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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些东西潜移默化,实在很可怕……
眼瞅着天都黑透了,他们才终于做出决定。
五个人一起进入洞穴,由夙冰将白的引出,齐心协力群起而殴之,果然就给殴死了。此时不到一刻钟,那黑兽并没有发现,当白兽死了之后,强大的黑兽也一起跟着死了。
宋脩欣喜若狂,上前将还魂草连根取出,放进玉盒中谨慎收好。
“行了,任务完成,咱们走了。”
叶心借机在元宝胸口抓了一把,调笑道,“喂,小子,老娘实在很欣赏你。”
元宝不动声色的避开,也笑道:“那要不要跟我回北麓去?”
叶心凤眸一转,叹气:“若是再年轻些,我想我当真会,只是老娘早已抛却束缚,天高海阔逍遥自在,断不会再走以前的老路,去受什么规矩束缚。散修,自有散修的好处。”
“走了。”叶甘寒着脸道。
“恩。”叶心应了一声,两人便一同离开了。
元宝拂了拂叶心方才拍过的地方,淡淡道:“其实这两个人并非什么坏人,当初也是天恒门内极为出色的修士,被上一任天恒掌门一手养大,性子敦厚谦恭。后来天恒门爆发一场夺权战争,岳凌从他哥哥手中抢了掌门之位,而前掌门虽然成了阶下囚,仍旧记挂着天恒门的利益,陨落前还告诫叶氏兄妹必须遵守门规,听从新掌门的吩咐。他二人纵是心有不甘,奈何师命难为,便继续留在天恒门内。”
“然后呢?”
“他们太过出色,将同龄的岳家子弟全部比了下去。”这话是宋脩接的,“岳氏族人倍感压力,不求自己上进,反而处处刁难,因他兄妹感情好,便污蔑他们乃乱伦之情,使计废了叶心一身修为,毁了他们名声,叶甘忍无可忍,杀了一名岳氏子弟后,带着妹妹离开天恒门,就此成为散修。”
夙冰哗然:“岳掌门不管么?”“
元宝摇头:“再怎么优秀,总归外姓人。”
夙冰心头一阵恶寒,不说话了。
宋脩忽然道:“北堂姗。”
夙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回忆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双眸立时圆睁,她垂着脑袋,当做没有听见。宋脩却已经确定了一样,笑道:“别装了,我知道是你。”
夙冰无奈抬头:“我真不是北堂姗。”
“本殿知道,你叫夙冰。”宋脩勾了勾唇,戏谑道,“本殿可是魂牵梦绕,朝思暮想了很久。”
“殿下……”夙冰冷汗滴落下来,完了,姻缘线啊……
“本殿此次出门,只是顺道来九麟岛贺寿,真正的目的,乃是前往北麓提亲的。”宋脩抱着臂,居高临下看着她,“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朝夕相处那几个月,分开后,可曾想念本殿?”
夙冰已经准备好撒丫子开溜。
却又听他笑道:“罢了,不同你玩笑了,我中的姻缘毒已解,不必担心。”
夙冰讶异:“解了?”
秦清止不是说,没有办法可解?
宋脩从储物袋中摸出一个瓶子,递给她:“我本来真的打算贺寿完毕去趟北麓,将此物赠与秦前辈的,如今恰好遇到你,也省得我多跑一趟。劳烦你了。”
“这是什么?”夙冰接过,狐疑道。
“心清神明水,”宋脩说,“在天绝境,又被称为断情。”
“你这么好心?”夙冰眉头一拢。
“一来,秦前辈发现我被阮仲操控后,在我识海内种下了非常神秘的保护咒,我师傅才能顺利将他逼了出来,而不会伤害到我。”宋脩说起秦清止的时候,言语间明显带着感激之情,但也略有几分得意,“二来说明,你们北麓解决不来的难题,我琰国解决了!师傅他们想了很多办法,最后请教了我容家先祖,在他的帮助下,跨界去了天绝境,才取得此心清神明水。”
夙冰默默听着,觉得这其中显摆示威的成分居多。
这什么心清神明水,估计拿给秦清止,他也不会喝下去,对他而言,意志力才是第一位的吧?
“行了,我比较喜欢一个人历练,就此别过。”宋脩向元宝拱了拱手,两人客套两句,便也要离开,临走时又回头说一句,“对了,我族先祖另有训示,其实解开姻缘毒的方法还有一个,就是令下毒之人神魂俱灭,所以这心清神明水若是无用,我师傅当年就打算来找你了。”
似乎是想吓她一吓,但显然没能成功,夙冰只淡淡望他一眼,他便无趣的离开。
之后,夙冰摩挲着手里的瓶子,陷入沉思。
过罢许久,元宝才道:“咱们也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夙冰怔然回神,点头:“行。”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狭小的洞穴,外头不知何时起了狂风,卷着砂砾劈头盖脸的砸在防护罩上,夙冰略有些焦躁的抬起头,发现秘境内的天气变化极是无常,说风就是雨,雨过又天晴,真是比女人还要善变!
不对,真是比白毛还要善变……
……
话分两头,夙冰猜的一点儿没错,邪阙手里的鼻涕虫果然死了。
他唬了一跳,当即便跳下榻,本想冲出门去,但又倏忽滞住脚步。扬起手,那条黑线越来越浓重,他眼下能做些什么?什么都做不了,他不能被邪皇之力控制住,绝不能!更何况夙冰走时才说过,要他懂得尊重,懂得分担,他应该相信她的能力。鸣鸾不是之前那位大乘期修士,虽然境界高,但早已是半个残废,只要夙冰足够小心,没事儿的。
对,没事的。
邪阙重新坐下,目色沉沉,不断说服自己。
指甲却已经在榻沿抓出几道凹痕,又抓出几道凹痕,再抓……真是矛盾,一心想令她成为最强者的是他,然而最放不下的也是他。邪阙幽幽叹了口气,捏了捏眉心,他可是大妖怪,能不能不要这么掉价?况且还是为了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邪阙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什么都不想了,天色以晚,起身打算前去上善天池。
还未出门,忽然嗅到几缕凡人的味道。
邪阙眉梢一挑,又来?
果然听见有人喊门:“苏夫人在么?”
邪阙好半响没搭理他们,许久才没好气地道:“干嘛!”
“苏夫人,请跟老夫走一趟吧。”
“去哪?”
“东陵书院。”
邪阙始终闹不明白,这群儒修到底想做什么?心烦的很,便开了门出去,凤眸一眯,稍稍一诧,对面领头的居然是一位元婴初期小儒修:“原来是位前辈,不知要晚辈前去东陵书院做什么?”
那儒修打量他一眼,神识绕过,微微拢眉:“靳家家主有请。”
邪阙眼珠儿一转,难道被真龙族发现了?那也不必前去东陵书院吧?不管什么原因,他都不想去,也懒得去,便摆摆手道:“老……我没空,我还要等我夫君秘境试炼归来,前辈请回吧!”
说罢就要关门。
儒修最讲礼仪,认为女子更该德行俱佳,见到邪阙这个样子,那元婴儒修的脸色极为不佳,但还是一手负后,文质彬彬地道:“苏夫人,请您慎重考虑,令郎可悟小师傅已经先您一步去了东陵书院……”
这是不去就要打晕了扛走的节奏么?
关门的手顿住,邪阙一对儿眸子陡然一寒,手腕上的黑筋条条凸爆。
真特么想杀人啊!
他将脸遮在门后,狰狞的咬了咬牙,一甩头发回到门前,莞尔笑道:“看来,我是必须走一趟了?”
元婴儒修侧了侧身,微微一笑,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103 化妖为魔(一)
原以为天湖秘境出了岔子;高层必定要提早开启秘境大门;接众修士出去避难。奇怪的是七天过去了;居然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夙冰万分诧异之下;问过元宝才知道,原来离开秘境的法子只有一个;就是修士自己走去出口处。
且说天湖秘境之内的景色果真奇幻诡异,或是法阵、魇术,或是仙域、瘴气,总归变化莫测,但每一条路的尽头皆有一个石碑指向标,所指的正是出口方向。她和元宝选了一条最为僻静的小路,依旧遇上不少探险的修士和一些高阶妖兽,两人一路不要钱似的消耗着由元婴修士所写的隐身符箓,倒也一直平安无事,只有遇到些稀罕玩意儿时,才会停下来或抢或夺。
在秘境之内使用隐身符箓之流,根据修仙界的规矩来说,乃是一种十分可耻的作弊行为。一直不曾被明令禁止的原因,是由于修士们相信自己还有最起码的底线,只是夙冰和元宝从来置节操为无物,任何规矩仙度都是拿来破坏的,因此半点儿羞耻也没有,怎么轻松怎么来。毕竟前方有只身残志不残的高阶凤凰神出鬼没,不保持体力和灵力怎么能行?
一晃眼又是十几天过去,距离出口终于只有不到千丈,如同入口处一样,最后一段也是水路。两个人谁也没有随身携带舢板小船,元宝便将自己的玉箫放大了丢进水里,充当渡水之器,只是驱使了半天,玉箫安安稳稳的浮在水面上,动也不动一下。
清风徐徐,水面波光粼粼,两岸绿草如茵,景致可说清新怡人。
夙冰侧坐在玉箫的尾部,小腿以下全都没入水中,甚为惬意的看他研究:“我听说,这九麟岛内的水域很是奇怪,只有灵楠木所制造的船只,才能以灵气驱使着在水面行走。”
元宝重复道:“灵楠木?”
“是啊,你有没有?”
“没有。”
“那你可有水系的灵兽?”
“怎么?”
“既然无法以灵气控制,何不采用最原始的方法试试?”
听夙冰提罢建议,元宝稍稍一琢磨便明白了,微微一笑,他一拍灵兽袋,只见一道红光闪过,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稳稳落在他们身侧的水面上,躬身道:“主人,有何吩咐?”
夙冰嘴角一抽,这灵兽居然已经化形了!
元宝拍了拍坐下玉箫,指着下游道:“拉我们出去。”
小男孩儿恭敬着点了点头,继而一个猛子扎进水里,等到跃出水面时,已经化为一条长约三尺的短尾小鱼。此鱼瞧着瘦瘦瘪瘪,十足营养不良的模样,但夙冰越看越熟悉,最后终于恍然大悟,竟是海神兽横公鱼!
山河社稷,盘古斧,横公鱼,这小子简直是想逆天啊……
玉箫随着横公鱼的节奏缓缓移动,夙冰耷拉着脸,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倘若换了其他人,她就算会被心魔缠死,也非要抢到手不可。已经够心酸了,元宝偏还问道:“对了,你的本命法宝是什么,为何一直不曾见你用过?”
夙冰皮笑肉不笑地道:“我还没有本命法宝呢,师傅在帮我锻造那柄血牙月魄轮,说是等到净化过后,当做本命法宝的胚子。哦,回头问问师傅,若是有可能的话,将金刚伏魔铁也给融合进去。”想起什么,她又补充道,“差点儿忘了,当初是你拍下的血牙,那笔灵石我还没有还给你。”
瞧她一面说,一面伸手去摸储物袋,元宝摆摆手:“谈钱伤感情,再说当年掏出去的钱,最后还是落回我手中,并不吃亏。”
夙冰不解:“什么意思?”
元宝沉思片刻,说道:“那柄血牙月魄轮,是我拿去拍卖所寄卖的。”
夙冰微微一愣,倏忽攥紧拳头,沉声道:“能不能问一句,你是在何处寻到此物的?”
“陇西魔域,血盟都城之外七千丈左右的断崖之下,据说曾是一处上古战场,煞气极重,一般修士根本无法靠近,我也只能探到外围。”元宝没有看她,淡淡说道,“我回来之后,一直想着再去一次,因此调查很久。原来那里乃是一座死城,上古年间名叫谛听,曾是魔域血盟之都,里面住着血盟盟主白夜魔帝。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