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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便沉呤了一下说道:“详细情形我不便对大家说,但请杜夫人,李大当家与两位将军放心,我一定会将这个人的详细情形打探清楚,请各位告诉我这位三小姐的详细情形。”
杜萱娘急忙叫吩咐雪竹,“雪竹,去将青橙为金铃画的画像拿来给李公子过目!”
李适仔细看了画像,将孙金铃的艳丽的形貌与年龄牢牢地记在心里,打算回宫后便暗中打探这位杜家三小姐的下落,实在不行便找个借口将所有的宫女集中起来一个个地寻找。
李琦也留了个心思,李适如此神秘,只能说明孙金铃牵涉到宫中,这事看来他也得用些心思了。
因为意外的得知了孙金铃的下落,大家将刚才沈明堂带来的不快很快抛诸脑后,孙宝儿甚至抱着顾尚喜极而泣,“二哥。你一直是我们家的福星,你又娶回二嫂这位福星,否则我们仍然是一点金铃的消息都不知道……。”
顾尚也有些混乱的样子,刚才还烦恼不堪,现在大家却都喜气洋洋。
李琦与李适连夜告辞回了京城,李进也连夜招集人马,赶赴京城候命,李适的活动范围很容易调查得到,突然什么时候得了个不是出于东宫绣娘之手的荷包,也能想办法打探出来。这桩杜家最要命的事情不能只假手于李适之手。
杜萱娘也没有闲着。拨了一万两银子给赵梓农与小方。也让他们立刻上京城候命,只要李适一有消息便立马行动。
杜家大宅这边一片忙乱,新房内叫妙人的陪嫁丫头在对沈玲珑回报时欲言又止,“回小姐。刚才奴婢……。”
“妙人,记住要叫二少奶奶,下不为例!”沈玲珑淡淡地说道,中间夹杂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是长期管家之人形成的一种气质。
“是,奴婢谨记,刚才大舅爷身边的茗烟来说,大舅爷被二少爷的人拉到客房的院子里关起来,说什么都不让大舅爷出院子。大舅爷特意差茗烟来告诉二少奶奶,请二少奶奶立即去见他!”
沈玲珑一下子坐直身子,“那茗烟早该拿来打死,大哥今晚多半又喝醉了,不定刚才闹出了什么洋相。夫君才会让人将他留在了院子里,大哥喝醉了脑子不够用倒罢了,难道他们也是不长脑子的?竟然还敢跑到我这里来嚼说!妙花,立即去对茗烟说,若大少爷喝醉后再闹出什么事来,仔细他们的脑袋!”
叫妙花的丫头立即领命去了,沈玲珑又吩咐道:“妙相,你认路厉害,去大厨房为我要一碗白粥回来,不要特意打听,不管有没有白粥立即回来回报。”
“是,”一个长着一张可亲圆脸的丫环也领命而去。
不多时,守在门边的妙云的突然说道:“二少爷回来了!”
妙人立刻将红盖头给沈玲珑整理好,低头退了出去。
洞房内,红烛高烧,印在红帐红幔之上,红影绰绰,顾尚的脚步有些沉重,缓缓来到沈玲珑面前,轻轻揭开那红盖头。
沈玲珑不等顾尚说话,立即身子低伏,盈盈地跪了下去,“夫君,请恕我兄长的无理,兄长他性子耿直,不懂转弯,常有得罪人之事,以后顾沈两家一体,还请夫君对兄长多加照顾。”
顾尚双目含泪,将沈玲珑从地上扶起来,“多谢玲珑体谅,只是现在家中又出了一桩大事,我还要再去大宅一趟,请夫人先行歇息,我过一会儿便回来。”
顾尚安置了沈玲珑又匆匆而去,留下一脸恼色的沈玲珑,还有什么事能比洞房花烛夜还重要?
沈玲珑问妙人,“妙相还没有回来?”
“还没有,奴婢亲自去找找看!”
“不必,你再仔细说说那茗烟来与你说的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妙人便仔细回忆道:“大致就是那些了,看刚才二少爷的脸色,恐怕这回大少爷惹的祸并不小,即便有东宫那位与他在一起,杜家就敢如此对待大少爷,依奴婢看,二少奶奶应该多留心一些二少爷,不要你们才刚成亲便留下些不好的话头。”
“话是这样,可也得知道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啊?”沈玲珑烦恼地说道,就算她有满腹韬略,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也没有办法施展啊。
守在门外的妙云又高声说道:“见过雪竹姑姑!”
沈玲珑心中更是不安,杜家那位养母,也就是她现在的婆婆的贴身妈妈到来,意味着有些事情真的超出了能弹压下去的范围。
沈玲珑亲自迎出屋子,“雪竹姑姑快请进屋喝杯水!妙花,去将我们从沁阳带来的云片糕拿来给雪竹姑姑宵宵夜。”
“多谢二少奶奶,夜已深不必如此客气,雪竹此次前来是奉夫人之命与二少奶奶传几句话的,夫人说,沈家舅爷今晚喝高兴了,与大家开了几句玩笑,如今已经睡下,请二少奶奶不用担心,明日等大舅爷醒来便好了。再一件便是,家中有一点急事要麻烦一下二少爷,一个时辰后二少爷必会回还,请二少奶奶安心等候。”雪竹说完这几句话便匆匆地离开。
沈玲珑又陷入深深的沉思,这是巧合,还是这个未来婆婆给她的下巴马威?
正好去厨房的妙相回来了,“回二少奶奶,奴婢去大宅旁边的大厨房时,原本大家都在说这件事,也就是大舅爷在客堂内被二少爷的人拖走之事,但是看到奴婢去以后,大家又都闭口不言了,后来奴婢在回厨房时,遇到两个正坐在马房旁边的聊天的帮工,便停下步子,偷听了一下。
这回大少爷还真是惹事不小,他竟然将我们家夫人想为二少爷在京中置宅的捅了出来,还对夫人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将杜家与李家的人都得罪了一遍,所以二少爷一气之下便派人将大少爷给关进了客房院子。”
“果然又是喝酒误事!”沈玲珑恼火道。
“还有另一件更要紧的事,那便是杜氏原本有一位三小姐,前几年被贼人掳去,了无音讯,今天竟然从东宫那位身上找到了线索,这事一出,杜家上下算是翻了天,大家都在议论这件事,所以今晚二少爷晚归,应当是事出有因,那杜夫人也没有时间来关照二少奶奶。”妙相笑道。
沈玲珑叹口气道:“从前我们是错估了这位杜氏养母对夫君的重要性,也不知道此时调整过来,还来不来得及。”
妙相也点头赞同,“从前我们在家听说杜家不用奴仆,全部用帮工,以为家中定是一团乱,谁知那些帮工做得也不比我们家差,可见她也是个厉害的。”
“从此后,你们几个不管明里暗里都不许再说什么养母之类的,更不许对我婆婆有半分不恭敬,否则别怪我到时不护着你们。”沈玲珑道,正式收起对杜萱娘这位养母的轻视之心。
“今晚不用你们四个守夜,你们等一下将那热水放好服侍二少爷洗漱好后,便回房歇着去吧。”
顾尚新房这边一夜无话,杜萱娘却在李进怀里哭醒了好几次,到了第二日一大早喝媳妇茶时,杜萱娘双目红肿得都快睁不开,李进也是一脸疲色。
顾尚与沈玲珑得了李进与杜萱娘的改口钱后,又挨个儿给兄嫂,弟弟,妹妹见礼,来到顾青橙与李冰冰之间空着的那张椅子上时,沈玲珑亲自放上一只精致的红色福袋。
“祝三妹妹早日归来!”沈玲珑声音低沉地说道。
沈玲珑这一番动作没有白费,立刻便扭转了因沈明堂昨日酒后失言带来的负面影响,大家看向沈玲珑的目光也开始柔和起来。
“尚儿,寻找三妹妹之事,你可以暂时不必过问,安心陪玲珑与你大舅兄几天,将家中的事情详细地说与他们听,让玲珑尽快熟悉家中的事务,将来好帮母亲与你大嫂的忙。”
、二七二婚后(一)
“是,母亲!”顾尚与沈玲珑恭顺地答道,然后二人依言退下。
顾尚带沈玲珑直接往沈明堂住的院子去,只见院子里一片热闹,沈家的下人们正在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见过大舅兄!”顾尚施礼道。
“你不是说从此后叫我沈大公子了么?如何又叫我大舅兄了?你家这高门槛我可登不起,现在我便回沁阳!”沈明堂还有些余气。
“是,如果沈大公子愿意,妹夫愿意遵命!”顾尚皱眉答道,这个沈明堂还真是有点浑,自己都不再计较了,他却继续来劲。既然如此,更不能惯他这坏毛病,尊重别人也是尊重自己,顾尚决定给这位大舅兄好好上一课,否则就他这性子,早晚都是给家族带来祸事的节奏。
沈明堂大怒,想着这小子当着自己妹妹的面还敢如此嚣张,正愁找不到机会教训这个桀骜不驯的妹夫,他偏要自己送上门来,“你小子就是皮痒,反下已过了喜期,我先给你小子上一课!”说罢,摆开架势就想和顾尚干一架。
“大哥,你是想让我做姑子去?”沈玲珑气得满脸通红,大吼一句将沈明堂给镇住了,“大哥,昨日事本就是大哥酒后失言,辱及夫君与我们的母亲,今日夫君不再计较昨日事,大哥你竟然还要再提,你这不是逼我是做什么?你现在还要打我夫君,大哥你不如连我也一并打死了!我与夫君是太子妃娘娘亲自保的媒,夫君也是妹妹真心爱慕之人,母亲与家人对我也十分的好,大哥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偏偏还要来捣乱!”
沈明堂也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罢罢罢,我这是为你好,你却一点不领情,反说我来捣乱,我这就回沁阳去。三日后你自己回门吧!”
沈玲珑也气得快要哭了,原本是想着沁阳与果州太远,三朝回门便显得有些苍促,便按习俗,留下送亲的娘家人在婆家住上几天,三天后代替娘家人受新郎与新娘的回门礼,如今这个沈明堂闹着要离开。这个回门礼要如何弄,难道真的又让他们花上个七八天时间再回一趟沁阳?
顾尚心中对这个大舅兄更是不以为然,这样的人竟是长子嫡孙,可他这德性如何做得一家之主?将来不要说沾这个妻舅的光。他不要到处惹事便谢天谢地了,顾尚突然庆幸沈玲珑不是这样的蛮人。
“沈大公子请三思。你虽是玲珑的亲大哥,也是沈府的长子嫡孙,但确定你太子妃姑母喜欢你这样的行止?昨日你已经很失礼,今日沈大公子又意气弄事,你可曾想过后果?沈家并非只沈大公子一个嫡子,玲珑还一个亲兄长与亲弟弟。想必他们与沈大公子也小不了几岁,难道沈大公子一点压力都没有?”顾尚怕沈明堂听不明白,说得十分的直接,无奈这沈明堂就是个油盐不进的浑人,也不知沈家是怎样想的,这样的儿子也敢放出来到处跑。
“哼,这些与你何干?你别猫拿耗子多管闲事!”
沈玲珑此时却掩面哭了起来,顾尚心痛得紧,忙拉过来哄着。瞪了一眼沈明堂,对这位大舅兄更加厌烦。沈明堂见妹妹哭了起来,气焰也消了些,“我刚才是说着玩的,你当什么真?动不动就哭,果然是母亲将你惯坏了的!”
顾尚大怒,居然还有如此当人家兄长的,将妹妹气哭了,还说别人是被惯坏了的,顾尚很怀疑他们两个到底是不是亲兄妹。
幸好那沈明堂说了这句话后,便摔门回屋睡觉去了,留下顾尚小两口在客房院子一个哭一个安慰。
“玲珑,你别伤心了,大舅兄总归是你的兄长,他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忍忍就过了。”
“夫君,对不起,让你烦心了。”
“说什么傻话?以后我们便是血肉相连的一家人,你的事便是我的事,说不上什么烦心不烦心的。”顾尚扶着沈玲珑往回走。
“父亲母亲之所以明知我哥这样的性子也让他来送亲,也是迫于无奈,如今我父亲掌管着沈家,我母亲很晚才生了三个儿子,大哥从小是跟在祖父身边的,过于溺爱,不但养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