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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是福是祸
前厅摆着桌椅,应该是皇后娘娘平日里用来在此歇息、饮茶的地方。
串过前厅,便是东西二殿。
西殿是皇后娘娘用来更衣与梳妆的地方,还有一张极为精致的竹塌,应该是夏日避暑所有。
东殿便是汤泉池所在之处,一道玉制的大屏风横挡在汤泉池与殿门口之间,那玉制地晶莹,一看便知是珍品,这么大块的玉石本就罕见,又是如此珍品,单单这一块玉屏风便价值连城。
香恒带着纳兰冰等人来到西殿,笑盈盈的道:“县主,奴婢为您准备了新的纱制底裙,请您换上,奴婢好将您的衣服烘干。
另外这些上等棉布是给县主用来净手的,都是全新的,请县主放心使用!
县主,您先换衣吧,奴婢去为您准备汤泉水与花辩。”
纳兰冰点了点头,“那便有劳香恒姑姑了!竹静、清雅,将我的头饰去除,发髻解开吧!”
“是!”
片刻后,纳兰冰极舒服的泡在一丈见方的汤泉池中,才觉得今日跳水救云曼倒是真值得,皇后娘娘倒是皇后娘娘,当真是会享受。
竹静与清雅都知道纳兰冰沐浴时不喜欢有人在一旁伺候,于是纷纷退到殿外。
香恒有些诧异的道:“两位妹妹不在里面伺候吗?”
竹静淡淡一笑,“我们小姐,沐浴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一旁,我们在外面侯着便好。”
香恒点了点头,眼中笑意更浓,想了想道:“两位妹妹在这侯着也是无趣,不若跟着我一同去给县主烘烘衣服,清理清理头饰如何?”
竹静忙点了点头道:“好啊!”
倒是清雅犹豫着,看向竹静:“咱们都离开能行吗?要不你去吧,我在这守着小姐。”
香恒一听,掩下眼中的深沉,走到清雅的身边,拥着她,“这里是北凤宫,闲杂人等谁能进来。正巧今日宫内许多人都被调到华福宫去准备太后的寿宴了,人手不多,我与竹静妹妹去烘衣服,清理头饰,就劳烦清雅妹妹去为县主备些她爱吃的糕点与茶水吧,泡汤泉也是极费体力的,县主一会儿定会觉得腹中空空如也的。”
清雅思考了片刻,知道她家小姐最受不得饿,才勉为其难的跟着香恒去准备糕点。
而此时,纳兰冰正闭目养神的坐躺在汤泉池中,她笑了笑,轻喃道:“若是慕白在这,一起洗个浴,不知道会是什么感觉呢?呵呵,我倒是有些期待,不知道慕白会不会坐怀不乱呢?”
随后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猛的睁开眼,看向自己胸前的诱人风景,颇有些愁绪道:“到底还是小了些,不过好在我只有十三岁,还有发展的空间,要不要吃些木瓜,或是尝试下牛奶炖乌鸡呢?
哎,还有两年才能与慕白成亲,真是等得好辛苦,我这恨嫁之心,也不知道慕白到底懂不懂!”
“怎么感觉到有些困了呢?都说这汤泉最能令人放松,解乏,看来不假,只是好困……”
纳兰冰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慢慢地,慢慢地,一向警惕的她竟然陷入了沉睡之中。
云曼落水后,皇后便将她安排在了偏殿的寝室中,北郡王妃寸步未离的守着她。
皇后与长啸也回到了主殿,继续闲话家常。
就在他们说到开心之时,大皇子诸葛长青正好也前来向皇后请安。
他身形较长啸瘦弱许多,长得倒与他有五分像,只是他看起来要严肃许多。
“皇儿给母后请安,祝母后圣体安康。”
皇后看到诸葛长青,眼神一亮,笑意更浓,忙道:“快起来,快起来!今天怎么只有你一人,笑儿呢?”
诸葛长青缓缓起身后,看着长啸道:“啸弟也在啊!笑儿得了风寒,今日居然都起不了床,实在没办法前来。”
长啸向长青行了首礼,“皇兄!没想到皇嫂病了,你也要保住身体了啊。”
皇后满意的看了看长啸,又对长青说道:“你皇弟说得对,千万别让笑儿将病气过给你,身子要紧,知道吗?”
长青坐到皇后身旁,温和一笑,“放心吧母后,皇儿晓得的。”
皇后这才安心了些,然后道:“香品,去准备一杯香恒特制的参茶给大皇子。”
“是,奴婢遵命!”
“母后,您就是偏心,皇儿来了这么久,母后都未给皇儿准备什么特制参茶,偏心啊。”长啸故作委屈的道。
皇后指了指他的头,在他耳边低语道:“母后为你皇兄准备的这杯参茶,是只有成了亲的男子才适合饮用的,什么时候你娶了妃,母后便也为你准备。”
正在喝茶的长啸,听了皇后之言,一口茶水险些喷出,随便忙点头,也轻声道:“又是什么生子茶?可是,可是皇兄刚刚可说皇嫂病了,这,这,这生子茶,不是要白喝了吗?”
皇后笑了笑,山人自有安排,天下女子这么多,也不是只有凌语笑(大皇子妃)一个人才能生孩子不是?
“你这傻小子,难道大皇子府只有你皇嫂一个女人不成吗?”
长啸嘻嘻一笑,“母后,您好坏哦……”
长青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笑着摇了摇头,无论喝多少杯都一样,他的心里与眼里都只有笑儿一个人,其他的女人,他看也不会看的。
虽说他心里如此想,但香品备来的生子茶,他还是一饮而尽。
皇后见他喝了,终于放下心来。随后问道:“青儿,听说南洲聊城处起了瘟疫,可有此事?”
长青有些忧虑的点了点头,“是啊,昨日父皇才接到聊城县令转给南洲城府的折子,说是聊城的卫家村起了瘟疫,眼见疫情扩大,需要京中支援。”
皇后放下手中的茶碗,又用帕子拭了拭唇,才缓缓道:“这个事情,交给那些大臣与太医去处理便好,你可千万不要将此事揽在身上,更不可只身前去,疫病可不是闹着玩的。”
“母后,疫情是很危险,但那些百姓都是咱们天南的子民,皇儿确实有意与太医一同前去聊城看一看,若是皇儿跟去了……”
长青话还未说完,便突然觉得一阵头晕,还隐隐伴着一股难以抵挡的热浪。
5,另有文章
皇后看着脸色突然绯红的诸葛长青,暗暗向香品使了眼色,然后关心的问道:“皇儿,你怎么了?可是有些不舒服?”
诸葛长青只觉浑身突然间充满着力量,爆膨到需要马上发泄才会觉得舒服,他拼命的压下心中难以言喻的冲动,微喘道:“青儿,青儿只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是不是刚刚的生子茶效果太过猛烈了呢?香品,快,快扶大皇子去休息休息。”皇后忙起身,扶住已有些支撑不住的大皇子。
香品闻言,忙行了礼,自皇后手中扶过诸葛长青,便向外走去。
皇后望着诸葛长青的背景,诡秘一笑。
诸葛长啸看到皇后的笑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至于哪里不对,他还没有参透。
他掩下心中的疑惑,打趣道:“母后的生子茶看来效果要比以前的好啊……”
香品扶着诸葛长青离开前厅后,并没有去偏殿休息,反而带他绕过主殿,直奔后来的汤泉宫而去。
“好热,好热……”此时的诸葛长青意识已经越来越混沌,只觉得浑身躁热得很。
香品隔着他的锦袍,都感觉到了他炙热的体温,暧昧一笑
香品将诸葛长青扶到东殿门口,自己便悄悄进入了东殿,小心翼翼的轻唤道:“县主,永安县主,县主……”
她唤了六、七声,都没有听到纳兰冰的回应,这才凑上前去,见纳兰冰果然脸色艳红的坐在汤泉汤中,沉沉的睡着。
她记得皇后警告过她,纳兰冰是有武功在身的,又善于谋算,对待她要格外的小心,必求一击即中。于是她碰了碰纳兰冰,唤道:“县主,县主,饿不饿,奴婢去给您备着糕点可好?县主!”
许久,香品仍没有得到她的任何回答,这才将一颗忐忑的心安下,刚起身打算去将诸葛长青扶进殿中,却发现他已边退着锦袍,边进了来。
“热,真热,怎么会这么热……”
三下两下,长青便将锦袍撕裂,裸露出瘦而精壮的上身,不等香品有所动作,便一跃进了汤泉池。
香品看了看赤裸着全身,昏睡在汤泉池边的纳兰冰,又看了看另一端刚刚进入汤泉池内,越来越亢奋,脸色也越来越红的大皇子,暧昧的笑了笑,随后又在香炉中点上了合欢香,才缓缓退下……
此时的上官慕白,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今日纳兰冰刚刚进了宫不久,上官耀带着上官慕白也随后而到。
上官耀是打算借着今日太后高兴,向她提出为慕白与纳兰冰指婚一事。原本他还有些忐忑,怕慕白的母亲会不大同意这门亲事,后来他才听说,纳兰冰与了然师太一向交情甚好。他本还不太相信,可昨日却收到了自了然入宫后,写给他的第一封信,信的内容大致是说,她与纳兰冰颇有些交情,非常的喜欢她,近来听说他有意与忠勇侯府结亲,她也乐得促成他们的婚事。
二十年了,快二十年了,她冷着他,恨着他,都二十年了,没有人知道当他收到这封信时内心到底有多激动,激动得连信封都花了许久才慢慢打开。她是他此生最爱的女人,从他见到她的第一眼,便被她的异族风采所迷惑,他费劲心思才将她娶进荣公国府,却没想到,最终却败给了皇权。
先帝过世后,他去法华庵找过她,可惜他在庵外苦苦等待近一个月,她仍是闭门不见。他知道,她在怨他,在恨他,怨他的无能,当初向家族与皇权妥协,亲手将她送入宫中,让她与慕白母子分离;恨他的软弱,曾经她借着千秋节盛典之时逃出了宫,想与他带着慕白远走高飞,可他怕祸及上官家,不但拒绝了她,还再次将她亲手送回了宫中,从那以后,他就再也不曾得到过她的只言片语,她对他就仿佛如无物般,视而不见,听而不言。
终于,终于为了慕白,她愿意与他联系了,太好了,真真是太好了。既然她那么喜欢纳兰冰,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完全她的心愿,让纳兰冰成为她的儿媳妇。
慕白看着进了宫后便陷入沉思一言不发的上官耀,心下暗叹,虽然他不是他的亲生父亲,可在他心底,却一直将他当亲生父亲一样对待。不可否认,他曾经也如母亲一样怨过他,可许多次,他看偷偷看到他拿着他母亲的画像失声痛哭时,他便慢慢释怀了。将母亲送入宫中对他来说不仅仅是男人的耻辱,更是一生不可弥补的遗憾与痛苦吧。为了上官家,他确实背负了太多太多,母亲进宫后,他几乎再也未见他笑过。
慕白摇了摇头,异地而处,若换作是他,也未必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但可以肯定的是,若将来他与冰儿遇到类似的事情,一定不会如他父母般,轻易就屈服,他上官慕白没有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没有纳兰冰。
慈宁宫近在眼前,上官耀才缓缓收回了思绪,看了看慕白,语重心肠的问道:“慕白,你与为父说实话,对于纳兰小姐,你到底觉得怎么样?虽然我与你母亲都很喜欢她,但是对于你的婚姻大事,为父还希望能选一个你钟意的。
为父,此生过得并不幸福,为父希望,你能幸福!”
上官慕白闻言有些惊讶,一般的大家世族对儿女的婚姻都极为重视,为的不是别的,只是想通过联姻,来增强家族的实力,得到最大的利益,而儿女本身的意愿对他们来说,根本不重要,所以通常来说,世族家男子的正妻都不是男子真正钟意之人,却又因为家族的强迫,而不得不娶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