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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子烯回头看了一眼他背后的屏风,认出了它,却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很平静地询问了一句,“你将它从天州府运了回来?”
“是。”抚琴很珍视这道屏风,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屏风,手指抚过上面的万马奔腾,上面的广袤草原,上面的戈壁……“这是你送给我的礼物,这是你亲笔画上去的……”
抚琴回忆道,仿佛通过这屏风上面的画,她与他还有一丝的牵连。
“若是因为它,你不该的,我只是将你当妹妹看待。”
云子烯对抚琴从来没有过别的想法,这屏风的确是他在天州府的时候亲手所画,但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你也将云清染当妹妹看的。”抚琴苦笑了一下,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连那个女子的万一都及不上,
“还有……镣铐,我今天已经给她戴上了。”
闻言云子烯的心被人狠狠地撕扯了一下,他早知道的,知道的……却依旧阻止不了自己的心一阵阵地痉挛。
抚琴走到云子烯的跟前,与他对视,艰难地开口,“你要我答应你的我会做到,但是,你自己呢?她踹我这一脚,是她在恨我,可是我想她现在对你的怨恨不会比对我的少。她会怨恨你,一直怨恨你,你对她的好她不会知道的……你的隐忍她看不到的……”
抚琴哭了,即使她得不到眼前的这个男人的爱,即使她嫉妒云清染嫉妒得发狂,但至少她希望他好好地在那里,在某个她可以看见的地方。
“抚琴,你累了。”
云子烯不想再和抚琴讨论这个问题。
“你可以选择告诉她真相,至少她不会那么恨你的。”
抚琴的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云清染啊云清染,你让我如何不去恨你,如何不去嫉妒你,他为了你做到了这一步,而我却连他一丝的温暖都得不到。
可是我嫉妒你又如何,恨你又如何,到头来,我比你更加没有资格去爱他,甚至我连站在他身边的资格都没有,我能做的,只有赎罪……
今天抚琴去见云清染的时候,并不完全是在完成某个任务,对云清染的那些嫉妒,那些怨恨,都是真的,都是已经藏在她心里很久了的。
“抚琴,不要再谈这件事情了好吗?”云子烯不想去想这些事情,他心意已决。
“君墨辰明天就回京城了,明天,他就知道你将他的妻子带进了皇宫,如今的君墨辰早就不是那个病秧子了,他父亲镇南王的兵权如今在他的手里,其他的事情他有可能拖拉,但这件事情他不会,算一算,还能剩下多少日子?”
抚琴在流泪,在替云子烯难过。
“子烯,对不起。”抚琴哽咽地伸出手,拽住云子烯胸口的衣服。
“你不用说对不起,与你无关。”云子烯分得很清楚,他知道事情和抚琴没有关系。
怎么会和她无关呢?抚琴苦笑着,心里却在淌血。
“我知道的,很早之前我就知道我父王的计划了,如果在天州府的时候我就偷偷告诉你,你就不会做了他的棋子,替他打败了夜弘毅,最后被他困在这皇宫里,还要……”
抚琴的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连她自己都说不明白事情会走到这一步,她也许不该爱上云子烯的,那样今天的她依旧是按照计划将事情做下去。
抚琴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不能赎罪了。
她只知道,她在做到承诺过他的事情之后,就会陪着他一起……即使他的心里没有自己,自己也想陪着他,上穷碧落下黄泉。
“这些事情不要提了,我自有分寸。有今天,是我自己的错。”
云子烯的脸上只有淡漠,也许抚琴说的这些都对,可是又如何?
“正因为他们一个是你的皇叔,一个是养育了你二十多年的父亲,你才相信他们,你很聪明的,只是亲情当头,你盲目了而已!是他们太可恨了!是我父王为了得到这江山,利用你打败了夜弘毅,在利用完你之后又想要你死,这样他作为夜氏皇族最后一人即便有一半的蛮夷血统也一样可以登上皇位!这一切都只是他的狼子野心,从一开始你只是被无辜地带进了这个局,帮着他打下了江山,打败了夜弘毅!成为他继承大统的踏脚石!”
抚琴是愤怒的,云子烯是个善良孝顺的人,而那两个人,却这么害他,到头来,还要逼迫他做这种事情,只为了这所谓的江山。
她的父王,要的是云子烯的身份和云子烯的才能,只有云子烯的身份,他们才可以光明正大地谋反,只有云子烯的才能,才能让铁骑这么快踏入京城?
抚琴朝着云子烯嘶吼,是在替云子烯抱不平,老天爷对他是那么的不公平,自幼丧父,还要被两个狼子野心的自私鬼给谋算了一生,他这二十多年的人生都只是她父王安排好的一场戏!
抚琴恨,好恨,好恨自己是那个人的养女,好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帮不到云子烯。
“抚琴,这是他安排了二十多年的局,我入了局,与你无关,你不需要向我道歉。还有,发生了这种事情,本身就是我的失败,所以,请你不要告诉清染我的失败,她该会对我这个失败的哥哥失望的。”
云子烯此时异常的平静,他不是贪生怕死的人,这几天闭上眼睛,自己的眼前浮现的总是云清染的笑颜,他很清楚,那是他一生都走不出的魔障。
原想了却了夜弘毅的事情之后,他可以安安静静地看着她,一辈子。
可是那一夜,景王闯入他的寝宫,将血淋淋的事实摊开,他才知道他以为的结束只是黄粱一梦。
他的这场复仇,用的兵力人力物力都是景王二十多年培养起来的,今日的皇宫,京城,驻守着的名义上是他的兵马,实际上都是景王的心腹。
也许夜弘毅临死前说的那番话没有错,在皇宫里,亲情,是一种十分奢侈的东西。
“云清染云清染云清染,到了这种事情你可以不想她,想想你自己吗?”
“我没有什么牵挂的,该做的我都做了,父亲的仇我报了,这就够了,还是那句话,请你尽力保住清染的性命,她被卷进来是无辜的。”
抚琴是景王的女儿,那时候,能帮上忙的人,也只有她了。
景王为他选好了死法——死在君墨辰的手上。
这一招,一石二鸟,既除掉了云子烯,又可以铲除镇南王府,如此一来,所有拦在景王夜桀前面的绊脚石都会全部消失,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拦他登基了。
到那时候,群臣自会拥护他登基,天下百姓也不会再介意他们有一个异瞳,带着一半蛮夷血统的皇帝了。
从天寿宫里出来,云清染在太监宫女的簇拥下回凤鸣宫,走到一半的时候,云清染“哎哟”了一声。
“娘娘,娘娘您怎么样了?”
“刚才在太后那里吃太多东西了,现在肚子疼!”云清染捂着肚子直叫疼。
这……您刚刚吃那么快还吃那么多,这肚子疼还真怨不得别人!
“娘娘,这儿离凤鸣宫也不远了,您再忍忍?”
“忍你个鬼啊忍,远是不远了,可你娘娘我这样能走得快吗?”云清染将自己的群儒一撩,露出了脚上的黑色镣铐。
太监顿时没了声,跟着张望了一下四周,发现这是抚琴住的淑芸殿的门口。
“娘娘,要不这淑芸殿……”
太监这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云清染已经迈着小碎步冲进淑芸殿里去了。
云清染刚冲进淑芸殿就和从淑芸殿中出来的云子烯撞了个正着。
看着云清染别扭的小碎步,云子烯的胸口闷着仿佛喘不过气来了。
她的自由被束缚住了……
“为什么跑出来?是考虑清楚了吗?”云子烯微笑着抓住了云清染的一只手臂。
“我考虑得很清楚了,然后你可以放开我了吗?”云清染甩开云子烯的手臂,避如蛇蝎。
云子烯在那一刻很深刻地感觉到了云清染对他的排斥和敌意,就如抚琴说的那样,她恨他,而这恨将会是永久。
“在这里,你就是要听从朕的命令,朕是你的天!不要试图反抗,更不要做那些无谓的事情!”
她知不知道她这样乱来很危险的!
云子烯忽然将云清染横抱了起来。
“你干嘛?放开我!”云清染挣扎着,反应很剧烈,同时她的眼睛却在小心地注意着四周。
“放开我啊……云子烯你个混蛋……”
“云子烯你个挨千刀的……”
云子烯将云清染从淑芸殿一路抱回了凤鸣殿,而云清染也骂了一路,还唯恐别人听不见似的骂得十分响亮。
“谁准你到处乱跑了?你的自由已经没有了!现在,没有朕的允许不准你离开凤鸣宫半步!”
云子烯冷着声吼了云清染,保住云清染的手臂圈得愈发紧了。
“云子烯,你个挨千刀的,老娘咬死你!”
云清染吼着一口咬住了云子烯的肩膀。
肩膀上传来疼痛的感觉,那么的明显,云子烯不但没有阻止,甚至还希望云清染能够多咬几口,这是属于她的印记。
清染,有多少的恨,都发泄出来吧,我愿意承受你的愤怒,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了委屈。
隔着龙袍,云清染将云子烯咬出了血,血渗出,染红了明黄色的龙袍。
一路上,众人面面相觑,这皇后,是疯子吗?连皇上都敢吼都敢骂?还敢咬了?这可是要杀头的呀!
到了凤鸣宫的宫门口,云子烯无视其他人的行礼,抱着云清染进了宫,快门口的时候,咬着云子烯肩膀的云清染忽然从云子烯的身上跳了下来,一瞬间人就从云子烯的身前消失了。
等云子烯回过头,云清染拍了拍自己的手,像是完成了什么事情。
而那两个守在门口的侍卫,变得目光呆滞,双眼无神。
“皇上都给我戴上镣铐了,还担心我出去走动?真想一辈子将我困死在这凤鸣宫内?”云清染慢悠悠地走回来,将宫殿的门关上,问云子烯道。
“只要能留你在我身边,即便是让你恨我,我也不得不做,你知道我已经无法再忍受不能喜欢你的痛苦了。”
“如果我说不呢?你会杀掉君墨辰,杀掉我的女儿吗?”
“我……也许会,如果只有那样才能让你忘掉过去,和我安心地在一起的话,我会!”
无所谓她再多恨自己一些了,云子烯的心是苦涩的,神情却是霸道的。
“所以你只给我十天的时间让我想清楚?我想清楚了就可以获得自由了?”
“那么,你是想清楚了吗?做我的皇后,忘掉与君墨辰之间的事情,从新开始。”
“好啊!”云清染微笑着,答应得无比的爽快。
“什么?”云子烯惊讶,她刚刚说好了?
“皇上不是让臣妾想清楚吗?现在臣妾想清楚了,愿意从了皇上,皇上难道不高兴吗?”
云清染一边说一边拉着云子烯的手往宫殿里面走去。
云子烯看着云清染的笑容,恍惚了,她在对自己笑,在自己对她做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她居然还在对自己微笑着,呵,这又怎么可能呢!
“清染,你怎么了?”云子烯觉得眼前的云清染很不对劲,这不像她!
“皇上不是希望我想清楚吗?如今我愿意放下过去,放下君墨辰了,你怎么反而扭捏起来了,难道你不是应该高兴的吗?”云清染笑盈盈地看着云子烯,“这样好了,为了证明我的决心,不如今晚我就侍寝好了,你觉得呢?”
“清染!”云子烯忽然觉得手心冰凉,无法直视云清染的眼神。
“皇上将我囚禁在皇宫里的时候可是干脆利落得很,怎么这会儿反倒是扭捏起来了呢!”云清染一把拉住云子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