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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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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你,你只是不肯说。”萧清婉听丈夫调笑,本就艳红的脸又烫上了几分,扭了身子不肯答话。赢烈在她耳边连问了几遍,问得急了,她方才娇斥道:“只顾说这些没正经的言语,再不睡,天都要亮了!”赢烈见她恼了,这才笑着罢了,又道:“这雨倒是会凑趣,今儿晚上是有些**的意思呢。”说毕,却不见萧清婉的动静,探头看去,见她紧闭着双目,也不知睡没睡着,算算时辰,已是丑时四刻了,便环着萧清婉合目安睡。两人相拥而眠,一夜无话。

却说皇后进了养心殿,因着皇帝有旨,穆秋兰与文燕只得抱了包裹,捧了东西与养心殿一众宫人立在廊上,等候传唤。这般过了一时三刻,里头久无消息传出,穆秋兰心中焦虑,脸上就带了出来。一旁立着的张鹭生见状,就低声笑道:“穆姑姑尽可放心,决计是好事,这我是敢担保的。”穆秋兰瞅着他,亦压低了声音淡笑道:“路上来时,饶是我再三的询问,张公公总是推不知道,怎么这会子倒说出这话来?莫不是就这么会儿的功夫,张公公便得了什么神通,能掐会算了不成?”张鹭生陪笑道:“穆姑姑真会说笑,方才是皇上有旨,我这做奴才的也只是依旨而行,如今却是不妨事了。皇后娘娘福泽深厚,极得圣心,穆姑姑就不必担忧了。”

两人低声说了会儿话,庭前起了风,天上乌云阵阵,清光尽掩,不多时便落下雨滴。

穆秋兰看那雨势缠绵细密,思忖着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的,又怕明日皇后起身,少拿了衣裳着凉,便问张鹭生借了把伞,叫文燕回坤宁宫取御寒的衣物。

文燕去了,穆秋兰又道:“里头总没个动静,皇上娘娘也不要人服侍,别出了什么事才好。”张鹭生也不接话,只唤过自己的徒弟小许,叫他推换蜡烛,进去打探消息。

其时,跟着张鹭生与穆秋兰的小许文燕都已离去,养心殿外当值守夜的内监又都站得远,二人左近再无旁人。张鹭生张望了一回,便凑到穆秋兰跟前,低声道:“我还有桩事,想求皇后娘娘的恩典,劳烦穆姑姑代传个话儿,我这里另有酬谢,不知姑姑意下如何?”

穆秋兰知这张鹭生是皇帝还在做太子时便随侍在身畔的,自与旁的宫人不同,在皇帝跟前极能说得上话,宫里但凡略差一点子的嫔妃都上赶着巴结,便是自己旧日里的主子——孝恭仁皇后对他也极为礼遇。这张鹭生倒也不是那等趋炎附势捧高踩低的小人,只谨守着做奴才的本份,从不曾见他拿班做势,也鲜少求人。眼下他竟求上门来,这可是送到眼前的人情,且她与张鹭生认识的也算有年头了,知他自有分寸,断不会行出那没高低的事体。她心中计较了一番,便开口道:“咱们是旧相识了,都是做人奴才的,也就是相互帮衬着过日子罢了。张公公若有什么难处,不妨说来听听,我也只是传了话,哪里说的上酬谢?且这事儿还要娘娘自个儿拿主意。”张鹭生连连称是,便低声细语的说了那事。

却原来张鹭生是临朐县人,家中有他并他哥哥两人,他哥哥又生有一子,名唤张德钊。张鹭生家中早年穷困,其父便将他送入宫中做了个内官以为家计。好容易熬过这些年,日子好过了,偏生这张家长子却是个没福的,得了个痨病,不上两年撒手人寰,丢下孤儿寡母,还是张鹭生时时遣人送了钱粮过去,寡嫂才将这张德钊拉扯大。张鹭生自己已是不能生育了,便对家里这个独苗爱如己出,视若珍宝,将这张德钊当做公子哥般的看养长大,也送到学馆读了几年书。不想眼见到了说亲的年纪,竟出了一桩事。

这临朐县上有个说媒卖花支茶摊的李妈妈,同张鹭生那寡嫂平日里有些来往,与张德钊也算熟识。一日,张德钊下了学,去李妈茶铺里吃茶,撞见了一个丫头,不上十四五的年纪,生得极是标志,又打听得是大户人家发落出来卖的,留了心。回到家中,便闹着母亲,定要买那丫头。张氏溺爱儿子,加之因着张鹭生的缘故,家中颇有些家产,不为银钱等事发愁,就去问了李妈那丫头的身价。李妈本就是干这勾当的,又是邻里街坊,张家又有人在宫里当差,乐得送这顺水人情,也没很要银子,两家就把事敲定了。

这本已是做成了熟饭,不想那临朐县县令正是贵妃的侄子赵文广,他这官位本就不是正道上来的,又哪里读过几本圣贤书。自打上任,好事没做过半件,专一打听瓦窑院子,哪家有漂亮侍女,便也常往李妈这茶铺来。就将那丫头睃在眼里,也拿了钱要买。其时李妈同张氏已说定了的,赵文广横插了进来,虽是明知张德钊是张鹭生的侄子,但他倚着姑母是贵妃,张鹭生不过是个有脸面的奴才,不将张家放在眼里。不由分说,挑了日子,让家人带了几个粗壮仆人上门,将李妈的茶铺打了个稀烂,硬生生的从张家把那丫头抢了去。那张家见胳膊扭不过大腿,只好忍气吞声。谁知这张德钊却是有些痴性子的,就害起相思病来,卧在榻上,茶饭不思。寻大夫看了,几副汤药吃下去,也没个效验,一日比一日沉重。张氏是个没脚蟹,眼看儿子病的没了人样,就慌了神,托人给张鹭生带了信儿。

张鹭生心里思忖,若是旁的人家,或可去震慑震慑,将人要回来。但那赵文广却是贵妃的侄子,且他能做出这事来,已是摆明没将自己当回事儿。自己一介奴仆,不能对着皇帝状告朝廷命官,思来想去这宫里敢和贵妃一较高下的,也就是皇后了,便趁着今夜这个机会,说了出来。

 第55章 事端

穆秋兰听了此事,眉头微蹙,道:“这都是些什么烂糟事儿,你也要我去说给皇后娘娘听?”张鹭生苦笑道:“我也知这事太不成体统,污了皇后娘娘的耳朵。只是我一个内官,家里只得那个业障,指望着他传递香火。若非走投无路,我也断不会来烦扰皇后娘娘。”穆秋兰就瞧着他,微笑道:“张公公就没去求求贵妃娘娘?”张鹭生‘咳’了一声,道:“再如何,他究竟也是贵妃娘娘的亲侄子,我又何苦去碰这个钉子。”穆秋兰沉吟道:“这事儿,我也不敢胡乱就应承你。我只记下了,瞅了空子,带给娘娘。还要看娘娘自己的意思。”张鹭生连忙作揖,道:“姑姑肯带这个话,就是天大的恩德了。”

两人说着话,小安已从殿里出来,道:“皇上同娘娘已经歇下了。桌上的杯盘还没人收拾。”张鹭生便道:“就放着罢,待明日天光了,再收拾不迟。”穆秋兰道:“只怕明儿一早,皇上起来瞧见仍是满桌狼藉,要见怪?”张鹭生踟蹰了一阵,道:“这时候进去拾掇,才真是作死呢。”

又过了片刻,雨也停了,只听一阵细碎的脚步响,却是文燕踏着地上水渍过来了。文燕上来,将伞还了张鹭生。穆秋兰便问道:“如何去了这么久?”文燕往手上哈着气道:“衣裳都是明月收着的,今日不是她上宿,这会儿已睡下了。等她起来,拿了衣裳,明月见夜里下雨了,怕姑姑着凉,又给拿了两件披袄子,就耽搁了。”言毕,便将手里包裹解开了一个,果然从里头拿出两件两人旧日里的衣裳,就给穆秋兰披了,自家也披上一件。

穆秋兰因见张鹭生师徒尚无御寒衣物,独自己与文燕披了,略觉不好意思,便道:“文燕姑娘素日里仔细惯了,张公公勿怪。”张鹭生忙道:“穆姑姑说哪里话,文燕姑娘既是伺候皇后娘娘的人,自然是谨慎稳妥的了。且若是二位今儿夜里冻着了,明儿皇后娘娘起来,可就多有不便了。二位自便便可。”言谈间,张鹭生让小内监搬了两条长凳来,几人坐着低声闲话,挨过了此漫漫长夜。

翌日清晨,因着不必上朝,赢烈直睡至辰时二刻才醒,睁眼一瞧,天已是放晴了,屋中一片大亮。转头见萧清婉还在沉睡,长长的睫毛还不时的微颤着,便就微微一笑,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萧清婉只咕哝着翻了个身,并未醒转。赢烈便放轻了手脚,穿了寝衣下床,走到外间才唤人进去伺候。

张鹭生早带了一众内监在殿外守候,听皇帝传唤,众人捧着一应的物事,鱼贯而入。服侍着皇帝梳洗着衣,张鹭生见皇后还未起身,便躬身问道:“讨皇上示下,是就请娘娘起身一道用早膳,还是再等等?”赢烈挥手道:“不必,昨夜她睡得迟,叫她多躺会儿,你们也都不要去吵她。朕今日招了宰相并兵部尚书来书房议事,这时候已是晚了,就过去罢。将早膳也抬到书房,朕就在那儿吃了。”说着,又吩咐了些事,张鹭生应喏,就出去布置妥当,侍奉着皇帝去了。

却说这日也是合该有事,皇长子赢纬进宫给贵妃请安,就先来养心殿拜见皇帝。才走到养心殿附近,便有内监前来相告皇帝已去了书房。他本要离去,却又一眼望见殿门口立着一个身着坤宁宫服饰的宫女,远远望去也看不清面目。他心中暗道:这才什么时候,那小皇后就跑来厮缠父皇了么?但皇后出行,必有大批宫人跟随,怎么只她一个在这儿站着?就走上台阶,要去打探个究竟。

原来穆秋兰见天色大亮,估摸着皇后也快起身了,便走去预备要用的物事,独撇下文燕一人等候召唤。

赢纬走上前去,便就劈头问道:“你是坤宁宫里的宫女,怎么不去服侍皇后,一人在养心殿外站着做什么?”文燕见皇长子过来,倒也不慌,稳稳的行了礼,低头道:“回殿下的话,皇后娘娘此刻正在养心殿内,奴婢在此听候传唤。”赢纬暗自纳闷,心中讥嘲道:到底是个黄毛丫头,行事没个规矩,出来竟只带一个宫女随行,说出来还是世家出身,真叫人笑掉大牙。他心中如此作想,就随口道:“天才亮了多少时候,皇后就走来找父皇,当真是一刻寂寞也耐不得,连宫规也不管不顾了。”

文燕听了,仍低着头道:“禀殿下,并非娘娘来寻皇上,乃是皇上昨夜接了娘娘来过夜。宫规虽严,究竟也大不过皇上的旨意。且皇上临行前吩咐,任何人等不得搅扰娘娘休息。殿下在这儿喧哗,一时惊醒了娘娘,再传入皇上耳中,是奴婢不告之过。”赢纬听她这话说的不卑不亢,还搬出了皇帝做靠山,冷笑道:“小小一个宫女,竟敢这般同本殿下说话,真是胆大至极!你叫什么名字?抬起头来!”文燕只得微抬了脸庞,眼睛仍旧望着地下,口里说道:“回殿下,奴婢贱名文燕。”

赢纬溜眼打量了一遭,见她身子娇小纤弱,一把瘦腰不盈一握,尖尖的瓜子脸,肤色白净,一双眼睛细细长长的极有风韵,双唇略薄,不涂自朱,乍看不觉什么,细品品却别有一番文秀韵味。便就笑了笑,道:“好名字,本殿下记住你了。”文燕心中突突的,嘴里还是道:“奴婢卑贱,殿下记挂是辱了殿下身份。”赢纬嘴角微弯,哼了一声,也不再多言,就甩袖去了。

文燕瞧着皇长子远去,才自地上爬了起来。恰逢穆秋兰回来,见她脸色苍白,额上还沁着些汗,就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发起汗来?”文燕不知如何开口,便推搪道:“方才姑姑走开,我靠着门框打了个盹,没曾想就魇住了,惊了好一身冷汗呢。”穆秋兰瞧了她两眼,就问道:“没事便好,眼瞧着娘娘就要起身了,姑娘怎么睡着了?误了差事可怎好?宁耐着再辛苦一会儿,待回了坤宁宫再歇息不迟。”文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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