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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第2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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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过什么了。朕身上如今戴的、挂的竟都成了针工局出来的了。”萧清婉浅浅一笑,说道:“宫里这么多巧手的姊妹,皇上还愁没得戴?到哪个心上人跟前说一声,还不堆山填海也似的送来了?臣妾如今身边这两个孩子,眼瞅着又要添上一个,哪里有这样多的功夫。”赢烈听了这话,甚觉不是滋味,说道:“朕如今在你眼里,是越发的没地位了。”说毕,便将她手里的针线夺下来,往绣筐里一掷,说道:“时候也不早了,咱们睡了罢。”

萧清婉只得说道:“没过三个月呢,晚上睡觉须得老实才好。”赢烈说道:“这也罢了。”话毕,便叫宫人打水进来服侍。

二人梳洗已毕,明月送了一盏热水进来,自橱里拿出一支冰裂瓷葫芦瓶来,拔了塞子倒了一枚朱红色的丸药,和在水里化了,送到赢烈跟前。赢烈接过去一饮而尽。

萧清婉在妆台前梳了头,走来问道:“这药如今皇上是见天吃呢?”赢烈答道:“有时头疼,吃上一丸就能舒缓些,比旁的都好,就一直吃着。”萧清婉便说道:“这是襄亲王进上的,说是那边一个老大夫的祖传秘方。前回臣妾问方子,他说要不来。臣妾又让太医院的看了,说并没什么,这才放心。然而老话说,食药三分,皇上还是少吃的好。”赢烈想了想,说道:“倒也不觉有什么异样,旁时若无事,朕也不会吃它。”说毕,又笑道:“朕这偏头疼也有些年头了,朝政一紧便要泛起来,着实折磨人。太医院配的那些药,都是些八面风的,不疼不痒,也没什么大用。倒是老二送来的这个,很有些奇效。”萧清婉说道:“这也是襄亲王的一番孝心了。这两年来,他忠心为上,为皇上也着实办了不少事。西北那边,若无他在,还不知要怎么动荡呢。就看在这盒子药的份上,皇上也该对他和善些,才像个父子的样子。”

赢烈顿了顿,说道:“朕自然也明白,只是想起当年的事,心里就不痛快。”萧清婉道:“当年的事既是一场误会,皇上也厚葬了其母,这些事情放下也罢了。”赢烈摇了摇头,默然不语。萧清婉看他神色不愉,也就不再多话。

少顷,宫人将床铺收拾下了,夫妇二人睡下,一夜无话。

因赢缊挨了责打,受伤未愈,便在坤宁宫静养,并未上学。萧府里也传来消息,说萧澴吃了惊吓,回去之后便发起热来,卧病不起,再不能进宫。

萧清婉听说,便使了人到府中探视慰问。旁人见皇后教子如此严苛,连自家亲弟亦不宽恕,更不敢再任意纵容,于赢缊各种无理要求,亦不再随意答应。

赢缊在宫中养伤,虽不能玩出玩耍,但不必上文华殿念书,倒也很觉闲散惬意。且因萧清婉怜他有伤,倒加倍的疼爱起来。这赢缊虽日前吃了一场亏,心里生出几分畏惧,但看这几日父母宠爱更胜以往,便又有些旧病复发的兆头。

这日午时,前头送来午膳。赢缊看饭菜不合口,便皆没有胃口,闹着不吃。奶母宫人劝说无果,又无人敢担当,只得打发了一个上前头禀告皇后。

萧清婉问询,只一笑,说道:“太子既不吃,那便罢了。将午膳收到小厨房去,不必理会。”

众人得了话,方才彼此放心。

过了半个时辰,赢缊觉腹内饥饿难忍,又闹着要吃桂花糯米糕。这点心因不合时令,坤宁宫并不曾预备。服侍的宫人无奈,只得又去禀告皇后。

萧清婉早有预备,便吩咐了青莺一声。青莺答应着,就去了小厨房预备。

约莫过了顿饭功夫,糕便做得了。萧清婉命人将点心送去,自家却不曾亲去。

赢缊吃了桂花糕,心里得意,也不曾多想,吃饱了就在寝殿里玩耍。到了晚饭时候,前头又送了一盘子桂花糕过来,除此之外更无别物。

赢缊心中奇怪,便问送点心的宫人道:“我的晚膳去哪里来?为什么只有一盘桂花糕?”那人回道:“娘娘说,既然殿下只爱吃这个,不爱吃饭,那便不用预备饭菜了,只叫殿下顿顿吃桂花糕便好。”赢缊听闻,虽满心不情愿,却不敢去招惹严母,只得随意拿了几块充饥。

这桂花糕是用糯米蒸成,上头又浇了许多桂花酱,十分甜腻。偶吃两块还觉甜美,吃的多了,便要倒了胃口。赢缊中午便以此物为食,晚间又吃,才吃了一块便觉口舌粘腻,胃中泛酸,再也不肯动了。宫人倒也不劝,看他不吃,便将糕点收了下去。

赢缊甚觉怏怏,在屋中玩了一会儿,便睡去了。睡在床上,满心盼着隔日起来,便有早膳过来。

翌日清晨,因肚中饿的厉害,天还不亮他便已醒来,起床梳洗已毕,只等着吃早饭。

好容易熬到送膳时候,廊下的宫人传了早膳进来。里头的人接了,恭恭敬敬送至赢缊跟前。赢缊等不及,自家亲手将盖着的描金白瓷碗揭了,只见里头是一方鱼子纹深蓝大浅盘,上头齐齐整整垒着七八块雪白的方糕,糕身遍浇金黄的蜜汁,桂花甜香扑鼻而来,不是桂花糕却是什么。

赢缊一见此物,忍耐不住,抬手将一整盘糕点打翻在地,坐在位上大哭起来。一旁侍立的宫人战战兢兢,正不知如何是好,外头廊上便传来通报,称皇后驾到。

萧清婉迈步进屋,只见地下一地的碎瓷渣滓,几块桂花糕摔在地上,汤汁溅的四处都是,赢缊正坐着啼哭不止。

她一见此景,心中便已明了,只作不见,走上前来笑道:“缊儿既然爱吃桂花糕,怎么又把点心摔在地下呢?这岂不是糟蹋粮食?素日里你父皇怎么教导你,你全忘了么?”赢缊见母后到来,不敢再乱闹,抽抽噎噎地上来行礼,又

说道:“缊儿知错了,缊儿再不敢任性了,母后就饶了缊儿,给缊儿饭吃罢!”萧清婉在堂上坐了,将他抱在膝上,说道:“这是怎么说的?你喜欢吃桂花糕,母后就顿顿给你吃,不好么?”赢缊摇头道:“缊儿今番是知道了,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也是要腻的。”萧清婉点头笑道:“不止这样呢,你平日里和你三哥、四哥一起,你可有见过他们因爱吃了什么,旁人就拼命与他们做那个吃的么?”赢缊想了想,果然没有,便摇了摇头。萧清婉又笑问道:“这却是什么道理呢?”

赢缊低头思索了一阵,方才说道:“难道……难道因为我是太子?”萧清婉颔首道:“不错,你是太子,底下的人全都敬你怕你,又都想讨好你。所以,你有了什么喜好偏爱,他们就尽力的弄来,只要让你高兴。非但如此,还要各个都效仿起来,甚而蔚然成风呢。即便他们心里不喜欢吃桂花糕,也要装出爱吃的模样,还要到你跟前来讲给你听。好让缊儿觉得他们很好,进而答应他们别的事情。缊儿喜欢这样么?”赢缊想了想,摇头道:“我不喜欢的,我不喜欢作假。他们要我答应他们的事,也得看看那事能不能做。”萧清婉正色道:“这便是上有所好,下必胜焉。缊儿既不喜欢这样,可要把这句话牢牢记在心里,往后无论是人还是物,皆不可过多偏爱,不然今儿是桂花糕,明儿或许就是蟋蟀罐,后个儿就更不知是什么了呢。”赢缊似懂非懂,倒是将这话牢牢记在了心里。

萧清婉又拉着青莺的手,递在他眼前,说道:“你瞧瞧。”赢缊低头看去,只见青莺白腻的手背上长了几个燎泡,不由问道:“青莺姑姑的手,怎么弄成这样了?可疼么?”萧清婉说道:“还不是为了替你做桂花糕烫的!你忽然说要吃,你青莺姑姑急赶着要替你做,就给烫了。”

赢缊自幼便喜黏青莺,但凡萧清婉不在,便只是她带着,奶母倒正经不大在跟前伺候了。他心中待青莺与别人很不一样,眼见她为自己的缘故烫伤了手,既感不忍,又觉惭愧,一面握着她的手摩挲,一面低头说道:“我不想这样的。”萧清婉摸了摸他的头,说道:“为了讨好你,这些人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不说伤不伤人,就是死人也不算事的。往后若再有人拿什么来讨好你,可不能泰然受之,不然这样的事还不知要出多少呢!”赢缊点头道:“缊儿记住了。”又问道:“姑姑的手还会好么?”萧清婉笑道:“涂点貂油就好了,不妨事。”

正在说话间,外头人来报道:“老夫人已到宫门前了,候娘娘传见。”

 第二百七十四章

萧清婉听见奏报;正要应声。赢缊抢着插口道:“外祖母来了?”嘴里说着;就要下地。

萧清婉一面按着他;一面向来人吩咐道:“先请老夫人至偏殿等候;炖好茶伺候。”来人应声而去,她方才低头向赢缊温言道:“你身上还未好全,让外祖母瞧见,岂不让她老人家心疼?况且;母后和外祖母有正事要说,你若在一边坐着;不大方便。今儿你就在屋子里同你青莺姑姑玩罢,待下回外祖母来时;你再出去;好不好?”赢缊虽甚觉怏怏不快,却也不敢违了母亲言语,只得点头应下。

萧清婉又安抚了他一阵,吩咐青莺留下照看太子,便起身往前头去了。

转到前头,果然见萧夫人正在偏殿内坐。母女两个见礼过,又各自落座说话。

萧夫人开口笑道:“听闻澴哥儿在宫里惹了祸,虽则皇上并未见责,老爷并妾身心中委实过意不去。故而,妾身今日进宫,当面向娘娘致歉。”萧清婉微笑道:“这般,母亲倒是客气了。女儿在这位子上坐着,这等小事是料理的过的。何况皇上也并没说什么,母亲大可放心。”

萧夫人见她神色泰然,念及这几年来宫廷局势,也微笑颔首道:“娘娘自入宫至今,宫里大小事一向做的了主,妾身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是老爷历来谨慎惯了,定要妾身进来问问。他那性子,娘娘也是知道的。”萧清婉笑道:“父亲的脾气,我自然清楚。若不是这般,咱们家也不能够一路平坦。”说着,心里惦记着萧澴的病情,又问道:“听闻前回澴哥儿回去就病下了,我一心想要探望,只是身在这牢笼里锁着,半点自由也没有的,只好干着急罢了。不知他如今好了没?”

萧夫人见她问,趁势便道:“劳娘娘记挂了,孩子受了些惊吓,回去有些发热。太医给开了安神的药,服了两贴,在家静养了一阵,已好了许多。”萧清婉听过,方才微笑点头道:“这般便好,若是澴哥儿因此竟弄出什么病来,那我可要懊悔死了,幸而无事。”

萧夫人又陪笑道:“妾身今儿进宫,倒要向娘娘求个情呢。”萧清婉听她口气,心里已大致猜到她要说什么,虽略觉不悦,但因心中敬重母亲,还是笑道:“母亲有话但讲便了。咱们是亲母女,哪里还说的上求不求呢?母亲有什么事,只管对女儿讲来。女儿看着能办的,自然就办了。”萧夫人听了这话,便知为推托之词,然而舐犊心切还是老着脸皮笑道:“有娘娘这个话在,妾身少不得就开口了。”说着,便低声道:“娘娘那兄弟年纪还小,就有些什么不到之处,又或顽皮生事,也还望娘娘看在一个姓氏的份上,宽恕一二。小孩子家,身子骨又嫩,吃不起惊吓,也受不得打罚。论起来,我也不该说这个话,只是咱们萧家到了这一辈上,就这么一根独苗,若是出了什么好歹,妾身日后难见列祖列宗。”

萧清婉闻言,连忙笑道:“母亲这话重了,女儿焉能不知这些道理?只是正为他是萧家的独苗,女儿才这般严加管教。若是家中另有嫡出的兄弟,那任凭澴哥儿怎样纨绔,女儿绝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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