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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道禅师却是被那双深不见底的双眼看的愣了半响方才说:“老头我倒是小瞧你了,以为你一夜不睡是为了男子纠结呢……原来你这一夜倒是想了不少嘛……”
“不知道大师可否方便告知?”
“你倒是和你娘不一样,你娘的眼睛单纯得可以看见她的心,而你这姑娘小小年纪的却是有着深不见底的隐藏……”世道禅师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可惜的事情深深的叹了一气。
季弦歌却是笑了媚眼如花:“大师你可知,有时候轻易让别人看见自己的心,并不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情……”
“这姑娘说话怎么比我这老头还沧桑……”世道禅师眯着眼睛看着季弦歌,眼睛里发出贼亮贼亮的光芒。
“看来大师是不愿意说了?”季弦歌调皮的一笑仿若刚才的深沉只是一场幻觉。
世道禅师微微一皱眉对自己看不透面前的这个少女有些忧心,但随即笑了起来道:“你想知道你娘的什么事情?”
“《碧瑶山水图》!”
世道禅师一怔,但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少女第一个问的问题不是自己的娘亲,而是《碧瑶山水图》,便是有些不悦道:“你对《碧瑶山水图》倒是比你娘亲的事情感兴趣!”
季弦歌看着世道禅师的反应暗暗的狡黠一笑,道:“娘亲的事情若是世道禅师愿意,以后自会告知于我,但是《碧瑶山水图》是娘亲生前的愿望,死者已矣,但是我想要完成她的心愿!”
“你说梅清她生前的愿望是拿到《碧瑶山水图》?”世道禅师明显的不相信,“不可能,梅清说过,此生不会再和《碧瑶山水图》有所牵扯,也想要《碧瑶山水图》在江湖上销声匿迹……”
是,不会有所牵扯,娘亲的确是不想再和《碧瑶山水图》有所牵扯,也的确是让自己找到《碧瑶山水图》后,好好守护它,不要让歹人夺去危害苍生,但是,这些季弦歌必然是不会让世道禅师知道的。
“若是我说,娘已经将所拥有的一半《碧瑶山水图》给了我,大师会不会对弦歌多几分信任呢?”季弦歌淡淡的说道。
“给了你?”世道禅师果然换了口气,“等等,什么叫只有一半?”
“一半就是一半,难道娘亲手中的《碧瑶山水图》是一整幅吗?”
“当然!梅清手中拥有的明明是完整的《碧瑶山水图》!”世道禅师肯定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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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 我只要干净的!
——“当然!梅清手中拥有的明明是完整的《碧瑶山水图》!”
“大师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梅清手中的一定是完整的《碧瑶山水图》,怎么可能只有一半,姑娘,不带这么戏弄老人家的……”
“大师我没这么无聊……”
“你……”——
季弦歌走在皇宫大内的长廊里,想着昨夜与世道禅师的对话,周围低着头向她行礼的宫人她统统都没有回应,直到熟悉的声音恭敬的传入她的耳中,季弦歌才抬起了头。
袁华一身铁戟军一等侍卫长的标准宫服,身侧挂着一把长剑,半跪着向季弦歌行礼。
“袁大将军,欢舞的脚好些了吗?”季弦歌道。
“好多了,是寻常的扭伤,在下已经将欢舞姑娘送回朝凤殿了!”袁华老实的回答道。
“多谢袁大将军了!”
“还请娘娘不要怪罪欢舞姑娘……”
季弦歌浅笑道:“既然有袁大将军帮忙,本宫的事情又没有耽误,本宫自是不会为难一个下人的!”
“多谢皇后娘娘,娘娘仁德!”
“袁大将军,这句话恐怕说的连你自己都不相信的吧……”季弦歌尽是讽刺之意,“罢了,本宫现在要去皇上那里,你先退下吧!”
可是袁华却是往旁边移了移,拦住了季弦歌的去路,季弦歌微微蹙眉,等着袁华解释。
“皇上这会好像有事,不如皇后娘娘一会再来?”袁华是个不擅长说谎的人,眼神的闪烁很容易就让季弦歌捕捉到了。
“怎么,本宫的去留,一个小小的铁戟军侍卫长都能左右的了吗?”季弦歌浅笑道,却是让袁华再说不出来半句话。
袁华本来就是忠厚老实之人,季弦歌相信袁华不会故意阻拦自己,看来是不是这皇上正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尤其是见不得她这个皇后娘娘的事情!
季弦歌想过可能潘锦瑞在,可能季云舒在,但是却是没有想到白芷竟然坐在燕寒秋的腿上我见犹怜,本来应该是捉奸在床的场面,奈何季弦歌怎么也生不起气来。
反而看到白芷一脸妩媚的在燕寒秋的怀里摸索,而燕寒秋一张冰块脸万年不动,季弦歌突然有一种想笑的冲动,然后一个没忍住,真的笑了出来。
结果引来了冰刀一般的眼神。
“咳咳~皇上,臣妾是不是打扰到你了……”季弦歌清清嗓子浅笑道。
只见白芷从面无表情的燕寒秋身上下来,衣衫有一点点的不整,倒是燕寒秋却是穿戴整齐,看起来像是白芷一个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下去!”
“喔,好……”还用你说?季弦歌自认为自己非常有眼色,转身就要走,没想到一阵冷风飘过自己,胳膊被一只大手抓住,季弦歌转过身就看见燕寒秋正在用冻死人不偿命的眼神看着自己,连忙赔笑道,“皇上,这是何意啊?”
“朕没叫你走!”燕寒秋说着冷冷的看着白芷道,“下去!”
白芷的媚眼流波轻轻一转,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走过来向季弦歌和燕寒秋分别行礼准备退下去。
却是被季弦歌伸手拦住了,季弦歌松开燕寒秋的手走到白芷的面前,一边细心地帮白芷整理好衣衫,一边轻声的说道:“白芷啊,我昨个儿机缘巧合得到了一串金玲与你甚是相配,不如改日给你送去……”
季弦歌的这个话说得很清淡,只是唯独金玲,俩字咬得是清晰异常。
白芷一怔,看着季弦歌,媚眼中有一种警惕的神情,随即微微行礼道:“奴婢先谢过皇后娘娘了!”
白芷告退后,燕寒秋一把将季弦歌搂进怀里,动作粗鲁一点也不温柔。
“皇后倒是从来没有送给朕什么东西……”燕寒秋冷冷的说道。
“皇上可是吃醋了?”季弦歌推开燕寒秋,走到上面的书桌旁,看着书桌上面的那幅从赏灯节赢来的画道,“不应该啊,臣妾还没有吃醋呢~”
“那皇后可是吃醋了?”燕寒秋也走上来,抓住季弦歌轻抚在画面上的手道。
“本来吃味得很,不过……”季弦歌转过身子来也学白芷那般媚眼如丝,“我一看到皇上的反应,顿时连醋都冻成冰块了,何来吃醋一说啊!”
“季弦歌!”燕寒秋冷冷的瞥了季弦歌一眼。
“好了……”季弦歌浅笑道,“皇……”
“启禀皇上,宫外有一位叫做梨花的姑娘求见皇后娘娘……”门外的侍从说道。
“梨花?”燕寒秋微微皱眉思考了一阵子方才说,“巫蛊之术?”
季弦歌一直没说话好像就是笃定燕寒秋会记起来,直到燕寒秋说出巫蛊之术时,季弦歌才会心一笑。
“说到这个,皇后查的结果就是将人放了出来?”
“这个结果皇上想要知道吗?若是皇上想要知道就不会匆匆将梨花定罪了……”
燕寒秋一手抬起季弦歌的下巴,冰冷的眼中像是有丝丝的火苗在跳跃:“皇后,若是有一天你会成为朕的敌人,那么朕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你的!”
“皇上,现在来看,我们还不会是敌人,我是不是要为保住这条命而高兴呢?”季弦歌浅笑道。
“皇后为什么不问朕,为什么不想追究这件事情,巫蛊之术历朝历代可都是最禁忌的话题!”
“若是别人就罢了,可是皇上你连弑兄杀父这样的谣言都毫不在意,会在意一个区区的巫蛊之术吗?”
“谣言?难道你不认为朕真的弑兄杀父吗?”燕寒秋看着季弦歌仿佛希望从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看出来点别的什么。
季弦歌浅笑道:“皇上,你不是说臣妾没有给你送过礼物吗?你让梨花进来,臣妾有礼物送给你!”
就算我真的认为,也不会不要命的说出来啊,燕寒秋……
燕寒秋对于季弦歌的转移话题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冷冷的吩咐道:“让她进来!”
梨花进来,唯唯诺诺的向季弦歌和燕寒秋行宫礼,行完礼后迟迟的不敢抬头看燕寒秋。
“抬起头来!”燕寒秋冷冷的命令道,梨花才颤颤抖抖的抬起头,当看到季弦歌含笑的表情时,梨花才松了一口气,仿佛只要这个女子在的地方就会很安全,这个念头在季弦歌第一次出现在天牢里时,梨花就已经深深地刻在心里了。
“梨花,东西带了吗?”果然,季弦歌扶起梨花,将她拉离燕寒秋的冷气范围。
“带了,都在宫门口,要是皇上准了,随时可以运进宫了!”梨花道,一双招风耳机灵的微微动着。
“皇上,你可还记得与臣妾的约定?”季弦歌道。
燕寒秋看着季弦歌等着她说下去。
“皇上不是让臣妾证明自己的能力吗?”
“皇后是说,一座金山?”
“不错,现在梨花带来了1万两黄金,以后只要皇上需要,我都会为皇上提供所需要的银两,虽然对于整个大燕国来说这并不算多,但不可否认是可以解皇上的燃眉之急的,对吗?”季弦歌浅笑道。
“袁华!”燕寒秋冷冷的叫道,“带梨花下去,将金子收归国库!”
袁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门口行礼应允。
袁华将梨花带下去后,燕寒秋才仔细地打量着季弦歌:“皇后倒是有本事,朕想,若是朕问皇后这钱从哪里来的,想必皇后也不会和朕说实话吧?!”
“皇上英明,若是同盟者,就应该给彼此一定的空间不是吗?只要皇上相信臣妾完全有能力帮皇上巩固这大燕国的天下,就可以了,不是吗?”季弦歌浅笑盈盈,眉宇间运筹帷幄丝毫不输于男子。
“你的交换?”
“臣妾不是说了吗?是自由,臣妾的自由!”
“就这么简单?”
“皇上,这并不简单,皇上应该知道,臣妾身上系着整个季家,要将我和季家隔离开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现在首要的问题是,皇上你要相信臣妾!”季弦歌道,她走到桌子前,细细摩挲着桌子上的画卷,“皇上,臣妾可以一问,皇上找清画先生究竟所谓何事吗?”
“现在大燕国的财政紧张,而且钱币混乱,朕想要铸新钱,这清画先生,世人只知道他精于绘画,却是不知道他的雕刻也是出神入化,朕希望清画先生可以为朕来刻新币的模子!”燕寒秋冷冷的说道。
“新币!”季弦歌抬起头刚好对上燕寒秋那双冰冷的眸子,燕寒秋竟然想到铸新币,这不论是对于暂缓国库的空虚还是对于大燕朝的稳定都是一项十分明智的作法。
而且想到找清画先生来刻钱币的模子,这清画先生的雕刻手法可不是谁都可以轻易学得来,这一样一来,便是大大减少了假币的流通,而且,燕寒秋竟然知道清画先生精于雕刻!
这燕寒秋看来似乎果真像是孟梓祤所说的,拥有帝王之才!
如此一来,季弦歌更加的好奇了,自己那丞相爹爹不可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那丞相爹爹背后的那个人究竟是谁?比燕寒秋还要值得他辅佐吗?
燕寒秋似乎习惯了季弦歌的发呆,没有出声只是将很多幅画一一铺在了地面上。
季弦歌回过神来问道:“可是,皇上,清画先生行踪飘忽不定,你要怎么找他,仅凭这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