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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这是怎么了?”潘锦瑞连忙上前关切的问道,但是在宽大衣袖中的双手却是向前推的姿势!
季弦歌本来就有一些晕,再被潘锦瑞这么看似不经意的“扶”,便是往桥下倒去,就像是蝴蝶坠落一般。
“呀!姐姐!”潘锦瑞失声的叫道,眼中却是掩不住的兴奋,眼看着那抹身影就要坠入湖下,却是硬生生的被一道黑影拦截抱上了岸!
明日抱着季弦歌,怀中的女子已经晕了过去,裙摆的地方已经侵湿了水。
潘锦瑞双拳紧紧地握住,但是依旧看似紧张的喊道:“呀,姐姐,你没事吧?!”
谁知那黑衣人根本就不理自己,抱着季弦歌,快步的离开了御花园。
“季弦歌!你的皇后之位不会坐得太久的!”潘锦瑞低声狠狠的说道,“我们回宫!”
身后的宫人都被方才那一幕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连忙跟在了潘锦瑞的身后。
季弦歌昏迷了三天三夜,所以她自然不会知道这三天里来燕寒秋给太医院的人下了怎样的生死命令,整个朝凤殿几乎是一直人声鼎沸,灯火通明!
大概整个朝凤殿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
她也不会知道,这三天,整个大殿里所有的人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一不小心保不住自己头上的脑袋。
季弦歌慢慢醒来的时候,感觉到身上有一点沉重,便是发现欢舞怕在自己的身上睡得很沉,身上披着一件男人的外披,抬起头,便是看见了袁华靠在一边,怀中抱着剑,半眯着眼睛。
袁华倒是一直关注着床上,这时也是发现季弦歌醒了。
“皇后娘娘……”袁华单膝跪地,但是声音是极小的好像怕打扰了那个女子的美梦。
“你倒是有心……”季弦歌虚弱的说道,她怎么会不知道袁华的担心与顾虑。
这时欢舞似乎听到了动静,缓缓的抬起头,她揉了揉有点发肿的眼睛,使得本来就挺圆的眼睛更大了,像是金鱼的眼睛一般,明显是哭过的痕迹。
“小姐!”欢舞大声地喊了出来,“小姐,你醒了啊!”
“我说,你在我耳边大声嚷嚷,可是要将我吓死?”季弦歌调笑道。
“小姐!”欢舞眼睛瞪得圆圆的大声地嗔怒道。
欢舞站起来却是因为跪了太久双腿发麻往地上倒去,幸亏袁华快步走过来拦腰扶起了欢舞。
“小姐,你醒了啊,太好了,我叫人端药给你,这药要趁热喝呢!”欢舞扶着袁华站好。
“不不,还是我自己去看吧,袁华你在这里盯着啊,若是我们家小姐有什么事情,我可是和你没完!”欢舞用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袁华的胸口大声地说。
袁华点点头,即使欢舞已经离开自己的怀里,但是手还是保持着一定的姿势生怕欢舞又一不小心倒地。
待欢舞离开后,季弦歌才缓缓的坐了起来,袁华走到了季弦歌的床边道:“皇后娘娘,可有什么吩咐?”
“皇上呢?”
“在御书房会见大臣!”
“哦?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是皇上说,皇后娘娘身体抱恙,身边没有个伺候的人,召欢舞进宫来的!”
“我想皇上应该没有让你陪着欢舞来的吧?”
袁华低头不说话。
“我有没有掉进水里?”季弦歌淡淡的问道,在她的记忆里最后应该是往湖里倒去的。
“在下不明白皇后娘娘在说什么?”袁华看着季弦歌不解的问道。
“明日呢?”季弦歌顿了一下又说道,“我身边的侍卫!”
“一直在院子里守着!”
“小姐啊,你快尝尝,哈哈,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着这药弄得不那么苦又不影响药效的呢!”欢舞的声音大大咧咧的从外面传了过来,“小心,啊!”
袁华听到这里,连忙往外面跑去,季弦歌则是无所谓的笑笑,就算是欢舞将药打了,自己也是不觉得奇怪的。
“还好还好!”欢舞的声音传了进来,“那我们就不进去了!哈哈!”
季弦歌从床上下来,便是看见从外面走进来的那个男子,手上是一碗热腾腾的药,脸上是始终的温暖。
“苍蓝……”季弦歌不自觉的喊了出来,男子向她温柔的点了点头。
季弦歌光着脚往男子的怀中扑去,欢舞在门外看到这一幕,眼睛瞪的圆圆的,将门合了上,双手插着腰对着身旁有些皱眉头的袁华说道:“我饿死了,走吧走吧,我们也去吃点东西!”
袁华还望着紧闭的大殿的门,担忧的说道:“欢舞,你这样包庇,到时候出了事情,难逃罪责的!”
欢舞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袁华的胸膛问道:“怎么,你怕了?”
袁华无奈的摇摇头,道:“走吧,你不是饿了吗!”
欢舞眼睛瞪的圆圆的大声的说道:“是呀,走吧,御膳房肯定有很多好吃的呢!”
“不如你做给我吃?”
“想得美!我这两天累死了!你看我做什么,走不走!”
殿内,
季弦歌的一双小脚踩在了苍蓝的鞋上,环着苍蓝的腰,将头埋在苍蓝的胸口,听着这个男子的心跳。
“好想你……”季弦歌将自己的头在苍蓝的胸前蹭一蹭,又说道,“真的,好想你……”
苍蓝的下巴在季弦歌的头上轻轻的摩挲着,微微的回应着季弦歌。
季弦歌抬起头,看着苍蓝,用手轻抚着苍蓝的面容,仔细的端详着:“你瘦了……不,你九没胖过,你憔悴了,不,好像脸色也不错的……呵呵……”
看着季弦歌说着乱七八糟的话,苍蓝满眼的温柔如水,满脸的宠溺无限。
苍蓝一手紧紧地搂着季弦歌,一手还举着药,他将药碗在季弦歌的眼前晃晃,示意季弦歌要喝药。
“你喂我!”季弦歌甜甜的说道。
苍蓝点点头,示意季弦歌去坐下,季弦歌摇摇头,用指腹轻抚过苍蓝的双唇,道:“这里……用这里……”
苍蓝温润的一笑,便是将药碗中的药一口喝下,然后吻上了季弦歌的双唇,缠绵婉转,舌尖的纠缠,久久不能停止,直到两个人都呼吸困难,才停了下来!
苍蓝一把将季弦歌抱了在了自己的腿上,坐到了椅子上。
“真苦!欢舞还说不苦呢……”季弦歌舔舔嘴唇说道。
苍蓝无奈的摇摇头,脸上的笑容更浓。
“你想我吗?你想我吗?”季弦歌将头埋进苍蓝的脖颈,不停地喝着热气,然后抬起头,眨巴眨巴闪亮的眼睛。
苍蓝点点头。
季弦歌突然微微低下了头,然后又抬起来,试探的说道:“那日,我没有回去,你不会怪我吧?”
苍蓝看着季弦歌,半天都没有说话。
“苍蓝?”
“你和孟梓祤?”在季弦歌的催促下,苍蓝终是眼神灼灼的看着季弦歌,无声的开口问。
季弦歌一怔,便是连忙摆手,道:“没有,我们两个人什么都没有发生,那天他不知道为什么喝醉了,我就趁机……”
苍蓝好笑的看着季弦歌,无声的说道:“孟梓祤,喝醉?”
“真的,那天,孟梓祤真的喝醉了!”季弦歌道,看着苍蓝温润的眼神中有一丝丝的笑意,便是说,“你不相信我?”
苍蓝笑了出来,手轻附上季弦歌的小脸,摇摇头,无声的说道:“信。”
“那,如果我和孟梓祤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季弦歌看着苍蓝的模样,突然起了玩乐的心思,便是调笑的说道。
苍蓝看着季弦歌,无声的说道:“只要你说开心的,便好……”
季弦歌看着面前的这个男子,若是没有那么多的是非,真的是想要和面前的这个男子归隐山林,享受着这个男子对自己的无限宠溺,再也不理这世事的任何烦扰。
“苍蓝,谢谢你,让我遇见了你,我多么庆幸,你当时愿意见我!”季弦歌看着苍蓝说道。
“当时是你算计我的……”苍蓝却是无声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怪我?”季弦歌试探的问道。
“愿者上钩,没有什么怪不怪的……”苍蓝没有声音的话语,却是比任何一句有声音的语言让季弦歌感到震撼。
自己的这一生,有太多的背叛和仇恨,但是这个男子,就像是生命中最温暖的阳光一般,永远在自己的身边,投下最美好的掠影。
这个男子用他的温柔和慈悲,给了自己这世界上最温润的感情。
“苍蓝,你说什么是爱呢?”季弦歌淡淡的问道,“以前的我,从来不敢去想这个问题,但是每次看到你,我就不由自主的想要问自己……”
苍蓝笑了笑,摸摸季弦歌的头发,没有说话。
“见不到你的时候,我这里会想念……”季弦歌用手指指自己的心口,道,“见到的时候,我就止不住的欢喜,这便是爱吧?”
苍蓝看着面前的小女子纠结的模样,便是用手抚了抚她的眉头,无声的说道:“你在我身边便是好的……”
季弦歌看着苍蓝,笑了出来,是呀,自己想那么多做什么,在一起就好了啊……
季弦歌又在苍蓝的脸上,重重的给了苍蓝一个吻,然后才看着苍蓝问道:“可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皇上来找的我!”苍蓝无声的说道。
“燕寒秋?”季弦歌微微蹙眉。
“你可是昏迷了不少时日。”苍蓝无声的一字一句的说道,“为什么会中毒?媚宫的两步寸可是至毒之药,若不是你本来就百毒不侵,怕是到现在都下不了床,这种毒会让身体越来越弱的!”
“两步寸?我到是猜了许久呢,我们苍蓝最厉害了!”季弦歌抱住苍蓝的脖子说道。
“因为这两步寸是神医谷的药……”
“什么?”季弦歌道,“神医谷的药?你们神医谷的药,不是从来都不轻易外泄吗?”
苍蓝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但是他认真地看着季弦歌,等着季弦歌给自己一个答案。
“哦,没什么,就是不小心喝了我爹给的茶,然后就中毒了!”季弦歌眼神闪烁,无所谓的说道。
苍蓝温润的眼中有了一抹不明的神色,他无声的说道:“你爹?这种毒药性之强,你爹知道吗?”
“谁知道呢?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季弦歌淡淡的说道。
“不要告诉我,你没有察觉出来这种毒?”苍蓝将季弦歌无所得的头摆正,一字一句无声的问道。
“察觉到了……”季弦歌看着苍蓝,好像透过那片温润的大海中,寻找自己的船只,她道,“我以为,他毕竟是我爹……”
看着季弦歌依旧在笑的脸,但是眼中却是全无笑意,让人不由得从头到脚的发冷。
苍蓝紧紧地握住了季弦歌的双手,没有说话。
“没事,习惯了……”季弦歌看着苍蓝的表情,反过来安慰起了他。
“我倒是好奇,你知道吗?季府竟然有媚宫的人!我那爹爹好像和媚宫的人有所联系……”季弦歌浅笑道。
苍蓝只是紧紧地握住季弦歌的双手,也不说话。
“最近,京都渗透着媚宫的人,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边关告急,这两件事情应该不会有什么联系,但是在时间上未免也太过于巧合了……”季弦歌的头枕在苍蓝的肩膀上,淡淡的说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苍大哥进宫了这么久啊!皇上!”刺耳的声音自门口传来,“那个季弦歌我看好得很,皇宫中有那么多的太医,为什么要找苍大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皇后身中剧毒,太医束手无措!”燕寒秋的声音自外面传来,冰冷无比,但是不知要是不是因为对象的身份,倒是有些耐心的解释了一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只听见不停叫喊的声音由远及近,在门口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