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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我倒要看看,青华派有多少弟子够我杀的,我倒要看看!黄泉路上!有多少人要陪我走!”
左天行的一张脸黑的好似夜叉,大掌一翻长剑出鞘,从他暴涨的仙气来看他已经濒临愤怒的极致。
“掌教师兄!”
一行人御剑自空中落下,为首男子一袭青袍道骨仙风,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手上握着一柄长剑,他身形清举体格修长,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以及一双漆黑的眼珠下闪过一丝慈悲,他的身上有一种因为时间而沉淀下来的稳健。i^
紧随他身后的却是妙浮峰护教王雅蓉,以及王雅蓉的一众弟子,包括新收的徒弟凌飞燕也在众人之中。
‘当啷’一声,被困阵中的女子霎时睁大了眼睛,手足无措的理着自己的头发,惊慌的擦着脸上身上的血迹,继而扯动嘴角,扬起一个颤抖的微笑。
那如远山芙蓉的仙姿佚貌,足以让王雅蓉身后的每一位女弟子黯然失色。
“林,林奇,林奇。”她带着期冀,叫着这个日思夜想的名字。
青袍男子略略皱眉“流云。”
轻轻的两个字,声音也不大,却让那女子的身形颤了又颤,忙稳定心神,讨好一般道“我来看你了,我来告诉你,用不了多久,我,我就可以提高修为,提高功力,我,我就可以铲平灵台方寸山,我就可以带你走了!林奇!”
“孽徒!”王雅蓉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
傅流云的身形又是一颤,扑通跪下不停磕头“师父!师父我对不起你!师父!师父你当年放我一马将我逐出师门是为我好,可我放不下林奇,我放不下他!我闭上眼睛是他,睁开眼睛是他,师父,我放不下他,我放不下!”
王雅蓉愤恨转身,饶是她再怎么铁石心肠也到底是女子,眼中已然盈满泪水。
傅流云磕了几个头额上已满是鲜血,她看着青袍男子又喃喃道“林奇,今生,今生今世我们一定可以在一起的,我不要有来世!”
‘啪!’的一声,隔空一个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单薄的身体被震出老远。
左天行立在半空,冷冷看着她道“今日我便清理门户!”
“掌教师兄!”林奇急忙出口阻止“掌教师兄,你废了她的功力将她赶下山就是了,她也不过是被心魔蛊惑。”
左天行转头,冷冷看着他道“你不会也被心魔蛊惑了吧?她已堕入魔道,修习妖魔术法,如何能留?”
林奇似有不忍“说到底她也是青华弟子,在青华的这千年来,你我都是看着她长大的,以往,以往流云不是这样的。”
左天行的眼中闪过一丝润色,似是回忆到过去的种种也有不忍,但当他再次将眼神定上那人之后复又冷漠无情道“林奇师弟,你身为我青华派四位护教之一主掌一尺峰,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你的慈悲只会让你姑息养奸!我倒不知了,我青华派的上仙居然有朝一日会因你成魔!”
林奇身形俱怔,踉跄后退数步,似是充满自责。
傅流云急忙摇头道“不是的,不是的,是我不好,我不该罔顾伦常爱上师伯!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不关师伯的事!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你不要怪他!不要怪他!”
左天行右掌一抬,傅流云落在地上的剑铮鸣而起,剑上的鲜血淋漓滴下。
“念你还尚存善念,自己了结了吧!”
“不!!”傅流云惊恐后退,看着眼前这把浮在半空的剑飞快摇头“我不能死,我还要救林奇离开!我不能死!”
左天行杀机难敛,剑芒大盛冲当中那人当头罩下。
傅流云一把抓住自己的长剑,祭出一条五彩丝绦,如天罗地网一把将左天行的剑芒挡在外面。
王雅蓉一见那五彩丝绦正是自己给徒弟的信物,忍不住又是鼻头一酸,她耗费千年培养的徒弟,看着她学会御剑,学会结界,修得半仙,修得上仙,怎知会有今日一劫?
傅流云眼光赤红后退,待众弟子的伏魔仙咒逼来的时候她已腾空而起。
顾长歌只觉眼前红光大盛,那剑气冲天而起,她竟被弹开老远,还没等她掉在地上就被一人拦腰抱起,再抬头的时候看到了那张风华绝代却满是血腥的脸。
傅流云?
长歌一怔,那人已抱着她风驰电掣的弹出百米,与一众修仙弟子在半空对峙。
“放开长歌!”
东方羽首当其冲要来抢人却被左天行一巴掌拦下。
“你不是她的对手!”
傅流云不住喘息,喷出来的热气都带着一股血腥的味道,长歌贴身感受着她身上的颤抖,这种战栗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绝望,因为痛苦,她似乎可以想象到此时此刻,这个女子一定心如刀绞。
傅流云低头,瘦削的面颊上颧骨高耸,显得那双红目更加美艳可怖,她颤抖的长指甲卡在长歌的喉咙上,干枯的唇瓣缓缓开阖,音色带着难掩的颤抖“不要怕,不要怕,我只想离开这里,我,我不想伤害你,不想。”
长歌亦看着她,眼神纯净而清亮“你是上仙?”
第二十章 万劫咒
“你是上仙?”
傅流云哈哈笑了起来,点头道“对,对,我是上仙,我修得上仙长生不老是为了谁,是为了谁?哈哈哈!”
左天行祭出法器誓要将她铲除,但因长歌在她手上,东方羽以及另外两位护教都极力阻止,一时争执不下。
长歌道“趁现在,快走!”
傅流云一怔,待反应过来已经抱着长歌破开封锁灵台方寸山的结界乘云而去,那些人追来哪还有她的身影。
仙者,化身形于天地,承魂魄于五行。
不知飞了多久,长歌闻到了海的味道,低头看去,脚下一片蔚蓝汪洋。
傅流云伤的不轻,因为他们不是安然落地,而是踉跄几步滚落在地上。
这似乎是一座海中小岛,海浪拍着沙滩,海鸥低空盘旋,温暖的海风送来一种自由的味道。
傅流云一身是血的趴在地上,分辨不出身上的血是她的还是别人的,长歌去扶她,却得到她凄美一笑。
“我,我背叛师门,堕入魔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长歌默然,她也不知道,被她抓住的时候她并没有恐惧,“也许我也想离开了吧。”
傅流云呵呵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咳血,长歌着急的扶她坐起来“你有没有怎么样?身上有没有带疗伤的药?我,我记得志怪小书中有记载,神仙都会随身带仙丹什么的,你有没有带?”
那满身是血的人儿苦笑,流下两行血泪,凄美而又绝望“神仙不是那么容易死的,神仙活的可长可长了。”
她松了口气“那就好,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那人又摇头,眼神空洞无光“神仙活的可长可长了,长到你无法想象。”
“嗯。”她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自己应该说点什么。i^
“你知道吗,岁月如斯,我只能每天数着回忆度日,回忆,回忆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好想他,好想他,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长歌赶紧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你不知道!什么修仙得道!什么神仙眷侣!什么都抵不过凡人短短百载!”
长歌抿着嘴巴不知该说什么,她了解的情爱都来自顾吟风写的戏本子,曾经有一次,顾吟风拿着写了一半的戏本子来问她,是应该给那位秀才配个公主呢,还是配个糟糠之妻呢。
她当时随口说道好好写个戏本子,凭生那么多风月做什么。
顾吟风一拍石桌道,就这么着了,不写风月只写戏!
于是就有了那么一段让京城百姓闻者生悲,观之落泪的‘求不得’,讲的是一个穷酸秀才救了个大家闺秀,大家闺秀接济他进京赶考,若是高中,那这穷酸秀才和大家闺秀长相厮守定是一段被人所津津乐道的锦绣良缘。
偏偏顾吟风写的戏本子别出心裁,正当这位秀才赶考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卖花的姑娘,于是这个秀才就深爱上了姑娘,连科举都不考了,这位姑娘一心想要飞高枝,看不上秀才,而大家闺秀又每日为秀才黯然憔悴,弄出一个你喜欢我,我喜欢她,她又喜欢别人的戏码。
有乐师免费为唱词配曲儿,这个戏本子在京城流行的时候唱的大街小巷的媳妇小姐都暗自垂泪,顾吟风当时火了一把,走到街上看到别人因为这台戏哽咽就好生舒畅。
长歌当时问他,你是不是觉得折磨戏里的角色非常舒服,这位顾大少爷一本正经道: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这生活中哪来那么多的锦绣良缘。
所以长歌扶着哭泣的傅流云也不再出口安慰了。
夕阳西下,海面一片金光潋滟,怀里的人突然颤了一下飞快站了起来,扶着那把长剑堪堪稳住身形,眼神惊恐四顾,似乎这个岛上除了她们还有别人一般。
正当长歌迷惘的时候,那人已经将她一把拉了起来飞上半空,耳边的风呼呼作响,她努力想要睁眼辨识周围,但却什么都看不清,一切都移动的太快,正当她想要问怎么了的时候,她看见了。
一道银芒,火树银花一般冲天而起,天地寂灭变成一片死黑。
抱她的人喃喃开口“仙君。仙君的万劫咒!”
天地突然被撕开了一道口子,一道银光自云层直劈而下,带着浓重的杀伐之气,一击即中。
长歌只觉得腰上的那只手瞬间松开,她的身体飞快下坠,也几乎是在同时,一个臂弯将她接住,顺风而起,二人在空中停驻。
天地恢复如初,海面风平浪静沙鸥盘旋,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但长歌知道,发生了什么,肯定发生了什么,她甚至都不敢睁眼。
她浑身僵硬,动都不敢动的依偎在那人怀中,半晌之后才轻抬眼睫。
她看到了,看到的同时她以为自己会因为太过激动而窒息,她看到那人清冷俊逸的面容,看到那人黑发垂肩迎着海风飘拂,看到那人眼睫微垂,眼神中满含慈悲。
她在那人怀里,与他仅隔几层布料,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湛凉的温度。
“仙君。”
萧子阳看着她道“没事了。”
言罢落地,松开揽着她的左手,右手剑光一划,那柄剑已经被他收入墟鼎之中。
简单的三个字已让长歌的心里灌满了温暖,对上那人疑惑的眼神她略微有些赧然,嘴角还是不自觉的翘了起来“你是来救我的吗?”
萧子阳没有回答她的话径自向前走去,长歌回头,看到傅流云躺在地上,身上没有伤口,没有血迹,宛如新生一般,她衣着如霞,面如桃花。
静静的躺在那里,舒展四肢,仰望星空。
“她怎么了?”
长歌跑过去,在傅流云的脸上看到一抹绝美的微笑,傅流云红唇微启对萧子阳说道“谢谢你。仙君,你终是不忍,谢谢你送我一程。”
言罢,天地沉寂,她的身体好似化成了风沙,莹亮,纯净,随风而去。
长歌扑过去在地上摸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找到,她没有了,没有了?死了吗?
不可置信的回头,看着卓然出尘的萧子阳,顾长歌喃喃问道“你杀了她?仙人不是不杀生吗?”
萧子阳语气清淡且冷漠“她已堕入魔道。”
长歌怔然,跌坐在地,她还是无法接受,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
第二十一章 她死了
“能找到回去的路吗?”萧子阳问她。i^
长歌双颊一红“我,我不会御剑。”
似是想到了什么,这冰雕雪砌的人微微皱眉,唤来一把长剑停在半空“随我回去吧。”
长歌一步三回头的看了又看,直到确信傅流云的确消失了她才踏上这柄属于萧子阳的剑。
此剑通体水碧,铮然如玉,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