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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想容这会儿将辽东的事问了个七七八八,最后才道:“那霜琴郡主是怎么一回事?”
卫昆仑忙道:“夫人千万不要多心,我日夜都跟在四少爷身边,霜琴郡主才去时,的确赶上四少爷受了伤。与恬王在衙门里休养。霜琴郡主是极尽勾引之能事,可被四少爷拒之门外了。霜琴郡主是哭着走的,我和小猴都看着呢,到了第二日,四少爷为了躲她,就带着我们去锦州大营了。回来的路上,恬王将霜琴交给伯爷,让带着一并回京都来。可伯爷自的了夫人在宫里受委屈的消息后,就一心惦记着夫人,将队伍交给小猴押着,与我快马加鞭先赶回来了。所以伯爷对霜琴郡主是绝对没存心思的。”
云想容笑道:“看你紧张的一脖子汗。我自己的丈夫,他的性子我会不了解吗?”
卫昆仑赔笑,心下却在腹诽:若是不紧张,何必这样巴巴的叫我来问。
才刚这么想,手臂就被英姿掐了一把。疼的他“嘶”了一声,直咧嘴。
云想容失笑,让英姿送卫昆仑出去,自己则是与孟氏道:“娘亲,您看,沈四不是那样的人。您也别对他生分了才是。再者说就算他真的与霜琴在一块儿,那也是本分的事,霜琴不是外头的野女人,沈四好歹还挂着一个仪宾的名头呢。”
“你呀。”想不到女儿心思这样细腻,自己不过是略做惩示的一番话,女婿还没怎样,女儿先急了,又找人来解释给自己听:“真真是女生外向。娘又没说他怎样。”
云想容便靠着孟氏肩膀笑。
说了一会儿话,云想容就叫卫二家的暂且将阿圆交给柳妈妈,请她亲自去小厨房督促着。
“……这段日子我看他清减不少,定是在辽东吃了不少苦头,一定要多预备些他爱吃的。我身子重,下厨房不方便,就靠卫妈妈了。”
卫二家的圆圆的脸上笑的挤出几条皱纹,忙道:“夫人放心吧。”又与孟氏道别之后,才快步出去了。
卫昆仑听了云想容与孟氏的对话,脸上已是羞臊的通红,幸而他皮肤黑,瞧不出来。原来夫人竟是为了与孟氏解释……
告辞后,他回了外院书房,将方才事一五一十与沈奕昀说了,楮天青欢喜的连连捋顺胡须,直道云想容是有心的。沈奕昀则是温柔笑着,心里仿佛吃了十斤蜜糖一般甜。
晌午一同用了午饭,沈奕昀就去胡家拜见舅舅,也为了感激舅母这些日对云想容的事上心,还听了吴氏一番唠叨,说是胡媚儿如何调皮,在这样下去往后怕要嫁不出去当个老姑娘了。
聊的开怀尽兴,却推辞了胡樊留饭,赶在晚膳之前回府,“舅舅舅妈留饭,原本不当推辞,只是她进来月份足了,我在外头时间久了,很是担忧,怕府里出个什么事。”
胡樊就笑着推他走,又说改日要去伯府与他吃酒。
回到伯府时,却听门子说:“永昌侯带着两位少爷来了,这会子都被夫人请进卿园了。”
沈奕昀忙快步到了内宅,才刚进卿园的院门,就听见正厅处传来一阵说笑声。
他端正了神色进门,见云敖穿了身家常翠竹绣纹月白直裰,正与孟氏坐在首位,云想容则与云传宜和云博宜坐在临窗的暖榻上,一家子少有如此和睦的说笑。
沈奕昀忙行礼:“岳父大人。”
云敖笑道:“回来了?”
“岳父大人恕罪,原本当先去拜见您的。”
云敖起身,笑着拍了拍沈奕昀肩膀,“你我翁婿之间何必如此客气,你以前怎么称呼我的?怎么几日不见,就疏远了?”
沈奕昀直起身子,笑着叫了声:“父亲。”
云敖这才满意,“走,咱们出去说说话。”
沈奕昀忙点头,亲自接过大氅为云敖披上,翁婿两人就去了外头。
云想容却知道原本这会子是该她们出去,将正厅留给两人说正事的,只不过挨着她行动不便,两人才躲了出去。
云传宜拉着云想容道:“姐姐,我和八哥哥几时才能当上舅舅?”
云想容道:“大约应该在下个月或者五月初,怎么这个你还急啊?”
“怎么不急呢,姐姐和姐夫都是风流标致的人物,我的小外甥定然是最可爱的小郎君,我连见面礼都预备好了。”
云博宜也忙点头:“我也是,六姐姐,我也预备好了。”
云想容失笑,与两个弟弟说话时,眼角余光却看着窗子。窗棂纸上映出云敖和沈奕昀同样高挑的影子,也不知他们到底在商议什么。
廊下,沈奕昀蹙眉紧了紧领口,道:“皇上如今对勋贵藩王已经是极为忌惮了。我前儿的了消息,说是皇上与夏辅国说话时曾经说过‘除藩’之类的事,可见对此,咱们都低估了皇上的野心。”
云敖闻言,已将眉头拧在一处,语气中不无怅然的道:“时过境迁,人心易变。”
沈奕昀闻言,只道这话不光是说皇上,何尝不是在说云咸宁自己?
“父亲也不必悲感。说句大不敬的话,换个人居于那个位置,也会对人满怀戒备。那个位置太高,觊觎的人又多,且人人实力不浅,若不做打算岂不是要坐以待毙?咱们也不必怨怪谁,既然站在不同立场上,胜败存亡只凭真本事罢,咱们既知道实情,需得越发小心防备起来才是。”
“你说的是。”云敖很是欣慰的拍了拍沈奕昀的肩头,外界人都传沈默存是个没骨气没刚性儿的,只知道一味的迎合皇帝,每日就知道上奏那些有的没的博皇帝喜欢,可他却明白沈奕昀自然是有自己的苦衷。
这会子云敖开始庆幸云想容当初选了沈奕昀,至少在被皇帝忌惮的现在,沈奕昀是一个不会拖后腿的同伴。
云敖便又与沈奕昀低声研究起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二人才说了片刻,里头便说晚饭预备得了,请他们移驾去花厅,见云敖进了里屋,卫昆仑才在沈奕昀耳边低语道:“白爷出去了。”
沈奕昀脚步一顿,道:“派人盯紧了。”
“是。”
、第三百九十一章 暗火
白莫离离开伯府,出了探花胡同,七拐八拐专捡僻静的巷子来走,确定并未有人跟上才往烟袋斜街处一套二进的宅院去。
正面来瞧,此处与其他民宅并无不同,双扇木门上黑漆已经斑驳剥落,大红对子却是簇新的,烟囱冒出袅袅炊烟,一派温馨祥和的景象。
白莫离叩了门环,不多时就有个四十出头的妇人来应门,见是白莫离,笑吟吟道:“他表舅?快进来,进来。”
邻里街坊便有好奇询问的,妇人笑着说:“这是他表舅,刚从外地回来,行商的,家里有的是银子……”
白莫离这厢已到了内宅,径直进了西厢房,进门倒头便拜:“卑职见过大人。”
“来了?”尉迟凤鸣自斟自饮,笃的放下白瓷酒壶,笑着指了铺着深蓝细棉布坐褥的暖炕:“坐吧。”
“多谢大人。”
白莫离偏身贴边坐下,却不敢坐实,双手端起酒壶来伸臂倾身为尉迟凤鸣斟酒,低声道:“大人传卑职出来,可有要事吩咐?”
尉迟凤鸣冷笑。他才刚丢了官职时,就连白莫离这样的见了他都能拽的二五八万,如今得知了他还能管的着他,且比起从前的官职虽无名位,却更得皇上信赖更有实权,越加的对他恭敬起来。
这些人,没一个不是见风使舵的好手。
“云氏如何了?”尉迟凤鸣懒得与他多废话,开门见山的问。
白莫离一愣,想不到尉迟凤鸣叫他出来,冒着暴露他的风险见一面竟是先问这个,不免有些不满,面儿上却更加恭敬:“回禀大人,云氏很好。沈默存回来了,她就更好了。”
“是吗?那沈府里就没闹出点别的动静?”
“别的动静?”白莫离不解:“大人是指?”
尉迟凤鸣不耐烦的道:“例如云氏是否与沈默存吵闹,或是因为动怒动了胎气?”
白莫离到底潜在沈奕昀跟前这么久。听闻此言,立即明白过来,恭顺的道:“还没有。”
“真没有?”
“当真没有,我整日关注着里头的动静,绵绵也帮衬着我,着实不曾听见里头有那样动静传出来。沈默存才刚回京都,云氏与之亲密尚且来不及。又哪里会吵闹使性子?”
尉迟凤鸣沉默片刻,冷哼道:“她的心倒是够宽的。这样都不气。”
白莫离见尉迟凤鸣不满。谄媚道:“大人何必焦急,现在没有,不代表往后没有。”
尉迟凤鸣眼睛瞬间一亮,沉声道:“你的意思是?”
白莫离笑道:“大人是皇上身边儿的红人,难道这其中的事您不知道?”
尉迟凤鸣狐疑的望着白莫离,暗想皇帝忌惮沈默存,又不能面儿上动作,只能背地里使些令人挑不出问题的坏来。云想容是那样孱弱身子,又怀有身孕,若是冲着她下手。既能打击沈奕昀,又能泄愤,还不被人发觉,当真是好。
尉迟凤鸣心里有了数,却有些复杂起来。他一方面希望云想容出事。若是能失了腹中胎儿就更好了。也算是报了他跛腿之仇。可另一方面他又希望云想容活下去。然他深知这个时代的医疗并不发达,女人生产是走一趟鬼门关,她素来有心疾,即便能熬到生产都未必能平安,何况是意外情况。
尉迟凤鸣咬着牙,恨自己的矛盾与心软,这会子他就该恨不能云想容死才对,可他做不到。
“那就好。”面对谄媚小人,尉迟凤鸣全无笑意。
白莫离讨好的道:“大人是做大事的,皇上定然安排您更要紧的差事,这等小事儿您也未必会知晓。您放心,沈默存害死我妻子,这个仇我是一定要报的。”
“害死你妻子?”尉迟凤鸣讽笑。
白莫离不敢与之对视,只垂眸赔笑。
“罢了,你也留下一道用饭吧。”尉迟凤鸣目的达到,又得知皇帝不会善罢甘休的内幕,便也无心招呼白莫离了,语气更加冷淡。
原本他若不开口,白莫离留下也是自然的,可他这样一说,反倒显得刻意,不欢迎的意思太过明显。白莫离只得识相的告辞,尉迟凤鸣倒也不挽留。
出了大门,白莫离才瞪着紧闭的院门啐了一口,冷笑着离开,心内只想着他如今也不直接归尉迟凤鸣管束,只做好皇上吩咐他做的事等着加官进爵即可,其余的理会那么多呢。至于云氏的事,若顺便帮了尉迟凤鸣的忙,那就擎着好罢了,若不能,他也不理。
只是白莫离和尉迟凤鸣二人的谈话,分毫不露的传到了沈奕昀耳中。
手中握着的白瓷五彩描金盖碗被重重的放在桌上,沈奕昀冷笑着道:“果然是这么一回事。”
见他面色铁青,嘴角又噙着冷笑,身边伺候的小厮大气不敢喘一声,还是卫昆仑慈心大发放了他们离开,独自留下伺候,劝说道:
“好在您警觉,已经发现了不对,咱们也好防患于未然。”
“可我若不知呢?他们竟然忍心对一个孕妇打主意,堂堂男儿汉,竟然做这等下三滥的事!”
沈奕昀想想都觉得背脊发寒,早就防备皇上会暗地里使坏,事情当真摆在眼前了,他仍觉得不寒而栗,即便此时确认了消息,依是觉得防不胜防。
“现下盯着夫人的太多,她也快足月了,现在起断乎丝毫马虎不得,你命人将卿园看护再牢靠一些,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随时来告诉我,还有,让绵绵想尽一切办法打探出白莫离的计划,不论付出任何代价,决不能让白莫离有机可乘。”
卫昆仑肃整颜色道:“知道了。只是四少爷,绵绵姑娘她说无论如何想见您一面。”
沈奕昀敛额,道:“即便见了,我是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