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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颇不自,道:“我并没怪你意思。”声音稍顿,又道:“只是气我那些丫头,各个都偏向于你,竟放你进来,下次干脆叫你领了去伺候你好了。”
她美目含嗔,眼角眉梢是俏皮之色,让沈奕昀方才紧张情绪烟消云散,笑道:“他们若是没得主子吩咐,敢放我进来?说到底是你自己希望见我。”
云想容闻言眨了眨眼,想不到沈奕昀也会开这种玩笑,莞尔道:“你说对了,我确是想见你。”
沈奕昀正后悔自己话太过唐突,突听她这样说,心中仿佛开了几朵春花,蹲着有些累,起身就坐她床沿。
云想容羞红了脸将被子拉到下巴,柔声细语撵他:“你去那边坐。”
她来着月信,被窝里捂着一阵儿自己都闻得到淡淡血腥味。她怕气味难闻。叫他闻到了多尴尬。
沈奕昀以为她是避讳男女大防,又开始后悔自己太过唐突,担忧她察觉了他心思会疏远于他,忙起身拉了把交杌,端正坐三步远处。
云想容道:“皇上旨意你听说了吧?”
“是,不知你有何打算?”沈奕昀背对绢灯,是以能看得清云想容表情,云想容却看不清他。
“说心里话,我是谁都不想嫁。皇上只给我一年期限,过了四月我就十六了。若是明年之前再定不下婚事,怕家里也不会容下我,还是要给我安排一门亲。”
“你说是。”沈奕昀颔首。叹息道:“可你能怎么办?”
“是啊,我能怎么办。今日来人是谁你是不知道,那几个盯着我这里,除了刘清宇就是陆安伯世子赵子琪,还有薛颂和凤鸣表哥。这几个哪有一个省油灯?刘清宇我是死也不会跟他。陆安伯世子也是个骄奢淫逸主儿,薛颂虽然温和守礼,家里人口也简单,可他父亲不是个寻常人,我怕跟了他将来会有大麻烦,皇上现重用薛公子。焉知将来不会嫌刀钝?只剩下一个凤鸣表哥还将就可以,但他们家太复杂了。还没过门,她祖母就不喜欢我。还有一个当殿就说要我闽王。他根本是个大麻烦。”
云想容蹙着眉,唠唠叨叨说了这许多,其实还有一个要紧原因她羞于出口:她不想与任何男人行周公之礼。
前世与刘清宇一起那些淫|靡经历造成影响,她觉得男女之事很肮脏,看到男人身体。她或许会吐。何况,她前世死于难产。今生身子也并不十分好,她不愿意为不值得男人生儿育女,赔上自己性命,落得个前世那样下场。她只想清清白白过活。
沈奕昀望着她瘦巴掌大脸。她十分憔悴,长眉微蹙,越加惹人怜惜。
这样女子,竟得不到一个良配。
沈奕昀开解她道:“你放心,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你方才说几个人,只有一人有希望中选。”
云想容歪着头看他,长发从她肩膀滑向胸前。
沈奕昀道:“你看,薛公子那样身份,令尊定然不敢沾染,他可以排除。刘清宇所作所为云家人看清楚,但凡有一点血性,也不会将女儿给他,刘清宇也可以排除。尉迟凤鸣任职锦衣卫中,可令尊却是个吏部官员。锦衣卫窥探百官,说白了是往下扒拉人,令尊职责却与之相反,令尊与尉迟凤鸣若成了翁婿,朝中官员任免岂不是会被他们二人操控?就算令尊同意了尉迟凤鸣,皇上也会忌惮吧。所以尉迟也可以排除。这五个人里,只有陆安伯世子和闽王有希望。”
“可闽王狂妄自大,跟了他,许只有一年半载耳鬓厮磨,就被丢耳朵后头去了。陆安伯世子也一样,他十分风流,眠花卧柳事情没少做,况且只长了个空皮囊而已。”云想容嫌弃道:“我绝不可能跟他。”跟了他,岂不等于嫁给第二个刘清宇?
“皇上虽给了我特权,可我婚事家人还是会左右。他们若是不点头,我婚姻得不到他们祝福,将来就少了个后盾。且不说跟谁,不论跟了谁,夫家都未必靠得住,若是夫家是龙潭虎穴,娘家后盾又丢了,我到时候可真悔之晚矣了,还不如现就坐定主意,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这怎么成?皇上旨意让你选夫,你就不能出家,夫婿是一定要选。”沈奕昀此时手心冒汗,一句话心中盘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
“六儿,要不你选我吧。”
“啊?”云想容猛然抬头,诧异看着沈奕昀。
“我家里人口简单,没有父母兄弟,只有许久没有联络过舅舅,还有个义兄,就是白莫离,你也见过,他过一阵子会带着妻子孩子来与我同住,但并不会影响到我生活,你嫁给我,就不必担心有人会管束你。到了伯府,你只管自过你日子,喜欢写字就写字,喜欢做生意就做生意,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绝不会干涉。我得了闲,会陪你到处去走走,去江南,去海边,或是去大漠,都随你。而且我并没有章台走马嗜好。”沈奕昀毛遂自荐到这里,已经是脸上通红,却仍旧望着云想容,认真道:“我到现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
他,他说什么啊。
云想容霞飞双颊,垂眸望着怀中抱紧枕头。心跳如擂鼓一般。
嫁给他?
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之间会有逾越朋友之谊感情。她一直当他是以为非常重要朋友。早前,她避他不及,生怕会被他带累。如今想开了,也发现他是个值得相交朋友,她也只当他是可以过命好友。却从没有过男女之情。
“你……为何会突然要娶我?”云想容声音细细柔柔,表情却很紧张。
沈奕昀飞转动心思,要表明心迹吗?
她对他恐怕没有男女之情。依着她性子,若是知道他喜欢她才会娶她,而她又不喜欢他,说不定会一口回绝,因为她不喜欢欠了别人,尤其是情债。若说明了心思,她八成还会与他断绝来往。
思及此,沈奕昀道:“六儿,我身世你也清楚。事实上,现朝堂上暗潮汹涌,自马家倒了之后勋贵、藩王与皇上之间关系就一直发生微妙转变。我们家是如何被灭,你也知道。我现麻烦事一堆,根本没有心思儿女情长,况且寻常女子,我也看不上。你跟了我,我便不用去考虑婚事,可以专心做事了。你我同岁,我也是该成婚年纪,乳娘他们催,焉知皇上不会拿我婚事做文章?有了你,我好歹不怕枕边人会背叛我,此其一。二则,我们彼此了解,可以相互扶持就伴儿。我们不会想看两厌,至少有共同话题。三则。坦白说,你家世对我也有帮助。”
说到此处,沈奕昀笑道:“我想自保,却一直如浮萍一般没有个依靠,若是你父亲成了我岳丈,皇上要动我,也要考虑一下。所以终上,你跟我一起,对我们都有好处。我会给你一个安稳家,给你自由生活。我了解你,绝不会约束你。”
一句简单“我喜欢你”,被沈奕昀分析出这么多利弊,他十分汗颜,紧张抿唇等着云想容回答。
云想容却是松了口气。
若他真是因为喜欢上他才说要娶她,她定然会直接与他一刀两断。她还不起他感情,为何还要让他越付出越多?
仔细分析,沈奕昀说这几点,对她来说确是个诱惑。
然而,他是会谋反。
他对她好,她永远不会忘。作为朋友时,她可以与他祸福与共,为了他她可以将满腔热血都撒给他。但前提是他们是朋友。
一旦成婚,朋友之情会不会变质?
云想容陷入了沉思。
沈奕昀这厢嘴角渐渐弯起一个愉悦弧度。她没有马上拒绝,就说明他赌赢了,说明此事还有希望!
正当这时,院中却传来一个大嗓门男声:
“你们小姐睡了吗?……我才春晖堂用了晚饭,老夫人允准我来看看她……睡了?叫她起来啊。”
是尉迟凤鸣!
云想容与沈奕昀对视一眼,忙起身将他推到了拔步床后头隔出净室,那里有一扇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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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阴损(粉红10+)
云想容紧张推着他,“你回去吧,叫人发现了对你不好。这后头是巷子,右转就是西花园子后墙,哎!若是白日里也就罢了,偏偏赶上是晚上,他又是那样性格,抓到你,还不闹天下皆知?名声有损对你仕途绝无好处。走走!”
她双手推他胸口,那样子紧张就像是天要塌了,丝毫没有发觉他们暧昧姿势。
沈奕昀双手虚扶着她肩,感动于她焦急竟不是为了自己闺誉,而是全为了他着想。
“好好好,你别急,仔细一会儿胸闷,我这就走。你自己多加小心。”
“我知道。”
云想容看他推开格子窗,手撑窗台利落翻身出去,落地无声,这才松了口气,关上了格扇。
才回到卧房,外头就传来英姿声音:“小姐,凤鸣少爷来了。”
英姿推门进屋声音惊动了趴桌上柳月,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坐直身子惊慌道:“谁,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英姿奇怪望着她:“你怎么了?莫不是睡迷了?”
云想容披着件秋香色小袄撩起帐幔,“怎么了?”
柳月见云想容好好,自己也是毫发无损,回想方才,竟分不出到底是不是做梦。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便摇了摇头,去帮云想容将帐幔挂银钩之上。
英姿道:“小姐,凤鸣少爷来了。嚷着要见您,我瞧着他好像没少喝酒。您要不要见他?”
“都这会子了,他怎么来了?”
“说是才刚春晖堂陪着一同用饭,老侯爷和永昌侯今儿似乎也。凤鸣少爷求了老夫人允准,特地来瞧瞧您身子如何了。”
云想容看了看自鸣钟,此时还未到戌时。只因为天暗早,才显得时间很晚。
“罢了,我去见见他。”
云想容穿了身蜜合色褙子,头发挽了个纂儿以银钗固定了,就披着大氅下了阁楼。才到刚下台阶,就见尉迟凤鸣正捧着白瓷茶碗咕嘟咕嘟灌茶吃。
“怎么这会子来了?”云想容笑着问。
尉迟凤鸣闻言手上一顿,缓缓放下了茶碗,起身望着她。见她气色尚好,大嗓门道:“怎么,这会儿就不能来了?”
“你到底吃了多少酒?”云想容皱着眉。距离三步远,他都闻到了他身上酒气,吩咐柳月:“去给凤鸣少爷煮醒酒汤来。”
尉迟凤鸣摆摆手。脚下虚浮一屁股做回绣墩:“不用,我没醉,就是喝了酒兴奋了点,我说容容,你真打算嫁给闽王吗?”
“嫁给闽王?”云想容诧异道:“凤鸣表哥何出此言?”
“不嫁给他。怎么还收人家礼物?”尉迟凤鸣瞪着她,“容容,我跟你说过话,你是不是都忘了?”
“你说话?”云想容被他跳跃思维闹晕头转向,根本不懂。
尉迟凤鸣虎着脸道:“你果然都忘了。我们不是约好了吗,如果你能够退了刘清宇亲。第一个就要考虑我。我可以跟你搭伴儿过日子,可以给你名分,可以只娶你一个。给你平静生活,你都忘了吗?”
想不到尉迟凤鸣竟当众说出这番话,一旁伺候英姿和才刚进屋来柳月听都是禁不住脸红。
云想容也是红着脸,“凤鸣表哥怕也忘了我话,你家里责任。你是丢不开手。”
“我能丢开!”尉迟凤鸣倔强梗着脖子,虎目圆瞪:“你到底怎么想?我可以给你许多女人奢望一辈子都得不到专一。你倒好,还考虑什么恬王,什么世子,你到底是要求爱情,还是要求地位啊?我地位低吗?对你心用少吗?你为什么宁可跟那个什么鬼闽王,都不肯答应我!”
他越说声音越大,气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