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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清早起身,云想容用过了早膳吃了药,就起身到了妆奁前,这些日没下地,沐浴后也从未仔细梳妆。如今对着镜子一瞧,还将自己唬了一跳,脸颊消瘦苍白。显得眼睛大,好像已经不是自己。
云想容拍了拍脸颊,让脸上有了些血色,昨日与沈奕昀一番长谈,许多心结已经打开。有些悲观时觉得无解难题。如今想来也无所谓了。如她从前所想,死亡都无所畏惧。别还有什么可怕?
“英姿。”
云想容毕竟久病虚弱,铺着淡紫色锦缎弹墨坐褥绣墩坐下,有些气喘。
英姿笑着到了跟前,拿了梳子给云想容梳头。
云想容看着镜中表情认真英姿,许久才温和道:“下不为例。”
英姿手上动作一顿,面上涨红,不必细想已知道她说什么,尴尬道:“小姐是怎么知道?”
云想容嗔道:“我又不是傻瓜,细想便知了。我哪里不知道你心思?我知你是为了我好,但下次不准了。沈四是实人,可换做别人未必是好缠。”
“是,以后不会了。”英姿郑重给云想容行了礼,“我也是看着您一直消沉,着实焦急了。”
云想容笑着颔首,道:“待会儿你去一趟伯爵府,我才刚已吩咐乳娘去小厨房预备了一砂锅鸽子汤,你给沈四送去。”
英姿想起上一次云想容送了沈奕昀两只老鳖,禁不住笑了:“小姐,沈伯爷受了那样重伤,伯爵府也会预备鸽子汤给他进补。”
“他们预备是他们,咱们送是个心意罢了。”云想容想起他背上伤口,心里仍旧有些发紧:“大考将至,我担心他带着伤影响了发挥。若真是那样,岂不是我罪过?”
“小姐多虑了。沈伯爷不会怪您。”
“可是我会自责。”云想容道:“你待会儿叫柳月去将鸽子汤给老夫人送去一碗,其余都送去伯爵府也就是了。”
英姿应喏,手脚麻利给云想容梳了头,换了身衣裳。云想容身子还虚着,活动了这么一小会儿就已额头冒汗,可她不愿回床上躺着,就让柳月和玉簪几个预备了小竹轿。
“我今儿好了,去琉璎阁走走。”
“三夫人若见了不定怎么喜欢呢。”柳月和柳妈妈带着玉簪和玉坠,由粗使婆子抬着轿子缓缓往琉璎阁去。
琉璎阁院子里两株银桂树正是花期,银白色花朵藏绿叶中间犹如繁星点点,馥郁芬芳。东边遒劲樱树枝叶茂密,秋千孤单垂下头被风吹微微摇晃。
云想容扶着柳妈妈和柳月手下了双人抬小轿,望着那秋千发了好一会儿呆。这里处处都有儿时记忆。
孟氏得知云想容来了,扔下手中针线活就急忙下楼来迎,拉着她双手上下打量:“我儿,身子不适做什么还要走动?你有什么事儿,叫人来告诉我一声,我就帮你办好了。”
云想容笑道:“我今儿好些了,想母亲了就来看看。”
孟氏见云想容果然气色好些了,眼中也有了神采,终于放了心,道:“可被你吓坏了我,来,随我进来。”
云想容对孟氏身后云娘和孙妈妈微笑,便挽着孟氏手臂缓缓进了屋,一层梢间临窗贵妃榻上坐下,接过下人递来温水喝了几口。
云想容道:“宝儿上学去了?”
“是啊,一大早跟博哥儿、芷哥儿一同去。”孟氏给云想容背后垫了柔软鹅黄色弹墨引枕。
云想容舒服靠着,笑问:“陶姨娘如何了?”
“正调养着。”孟氏脸上笑容有些勉强,拉着云想容手道:“你别担心,我有分寸,柳妈妈来将你说话都告诉了我,你说对,如今你也大了,宝儿也大了,你爹爹有庶子庶女也无妨了。”
孟氏说话时,云想容一直观察孟氏神色,见她依旧如画般美丽面庞上除了无奈,并没有强忍着悲伤与不平,云想容才放下心来,道:“母亲这些年也成熟了许多。”
孟氏揉了揉云想容长发,怜惜望着她:“我总要能保护自己。卿卿,我不想做你负累。这些年你为我做已经太多,我始终是个无用母亲,总是躲你身后。”说到此处,孟氏握着云想容手垂下了头。
云想容突然有些鼻酸。
此时孟氏比前世临死时她大不了多少,她也是到咽气之前才终于将一些事放下了,一些事看透了。
况且她与孟氏成长环境不相同,性格也不同。
如今孟氏能够看开,不抱着虚妄爱情不放手实很好。
“既如此,母亲也该再为父亲纳两房妾室才是。”云想容笑着提议。
孟氏闻言一时间不明白是何用意,想了想才觉得十分妥帖,道:“也好。一来你父亲身边有人伺候,而来陶姨娘也有人作伴。”
要紧是有人能制衡陶姨娘。
云想容颔首,道:“先前爹爹通房丫头里有个叫云素,我觉得很好,不如开了脸抬了姨娘。另外就请母亲去寻家世清白精通书画,择日抬进门来。”
孟氏眨了眨眼。
那云素是家生子,老子娘都是云家庄子里当差,生了水灵灵容貌,十七八岁正是风华正茂,可比陶姨娘要年轻漂亮多,要紧是云素是个拔尖性子,一张口少说十个婆子等闲说不过她。另外选书香门第小姐晚些进门,这个云素就提前能将陶姨娘收拾妥妥帖帖。
孟氏重重点头:“你说事,看来我该多于你商议学习才是。今儿又学了一招。”
孟氏身为母亲,却如此虚心给女儿道谢,引得一旁贴心下人们都是善意笑。若孟氏早些愿意如此转变,说不定就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同一时间承平伯府。
英姿提着食盒跟卫昆仑身后往里头去,好奇左右瞧着,问道:“奇怪了,你们府里空荡荡,怎么下人都没有几个?”
卫昆仑语气中有着骄傲和自豪:“我们爷又不是那些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家伙,他说用不到那么些人伺候着,骄奢淫逸会坏了性子。”
英姿赞许颔首,道:“你们爷倒是有见地。我们小姐也常这样说。”
、第二百零八章 喝汤
卫昆仑闻言气不打一处来,撇嘴道:“怎么,你们小姐说过话,我们爷说了就是有见地?你未免太高估你家小姐了吧。”
英姿挑眉:“我们小姐是女中豪杰,有见地很。她做过大事,比你吃过饭都多,你这里浑说有什么意思。”
“小小年纪,口气倒是不小!”
“我小小年纪?算起来你还该叫我一声姐姐!”
“你?”卫昆仑斜眼看才到自己肩膀高娇小女孩,哼了一声:“大言不惭。”
英姿一看到卫昆仑黝黑脸上不屑表情就觉得心里冒火,不过惦记着主子吩咐,怕打翻了食盒里鸽子汤,不然真会跟卫昆仑打上一架,让他明白明白女儿家也不是可以随便轻视。
二人到了里头,卫昆仑见了沈奕昀面上充满恭敬和崇敬:“爷,英姿姑娘来了。”
英姿笑着进屋,给沈奕昀行了礼,道:“小姐担心您身子,特吩咐奴婢给您送鸽子汤来。”说着放下了食盒,用白布垫着手将里头砂锅取了出来:“伯爷趁热吃些吧。”
沈奕昀昨夜兴奋一夜没睡,到天光大亮才小憩片刻,这会子才起身,想不到云想容就送了鸽子汤来。闻言面上带了微笑,吩咐小猴接过砂锅。
卫二家已经取来了小碗和汤匙,掀开锅盖,香气扑鼻,鸽子肉熬酥骨透烂,清澈汤汁上撒了碧绿葱花,瞧着就很有食欲。
卫二家双手将碗端给沈奕昀,赞叹道:“六小姐厨艺了得。”
英姿原本记卫二家仇,可云想容与沈奕昀已经和好如初了,这会子再揪着不放也没意思,因此也没有出言讽刺。本想回说是柳妈妈做。并非云想容亲手。
可转念一想,小姐本就是要表示好意,何不做到善美?
思及此,英姿笑道:“小姐很少下厨,不过中馈女红却是宫里金嬷嬷自小教导。这汤是小姐五天时起来预备,里头加了红枣、勾起、桂肉、党参等等好几味药材,说是能够生机活力、健脑补神、益气补血、清热解毒,适合沈伯爷用了。”
这汤竟然是云想容拖着病体早起特地为他熬制?
沈奕昀一瞬觉得这汤弥足珍贵,吃起来唇齿留香之余,却好似不舍得一次吃完。不过他仍旧是禁不住吃了三碗。这才接过小猴递来帕子擦嘴。又漱口,问英姿:“她身子好些了吗?”
英姿实话实说:“身子还是那样,大夫说要好生调养才行。不过精神上佳。”
“是么,她早膳用了吗?”
“用过了。”
“进可香?都用了些什么?”
“小姐进来食欲不佳,不过今日已经好起来了,进了半碗粳米粥,八宝小菜。还有两口点心。”
“太少了。”沈奕昀站起身,想起昨夜见到烛光下瘦弱人,道:“你们小姐是有心事,你也多劝着一些。若有什么难事,若你们小姐没有法子还不愿意告诉我,你可以来告诉我。我会全力为她解决。”
英姿挑眉,笑道:“伯爷是要我做内应吗?”
沈奕昀莞尔:“她身边人果真都冰雪聪明。确,你们小姐脾气倔了些。遇到个难处轻易不肯开口求人,且她闺中女子,纵然胸中有丘壑,做起事来也难免束手束脚,不如我容易。”
英姿不置可否。道:“伯爷好意我会替您转达,不过出卖小姐事我不会做。”
“出卖?”沈奕昀失笑道:“我像是要对她不利吗?”
“我自小就跟小姐身边。亲眼看着她怎样保护三夫人,怎样一步步走到现。小姐外表看起来冷心冷肺,是个手段狠毒无情之人。可那只是外人看罢了,她对自己人从来都是掏心挖肺,等闲之人伤不了她心,所以那些能伤她心人,我要打起万分精神防备才是。”
英姿说罢行礼,道:“我还要给小姐回话,这就告退了。”
沈奕昀望着英姿背影,对这直来直去对云想容忠心耿耿丫头倒是有些赞许。她这不是拐着弯告诉他她就是她防备人么。
不过能被另眼相看,沈奕昀心下欢喜很。看了看砂锅,吩咐道:“给我来一碗。”
卫二家诧异很,这汤真这么好吃?不过也十分欢喜又给沈奕昀盛汤。他肯吃东西是好事,总比前些日子生闷气时不吃不喝自轻自贱来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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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想容这厢却是想不到尉迟凤鸣会来。
二人敞开花厅大门坐前厅,丫鬟婆子们一旁伺候着茶水点心。
云想容道:“有些日没见你。”
“是啊,手头上有事要做。”尉迟凤鸣上下打量她消瘦脸,道:“怎么几日不见你就成了这个德行?”
“病来如山倒,哪里是我能左右。”云想容吩咐柳月将《鹿鼎记》取来,还给了尉迟凤鸣:“多谢你话本。”
“都看完了?你觉得怎样?”尉迟凤鸣娃娃脸上满是期待。
云想容笑道:“旷世奇书也不为过,不过内容太过于惊世骇俗,你是从哪里得来?”
听她有这样高评价,尉迟凤鸣心里难免欢喜,又觉得能有人与他谈论《鹿鼎记》是极为乐事,因为他近已经渐渐开始遗忘自己家乡、家人,甚至练习惯都要被这里人同化了。
尉迟凤鸣道:“是偶然得来,因为其中有太多惊世骇俗想法,所以并不敢给旁人看。”
云想容颔首道:“确是要收好。你身份不同,若是被人抓住了把柄,怕将来给你引来麻烦。”
“你说是。”尉迟凤鸣站起身道:“皇上才下旨宣闽王班军回京,近我事忙,无暇来看你,你自个儿保重。”
闽王刘岩?
云想容惊愕记住这个消息,笑着起身送尉迟凤鸣到花厅门前。
刘岩此人她有印象,前世时他率军驻扎福建沿海一代,对抗倭寇有十几年,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