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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羡游笑道:“自然记得,还是你第一次做的呢,如今算算,也有八年了,应该可以喝了。”
沈殊皱着一对好看的眉说道:“没有工具。”
杨羡游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物:“给,这是你的,现在还给你了。”
沈殊忽然面色变了变,杨羡游递给她的,居然是那次她用来杀死沈虢的匕首。
这把匕首是当初她出师的时候,二长老送她的出师礼。匕首薄如蝉翼,她一向贴身而藏,那日因为杀了沈虢而心神俱损,居然忘记将这把匕首拔下,却没想到会在杨羡游这里。
既然杨羡游拿回了这把匕首,那么沈虢。。。。。。
杨羡游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含笑道:“我已经将他埋葬了。”
沈殊扬眉淡淡而笑,却没有说话,蹲□翻转了匕首就朝树下挖去。
匕首削铁如泥,挖起土来更是爽利,没几下就露出深埋在土中的半截酒坛。
沈殊展眉一笑:“果然还在。”
她手下不停,几下便将那坛酒挖了出来,擦干净匕首放好,才轻轻揭开了酒坛。
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
沈殊喜不自禁:“哈,我终于酿成了。”
杨羡游一直含笑看着她做这些,并未动手,如今见她将酒坛挖了出来,伸手拿了过来,仰头先喝了一口。
沈殊瞠目,只见杨羡游细细品了品,忽而一笑:“还不错。”
沈殊一笑,劈手夺过来自己也喝了一口,顿时眯了眼。
“好甘醇。”
沈殊吃吃笑了起来:“看来我很有酿酒的天份呢,以后若是找不到差事做了,我就去开个酒坊。”
杨羡游目光温柔而深邃,轻声说道:“你日后只用做杨夫人便好,相夫教子,整日会忙得很,又怎会闲的去卖酒?”
沈殊斜睨了他一眼,淡笑不语,只将酒坛递给他。
酒坛原本就不大,在树下又埋了多年,整坛的桃花酒如今只剩下了大半坛。
两个人并肩坐在树下,一人一口,没多久就喝的干干净净。
当沈殊喝尽最后一滴,才长长呼出一口气。
“真可惜,只有一坛。”沈殊舔舔嘴唇,意犹未尽的说道。
杨羡游微眯了眼,轻轻说道:“殊儿,你酿的酒,后劲真大,我觉得,我有些醉了呢。”
沈殊笑嘻嘻的说道:“杨公子千杯不醉之身,小小半坛桃花酒,又怎能醉的了你?”
杨羡游转过身,居高临下的望着沈殊,眸色幽深,黑得一眼望不见底,他的呼吸都带着一股子桃花酿的甘冽气息。
沈殊忽然觉得嗓子有些发干,望着这样的杨羡游,一向胆大包天的她,此刻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杨羡游声音有些沙哑,低声说道:“酒不醉人人自醉,因为这是殊儿酿的酒,所以我醉了。”
他的头渐渐俯下来,眼见就要吻上沈殊的唇瓣,不知为何,沈殊的脑海中忽然一闪而过的,居然是皇甫瑾瑜生辰那日,那迷乱的一吻。
沈殊心中一惊,下意识的居然将杨羡游狠狠一推。
杨羡游不曾想在这样意乱情迷的时刻,居然会被沈殊推开,顿时一跤仰倒在地。
沈殊的身子僵了僵,强笑了一下:“抱歉,我喝醉了。”
杨羡游自嘲般的笑了笑,同样有着千杯不醉之身的沈殊,又怎会被半坛桃花酿所醉?
若说自己刚才是一时意乱情迷,那么沈殊只怕是太清醒了。
杨羡游默默站起来,拍拍身上沾着的尘土,轻声说道:“殊儿,你当真想过,日后要嫁我为妻吗?”
沈殊沉默了一下,说道:“曾经,想过。”
杨羡游淡淡一笑,轻声叹道:“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明天还要早朝。”
不等沈殊说话,杨羡游已转过身,飞快地朝山下而去。
沈殊张了张口,没有喊住他,也没有追上去,只默默的坐在那棵碧桃树下,久久未曾动一下。
第54章
转眼就到了年关前后,山上三位长老虽然对过年这些事情一向淡漠;但是无法阻挡底下的年轻人喜欢热闹;爱说爱玩的天性。
还未到除夕;山上各处已被众人打扫的焕然一新,有几个心灵手巧的女弟子剪了各色窗花,贴满了窗棱。
而整座栖霞山上,唯独沈殊的字是写的最好的;她又最得人缘;所以人人都来央她写对联,一时忙的不亦乐乎。
大年夜;厨房做了饺子;热气腾腾的端上来,所有人围坐在一起,一边饮酒,一边吃饺子,热闹到了极点,连一向冷漠的三长老也多喝了几杯,眼中也多了几分暖意。
天极宗虽然在日常练功上要求严格,但是却很少去干预弟子的生活习性。只要不违背宗门门规,平时即便做事出格些,长老们也会睁只眼闭只眼。
二长老一向严肃,三长老又冷漠,只有大长老性格不羁,虽然有时做事不按理出牌,可底下的弟子最喜与他玩笑。今日又是过年,人人都与他敬酒,大长老可没有沈殊那般千杯不醉的本事,喝了几十杯后就再也抵挡不住了。
他一边躲避着热情似火的弟子们敬酒,一面扭头冲着沈殊大喊:“你身子没好,给我少喝点,不然明日有你好受的!”
沈殊充耳不闻,笑眯眯的冲他举杯,遥遥敬酒。
阿薰早就加入了追着大长老敬酒的队列,和众多弟子一起玩的不亦乐乎。
红尘和晚灯坐在沈殊的旁边,面色柔和的望着眼前低眉浅笑的女子。
这几年,第一次如此心境平和的过年,真好,真的很好。
山上一片欢愉,而此刻栖霞山下,却有两匹快马疾驰而来。
当来到山脚下后,才猛然拉住缰绳,停了下来。
两人都罩着厚厚的大氅,风帽将半边脸孔遮的严严实实。
其中一人伸手将头上的风帽摘掉,长长的呵出一口气,抬头看了看眼前这座不算很高的栖霞山,满天星子下,半山腰以上都拢在一片云雾中,显得朦胧而神秘。
淡淡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竟然是皇甫瑾瑜。
他旁边那人也揭开了风帽,是杨奕。
杨奕轻声说道:“主子,栖霞山设有重重机关,一般人是上不去的。”
皇甫瑾瑜平静的说到道:“朕知道,朕只想来看看,看看就走。”
他轻叹道:“只有这样,朕才能感觉,离他更近一些。”
杨奕默然不语。
身前这位少年天子,居然会在除夕之日,祭拜过用宗庙后,便将主持宫宴的事情全部交由右相杨羡游处理,而自己却快马不停的一路疾驰了两个多时辰,来到了栖霞山下,只为了在这样的日子里,离那个人近一点。
自古帝王皆薄幸,可皇甫家的帝王,却专情得很呐!
杨奕见皇甫瑾瑜默默的仰头望着栖霞山好半晌,才微微叹息,转头问道:“你真的不知道上山的方法吗?”
杨奕默叹,躬身说道:“是,臣听沈家暗卫说过,山上设有有许多机关与迷障,尤其是那半山腰上的云雾,更是迷人心智最厉害的机关之一。臣虽然师从天极宗的薛晚灯,但并不属于天极宗的人,所以上山的方法,臣不得知。”
皇甫瑾瑜明知结果如此,仍是失望不已。
“罢了,朕也就是这么一问。”
皇甫瑾瑜又等了等,只盼此刻正好能遇见几名从山下下来的天极宗弟子,即便不能带自己上去,问一声那个人是否安好也是好的。或者能替自己带句话,那人或许会下山来见见他。
只可惜此时山上欢声笑语,玩的正值兴高采烈,又有哪个会在这样的时刻下山来?
皇甫瑾瑜怏怏的在寒风中站了近一个时辰,连杨奕都觉得浑身发冷起来,才忍不住提醒他说道:“主子,咱们还是回去吧,天寒地冻的,您要小心自己的身体。”
皇甫瑾瑜黯然的“嗯”了一声,却依然没有动弹。
杨奕没耐何,只得耐着性子又等了一阵,却不想天上居然絮絮扬扬扯起了雪花来。
他皱皱眉,不能再这样站下去了,若是皇上真的冻出病来,自己也会受责罚。
他上前一步低声说道:“主子,下雪了,咱们还是走吧。县城内有客栈,咱们还是住一晚,等雪停了再回宫为好。”
皇甫瑾瑜叹口气,终于说道:“好吧,不过不用住客栈了,直接回宫吧。明日一早百官还要进宫觐见拜年,朕再不出现,就说不过去了。”
他拉扯了缰绳准备要走,还没走出几步,忽然就听到从半山腰上传来一声惊呼:“啊!”
皇甫瑾瑜眉峰一凛,突然调转了马头就朝那声源处奔去。
杨奕一惊,也连忙驾马跟了过去。
来到山脚下,马匹就上不去了,皇甫瑾瑜飞快的下马,朝着山上奔去。
杨奕大惊失色,连忙叫道:“主子!!”
皇甫瑾瑜快速的朝山上冲去,杨奕目力较好,只见从半山腰摔滑下一个纤细的人影,因为山势陡峭,那人想抓住什么停止住下滑的身体,却没想到连连踩空,不停的一路下滑,最终摔倒在一处较平坦的地方,一动不动了。
杨奕见山上路滑,怕皇甫瑾瑜有所闪失,连忙说道:“主子您别上去了,臣去就好。”说罢已飞身冲上了山去。
皇甫瑾瑜近两年跟着李元享也学过一些强身健体的功夫,但比起杨奕来却差了不止一星半点,知道自己的确帮不上什么,只得在原地等候。
杨奕的速度很快,几个跳跃就来到了那人身旁。此时那人似乎晕厥过去,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看发饰穿戴应该是个女子。
杨奕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将那女子翻转过来,却顿时大吃一惊,几乎手底不稳,差点将女子又摔回地上。
皇甫瑾瑜在下面等得着急,忍不住大喊道:“杨奕,究竟怎么了?”
杨奕深深吸了口气,默然的看了一眼那昏迷不醒的女子。虽然不知若是皇甫瑾瑜看见这个女子后,会发生什么事,是好还是坏,但也只得将那女子抱起来,缓缓下山。
来到皇甫瑾瑜面前,杨奕沉声说道:“主子,是个女子,好像昏过去了。”
皇甫瑾瑜见杨奕神色有异,心中不禁诧异,狐疑的问道:“怎么了?”
一面说着,一面朝那女子望去。这一望,皇甫瑾瑜只觉得脑中轰然而响,双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第55章
杨奕忍不住开口说道:“主子;您看清楚,她不是沈大人。”
皇甫瑾瑜长长呼出一口气,低声说道:“朕知道,她不是。”
的确,咋一看上去,杨奕怀中的女子有着六七分的像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可是再仔细看去,无关她的穿着打扮;只光看眉眼五官;就更加的不像。
杨奕怀中的女子,即便昏迷不醒;也有一股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感觉。
而那个人,就算是昏死过去,也会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倔强,倔强的令人恨不得将他扼死,或者狠狠揉碎在身体里。
只是在这样的日子里,在皇甫瑾瑜如此的心境下,别说她长得有六七分像沈殊,哪怕只有一两分像,他也救定了。
皇甫瑾瑜抬头看看越下越大的雪,沉声说道:“走,她只怕伤的不轻,我们先回镇子上找家医馆为她看看。”
说罢小心翼翼的将那女子从杨奕怀中接过来,扶她到马上,然后再自己跨上马背,调转马头朝镇子上疾驰而去。
杨奕不敢久留,也连忙上马一路追了上去,只是觉得心头有些沉甸甸的。
这个女子究竟是谁?她出现的时间与地点,未免太巧合了。
三人两骑,一路疾行,半个时辰后,来到了镇上一家医馆前。
此时早已过了子时,即便是因为过年守岁,过了子时家家户户也都歇下了。
皇甫瑾瑜哪管得了这许多,下马先将那女子抱了下来,沉声说道:“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