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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民,由得你蛊惑侯府小姐!”媚姨娘凝眉清喝,同时再次喝骂护院动手。护院见得陆芷溪挡在前面,便一时犹豫。媚姨娘眸色一凝,对着身边的丫鬟呵斥:“还不将二小姐拉开?侯府若是有半点损害,你们一个个的也别想活命!”
跟随过来的丫鬟们一听,立即上前要拉陆芷溪,陆芷溪惊喊:“你们敢砰本小姐?”陆芷溪身边的丫鬟便也忙上前阻拦。
“你们都还愣着作甚?”陆雨竹见得几个丫鬟纠缠起来,忙又让自己的丫鬟上前帮忙。一时间,丫鬟们推来搡去,厮打成一团。
陆芷溪又气又花眼,忙对殷璃飞道:“你,你还赶紧从后门出府吧!”话音刚落,就突然脸色大变的看向殷璃飞身后。
殷璃飞自己也感觉到身后异动,眸色一凝,将陆芷溪往旁边一推,抬手去挡偷袭过来的人。却是陆鳞又招呼上来,这次殷璃飞不再留情。之前是过了几十招,这次殷璃飞只四招就一掌拍向陆鳞的胸口,将他击飞出去。
陆鳞不敌整个人往身后的花丛坠去,这一惊变,立即引去所有人的注意力。
“鳞儿!”媚姨娘惊喊,感觉心肝脾肺瞬间都惊痛起来。
“二少爷!”一众丫鬟护院立即就冲到花丛那边抢救陆鳞,下一刻便是陆鳞呼痛的惊喊:“啊,痛,啊……”
陆芷溪也呆住了,一时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等护院们将陆鳞扶出花丛,原本一个俊俏的公子哥衣衫上多处破裂,脸上赫然多添了数道血痕。
“鳞儿啊,我的儿啊!”媚姨娘当即吓的红了眼圈。
“二哥!”陆雨竹也变了脸色,猛然就转头指着陆芷溪骂:“二姐,你居然帮着外人来害哥哥,你好狠毒啊!”
陆芷溪完全傻掉,想争辩都不知道如何开口。虽然先动手的是陆鳞,可是受伤的也是他,让她实在不能责怪,更不会想到用“活该”这两个字形容陆鳞。
“好个大胆的贱民,这是反了天了,都撒野撒到清远侯府来了!”媚姨娘心疼了儿子一阵后,怒火攻心,当即又喊:“把府里功夫好的护院都叫来,跑了这小蹄子,你们谁也别想要命!”
殷璃飞无谓的耸耸肩:“你们自己干了缺德的事情还想冤枉无辜,还有理了?好啊,那咱们就看看是你想造反,还是我想反天!最好啊,把你们府里所有的护院,包括老老少少能动手的全部叫来,本姑奶奶要是主动跑了就是孙子!”
殷璃飞说这话时,好整以暇是看着回廊的另一端,那边正有一行人匆忙过来。
“侯爷和夫人过来了!”立即就有人提醒。
媚姨娘一听,眸光一动,下一刻便捂着脸嘤嘤哭泣起来:“二小姐,我的好小姐呀,你看看你请来的这什么人,把你二哥打成什么样子了?姨娘如果平时做错了什么,你尽管冲着姨娘来就是,为何要毁了你二哥呀?他虽然是姨娘生的庶出,可一直待你也不薄呀。这,这……这可让我怎么活呦,我的鳞儿呀!”
“二哥,二哥,你疼不疼,呜呜……”陆雨竹也赶忙跟着在旁边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并且一起数落:“二姐啊,你让这个贱民引诱二哥也就算了,为何还下如此毒手?”
“三妹,我没有!”陆芷溪愕然,想要分辩却抵不过媚姨娘母女你一言我一语。
“这里在闹什么?”一道饱含威严的声音传来,立即让在场的声音一寂。殷璃飞感觉到,仿佛所有清远侯府的丫鬟都因此抖了一抖。包括尾随一道过来的一个贵妇,那贵妇面色素净,衣着朴素中也不失典雅。
贵妇最先恢复冷静后快速的扫了一眼陆芷溪,见她没事,仿佛松口气的样子,这才看向媚姨娘母子:“二郎这是怎么了?快,快请府医啊!”
这人便是陆府的主母,陆夫人了!
清远侯听得这话,脸色才稍微好看一点,再看向二儿子的脸,顿时剑眉皱起。
然后一大家子就又是一阵忙碌,期间殷璃飞始终从容的站着,没有任何对陆鳞的同情,也没有半分惊慌。
清远侯这时才看向这一群慌乱中唯一冷静自持好似局外人一样的殷璃飞,第一眼就是满含犀利的打量。殷璃飞少不得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而后眸光越过他,落在他身旁站着的几个人身上,又淡淡的收回。
而后面的人不是哥舒璟和风愚还有谁?风愚盯着殷璃飞半天,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没有上前只是揣度的去看一旁矜贵优雅,好似只是来看热闹的哥舒璟!
清远侯感觉到殷璃飞的眸光,不禁皱眉,似乎很不满这个女子如此时刻还敢东张西望。不过因得哥舒璟在一旁,少不得要拿出十二分精神来处理此事。
这事情说来他也怄气,他请到哥舒璟前来做客,可谓受宠若惊。这边茶正喝的热闹,就见得家里小厮来报说后院打起来了,不知道哥舒璟怎么耳尖,立即就提出:有人在清远侯府打闹兹事体大不容怠慢,于是要亲自过来监察。
哥舒璟都这么说了,他哪里敢阻止?只得一道过来了,远远听得那些叫骂的话,就觉得脸面被丢尽了,而不论对错,他首先想到的也是清远侯脸面的问题,看殷璃飞的眸色就更加不好看起来!
“这位就是清远侯了吧,不知为何如此瞪着小女子?”殷璃飞毫不客气的问。
清远侯被问的一愣,没有想到这个小女子如此直白大胆。他身边的仆人立即就呵斥:“大胆刁民,见到摄政王和侯爷以及诸位大人在此居然敢不下跪!”
“他们跪了吗?”殷璃飞挑眉,一手扫向在场。
那家仆便被反驳的一愣,周围一片混乱,女眷们哭哭啼啼的,哪里顾得上这些。清远侯却仿佛被提醒家里家教有问题,脸色更不好看起来,就想发作。就听得一个清冷淡雅的声音响起:“这些虚礼就免了吧,陆侯爷还是先处理事务要紧,可不要耽误了令公子的伤势!”
这句话看起来亲民温和,却无可厚非的免除了所有礼节。
清远侯一愣,觉得哪里似乎不对劲,但一时也说不上来,于是沉了脸色又问:“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来的时候大约已经了解,但少不得形式上的再问一次。
“候——”
“溪儿,你是府里的二小姐,今日之事也是你主持的,你且说说,究竟发生了何事?”媚姨娘刚想继续哭诉,就被陆夫人打断。陆夫人轻飘飘的说出这些,看起来绵软无力,却让人挑不出一个错字来。
陆芷溪愣了一下,看了看媚姨娘母子三人,又看看殷璃飞,这才上前一步朝清远侯的方向一行礼:“回爹爹,事情是这样的!原本女儿请了殷姑娘过来采花做药,作为芸郡主帮助女儿恢复容貌的回礼。恰巧是约在了今天,本来说好,在夫人小姐们赏花时她不得叨扰,却不知道为何,女儿来的时候。就见得一道来的珍药堂小厮伤重倒地,而二哥正在追打殷姑娘……”
陆芷溪一字一句,一点也不添油加醋的将自己看到的说完。至于两方对骂的内容,她并没有多说,而是由身边的丫鬟接过话头描述。
“溪儿说的,都是真的?”清远侯听罢,眸光犀利的扫过在场,包括殷璃飞。
“爹爹,二姐分明是在偏袒这个贱民!她只说二哥追打这个贱民,怎么不说这个贱民是怎么想勾引我二哥的!”陆雨竹当即不满的抗议。
这话一出,没有注意到风愚脸色忒变,而哥舒璟的眸光突然幽深了几分。
陆雨竹而且还不知死活的在旁边添油加醋,说的好像亲临现场一样!
“我没有!”陆芷溪当即红了脸反驳,“分明我过来的时候,就看见那番情形,三妹你一直与我一起,又是如何看见,看见……那些龌龊事情的?”
“爹,是这个贱民仗着有几分姿色企图勾引儿子来着,三妹没有说错!”陆鳞这时急忙说,一改之前的嚣张,满脸的都是难言的屈辱。
“没有,殷姑娘根本什么都没有做,是贵府的二公子突然就跑出来伤人的,还打伤了小的!”一旁跪坐着的小牧跟着喊。
“你们分明是一伙的,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帮她?说,谁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过来坑害我清远侯府的清誉?”媚姨娘立即冷了脸指着小牧呵斥。
“其实,是不是有误会……”一提到侯府的清誉,陆芷溪就心颤,但知道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她必须得挺殷璃飞到底。而且,也天真的希望媚姨娘等人能够见好就收,帮着一起承认是“误会”不要非得置人于死地!
“什么误会?难不成二郎堂堂清远侯府的二公子还能冤枉一个贱民?一定是这个贱民眼皮子浅,贪慕我侯府的荣华富贵,所以想要勾引我儿!”媚姨娘立即抢过陆芷溪的话,一副欲要将殷璃飞定罪的样子。
陆夫人见得皱眉,看向女儿柔弱中带着坚强的样子,又看向始终脸色淡然的殷璃飞,继而淡然的开口:“二郎不如先解释一下,你是如何出现在这后院,遇着这位姑娘的?”
说是清远侯府的清誉,其实还不是为了她自己庶出儿子的名声?一个姨娘庶出儿子毁了,伤清远侯的清誉。她这个正室嫡出的女儿毁了,可不止毁的清远侯的清誉!
“夫人,你此话是何意?”媚姨娘当即愕然瞪大眼看陆夫人,仿佛她立时就成了包庇甚至恶意要打压庶出子女的恶毒原配!
清远侯听得自家人吵成这样,而殷璃飞自始至终高无惧意的站着,就觉得脸上无光,眸光沉凝,当即呵斥:“吵什么吵,一个个成何体统!”
殷璃飞听得这里却是笑了!
引得一众人看向她,殷璃飞的眸光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哥舒璟,这才慢悠悠的说:“贵府正经的小姐和夫人说话,一个姨娘和两个庶出都敢随便插嘴,清远侯府还有何体统可言?”
话落清远侯脸色瞬间难看起来,陆夫人的眸光闪了闪,没有说话,突然觉得看眼前的殷璃飞顺眼起来。
“大胆,你这刁民可知站在什么地方?这里又何曾有你插嘴的余地!”清远侯身边的家仆又开口呵斥殷璃飞。
“我再刁那也是民,怎么也比你这奴强,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殷璃飞不以为意的回道。那家仆就是一噎,一时气的指着殷璃飞说不出话。
“姑娘,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清远侯眯了眼眸含警告的看殷璃飞。
殷璃飞冷笑一声继而道:“罢了,我也不想再浪费时间,直接说问题吧!刚才诸位都说了那么多,不知道侯爷相信谁,打算怎么处理此事?”
如此直白没有任何婉转迂回的话出来,清远侯脸色越发的不好看。虽然他不算位高权重,但他好歹堂堂清远侯,就是皇帝也没有这种态度跟他说过话,这个女子实在太嚣张了!
如果不是摄政王在,他都想一掌拍死殷璃飞了!
于是犹豫了一下,望向陆鳞:“二郎,你且说说你怎会在此?”
陆鳞被问的一愣,眸光不自在的闪了闪,媚姨娘也立时绷紧了脸,本想开口,对上清远侯的眼神便住了口,只得期期艾艾的看着清远侯不再插嘴。
清远侯见得媚姨娘的样子,就有几分心软,紧接着又问:“为父不是让你好好在房里思过,你为何到了后院?”
这话一出,陆夫人脸色瞬间白了,下意识看向清远侯。陆芷溪也错愕不已,二哥明明上午还好好的,何时被罚禁闭?她怎么会不知道?
媚姨娘瞬间眼底闪过惊喜之色,陆雨竹慌忙垂下眸子掩饰眼底的笑意,陆鳞都忍不住惊讶,不过瞬间回转过来,忙道:“是儿子的错,趁的小厮松懈,想偷偷出府玩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