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话还没说完,霍钦又是一鞭。抽了两下后,他嫌铁鞭不够烫,放到火炉里又烧了会,对准狗蛋如狂风骤雨般,用力的抽打起来。
血,象雪花一般漫天飞舞,夹杂着肉屑,溅在密室的每一个角落。
狗蛋的后背已经体无完肤,每一鞭都带着血和肉末,溅到阮依依的脸上。香瓜驮着阮依依失声痛哭起来,阮依依流着泪,加快了割牛筋绳的速度,但是,狗蛋渐渐的失去意志,再也支撑不住。
小四被那些爪牙位围殴,自身难保,不能来帮狗蛋。密室里,弥漫着血肉和死亡的气息,地狱幽魂仿佛闻到这人间美味,纷纷从地底冒出,阴森的地下密室里,竟多了许多鬼哭狼嚎的幽幽泣音。
“狗蛋!狗蛋,你不能死,你坚持住!狗蛋,快点咬我,我的血能治好你!”阮依依的泪水模糊了眼,她看不清狗蛋的脸,只觉得他耷拉着脑袋,没有了生气。但是,他双手紧紧的抓住了她,将她整个笼罩在他的身体下,替她挡去了所有的铁鞭。
小四在他们的铁蹄下也渐渐的没有了声音,霍钦抽累了,将鞭子交给其中一个爪牙,要他继续鞭尸。就在这时,阮依依已经将手腕附近的牛筋绳全部割断。
她趁着霍钦找人换手时,凝神运气,微曲已经能活动的手腕,麻利的将剩下的绳子割断,待整只手都能自由活动时,扭身把另一边胳膊上的绳子也割断了。
脚上虽然仍然栓着铁链不能逃跑,但阮依依已经能双脚着地,在以铁链为半径的范围里活动。
霍钦先是愣了一下,突然笑道:“我说那个老头干嘛要安排一个小乞丐到你身边,原来,他还真是你的保镖!哈哈哈,只可惜,你的保镖现在连命都没有了,我看你今天往哪跑!”
说完,一招手,那些爪牙们纷纷扑了上来。阮依依伸手想到拿银针,这才发现银针悉数不见,无奈,只能两指夹住刀片,对准他们的咽喉,用力割去。
自从阮依依泡了药浴之后,身体好了许多。刚才被绑在木架上时间太长,手脚麻木,再加之脚上栓有铁链,行动不变,油走步决再灵活也受了限制。那些爪牙以前见识过她的银针,都有所防范,所以尽管阮依依奋力抵抗,但最后都被他们制服,抢去了刀片。
香瓜再次被他们拽到一边开始撕咬,阮依依也被霍钦抓住。就在阮依依决定咬舌自尽时,地上的渺烟突然爬了起来,她捡起被霍钦扔到地上的唤心铃,扑到阮依依脚下,将铃铛绑在了她的脚踝上。
唤心铃仿佛有生命似的,一碰到阮依依的脚踝,立刻隐入她的体内不见。阮依依一个机灵感觉到唤心铃的存在,只见霍钦恼羞成怒的将匕首插进渺烟心窝时,阮依依大叫一声:“师傅救命!”
颜卿从天而降,跟着他一起出现的,还有项阳以及他们所带来的几个死士。
阮依依去染花庄挑料子做衣裳时,跟管家陈叔打过招呼,一两个时辰过去陈叔也未曾起疑,只当是女人多了嘴杂,挑选料子费时间。三个时辰后,颜卿和项阳回来,发现阮依依不在府里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当他们赶到染花庄时,这里已经人去楼空。
项阳气得差点要一把火烧掉这染花庄,幸亏被颜卿拦住,说是要先找到人再说。其实,他们也能猜到,阮依依失踪十有八九是霍家所为,但空口无凭,也不知道他们把阮依依关在哪里,就算杀进霍府也无用。
颜卿心底一直抱着侥幸心理,心想阮依依没有用唤心铃叫他,或许多某个角度来看,她暂时没有遇害。除了派人四处打听阮依依的下落,他们只能耐心等待。
后来,还是木根杨那边传来消息,说阮依依他们进了染花庄后便再也没有出来。当他们再次赶到染花庄寻找秘道时,便听到阮依依的呼唤。颜卿立刻拽着身边的项阳和那几位死士,一起带了过来。
霍钦听到阮依依大喊“师傅救我”时,本能的整个人往后窜,往通道那里冲去。他的爪牙见主子都跑了,也跟着抱头鼠窜。
颜卿见阮依依头发凌乱衣衫不整,两只衣袖都被扯掉,露出的胳膊上血印缠绕,赶紧将她抱到怀里要检查她的伤口。
“师傅,我没事!快救狗蛋和小四!”阮依依一边说着一边紧盯着死士追杀霍钦的爪牙,突然大声叫道:“别让他们跑了,杀无赦!”
杀士得令后,纷纷举起利剑痛下杀手,跑得慢的爪牙全部一命呜呼,唯独没有抓住霍钦。
项阳抱起躺在血污中的渺烟,她已经奄奄一息,喉咙处咕噜咕噜直响,却说不出话来。阮依依瞅着她,实在看不下去她的惨状,扭过头去,低声对颜卿说:“师傅,救救她吧。”
阮依依是恨她的,但是,最终还是靠她把唤心铃还给她才能唤来颜卿。虽然阮依依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倒戈相向,但要她眼睁睁的看着渺烟死在自己面前,阮依依做不到。
密室里,充满着血和肉的腥味,地上,全是渺烟、小四和狗蛋的血,墙上,则是死士割死霍钦爪牙喉颈所溅出来的血,有些,还在慢慢的往下流,蜿蜒鲜红,将墙壁原有的颜色全部遮盖住。
阮依依跪在狗蛋身边,他的背、臀和大腿,全被铁鞭抽得血肉模糊,森森白骨若隐若现,体无完肤。
“狗蛋!狗蛋!”阮依依想将他翻过身来,看看他的脸,却被颜卿拦住,把她的头死死的摁在胸前,低声说道:“狗蛋救不活了。”
“不!”阮依依用力的撕咬着颜卿,她拿脚踢他,用手指抠着他的胳膊,哭喊道:“你不是可以起死回生嘛!你是仙医!你怎么能救不活狗蛋!”
项阳已经给渺烟喂了药丸,见她已经稳定,又和香瓜一同帮小四接骨上药。忽然听到阮依依歇斯底里的哭喊声,都走了过来。地上,狗蛋的尸体已经冰冷,血液枯竭,纵然颜卿的血有起死回生之用,但也必须要在死后一柱香的时间里度血施药。
“别哭了,乖,别哭了,别让狗蛋走得不安心。”颜卿紧紧的搂着阮依依,低声安慰着她。而他的嗓音,也因为痛苦而低沉嘶哑,带着难以言明的悲苦。
突然,阮依依挣脱颜卿的怀抱,拿起狗蛋给他的刀片,颤抖着,按在渺烟的颈间。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都是你,害死了狗蛋!”阮依依疯狂的嘶喊着,几乎虚脱。她全身都在颤抖,特别是那拿着刀片的手,因为抖动,已经划破了渺烟的皮肤。
项阳见阮依依竟要动手杀人,吓住了,他想上前阻拦,阮依依突然喝道:“不许过来!”
颜卿拦住项阳,冷眼看着渺烟。她刚刚吃过续命丹,已经有回光返照的迹象。即使阮依依不杀她,她也拖不过一盏茶时间。
“妹妹,是姐姐对不起你。”渺烟微笑着看阮依依,好象一点都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动羞耻。她扭头看向项阳,声音轻渺,仿佛山谷回音:“妾身来国公府逼婚,并未演戏,确实是怕被霍钦玷污才出此下策。妾身以为,嫁给国师便能幸福,却没想到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妾身嫉妒国师对妹妹的宠爱,才做错事,答应了霍钦绑来妹妹。一切都是渺烟鬼迷心窍才害了大家,渺烟罪该万死。”
“别说了!”项阳紧抿着嘴,仿佛下了很大决心才说:“等回了府里,再治你的罪。”
“不了,妾身已经油尽灯枯,能熬到现在,只是想能见国师最后一面。妾身骗走了妹妹的唤心铃,如今能亲手还上,渺烟死而无憾。”说完,渺烟忽然看着颜卿,凄凄笑道:“渺烟想求大公子一件事。”
颜卿冷冷的看着她,不置可否,没有回应。
“渺烟知道,大公子是仙医,能起死回生。渺烟求大公子,不要救渺烟!”话音刚落,渺烟突然将阮依依推倒在地,抢过阮依依手里的刀片,对准喉颈用力一割,鲜血四溅,喷了阮依依一脸一手。
“啊!啊!啊!”阮依依失控的尖叫起来,她从来没有这样近距离的看过动脉喷射的场景,这么多血,还是人血,象喷泉一般,以一种不可遏止的速度,飞溅而出。
渺烟的血,几乎全都喷到了阮依依的身上,模糊了她的视线。
颜卿见阮依依被渺烟的自杀吓得快要几乎发疯,刺耳的尖叫声持续不断的在密室里回荡,阮依依整个人抖得更厉害,肌肉在抽搐,刚才拿着刀片的手指,惊鸾不能伸直。
“是我杀了她……我杀了人……师傅,是我杀了她,我怎么杀了她?……呜呜呜……”阮依依神经质的反复叨念着这几句话,整个人窝在颜卿的臂弯里,害怕得不敢去看渺烟,但又忍不住想看她,好象多看她一眼,她就会醒来。
颜卿将她抱离渺烟的尸体边,安慰她:“你没有杀她,她吊着这口气是为了等项阳来求他原谅,与你无关,别害怕,有师傅在。”
香瓜已经被眼前的情形吓傻了,两眼一翻,昏厥倒地。项阳抱着渺烟许久都没有出声,他一直等到渺烟的血流干,才放开,示意死士将渺烟的尸体包裹好带回国公府。
死士们处理好这里,正准备收拾干净准备离开,在颜卿怀里渐渐平静下来的阮依依突然又尖叫:“霍钦,我要杀了你!”
说完,阮依依从地上捡起霍钦扔下的铁鞭,恨恨的说道:“是他!是他拿着这个铁鞭杀死了狗蛋!我要替狗蛋报复!”
“好,师傅陪你去。”颜卿拉着阮依依的手,转头对项阳说:“你们把这里收拾好就回去。霍钦那边,我会处理。”
项阳张了张嘴,低头看着已经没有温度的渺烟,最终,没有说话。
“小姐,他已经跑走了,再抓回来,怕是……”小四也恨不得拿把刀直接捅死霍钦,但是,从他们来营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时间,霍钦只怕早就跑回了将军府。
只要他回到将军府,再想抓他回来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阮依依一听,有些失望。刚才他们都忙着救人,死士们也只是把霍钦的爪牙抓住全部灭了,偏偏漏了罪魁祸首。一想到这里,阮依依就气得牙齿直哆嗦,发出咯咯的声响。
“放心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已经在他身上下了咒,他现在只怕是在将军府门口一直原地跑,进不去,也离不开。”颜卿风清云淡的说道,眼神凝重的看着被包裹好的狗蛋,和受伤的小四,轻声说道:“你们一进国公府就不许再出门,有天大的事,等我回来再说。”
项阳抱起渺烟,带着死士离开。颜卿一直等他们走光了,才紧握着阮依依的手,问:“还有力气吗?”
“有!”阮依依坚定的说道:“只要是杀霍钦,就一定有力气!”
当颜卿和阮依依来到将军府时,将军府的门口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除了有将军府的人,还有京都老百姓,全是来看热闹的。
京都建都少说也有两三百年,第一次看到这等奇怪之事。
霍钦神色慌张的奋力奔跑着,但是无论他多么快速,多么用力,他都是在原地奔跑。他的身边,围满了将军府的人,他们可以碰到他摸到他,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身体,但是,他们却帮不了他。无论是拉、推、扯、拽,甚至路踢踹,用绳子绑在他的腰上用牛马来拉,都动不了分毫。
百姓们瞧见了感到稀奇,见平时横行街头的恶霸被吓得屁滚尿流,更加解气,纷纷说是见鬼了,但这鬼见得特别开心。
霍安邦一生戎马生涯,虽说无忧国近百年没有什么大的惨烈战争,但与邻国时常有些小磕碰,每年打上两战死些人马也是很正常的。霍安邦十五岁就随父征战,一直到前几年才卸甲归田,四十五年的铁蹄生活足以令他看尽人世百态,但今天这等奇事,他也是第一次见。
“这是怎么回事啊!叫你们去请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