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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洛宸先前拒绝了颜卿的主动请缨,还有些说法。假如他再拒绝王太医,在齐浓儿这边也难以交待。吴洛宸考虑了会,觉得多个太医联合会诊会更加安全,确保万无一失。更何况王太医常年在宫里保持中立,又德高望重,由他诊脉,别人也无二话。
“王太医,这些天婧贵妃日日晨吐,一到傍晚身子就不舒服,朕也被她闹腾了好些天。不如你和朱太医一起会诊,看看婧贵妃的身子该如何调理。”吴洛宸又扭头对身边的李德荣说:“你陪王太医去一趟悦熙殿。”
王太医领命,随着李德荣往悦熙殿走去。齐浓儿端起茶佯装品茶,实际却在偷笑。
婧贵妃为了争宠整日说身子不适,拿着肚子里的孩子来要胁吴洛宸,要他留宿悦熙殿。她做梦都没想到,如今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吴洛宸专程叫王太医去诊,是真是假很快就能知晓。
颜卿和项阳面不改色的坐在那儿继续找话题说,齐浓儿有种扳回一程的块感,人也变得精神起来,扯着扯着,忽然说起了项阳的安乐坊,还煞有模样的问起了安乐坊的经营。
“听说你把安乐坊的药材全都接济给了老百姓,还免费帮他们医治。这等善事师兄应该多做做,为皇上分忧,也顺便给朝廷争些脸面回来。”齐浓儿说完,还冲着吴洛宸撒娇:“皇上,臣妾说得对吗?”
“项阳你经营安乐坊也有四五年了,怎得突然想起做善事?”吴洛宸只是笑,安乐坊专门做达官贵族的生意,太医院里一半的药材也是从安乐坊采购的。这些年项阳从中没少赚银子,突然一下这样大方的把药材全拿去接济穷人,吴洛宸对这消息还是有几分怀疑的。
齐浓儿不提安乐坊也就罢了,一提,项阳的脸就变成了苦瓜。安乐坊是他的摇钱树,是他的金库他的财产,结果,全被阮依依卖光了。卖光了也罢,还要逼着他好象很享受,他那一肚子的苦汁被“善事”两字憋得压根不敢吐出来,只能硬生生的全都咽了回去。
吴洛宸见项阳伤心成那样,忍俊不禁的笑了。颜卿见他这般不争气,摇头笑道:“都是依依的主意,项阳拦不住,到现在还在心疼。”
齐浓儿噗哧一下笑开了花,她抑郁了几天,终于开怀大笑。吴洛宸非常同情项阳,但一听到是阮依依的主意,马上抚掌称赞。项阳被臊得里外不是人,丢了夫人又折兵,只好低着头由着他们笑话。
四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半个多时辰,也不见王太医从悦熙殿回来。齐浓儿也不急,召回柳翠开席用膳。期间,吴洛宸一直若有所思,午膳结束前,李德荣回来了,在他耳边轻语两句后又离开,依旧没有看见王太医的身影。
颜卿素来进食很少,项阳心痛安乐坊也没心情,只有齐浓儿胃口大开,比以前多吃了一碗饭。颜卿见她谈笑风生,如同失忆一般完全不记得初二来国公府胡闹的事,松了口气,耐心的等午膳结束,归燕阁的宫女突然气喘吁吁的跑来,说阮依依被吵醒,正在那里大闹天宫。
细问之下才知道,刚才他们用膳时,御膳房另外做了几道小菜送到归燕阁给阮依依和渺烟品尝。渺烟初来乍到,不敢坏了规矩,只好饿着肚子等阮依依醒来再用膳。
谁知阮依依睡得象小猪似的,裹在被窝里一动不动,根本没有醒来的迹象,送去的饭菜已经热了三回,再等下去谁也别想吃饭。
归燕阁新来的宫女不熟悉阮依依的脾气,自告奋勇的叫阮依依起床。谁知道宫女手上的力气大了些,碰到她的伤痛醒了,阮依依的起床气跟火苗似蹭蹭蹭往上窜,裹在被窝里哭着喊疼,偏又困到不行睁不开眼,嘤嘤嘤的直喊“师傅”。
众人见捅了马蜂窝,只好来找颜卿求助。
颜卿急忙向吴洛宸和齐浓儿行礼告退,拉着项阳就往归燕阁跑。刚一进门,就看到渺烟惊慌失措的样子,知道她被阮依依闹脾气的样子吓着了。项阳拉着她到一旁解释去了,颜卿则直接来到房里看阮依依。宫女们见颜卿来了,个个如释重负,纷纷退了出去,顺手将门带上关好。阮依依不知颜卿来了,正裹着被子在床上闹腾。
“阮阮,又闹脾气了?”颜卿刚坐下,阮依依就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卷着被子一咕噜的滚了过来,伸出脑袋将脸贴在他的手掌心里轻轻磨蹭着,顺着味往上闻。
颜卿见她一直闭着眼睛,困得睁不开,闻到他的味道才乖乖的爬出了被窝,贴身穿的亵衣扣子松了大半,露出瘦削光滑的肩,和绣着大黄鸭的桃花肚兜。拆了宫髻的青丝散落在身上肩上和后背,还有几缕粘在嘴边,细细的,软软的,弄得她的脸痒痒的。
颜卿无奈的摇头,知道她熬了一天一夜早就体力不支,又受了伤极其需要休息,没他在身边,她素来睡得不踏实,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不懂事的宫女活活闹醒,没有脾气才怪。
“师傅……抱……”阮依依嗓音软糯,如孩童般伸出手在半空中晃动,却总是抓空。
颜卿本想替她穿好衣服再抱她,见她皱着眉哼哼叽叽的不高兴,只好一手揽着她,一边拉过锦被,将她美好的惷光掩住。
阮依依一靠在颜卿身上就象泥鳅似的直往他怀里钻,双手熟悉的找到颜卿身上白袍的领口,轻轻的扯开,探了进去,慢慢的滑到腰间在后面合拢,手指头无意识的轻轻在他后腰抠弄着,习惯性的摸了两把,才停下来。
颜卿身上的白袍很快就被阮依依弄得门户大开,颜卿袒胸露乳,阮依依也衣衫半解,两人上半身有大半部分都贴合在一起。颜卿体温适中,外面北风呼啸他却温如暖玉。阮依依血气不旺又适逢葵水,全身冰凉,贴在颜卿身上,被熨烫得各种舒服。
阮依依才靠了会又不安生,咕噜咕噜的喃喃两句,竟从爬了起来,双腿跪在颜卿面前,双手环住颜卿的颈后,自动自觉的跨坐他的腿上,腰、腹、胸紧紧的贴在一起,特别是那两团软棉似的小东西,抵在他硬硬的胸口之上,随着她浅浅呼吸小幅度的蠕动着,三千发丝,全都披散在脑后,将她裸露的后背藏了起来。
“乖,别这样。”屋里虽然没有别人,但颜卿还是觉得有些害臊。
阮依依躁郁的上下晃动着身体,她只想好好睡觉,可是耳边总有人象苍蝇似的嗡嗡嗡喊她起床。本以为颜卿来了会哄她,可是他总是将她往外面推,恼得她贴在颜卿身上来回磨蹭,就是不肯离开。
颜卿呼吸一滞,胳膊僵硬的悬在她腰间没有碰她。她半梦半醒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可是颜卿还是个正常男人,怀里温香软玉,不停的自己身体蹭着他的身体,这动作,仿佛在调情,如罂粟般香艳动人。纵然是颜卿清修多年,也不得不闭上眼睛大口呼吸,强迫自己不要想入非非。
突然,胸口那两团热火离开了他的胸膛,原本炙热得快要烤焦颜卿神经的身材脱离了他的怀抱。颜卿睁眼,见阮依依委屈的咬着唇,一双美眸泫然泪下,稚童的嗓音有种说不出来的无辜:“师傅为什么不抱阮阮睡?”
颜卿无法向她道明刚才的复杂心情,只能暗自叹气,伸手重新把她揽回怀里,说:“现在不是在抱你吗。”
阮依依破涕为笑,重新扑进他怀里,好象怕他会突然离开似的,死死的抱住了他,两人贴得没有一丝缝隙。颜卿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见她又开始睡得神智不清,自己只能倚在床边,半搂着她让她继续睡。
阮依依的亵衣早在她刚才磨蹭时滑落下来,堆集在腰间,层层叠叠,上身只着薄薄肚兜,娇媚得不可方物。颜卿稳住心神,想拎起那亵衣帮她重新穿好再哄她睡,刚一拽就不小心碰到她腰背上的伤。
阮依依一声惨叫,星眸半睁不睁的看着颜卿,见不是别人,委屈的哭了两声,又累得睡了过去。
“阮阮乖,先吃点东西再睡好吗?”颜卿不敢用力,为了固定住她,不得不伸手环住她的腰身,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发丝,怕她又会闹睡,只好柔声哄着:“一天一夜未进食,不饿吗?”
过了很久很久,阮依依才在梦境中找到一丝清醒,气如游丝般说了声“饿……”。
“饿就起来,师傅帮你穿好衣服,再吃饭。”颜卿从来没有如此费劲的哄她,但看到她腰背上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又心疼得厉害,只能用锦被将他们两一起裹住,轻轻的晃了晃阮依依,希望能让她从混沌的瞌睡中醒来。
又是漫长的等待,阮依依闭着眼睛终于说了第二个字:“喂……”
颜卿拿出药丸,一颗颗的慢慢塞进她嘴里。那些药丸不大,入口即化,阮依依迷迷昏昏的咽了四五颗后,觉得胃里一暖,身体舒服许多,整个人不象刚才那样烦烦躁躁,自己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嗅着颜卿身上的气味,打着呵欠,睡了过去。
颜卿重新用被子裹好她准备带她回国公府时,才发现自己已是大汗淋漓,象刚跟别人恶战结束般疲倦。他也是第一次被阮依依折腾得如此,完全没有招架之力。颜卿再也不敢吵醒阮依依,也顾不上自己衣衫不整容易让人想入非非,抱起阮依依离开归燕阁坐上马车回国公府。
虽说渺烟来国公府找项阳之前曾私下做过功课,多少听说过颜卿和阮依依的一些风流韵事,但真正亲眼所见时,还是震撼得回不过神来。
到了国公府,刚下马车阮依依又开始闹腾,大约是被马车颠得睡不安稳,浑身不自在,这才闹的,颜卿连招呼都不打就抱着急急往竹屋奔去。香瓜她们事先得了通知,早早就铺好了床,点上薰香,烧了暖炉,只等阮依依回来大睡特睡。
项阳慢条斯理下了马车,见管家陈叔站在府门口迎接他回来,便说:“陈叔,吩咐厨房晚饭另外多做一份备着,傻妞醒来再送去。还有,叫人把湖边的笼雨阁收拾收拾,渺烟姑娘从今儿开始就住在府里,每月从账房划十两银子做月银,明白了吗?”
陈叔连连点头称好。一般府弟妾室只有二、三两月银,好些的,也不过增至六两左右。虽说渺烟做项阳妾室是皇后首肯了的,但到底是青楼出生,一下子给十两银子做月银,可见项阳对她有多宠爱。
渺烟见陈叔看她的眼神都变得恭敬许多,知道是项阳给她长脸。她礼貌的向他福了福身,正想说两句客套话,项阳却皱眉说道:“你虽说只是妾室,但现在没有主母,你大小也算是府里的正主,怎能向家奴行礼?”
陈叔一听,立刻明白过来,带着一干小厮丫头都跪了下来,给渺烟行了大礼。渺烟自觉自己受不起,正想扶他们起来,却被项阳拦住,捉住她的手就往里面拉。
渺烟无奈,只能跟着。两人一路无语,直到花园边看到她将要居住的笼雨阁,项阳才笑道:“虽说纳你为妾不过是权宜之计,但对外还是要装装样子的。你若连自己都看不起,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们就会踩上头来。陈叔在府里做了多年管家,府里上上下下都由他打点,你对他只需要有礼有节就行,不必太过自谦。其它奴才都还算本分,你不必担心。过些日子,我会为你挑两个丫头过去服侍你。以后每个月你来我清峰堂几次,演戏给这些碎嘴的奴才们看,好掩人耳目,免得被霍家的人抓住了把柄,令皇后为难。”
项阳每说一句,渺烟就轻应一声,当项阳说完最后那句时,她顺溜的也嗯了一声。后来才反应过来,竟羞红了脸,别过身去不看项阳。
项阳当她害羞,并未留心。渺烟憋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喃喃说道:“妾身……愿意伺候大人的……”
“咳咳。”面对渺烟突如其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