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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小厮跟着付钱,她从不用愁这些,所以这还是第一次问项阳要银子。
“你要银子做什么?”
阮依依晃了晃别在腰上的一个口袋,晃着说:“马上过年了,街上的乞丐都讨不着东西吃,我去赈灾去!”
颜卿打开口袋,只见里面好几个瓶瓶罐罐,全都是太医院里的药。
“阮阮,你这是?”
阮依依一点都不客气,笑道:“我从太医院里偷的!”
项阳又开始滴汗,好好的,从太医院里偷药做什么。
阮依依却理直气壮:“乞丐病了都没钱看病,我师从仙医,治病救人是天职。可是我没钱啊,只能从太医院里偷药喽。再说啦,太医院里的管理太乱了,我看那些药都是随便放,时间长了药效也差了,不如趁着失效之前,拿去治病救人。”
这话说得,还真是有道理。
颜卿自由惯了,他也觉得,阮依依这么做没有错。虽然没有表扬,但他赞许的笑容里,给了阮依依最大的支持。
“那你要银子干嘛?”项阳自然不能拿国法家规朝廷规矩来教育他们,面对他们两师徒,他也只能假装没看到阮依依的偷窥行为。
阮依依嘟起嘴,不满的说:“真是朱门酒肉臭,刚刚不是说了嘛,天这么冷,乞丐吃不到东西,我买些蒸馒头烤红薯给他们吃。”
项阳傻眼了,这事他还真是没有想过。
相效于她的仁慈之心,项阳觉得自己太渺小。以前每回阮依依逛街都有一堆的乞丐跟着,阮依依既送食物又送银子的,项阳只当她是随手行善,却没想到她跟那些乞丐混得如此之熟,为了他们偷了药去替他们治病。
项阳在怀里找了半天,只找出了十两碎银,他小心翼翼的瞅了瞅阮依依,见她很不满意的样子,只好又把自己的钱袋拿了出来,随手一捏,里面大约有三、四十两,他双手奉上,阮依依随意数数了勉强满意。
“阮阮,为师陪你去。”大雪纷飞,不说路滑难行,就是想着她要去城隍庙寻那些乞丐为他们诊脉治病,就令颜卿坐立难安。
但是阮依依却不肯,她连声说自己不是三岁小孩,要自己独立行事。无奈,颜卿只能叫她多带些会武功的护卫去。
“放心吧师傅,不会出事的。呶,我买了那些东西,正好要人帮忙搬抬呢。”阮依依想着多些护卫,搬馒头红薯时方便点,欣然答应。她再三叮嘱颜卿要和项阳好好商量节目的事,自己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临出去前,颜卿突然抓住她,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药丸。阮依依立刻觉得满嘴生香,这药丸,她没有吃过。
“这药丸,可保你三个时辰内不被瘟疫传染。”颜卿低声说道:“三个时辰之内,一定要回来,听到了吗?”
如果在现代,阮依依一定会感动的冲上前狠狠的亲他一下。可是,她现在只能默默的在心里说声谢谢,然后笑笑的跑走。
阮依依不是第一次给乞丐送吃的,与她相熟的店铺早就准备好了馒头和红薯。阮依依指挥着护卫把这些全都搬上了马车,又去相对平价一点的药铺,买了些常用的清热解毒和治疗外伤的药后,浩浩荡荡的往城隍庙赶去。
城隍庙在京都的西南角,是京都所有乞丐的聚集地。京都自入冬以来,这里就人满为患,城隍庙周边都是荒野,没有其它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反正都冷,便挤在里面互相取暖。
阮依依的到来,令城隍庙全都沸腾起来。护卫们井然有序的将馒头和红薯全都搬来进来,然后按照阮依依的交待,开始分发到每个人的手上。
趁着这个时间,阮依依找到乞丐的头目,号称京都乞丐帮正宗接班人八袋弟子木根杨。
木根杨长得很想木根,瘦瘦的,个子不高,还有点驼背,但目光矍铄,乱糟糟的头发和胡须都快要打结了,一张脸却红润干净得象年轻书生。
“木根叔。”阮依依上前打了声招呼,将带来的药材堆在他指定的地方,简单的告诉了他各类药材的使用和配方后,这才在他的带领下,往城隍庙最里面走去,那里,全都是病号,大多是老少妇孺。
乞丐帮里有自己的大夫,但碰到天寒地冻之时,乞丐帮连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又怎么可能有多余的钱去买药。所以,每年冬天,乞丐帮都会死伤数人。阮依依的出现,对他们来说,无异是个大救星。
说起阮依依跟乞丐帮结缘也是巧合。她时常出门逛街,乞丐们跟着她身后吃吃喝喝之后,偶然有人发病,被阮依依救治。
从那以后,阮依依有空就会去看看他们,问项阳要些银子,不时的送粮食和药材过来。
一来二去的,乞丐们都跟她熟了,只是知道她的身份,不便于与她主动拉近乎,所以就连颜卿和项阳都不知道,她与他们之间的关系。
阮依依见里面躺了四、五个人,其中有两个还是小孩,便将口袋里的药丸拿了出来,对症下药,然后再施针刺穴。等她把这些事情都办好,已经过了两个多时辰。
阮依依将剩下的药交给木根杨,再三交待这是从太医院里偷来的,无比珍贵,如果不是急病重病,千万不要轻易使用,更不能送人。正说着,护卫进来,小声提醒阮依依,外面分发食物的工作已经做完,要她回府。
“你且在外面守着,我马上出来。”阮依依交待完后,与木根杨走到城隍庙的一个角落。那里摆着一张桌子,两把椅破烂椅子,阮依依坐上去时,都担心它们会随时塌烂。
阮依依刚医治完病人后,觉得有些累,她毫不介意的拿起桌上的杯子,将里面的冷水一饮而尽。
木根杨面露赞许之色,他不动声色的重新将杯子倒满水,阮依依又连喝了三杯,才缓过劲来。
“木根叔,请你帮忙的事,可有什么进展?”
“最近宫里有不少人进进出出,据说是宫里要搞什么除夕晚宴,所以时常派人回娘家讨些主意,要些物什。”木根杨将这段时间观察所得的情报说了一遍后,最后提起了另一个消息:“婧贵妃身边有个从娘家带进宫的婢女吧,好象是叫……绡梅?”
阮依依见他卖关子,放下茶杯,看着木根杨,说:“是的。”
木根杨嘿嘿笑着,并不多言。阮依依知道他还是有些防着自己,也不介意。
乞丐帮自古就做着买卖情报的生意,否则,偌大的乞丐帮,每日都要吃喝拉撒,怎么可能维持下去。
阮依依先前只是同情那些乞丐觉得他们可怜才有所接触,买卖情报的事,是在她救治了乞丐之后,木根杨半是报恩半是拉生意的告诉了她。
阮依依被霍钦欺辱之后,就被一直被颜卿守着,随后又去了冰窖,有段时间没来乞丐帮。她从冰窖出来后,便找了个机会见了木根杨,请他找人守着将军府看着霍钦。
她一时想不出该如何让霍钦自食其果,所以,必要的情报可以让她知已知彼,才能象治病救人一样对症下药,一击即中。
阮依依以诚待人,她先说了些情报,让木根杨放心:“婧贵妃大约是想在晚宴上有些出彩的表现,但这些都需要银两。宫里每月例银都有数额,仅凭那些,连打点下人都不够。她想新置衣裳手饰,或者再弄些稀奇能令皇上欢心的礼物,都需要大量银两。绡梅是她娘家的人,派她出来置办,她才放心。”
“是的,阮姑娘果然是聪明人,只要听到前面便知道后面的事。”木根杨真心赞扬她。
阮依依却笑了:“如果木根叔要告诉我的所谓有用的信息只是这个,那我可就要失望了。”
“在下何曾令阮姑娘失望过,就象阮姑娘对我们乞丐帮一样,也未令乞丐帮失望过。”木根杨笑道:“在下的消息,一定会令阮姑娘满意。”
阮依依正襟危坐,只等他的下文。
“霍家自从上次霍钦在青楼出事之后,便严令禁止他再入青楼。但霍钦乃是好色之徒,虽然霍老将军有令,但还是经常出去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据说,将军府里的年轻婢女们,都被霍钦染指过,霍家了为不让他出去惹事,便睁只眼闭只眼,随他去。”bCeR。
“哦。”阮依依有些失望,这个消息,对她来说,用处不大。
“前些日子,绡梅回将军府传话要东西,被霍钦那畜生看见,他竟然对她下了手……不知这个消息,对阮姑娘有用没用?”
阮依依眼睛一亮,问:“属实?”
“属实!帮里的小乞丐狗蛋那日蹲在墙根处,隐约听到有哭声,就偷偷的爬上去看了,看得真真切切!”
阮依依愣了愣,无奈的摇摇头。绡梅虽只是宫女,但她跟着婧贵妃入宫了,只要年岁未满没有出宫,她就是皇上的女人。霍钦明明知道这点,却不顾忌身份的强占绡梅,万一这事让皇上知道,他们两个都不可能有好果子吃。
莫名的,阮依依觉得绡梅很可怜。
护卫又跑来催阮依依,她看看外面的天色暗了,也不做停留,起身告辞。
临走前,阮依依伸手从发髻上拿下一颗珍珠。
这珍珠原本是一对,是上次颜卿帮她束发时替她戴上的。阮依依很喜欢,所以每日戴在头上,舍不得换。
来城隍庙时,阮依依一心想着多买些干粮和药材给他们,所以没有预留银两。刚才听完木根杨的情报后,才意识到自己该出银子买这情报。
可是,手头上已经空了,全身上下,只有这对珍珠值钱。
阮依依舍不得将一对给他,只摘了一个,握在手里,略带不舍的递到木根杨面前:“这是酬劳,如果不够,下次我再带银子来。”
木根杨没有接,阮依依的迟疑他看在眼里,看得出来,阮依依很心疼这颗珍珠。
木根杨他绅士的笑笑,将珍珠推了回去,说:“阮姑娘带来的干粮药材以及出诊的费用,已经够买很多情报的,是乞丐帮欠阮姑娘的。”
阮依依将珍珠塞到他手里,豪气的说:“情报是情报,酬劳是酬劳,不能坏了规矩。大不了,我以后得了钱,再赎回来就是。”说完,将发髻上另一个珍珠取了下来,藏进衣袖里,笑道:“不值钱的玩意,还请帮主别嫌弃。”
木根杨见再推辞就显得矫情,只能收了那珍珠,再三保证自己不好好留着,准备下次再寻个理由还给她就是。
护卫又再次来催促阮依依快些回府,她见也没别的事,正要走,木根杨忽然叫住她:“阮姑娘,还有一事,不知道阮姑娘知否?”
“哦,你说。”
“乞丐帮近日一直守在将军府外,据报,另有一批人马也日夜守着,武功底子都不弱,似乎是国公府的人。”
阮依依想起齐浓儿的话,知道那些人是颜卿和项阳安排的,并不在意。
木根杨见她不吃惊,心想原来她也知晓,又笑道:“看来还是在下多心了。”
“不碍事,谢谢木根叔提醒。”阮依依忽然问他:“绡梅之事,不知道那天国公府的人知不知道?”
“应该……知道。”木根杨也拿不准,但他还是很肯定的说:“属下狗蛋来报时说过,当他爬在墙头偷看时,隐约看到树上有身影。因为井水不犯河水,所以并未在意。如今细细想来,应该是国公府的探子。”
阮依依沉吟一声,又问:“绡梅之事,是哪日的事?”
“前两日。”
阮依依面色一沉,心里咒骂了霍钦无数句。
前两日,绡梅的臀伤才刚好,走路都不算特别利索,就赶紧的出来帮婧贵妃跑腿回将军府。霍钦竟然趁着绡梅有伤之时施暴,真是牲口。
今天在朝凤殿见到绡梅时,见她面色如常,若不是听到这个情报,阮依依绝对想不到,她刚被人欺负过。
阮依依忽然想起婧贵妃有意侧身的动作,她那么做,大约是想安慰绡梅吧。毕竟,是她亲弟弟了毁了绡梅的清白,设计让阮依依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