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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哭,是因为担心你师傅的性命,还是担心你自己的性命。”老掌柜终于开口问了。
阮依依因为乱了心神,完全没有想到,老掌柜怎么可能知道她与颜卿生命息息相关的秘密。当她听到老掌柜的话时,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师傅若是不在,我在又有何意义。我自来到这里起,命运就把我们捆绑在一起,他生,我才能活,他死,我必与他同死。”
老掌柜点头,好象很赞同她的这个想法。
“要他生,有何难?天谴,无非是因为你们违背了天道才会遭受谴责。假如你们顺应了天道,又何来天谴。”老掌柜说这话时,很严肃,阮依依扭头看他时,竟带着一丝敬畏:“说到底,你们无非贪恋人间孽缘,才会有违天道。”
阮依依泪眼婆娑,频频点头。她贪恋他,所以才会引诱他,希望他与自己一起坠入红尘。颜卿贪恋她,才会这样甘愿堕落,不离不弃,无畏无惧。
阮依依以为自己会很勇敢,与他一起面对天谴,不惧生死。可是,当她真正面对颜卿的噬骨蛛裂时,她只希望,颜卿能放弃她,顺应天道,升仙上天,忘记凡尘。
这样的分离,胜过生离死别。至少,阮依依还能活着,在心里,在有限的生命中,默默的铭记着他。
如果两个人都从此烟消无散,阮依依连最后这点惦念,都没有了。
老掌柜说得很冷酷无情,但阮依依知道,忠言逆耳。项阳和魅然他们与她太过亲近,纵然知道这个道理,也不可能说出来。颜卿更是,他宁愿死,也不会想忘记她。
“我舍不得师傅。”阮依依说了实话。
老掌柜面无表情的说道:“那他死。”
“我想和他多待几天……就多几天……”
“多几天,一样死。”
“掌柜的,你怎么能这么无情!”阮依依都快要发疯了。
可是,老掌柜依然冷酷的告诉了她这个现实:“你多情,他死得更快!”
“或许,会有转机呢。师傅现在象在安排后事……可能……可能他会有办法……师傅是仙医,他很厉害的……”阮依依已经开始语无伦次:“我师叔和魅然也来了……他们能帮我们的……还有柴智,他有钱……不对,天谴跟钱无关,我……我不想师傅忘了我……呜呜,我要和师傅永远在一起……”
阮依依已经泣不成声,老掌柜默默的看着她,在她抬头看他的时候,无声的做了一个口型。
阮依依知道,老掌柜在说一个字——死。
“死就死,我和师傅一起死,我不怕!”阮依依已经六神无主,前一秒她还想着,要颜卿好好活着,宁愿自己死,后一秒,她的浪漫情怀又蠢蠢欲动的希望,能象梁山伯与祝英台一般,纵然死也能化蝶,双宿双栖。
可是,老掌柜的一句话,把她最后一丝希望也湮灭了:“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轮回。这个世界,不可能再有你们的出现。”
“你是坏人!”阮依依气得快要说不出话来。
老掌柜突然笑了,他捋着胡子淡淡的回道:“难道,你为了自己的私情,害他灰飞烟灭,就不是坏人了?”
阮依依一怔,没有回答。
假如她只是为了私情,就令颜卿消失,她真得是坏人。在她明知道颜卿不能破身,却还在情人谷诱他时,她就是个坏人。
颜卿本来好好的在佛牙山上修行,她千不穿万不穿,偏偏要穿到他剪的纸人身上去,她是坏人。颜卿本来只是收她为徒,教她识字学医,本来只需要师严徒乖就好,偏偏她动了真情,她是坏人。下山之后,颜卿守着本分尽仙医之职,她也想过趁机离开,独闯江湖,可是她贪恋他的怀抱,她是坏人。两人双双失身,明知有天谴却装着不会发生,历经风雨之后,感情深厚,鹣鲽情深,她还不满足,想逃过天谴,甚至不在乎颜卿的死活,她是坏人。
阮依依陷入了深深自责当中,当她想清楚时,一抬头,老掌柜已经不在帐篷里。
阮依依没有去找他,而是抚摸着胸前的精灵指戒。长时间保持一个站姿之后,她感觉身体变得麻木,但头脑,却越发的清晰。
召来精灵,唤来眉眉,阮依依小声交待之后,眉眉和精灵飞向了远方。
、一百九十六章 不珍惜爱,就是暴殄天物!
阮依依没有去找老掌柜,她甚至懒得去猜他到底是什么人。她总是很善意的往好处想,也许老掌柜是神仙派来提醒她的一个使者,或者,他就简单的是一个在柴家工作了一辈子的,阅人无数,看尽人间世态,能一眼看穿这个世界和人心的老人。
等眉眉和精灵走后,阮依依安静的坐在帐篷里看帐本。晚餐时间,颜卿进来找她,没看见老掌柜,很是惊讶。
“哦,我问了完了,见没什么事,就叫人送他离开了。”大营里的兵多了去,柴智又带了柴家的护甲兵,阮依依一句话,使唤谁都可以。阮依依料定颜卿不会一个个的去追问,轻描淡写的说完之后,指着帐本揉着额头说道:“这些帐本记录得非常细致,有没有老掌柜在,都可以。”
颜卿一看,果然如此。他不禁笑了:“外界曾有传言,说柴家不只是经商,还是天下第一情报收集家。我还不信,现在看看,象那么回事。”
“管它什么情报什么帐本的,我只管把青楼搬进客栈去,保证利润翻两番,我还能赚些银子回去,给佛牙山的精灵带些礼物呢。”阮依依不痛不痒的跟颜卿闲聊了几句之后,将这些账本随手扔回到桌上,挽着颜卿的胳膊走出了帐篷。
他们刚出来,护甲兵们就进去收拾,看上去,他们很紧张这些账本。
“我们去哪?”阮依依问颜卿。
颜卿指着绿洲深处,那里点燃了很多篝火,红色的火光映照着天边,将黑暗的天空都烧成了红色。
“今晚是相亲大会,袁将军请我们去参加。”
阮依依不解的笑道:“篝火再亮,也不比白天看人看得清楚。虽说晚上搞篝火晚会有情调,但总得配上了对再说情调吧。”
“呵呵,袁将军的这些将士们,打仗是一流的,如果要他们谈情说爱,个个都跟大家闺秀似的害羞。”项阳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解释道:“如果白天要他们跟花都美女们见面,怕是太过木讷,不招人喜欢。夜晚天黑,有篝火美食做伴,他们会轻松许多。再说,花都美人们都觉得在夜晚会显得人更漂亮,所以也非常愿意晚上幽会。”
阮依依点点头,忽然的觉得,以前觉得相亲是件可笑的事。但现在,她必须更正这个思想。相亲,是件很严肃的事情,而且,往往组织者都是煞费苦心,却不能得到相应的回报和结果。
项阳和魅然,不远千里将这一百名美女都带到了沙漠里,为这些铁血汉子们解决终生大事。还要绞尽脑汁的想办法为他们各种筹备,希望能牵线搭桥,成就几对。
假如真有姑娘看中了这里的将士,也不可能在大营里住太久。袁铁轩应该会给他们放几天假,给他们时间去乐安城安居乐业。短暂的甜蜜生活之后,又要分居两地,一个为国捐躯,一个独守空房。
这样的婚姻,阮依依无权去评判是否美满幸福。但阮依依相信,这世界上大多的女孩,都相信自己,会为了爱,牺牲一切。这一切,包括了青春和美貌,包括了时间和快乐,容忍了寂寞和痛苦,只为了心中那一丝重逢的期待。
项阳见阮依依神情恍惚,莫名的失神,脸上却是凄凄忧伤。颜卿也有所察觉,他不明白阮依依会为何突然的悲伤,正想试探的问问,阮依依忽然笑了起来:“师叔,你们这次领命而来,不知道女皇有没有规定你们必须凑成多少对啊?”
“没有没有,女皇人很好的。”魅然答道:“当然是越多越好,否则,我们也不好去交差。”
“要不要我帮你?”阮依依神秘兮兮的笑着,心里却是苦涩。他们现在都忙着帮人牵红线,鹊桥相会,而自己,却不得不面对与颜卿的生离死别。阮依依想多做些好事,她相信,上天有好生之德,她与颜卿,一直都在行善救人,积阴德也罢积阳福也罢,无非就是想着,多做善事或许可以推迟天谴的到来。
如今天谴也到,颜卿也受着噬骨之痛,但是,只要有一丝可能,阮依依还是想多做些积善积福的好事。就算分离,就算死亡,至少,可以帮助颜卿减少一些痛苦。
魅然听到阮依依说帮忙,立刻堆起了笑容。他们想着法子想让阮依依分心,不要将注意都集中在颜卿身上。柴家老掌柜一来,她就乖乖在帐篷里待了大半天,颜卿趁机吃药调息,将刚刚浮现在脸上和手背上的蛛裂强行压下,不露痕迹。
魅然借用自身的灵力,催动蛊力,来控制噬骨蛛裂的蔓延,阻止它深入骨髓,减缓颜卿的痛苦。项阳则利用每一个机会观察天象,占卜算卦,甚至连江湖上不入流的看相测字都用上了,却只得到一个“生死未卜,命中注定”的结果。
项阳看不懂,魅然也不懂,颜卿似懂非懂,其实还是不懂。但这里只有项阳最是精通奇门异术,假如他都不能参透,别人也没办法。
谁都知道,他们的努力都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但他们也坚信,只要能延长颜卿的生命,推迟天谴的时间,总归还有一丝希望的。
颜卿还是很坚信柴智会答应他的要求,他没有向柴智隐瞒自己的情况,当柴智看到他被噬骨蛛裂折磨得死去活来,痛得连呻。吟声都无力发出时,柴智动摇了。
但是,他没有点头,也没有说出来,只是默默的看着,握紧双拳,就好象那疼痛发生在他的身上。修整干净的指甲深深的掐入掌心,留下几个发青的月牙。
“那我们快去吧。”阮依依发觉柴智怔怔的站在远处看着她发呆,别扭的撇过头去,拉着颜卿往前走。这次,她不象以前那样撒欢,而是小心的挽着颜卿的胳膊,半搀半扶,半依半靠,不动声色的照顾着颜卿的身体。
当他们赶到时,篝火晚会已经开始。从花都千里迢迢赶来的美人们,围成圆圈席地而坐。中间,燃烧着三个大大篝火,每两个美人面前都摆着一个小茶几,上面摆着美酒和水果,还有一些小零食。美人们坐好后,袁铁轩的将士们则分批进入到圆圈里面,在篝火边或唱歌,或格斗,或摔跤,或表耍大刀,各种表演,将气氛推向高嘲。
阮依依挨着颜卿坐了下来,因为只有一百美人,西北大营却是三十万大军,人数明显不够。所以,袁铁轩早先就进行运筛选。
除五品以上大员不需要参加筛选,其它人分别从容貌、体格及人品三个方面进行了筛选,这才挑选出了三百号人来参加这篝火晚会。
阮依依能想像,三十万大军里只有三百号人可以相亲,其中的竞争有多么的残酷。也难怪这些在篝火旁表演的小年轻们这样的卖力,只要美人高兴,哪怕叫他们趴在地上学狗叫都行,根本看不出上阵杀敌时的英姿,也无法想像他们是宁死不屈的英雄。
很快,篝火燃尽之时,将士的表演也结束,阮依依看出,他们意犹未尽,舍不得离开。
“袁将军,我叫你准备的东西弄好吗?”阮依依侧头问袁铁轩。
袁铁轩拍拍手掌,立刻出现五名士兵,每人手捧着一捆麻绳。麻绳被卷在一起,中间互相纠缠,但绳的两头都没有乱,每一根绳头都很挽成了一个小圆圈。
“这一卷麻绳有二十根绳子在里面,五卷就是一百根。现在请各位美人挑一根绳子出来,将绳头绑在手腕上,麻绳的另一头则扔到篝火旁去,由各们将士去抢。谁抢到了麻绳头,谁就能牵走麻绳头另一头的姑娘,可以寻个僻静的地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