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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样的孩子应该鼓励支持疼爱有加,而不是拿着戒尺暴力教育,在伤口上撒盐!
阮依依越想越伤心,最后气得坐了起来,瞪着眼睛看着颜卿,恨不得两眼冒出闪电来将他烧成焦炭,或者直接将他劈到得穿越到现代去得了。
颜卿素来淡定的眼神早就被她哭得惶恐起来,慢条斯理的动作变得有些急切,见她流着泪瞅着自己,上前搂着她好好的拍了会,才半是哄半是吓的说:“再哭,血就止不住。”
颜卿虽然还板着脸摆师傅的架势,但声音已经温和许多,不知不觉的多了许多温情和关怀。阮依依本来还想可劲的哭,一听到颜卿的话,立刻闭上嘴,收了声,低着头不停的抽泣。
颜卿见她终于平静下来,这才敢给她上药。
阮依依脸上的药被她的眼泪冲刷得干干净净,颜卿小心翼翼替她上药,手指轻缓柔软,药膏一挨着脸便化成水,冰凉清爽,随着他手指的动作均匀敷在脸颊之上。
项阳一直尴尬的揣着手背对着他们,见阮依依没有再哭,屋里平静下来,这才悄悄转过身来看。
只见阮依依坐在颜卿的膝盖上,斜斜的靠在他的怀里,仰着头看着他,被打肿的脸颊把一边眼睛挤成了缝,但仍能看到里面眸光流转,清澈灵动。小嘴讥讽嘟起,好象还在生气,不时的发出哼哼声,是她对颜卿刚才举动不满的申诉。
颜卿的手从她身后绕到她的腰前,将她牢牢固定在自己的怀里,低头垂眸,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伤,一边替她上药,一边将她调皮的碎发捋到耳后,小声叮咛,嘱咐她不要乱动,防止发丝黏在药膏上。
好一个师慈徒乖的场景——项阳很快就意识到他是不受欢迎的第三者,默默的缩着脑袋,轻轻的挪动着步子,往门边移去。
“呜呜呜……”阮依依举起手腕,对着项阳不停的挥动。颜卿抬头,见项阳装聋作哑赶着离开,阮依依急在在他腿上不停的晃动身体,不肯乖乖上药,便说:“先别走。”
项阳只好停下脚步,自觉将视线放在地面上,讪讪笑道:“我去看看小厨房有没有做饭,快到吃饭的点啦。”
“不急,待会我要去冰窖。”
项阳惊诧的看着他,见他虽然神色自然,但仔细听听,他的呼吸不似从前那样平缓,脸色微微泛着不健康的白。他上前替他把脉,这才发现气息有些紊乱,是过度消耗内力和灵力的缘故。
项阳没有追问,只是应了声好。
阮依依扭过头也装模作样的观察颜卿,她手上了夹板不能把脉,便将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听他心跳,并未发现有异样。
颜卿知道阮依依很好奇,但他没有立刻当面解释去冰窖的原因,而是将话题一转,问项阳:“门外的那些禁军,是皇上派的?”
“是的,禁军只听从皇上一个人的指令。”项阳早就听到宫女说归燕阁围了禁军,也不惊讶,说:“婧贵妃来闹事,想必皇上怕她们霍家会趁着皇后坐月子的时候无风起浪,就多派了人手来看着归燕阁。这样也好,皇上出面,他们霍家也不好闹事。”
颜卿不置可否,他给阮依依的脸上好药后,又拿出个红木铜扣的小盒子,一打开便能闻扑鼻芳香,沁人心脾,整个房间都香气怡人。
阮依依瞧着里面是淡粉红色的花汁膏,知道是用佛牙山上一种特殊的可以食用的无名花瓣所制的膏药,有止血去腐的功能。以前在佛牙山上时,她总是会不小心咬到自己的唇舌,其它止血粉不能内服,颜卿便寻到这花治了花汁膏,专门制她的嘴伤。
颜卿用食指轻轻的抠了一小块,说:“张嘴。”
阮依依勉强张嘴,颜卿用手指轻撬贝齿,费了些力气的挤了进去,然后将手中的膏药抹向嘴的两侧。阮依依只觉得满口芬香,先前的血腥味全部一扫而空。
项阳又侧过头去,他觉得自己心底太过黑暗,但他看到颜卿的手指探进阮依依嘴里时,而她费力吮吸的样子,就会忍不住想到一些不好的画面。不自觉的,项阳有种想把自己的手指伸进阮依依嘴里的冲动,但看到颜卿从始至终都是目不斜视一身正气,脸上丝毫没有猥琐之意。项阳又觉得羞愧不如。
颜卿只是本着一个仙医的良心,做着师傅的本分,他那脑子里到底想得是什么啊,竟然会对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动心。
颜卿替阮依依的嘴里上好药后,扭头见项阳红着脸侧对着自己,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用绢帕擦净手,然后一边替阮依依梳头,一边说:“刚才我回来时,见门外不只有禁军,还有几个神色可疑的人,你去调查一下。”
项阳还是不敢看他们,点头说好。
颜卿的药果然灵验,他们两师兄弟不过说了半盏茶功夫的话,阮依依就觉得脸上嘴里不再疼痛。她伸手摸了一下,还是肿得厉害,又委屈的撅起嘴,指着颜卿杯里的茶水,说:“喝水。”
颜卿拿起杯子放到嘴边尝了尝,温度合适不会烫嘴,这才放到阮依依的嘴边喂她。
阮依依嘴里的药膏早就全部吸收殆尽,一小口茶喝下,顿时觉得茶香缭绕,牙咬着茶杯不放,身体不停向前,想再多喝两口。
项阳见颜卿只喂了她一小口就撤了杯子,阮依依急着还想喝又说不出话来,两只手腕骨折了又不能自己拿,当下就把自己的茶杯放到她嘴边,说:“傻妞,喝吧。”
颜卿没来得及抢下杯子,阮依依就咕噜一下把杯子里的茶全都喝干净了,突然哇的一声,全都吐出来。
颜卿给阮依依嘴里抹的膏药,实际上是在表面形成了一层保护膜,所以她才不觉得痛。刚才那口茶水溶解了些许,所以颜卿只让她喝一点解渴,不肯多给。
项阳好心办坏事,把一杯茶都倒进了阮依依嘴里,结果不但没有解渴,还将药膏全都溶解,刺痛了伤口,阮依依被痛得又开始泪水汪汪。
阮依依在心底哀嚎,难道是她的八字跟项阳不和吗,为什么每次跟着他在一起,就会出事。
颜卿的目光冷冽清寒,轻飘飘的扫过项阳的脸,犹如冰刀将他毁容,然后再大卸大块,分尸装袋扔到海里喂鱼。
项阳也哭笑不得,着急解释:“我怕你口渴,所以才……”
颜卿不得不又重新给阮依依的嘴里上药,项阳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最后,踱步到门外去叫香瓜她们进去伺候阮依依。
颜卿一直等香瓜她们都来了才走出来。
“这些天我要在冰窖里清修,你不必再来。”颜卿告诉项阳:“我已经叫灵鹊去霍府看着,婧贵妃这边你也留点心。”
“哦,好的。师兄,你去清修,那阮依依呢?”
“我带她一起去。”颜卿说:“你看不住她,她也需要个安静的地方养伤。”
项阳觉得颜卿说得有道理,点头问:“师兄要清修多久?”
“十天左右。我若要出关,自然会通知你。”
项阳见颜卿已经安排好一切,点点头,刚要出门,忽然想起青楼的事,又腆着脸回来,说:“师兄,这次是项阳的错,还请师兄责罚。”
颜卿目光流转,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说:“以后别跟她胡闹就是。”
项阳怔住,他没想到颜卿不会罚他。
“发生这种事你也不想,依依还是个孩子不知轻重,你竟跟着她胡闹……罢了,这次有惊无险,再说你也无益。”颜卿的声音很轻,他眼神本飘乎没有焦距的看着远方,不自觉的叹道:“她在佛牙山上胡闹惯了,以为山下也是如此。她被会污辱我竟不能痛下杀手替她报仇,才叫枉为人师!”
“师兄,你是仙医,受祖训制约,不能伤人害人,只许救人治病。如违祖训,天打雷劈。这些依依都知道,她不会怪你的。”
颜卿这才收回目光,刚才难得波动的情绪很快就恢复平静。他甩甩衣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项阳也识趣的没有再说。
阮依依如此这般的折腾完后,又困又累,见颜卿回来便窝在他怀里睡了过去。项阳和香瓜帮忙整理好他们清修需要的东西后,便送他们去了冰窖。
阮依依一觉醒时,发现自己正躺在颜卿的怀里,但他却平躺在冰窖里,旁边放着一个纸鹤。阮依依坐了起来,正想推醒颜卿,纸鹤悠悠飞到她面前,将颜卿带她来冰窖的缘由说了一遍,然后安静的停在颜卿的身边,变回一只普通的纸鹤。
纸鹤告诉阮依依,颜卿每隔六个时辰会醒来一次,假如她有急事可以叫醒他,但他在清修,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打扰他。
阮依依知道颜卿说的清修,是他们仙医一族中自成一派的修炼,不需要打坐或者吃斋念佛,而是利用睡眠时间,运行身体里的内力和灵力,两者兼修。
这样既不浪费平时研医救人的时间,也不需要太讲究的场所,只要能睡就能练。
这种修炼,一般人练了不会长生不老,也不会得道升天,但确实能强身健身,延年益寿,但仙医的传承人却可以因此修炼而晋升成神仙。据说颜卿的师傅老叟修炼到两百多岁的时候,嫌在佛牙山无聊自己下山仙游,途中因为做了几件大事,便升做了神仙。
一般的仙医在修炼的过程中,还会练一些本族的法术,借用灵力来保护自己。这也是为什么齐浓儿在吃尽苦头后诞下皇子,却可以在一觉之后就全部恢复的原因。
颜卿清修还在熟睡,阮依依醒来很无聊,便坐在他身边,木木的坐在他身边看着他发呆。
以前在佛牙山,他们总是同榻而眠,但阮依依很少近距离的看他。冰窖里放着三颗又大又亮的夜明珠,阮依依借着这幽幽珠光仔细观察,越发觉得颜卿的五官完美得已经不能再修饰。
他高高的鼻梁,不秀气也不霸气,还着自然天成的仙气。嘴唇不厚不薄,唇色健康自然,唇线清晰优美,唇角总是似笑非笑。其实他很少笑,也很少抿嘴,只有在他说话时才能看到他两排白希整齐的牙齿,透着珍珠般的光芒。
阮依依最是喜欢他的眸子,如墨汁般黑,深不可测。有时候阮依依会有种想伸手一探的冲动,只要看着他的眸,便会被盅惑魅诱。尽管颜卿根本没有半点勾引他人的意思,但他的眸光总能不自觉的将旁人迷惑。
阮依依痴痴看着,良久,才感叹如此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是仙医,因为清修不能成亲,白白可惜了这么好的一身皮囊。
对着这好皮囊继续发了一阵子呆后,阮依依决定起来活动活动。她光着脚在冰窖里走了一圈,感觉里面很阴寒,有点象佛牙山上的夜晚。她怕热,对冷却没有那么敏感,也不知晃荡了多久,开始觉得小腿有些肿胀,才意识到小脚冰凉,不得不重新回到颜卿的身边,抱膝而坐。
阮依依只坐了一会,就开始觉得很苦闷。她将下巴搁在膝盖上,开始胡思乱想——她开始想念穿越前的生活,在大学逃课,在家里上网,有父母疼爱,有朋友玩耍,还有青春朝气的男生追求的生活。
“依依……”颜卿醒来时,见阮依依正呆坐在角落里,双手抱膝,两只手腕无力垂下,眼神呆滞,象是在想心事,便轻轻的唤了他两声,阮依依这才抬头,有些迷茫的看着他。
“依依,你很凉。”颜卿见她光着脚,轻轻的摸了一下,冰冰凉的,便把她搂到怀里,说:“为什么不穿鞋?”
阮依依答非所问:“这里的温度很象佛牙山。”
颜卿扯开自己的袍子,露出精壮的胸膛和明显又不嚣张的腹肌,他的皮肤很白,但纹理清晰漂亮,不象欧美男星那样是死硬的肌肉,也不象白斩鸡那样手无缚鸡之力,只不过是惊鸿一瞥,阮依依就知道他的身体是那样的结实有弹性。
阮依依从来不在他面前躲闪自己的目光,她很欣赏他的身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