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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又看见齐浓儿已经是吓得瘫软在地上,回想到宫变当晚颜卿的骁勇善战,再看看他现在冒火的血眸,整个人象没骨头的蛇似的,毕竟缩成一团,哪里还敢再隐瞒,项阳还没有审问,她噼哩啪啦的把所有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期间,齐浓儿几次想打断柳翠的话,或者想辩解两句,都被项阳阻止了。眼看齐浓儿要发疯似的去撕咬柳翠,项阳索性拿来一块布堵住了齐浓儿的嘴,又找来绳子将她捆住,全然把她当一个罪犯看待,不再有刚才的半点怜悯之心。
阮依依一直昏昏沉沉的躺在颜卿怀里,柳翠的哭泣声将她惊醒,一睁眼,看见颜卿血眸中怒火中烧,如火山熔岩,熊熊翻滚,地上趴着柳翠,已经是哭得快没气了,但颜卿一言不发,那眼里的火都快要把柳翠烧着,就连项阳,都不时的用脚去踢柳翠,恨不得她死的样子。
阮依依摸了摸头,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好象少了什么,但又不知道到底少了什么。她努力回忆自己昏睡前发生的事,可是怎么也想不出来。她动了动,颜卿感觉到她的苏醒,示意项阳安静,搂着她问:“怎么了?”
“师傅,柳翠姑姑为什么哭?”阮依依奇怪的看着哭得快要断气的柳翠,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当她看到齐浓儿被绑在项阳脚下时,吓得不轻,拍着颜卿的胸口问:“皇后娘娘……她也做错事了吗?”
颜卿和项阳互换了一下眼神,项阳立刻上前解释道:“柳翠偷了东西,皇后娘娘包庇她,所以都要受罚。”
阮依依不解的看了看齐浓儿,她被堵着了嘴,拼命的摇头却说不出话来。
颜卿知道阮依依已经失忆,骗道:“皇后娘娘惹恼了皇上,这才将她绑了,怕她一气之下变成野猫伤人。”
阮依依将信将疑的点头,同情的看着齐浓儿。
项阳知道,阮依依的灵魂是靠颜卿用了附灵咒才得以牢固的附在纸片之上,最终成人的。但宫变之后,颜卿和阮依依都受了重伤,附灵咒的效力因为颜卿受伤而逐渐在减弱。如果吴洛宸不趁机来侵犯她,静养一段时间后便不会有大问题。但刚才阮依依惊吓之下,灵魂出窍,虽然最后还是回来了大半,但一魂一魄离体,无法附身。
颜卿现在也是有心无力,不能收服这一魂一魄,所以才将它们收在乾坤袋之中,等自己功力恢复之后才能帮阮依依收魂。阮依依失去闻一魂一魄了,伤了记忆,她不记得刚才发生的恐怖事件也好,至少,她不会有心理阴影。
阮依依觉得事情并非象颜卿和项阳所说的这么简单,她很想问清楚,但最后还是支撑不住的倒在颜卿怀里睡了过去。
仙医都是在睡眠中修炼,如果想要快点快,就要多休息多睡眠。颜卿见她沉沉睡去这才放心,对项阳又使了个眼神,示意他把柳翠处理掉。
柳翠见项阳拎起她要带她出去,吓得紧紧抱住项阳大腿,连声问道:“国师饶命!国师饶命!”
“项阳不会要你的命的。”颜卿怕柳翠吵着阮依依,轻轻的帮她捂着耳朵,然后冷冷说道:“这两天,要送一批军妓去西北犒劳那里的士兵。既然柳翠姑姑你这么喜欢用迷。药,我和项阳会送你一些带去,好好享用。”
、一百二十八章 尘埃落定
朝廷为了稳定军心,每年都会从死牢里选些年轻女子,或者从民间购买自愿献身的妓女送去西北做军妓。
柳翠知道,一但做了军妓,便是千人骑万人压,能不能活着回来还不知道,这身体肯定是要被弄残的。上场杀敌的那些年轻热血哪个不是精力过盛,军妓一日接客十几人再正常不过。以前也常听说有人去当军妓一日就被轮。歼致死的,自己长得细皮嫩肉的,只怕一个时辰就要死在那些野蛮男人身下。
柳翠见项阳无动于衷,齐浓儿出卖自己肯定不会帮忙,抬头看见象婴儿一样熟睡的阮依依,知道这个时候只有她才能帮自己。突然的放开了项阳的腿,连扑带爬的想叫醒阮依依,求她为自己说情。
眼见自己就能抓住阮依依,颜卿一抬手,柳翠重重的摔在墙上,闷哼一声,没有声音。
颜卿厌恶的看了一眼柳翠,对项阳说:“把她扔出去。”
项阳看了一眼齐浓儿,见她面色惨白,浑身哆嗦,因为受了制约不能施咒变身为野猫脱困。他又看了看颜卿,大概是因为阮依依在怀所以不会轻易施暴。但他知道,这次,颜卿绝对不会放过齐浓儿。
项阳暗自叹气,浴房外远处还围了一群宫女太监们,他们被勒令不能靠近浴房。刚才魅然扛着吴洛宸出去肯定大摇大摆的,一定引起了注意,他现在再把鼻涕似的柳翠拎出去,如果不编个好点的故事,或者下点药让他们忘记,后面太难处理的。
项阳将柳翠带出去时,发现宫女太监们竟晕过去了大半,剩下的则乱成一团,以为自己见了鬼。项阳也懒得编理由,撕了把迷魂烟,念了个咒语,便将他们搞得全部失忆,完全不记得吴洛宸衣不敝体的样子。然后他带着柳翠去了京都外城的军营,将她扔到一堆军妓中,书信一封给袁铁轩,请他“好好照顾”柳翠,才重新赶回宫里。
颜卿一直等项阳走了,挥了挥手,塞在齐浓儿嘴里的布块就飞了出来。
齐浓儿见颜卿终于来处理自己的,跪着爬了过去,匍匐在他的脚下,哭得肝肠寸断,道歉,忏悔,不停的求饶,希望颜卿能看在自己是他师妹的份上,原谅她这一次。
“浓儿,我说过,不许动她。你都做了些什么!”颜卿心痛的问她。阮依依是他的命,是他的一切,他早就警告了齐浓儿,如果她敢动阮依依一下就会不放过她。
可是,齐浓儿还是自讨苦吃,竟然鼓动吴洛宸强。歼阮依依。
幸亏谨嬷嬷胆大心细,中途回了浴房,敲晕吴洛宸,救了阮依依。否则,凭着阮依依这么刚烈的性子,知道自己失身给了吴洛宸,只怕会立刻自尽,他也从此失去了她。
“师兄,是浓儿错了,求师兄饶了浓儿!”齐浓儿磕着响头,眼见地上血迹斑斑,她的额头已经磕烂,颜卿都没有理她。齐浓儿心底一凉,戚戚问道:“师兄是想要我的命吗?”
颜卿悲哀的看着她,这个不再是十年前可爱活泼偶尔野蛮却不失天真的小师妹。佛牙山的圣地保护了她难得的纯真,但在下山入宫之后,全部被毁灭。
她自私颜卿能接受,毕竟她的真身是野猫,与身俱来的天性使然,只要不违反原则,自私点的美丽女孩还是无伤大雅的。但是,她现在不但是极端的自私,还更加的阴险狠毒,嫉妒使她泯灭人性,势利令她迷了心智,她疯狂了,为了她的利益,她什么人都利用,什么人都出卖,什么人都不在乎。
她已经没有任何感情,冷冰冰的,竟连最起码的道德和怜悯都没有了。
齐浓儿见颜卿一直看着她,他面无表情,波澜不惊。齐浓儿试着要从他的眼睛里找到些蛛丝马迹,却发现,她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她忘了,颜卿是仙医,他可以做得心如止水,也可以变得凶猛勇猛,自然也能变得一个心狠手辣之人。。
“师兄……师兄……你就算再恼浓儿,要罚浓儿……求师兄看在右右的面子上,饶了浓儿吧。右右不能没有娘亲,他已经失去了兄弟,难道师兄要右右也失去母亲吗?”关键时候,齐浓儿拿右右出来当挡箭牌。
果然,颜卿的眼角闪过一丝犹豫,最后,他站了起来,将怀里的阮依依放在贵妃榻上,缓缓走到她面前,蹲了下来,让自己的眼睛与她保持在一个水平面上,长久的沉默之后,他才若无其事的说道:“我不会杀你,但是浓儿,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齐浓儿打了一个冷颤,她见颜卿替她松绑,暗自念起了咒语,双手虚虚的握成一个拳头,有灵力在手心闪过。她在悄悄的解锢心咒。
齐浓儿与项阳下山时,老叟责令他们离开仙医门下,收去了他们的法力。但他们都是修行了三千多年的公狐狸和野猫,如果强行全部收走,只会伤其根本,令他们不能保持人形。故,老叟保留了他们的修为,却施了锢心咒,令他们不能化为真身便不能使用。
能替他们解锢心咒的,只有颜卿。
那晚宫变,为求自保,颜卿解了他们的锢心咒,宫变后颜卿受伤,无力重新封锁他们的灵力,老叟的锢心咒在齐浓儿化身为人时自然锁住了,但齐浓儿现在可以不需要颜卿就自动解开。
齐浓儿敏锐的感觉到,颜卿对她的惩罚会很严厉。她设计阮依依,令她差点失身。虽然阮依依保住了清白,但齐浓儿发现阮依依精神不济,似乎失了魂魄。颜卿视她为珍宝,怎么可能白白让阮依依吃苦受难。所以,她是真得死罪能免,活罪难逃。
齐浓儿默念着咒语,将手藏在宽大的衣袖之中。颜卿将绳子全都解开之时,齐浓儿突然扬起双手,手中灵光一闪,迅速从天灵盖窜进她的身体。齐浓儿就地一滚,眼看就要变成野猫,突然,卡在半中央,人头猫身,竟再也不能化为真身。
“浓儿,你想做什么?”颜卿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伸出他的手指给她看。只见颜卿的手指不知何时破了,流着血,齐浓儿的头突然180度转头,这才发现,自己的背上被颜卿画了一个符,这个符,正是老叟曾经在她身上画过的锢心咒的符,有这个符在,齐浓儿便不可能化身,只能以人形做一个普通人。
颜卿在替她松绑时,顺便画符。谁知他刚画了一半,齐浓儿动了歪心想化身为猫借机制住颜卿。颜卿不敢想像,假如他一时心软没有防着她,齐浓儿真得变身为猫时,会不会对他痛下杀手。或许,她真得会杀了自己。
齐浓儿变成一半,人不人猫不猫的,进退两难。她见颜卿看着她时,眼睛里全是痛心,知道自己事情败露,已经无可挽回。
“师兄……”齐浓儿面露乞求之色,她的肚子绞痛,因为变身动了胎气,竟有了流产的症状,有血汩汩流出。
齐浓儿求颜卿:“师兄,救我。”
颜卿没有说话,他突然用布蒙住了眼,将她背上的符继续画完。齐浓儿大惊失色,想躲开,却被颜卿点穴点住。齐浓儿哭道:“师兄,求你,让浓儿恢复人形再封了灵力好吗?你现在用符定住我,难道你要浓儿一辈子都半人半猫的生活下去吗?”
颜卿咬着唇,他的手指在微微颤抖,但他还是坚持把那个锢心咒的符画完。齐浓儿的哭天抢地不能阻止颜卿的决心,他不停的提醒自己,他刚才不过想先封住齐浓儿的灵力,然后再想如何罚她。他无心伤害她,只是气她做错了事。但是,齐浓儿竟然不顾师兄妹情谊,起了杀意,动了要杀他的念头。
魅然和项阳都不在,颜卿又受了伤,刚才破血画符已是勉力而为,假如齐浓儿快他一步,或许,不只阮依依,恐怖就是他,仙医颜卿,也要命丧此地。
颜卿忍着悲痛的泪,将符画好。当他解开齐浓儿的穴道时,她趴在原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半人半猫的齐浓儿看上去怪异又骇人,她的身体在流血,刚刚一个月的胎儿,最终没有保住,死在她的身体里。
“师兄,我恨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儿!”齐浓儿低吼一声,她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把颜卿咬死。但是,她所有的灵力和内力都被颜卿的符封住,她除了长得可怕外,没有任何的杀伤人。
颜卿没有解下眼睛上的布条,他不是无法直视齐浓儿,而是不想再看到这个阴险狠毒的皇后。
他退回到贵妃榻边,将阮依依抱了起来,稍稍运行了一下气息,才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今ri你小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