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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了不去参加虎头帮的聚会,因而朝龙带着艾文反其道而行之,离得越远越好,对于朝家堡也逐渐地摆脱它的纠缠,江湖之事,能避则避。
——轰轰烈烈或许很刺激,但平平淡淡才是真。
记不得有多少个日子了,艾文总是对朝龙不冷不热,面上不说出拒绝的话,行动上却已经显示了出来。
对此,朝龙心中好生不是滋味,要如何才能走进艾文的心呢?他已经很努力了,并且还在继续地做出努力,只是艾文的不理不睬深深地刺伤了他,他爱艾文,他要艾文回应他,而不是这般冷漠淡薄得如同陌生人。
——
深夜时分,古老的街道沉寂了下来。
“今夜月亮好圆,是十五之夜吧。”站在客栈二楼窗处,艾文仰头看着天空中那一轮明月,一双薄凉的眼中始终带着莫名的情愫,叫人心底震颤。
“嗯。”矗立在她旁边,朝龙轻声回应,艾文明明离他很近,却让他觉得像是咫尺天涯。
“这里的月亮比之两千多年后也没什么变化。”艾文依旧是一脸的淡漠,声音也毫无波澜,没有了韩虓,她再找不到生活的乐趣了。
“如此的话很好。”朝龙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忧伤的眼眸盯着艾文,好爱好爱艾文,可是艾文所有无意间的拒绝都在折磨他,致使他的心啊,好疼!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恋人间的两地相隔,而是他朝龙就站在艾文身边,却无法与艾文的心贴在一起。
“哦!”艾文脸色和声音都平静得如同万年枯井,如今已习惯了,得不到韩虓,那就在心中想着罢。
侧头瞥眼朝龙,艾文心中感叹:“朝龙,何时你才会对我死心呢?艾文知道你很好,可是艾文心中只装得下韩虓啊!对不起……”
想时艾文微微阖下眼帘,额际两侧碎发垂下,半遮脸颊,眼帘倦倦如若初醒,如午后珍珠半卷,隐约看到珠帘后的窈窕女子一般,给人无限遐思。
——恰无意半遮掩,最是惹人怀。
朝龙看得心神荡漾,憋不住了,口中轻呼艾文,微一挪动身形,护住艾文香肩,低头吻了下去。
“朝龙……”嘴巴方与朝龙薄唇接触,艾文便挣开他,喊了一声,摇摇头,转身跑出房门,步上大街。
也许该好好的清醒清醒了,也许不能再呆在朝龙身边了,也许该去找冷雨心拿回时光机回家了吧!
薄凉的微风拂起,扬起艾文白色的纱衣,致使她在这样的夜间看起来虚无缥缈,似要隐去。
微微闭上眼眸,忘却之前的烦乱,又轻轻睁开眼帘,艾文茫然地望着前方,眸中空洞,漫无目的地走着,几乎
觉得这样走一夜也还不错。
天空中的月慢慢斜下。
“月也想睡了吧!”来到客栈的楼下,艾文不上楼,单是孤独地站在屋檐下望着渐渐西沉的月发呆。
“啊……”
楼上突然传来女子惊恐的尖叫。
艾文闻之神色一动,好熟悉的声音——纪柔兰?似乎来自楼上朝龙的房间。
发生何事了吗?
心念动处,她转身步入客栈跑上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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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 咫尺天涯
猛一推开房门,竟然见到纪柔兰在朝龙怀中挣扎,那纪柔兰极力地反抗,委屈地哀叫,朝龙则沉着脸,随便她,爱叫就叫。
艾文见之大惊,双眸瞪如铜铃,纪柔兰怎会在此?而且还和朝龙……瞬间,她纳闷了。
“朝龙,你干嘛?”约摸惊诧了几呼吸的时间,艾文方反省过来大叫一声,疾步上去阻止朝龙非礼纪柔兰。
朝龙仿佛猛狮一般推开艾文,嗜血的双眸扫了艾文一眼,“你别管。”
“朝龙,你疯了?你在干嘛呀?”返身过来,艾文一把抱住朝龙,紧紧地将他环抱住,转头朝纪柔兰吼道:“快走呀!你还呆着干嘛?”
闻及此声,纪柔兰脑中迭不失嗡然一响,是艾文?
惊骇之时,她还不忘退离朝龙几步,含着泪的双目看向艾文,当看到艾文那纤尘不染的白衣以及那绝美得可以倾城的容颜的瞬间,她不由整个下巴都快掉下来了,眼眶也越瞪越大,艾文没死?这怎么可能?她不是中了鹤顶红之毒了吗?
见纪柔兰脱离魔掌,朝龙似乎还不甘心,怒目瞪着纪柔兰,这该死的女人,胡乱的说艾文的不是,看他不毁了她。
感觉到朝龙的异动,艾文又加重了抱他的力,怒道:“王八蛋,你干嘛呀?”
纪柔兰一时也忘记呼叫了,看了艾文半响,讶然而脱口叫道:“你没死?”
“她死不死关你屁事?你个臭三八少给我乱说。”朝龙目中喷火,恨不得把纪柔兰捏扁了,他的艾文是纪柔兰可以乱说的吗?什么凶狠,毒辣,该死,勾引男人,狐狸精,勾魂使……这些都是可以拿来形容艾文的吗?
可惜艾文来早了一步,否则他就叫纪柔兰尝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让她知道勾引男人该是怎样的勾引法。
被他低沉的喝声一吼,纪柔兰委屈得落下泪来,掩面哭着,“朝龙,你不是人。”
冷目瞅着纪柔兰,朝龙妖艳的脸上写着愤懑,那模样,不见难看,居然邪魅肃杀得惊人,好似暗夜阎罗一般,该死的诱惑众生又杀气逼人。
“艾文,你放开,我要她知道不是人的人会做出怎样的举动。”朝龙目中精光一闪,说罢又要伸手去抓纪柔兰。
他今日是当真发火了,本来艾文拒绝他,他心中就憋了一股郁气,待出门去找艾文,遇到纪柔兰,还听她对艾文抱怨,几句话下来他就恼火得不行,当场把纪柔兰拽回客栈,敢亵渎艾文,他要她付出代价。
“纪柔兰快走啊!”艾文冒火地朝纪柔兰吼了一句,又仰面朝朝龙道:“朝龙,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干嘛吗?你不能那样做啊!”
纪柔兰听之陡然间惊醒过来,瞥眼艾文,踉跄地转身逃离此地,朝龙的风流事件那可是人人皆知的,他要对女人不轨那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因而今夜若不是艾文帮她,大概她此生就毁了。
瞪了眼纪柔兰离去的背影,朝龙充满血色的双目看向艾文,身体中的欲…火逐渐地膨胀开来,忍不住了,真的忍不住了,他要艾文。
猝不及防地,跟着心中渴望,他低头便激烈而疯狂的吻上了艾文带着淡淡的脂粉香,甜甜果蜜味的唇。
“朝龙。”艾文蓦然一惊,脱口大叫之际,却突然的让朝龙钻了个空,舌尖顶住她洁白如玉的贝齿上,温柔而又霸道的撬开,湿润而柔软的的舌直直探进去。
身体明显的反应让朝龙浓浓的体会到他要艾文,他要把艾文吞下去才甘心。
这强烈的欲妄并不是此时才有,早在艾文逃离这房间时就已经积郁起来了,或许在很久以前就已经累积起来了。
“呜呜。”艾文口中呜咽着,她知道朝龙爱她,可是不能啊!她真的只想将自己……留给韩虓。
拒绝,又开始拒绝了,该死的,朝龙眸中血红一片,被欲妄充斥的他冒出了些许愤怒,一手紧紧地搂住艾文,一手抵在她纤柔的背上,要拒绝吗?他今天不允许。
哼,纪柔兰那样的女人他才不要,他要的只是艾文,刚刚做得很真实,而实际上他压根就没吻过纪柔兰,充其量是吓吓她罢了,要真的对他献身,恐怕不愿的还是他自己。
“朝龙,拜托你,别……”
朝龙稍一松口,艾文就赶紧叫,可是朝龙密集而深情的吻居然落到了她白皙的颈间。
“啊。”口中轻叫一声,艾文蓦地震颤,某种不受控制的流感瞬时传遍全身,朝龙真的,真的要……
正惊诧、慌然之时,该死的朝龙激情到了一定的高点后,竟然抱着她往后退去几步,硬生生将她压到了床上。
“朝龙……”艾文双眸瞪大,伸手去抓朝龙,却料手臂方然一动,朝龙便一把握在手中,仿佛他早已料到了。
不准艾文反抗,朝龙脑袋埋在她胸前继续吻着,看似很疯狂,很激烈,只是谁又料想得到他的心更痛,更难过,艾文不要他……
夜露开始缓缓的降落,窗台上那盆碧绿的草叶渐渐酝酿着一丝薄薄的几乎看不见的露水,微风吹拂之时,空气中夹杂着了几许清凉之意。
走在大街上,转过几条街,纪柔兰终于又回到了她住宿的客栈,回想起刚才惊骇的一幕,心有余悸地落着泪。她恨,她怨,艾文“死了”还要把轩少虎的“魂”带走,让他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几乎和死了没两样。以往霸道暴戾的虎师兄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艾文害的,难道这样的女子不可恨吗?可是……艾文她居然没死。
进了房中,但见轩少虎精神颓废地坐在桌边,望着窗外的月独自借酒浇愁,自从知道艾文逝去的消息,他便就如此了,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面上已经憔悴得不行,几乎让人觉得他随时都有可能死去。
“虎师兄,你别喝了行吗?”纪柔兰望之心中悲伤,自己受了委屈没人安慰,可回来还要看到这样令人心疼的一幕,真是越想越觉得想哭。
倒想上去将轩少虎的酒杯抢下,只是轩少虎的脾气她太了解了,如果她不想被推出去,那么纵然她有多心疼,她也不能去阻止他做任何事,哪怕是自残之事也不能。
懒懒地抬目瞥了她一眼,轩少虎无精打采而又继续无动于衷的倒酒,几乎无视于纪柔兰的存在。
看着酒杯,他脸上冒出一丝苦涩,曾经他误会艾文,误会得那么深,曾经他还怨恨艾文,怨恨到想要和她同归于尽的地步,可是如今艾文死了,而他还活着,当真不应该。
想到心痛处,喉中突然的冒出血来,感受到了那浓浓的血腥,轩少虎仰头喝下杯中酒咽了下去。
几个月来如此事件一直在重复着,很简单,他不想活了。
望着他苍白而仍显绝美的侧脸,纪柔兰哀声叫道:“虎师兄,求你了好不好?如此下去你会死的,跟我回轩苑山庄看大夫好不好,别在外面荡着了。”
眼皮都不再抬一下,轩少虎起身步到窗前,难以抑制的捂口咳嗽了起来,想艾文的心想得太痛了,痛到竟然患起了心病。
看着窗外,他的眉头皱得死紧,母亲杀了艾文,他恨,他气,他怨,他愤怒,可是他能为艾文报仇吗?呵!不能,那是他的娘,生他养他的母亲啊!
不觉中,嘴角隐隐的浮现出一丝冷笑,不能报仇,那么他只有自杀,慢性自杀,按大夫的说法,他顶多还有半年的生命,那就半年吧。
自己死后,母亲也该知道她做错了,她伤害了她最爱的儿子的心啊!伤得是那般彻底。
——哦!去陪艾文的时候给她道歉,祈求她的原谅,一定要的,少虎做错了,真的错了,所谓年少轻率,原来犯起错来是那么的不可原谅。
想时又忍不住的咳嗽起来,想艾文,真的太想了,恨不得现在就去见她,艾文一个人在那边会孤独吧!那么粗枝大叶的一个人指不定又要被人欺负了。
如果,上天有机会再给他重来一次,他一定选择相信艾文,不要原因,也不需要过后的解释,就那么相信,让她的心有所依靠。
如果,上天有机会再给他重来一次,那么一定要守着艾文,陪她笑,陪她闹,陪她伤,陪她痛,即便是死也和她一起。
艾文,这名字每天他都要在心中喊上千百遍,每喊一遍,心都抽痛得紧,几如滴血。
似乎经过了这几月的沉默与思念,他成熟了许多,也沉稳了许多,算得上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了,只是大概离死……也不远了。
生命原来是那么的短暂,来也匆匆,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