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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姐,我们要去胭脂店瞧瞧,你们也一起来吧。”
陆颜玉本来年纪就不大,也是喜欢这些东西的,不过奈不住李依琳不喜欢,便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先去。
陆颜玢哪肯放过李凌风,撒娇道,“凌风表哥,今年过年的时候你还答应要给我买礼物的,这次正好,你就买几盒胭脂送给我吧。”
李凌风不得已只好答应了留下来结账,而后又嘱咐陆衍庆看好前面走了的两个丫头。
李依琳边走边看,她果然与一般的女孩子不同,就喜欢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她见了一个卖鬼神面具的小摊,便蹦蹦跳跳的就跑了过去,在摊子前随意拿了一个钟馗就扣在了面上。“颜玉表姐,这个怎么样,是不是很吓人啊?”
陆颜玉见面具画的倒是栩栩如生,把钟馗的凶神恶煞都画了出来,于是笑着点点头说,“确实很吓人,你呀带上这个,恐怕就没人敢招惹你了。”
李依琳得了陆颜玉的肯定,又驻足在摊子前挑挑拣拣起来,陆颜玉并不喜欢这些,她留意不远处有个书斋,很想过去看看,又见李依琳挑得正起劲,便只向陆衍庆使了个眼色,就径直走了过去。
这个书斋的面积不大,除了老板坐在门口,里面空无一人,安静的很,与外面的喧闹嘈杂倒是形成鲜明的对比。
环着墙壁排列的几排架子上码的都是书,有杂记、传记、诗集、史料,还有旁门左道的野史,倒是比府里那些一板一眼的书有意思的多。陆颜玉随便拿起一本易经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里面的繁体字她也认得大半,所以并没有阅读障碍。正看着,就听一旁有人开了口,“原来你喜欢这样的书呀。”
陆颜玉抬头一看是秦逸亭,便报以一个微笑,“谈不上喜欢,就随手拿起来翻翻,倒是有趣的很。”
两人很有默契的没有继续交谈,而是分别去挑各自喜欢的书,陆颜玉拿了两本杂记一本易经,还有两本古音箫谱。正要付钱的时候,却发现冬梅和绿竹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平时银钱都在她们那里放着,自己身上是一文也没有的,所以一时有些尴尬。
秦逸亭像是天生就是为陆颜玉解难来的,他将自己挑的两本诗集一并递给老板说道,“一起算吧。”
陆颜玉对秦逸亭的感激之情又加深了,刚忙谢道,“多谢秦公子,等回了菩提斋,我就遣丫鬟将银钱如数奉还。”
“大家相识一场,你不必客气,你若觉得不好意思,待会儿请我吃芙蓉斋的点心就是了。”秦逸亭并不据着礼节,这样说了两句话,倒让陆颜玉心生好感。
“就依秦公子的。”
结了账,一边秦逸亭让老板将书送到白马寺的菩提斋里,另一边李依琳便找上了门来。
“颜玉表姐,你在这里啊,可让我好找呢。”李依琳气喘吁吁的说道。
陆颜玉心想,刚才不是跟陆衍庆示意去书斋了,怎么李依琳还盲目的乱找了她一通,正看向陆衍武,才接过他投来的一个暗示的眼神,陆颜玉便明白了个中意思。想必陆衍庆是想跟李依琳单独待上一会儿,所以才跟在李依琳身后任由她乱窜。于是陆颜玉只好成全了陆衍武的一片痴情,带着歉意说道,“我一时被书斋吸引了过来,忘记跟你说了。”
李依琳俏皮的看向秦逸亭,“哦?是被书斋吸引了,还是被这位英俊的公子吸引了啊?”
陆颜玉被她这样戏谑,不免脸红,“你这丫头,嘴这样坏,看我不打你才怪。”陆颜玉追着李依琳跑了出去,留下陆衍庆和秦逸亭相视一笑。
又逛了一会子,几人都觉得有些累了,秦逸亭提议去前面的听书馆喝茶休息,又遣了小厮去喊李凌风他们来。
听书馆是个两层的小茶楼,中间镂空,设了一个小台子,有的时候是说书先生在说书,有的时候也请了戏班子来唱上几场。
一进门,小二就将他们引向二楼的雅间。陆颜玉进了间里,便悄悄吩咐绿竹去芙蓉斋买上好的点心八件来,然后才开始品茶。
过了片刻,就见陆颜玢几人推门进来了,她们几人倒是都满载而归,除了胭脂香粉,还买了不少绸缎首饰。
“三姐和琳表妹,你俩这下可吃亏了,凌风表哥买了好多东西送给我们几个,你们可不是没沾着嘛。”陆颜玢一落座就炫耀开来。
李依琳并不接她那茬,“秦公子还给颜玉表姐买了好几本书呢,这有什么好炫耀的。”
李凌风付账,还情有可原,毕竟是表哥的身份,给几个表妹买东西也不算什么。可秦逸亭跟陆颜玉只见了第二面就赠送东西,可就意义不同了,于是众人都带着有色眼睛看向了两人。一旁的陆颜琴心里正记挂着秦逸亭,一听李依琳这样说,更不免翘首望向了陆颜玉。
李依琳是无心攀比,才说出买书的事,可落在有心人耳朵里,要生出不少是非的,尤其是陆颜琴对秦逸亭的好感,傻子都能看出来。于是,陆颜玉赶紧解释道,“我一时身上没带钱,两个丫头又不在身边,这才借了秦公子的钱买的书,不是依琳说的那样。”
众人听了刚松了口气,就见绿竹一手推开屋门,旁若无人的说道“小姐,给秦公子的点心买来了。”
、第三十六章 叶娘
绿竹的一句话,给陆颜玉气得都要吐血了,第一次在心里咒骂起她的冒失来,付钱的时候不见你的人影,现在倒是嘴巴比手脚都要勤快。别说在现代这都被看做是一种示爱行为,何况是在男女大防如此严重的古代,这么明目张胆的送吃食可不摆明了不管郎有没有情,反正妾有意嘛!
“那个…绿竹的意思是…”陆颜玉支吾了半天也解释不出来。
在书斋里,秦逸亭说的其实更多的是句玩笑话,并不是真的要让陆颜玉请客买点心,没想到这个姑娘倒是认真的很,还真买来了,心里顿时有点小感动。不过,现在可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一个闺阁女子不管送什么给族人外的男子都是不太妥当的。所以,还是先帮她度过这个关口再说。于是,秦逸亭顿了顿说道,“是我告诉你家小姐芙蓉斋的点心不错,她就说要让丫鬟买来请大家都尝尝的,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给我买的了?”秦逸亭的口气里带着责备。
冬梅也附和道,“小蹄子,你的耳朵当什么用了,小姐的话也听不明白吗?”
绿竹也自觉自己说的有误,慌忙跪了下来认错,“都怪奴婢愚笨,还望公子和小姐不要责备。”
“你这小小一个口误,会给你家主子惹来多少麻烦你知道吗?姑娘家的闺誉最重要,平白无故就送男子吃食成何体统,这次念你初犯,暂且不做惩罚,不过你可要记好了,不许有下次了。”秦逸亭说教起来也头头是道,有情有理的。
众人听了秦逸亭的话倒也说的过去,不过是丫头会错了意罢了。不过,俩人确有私下交谈过的事是错不了了的,陆颜琴此刻的表情不太柔和,而秦盈盈呢,则为哥哥的这一番拗口的解释忍不住掩了半张脸,偷笑了起来。
气氛正尴尬的时候,李凌风负手站在窗前,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说道,“听说今儿晚上,听书馆请了西边最有名的秦腔名角叶娘来,不如一会儿从聚仙楼叫一桌酒菜,咱们边吃喝边听戏,如何?”
李凌风的想法一说出来,立刻得到大家的响应,本来中午吃的斋菜样式单一,没什么味道,下午又逛了那么长时间,大家的五脏庙都敲起鼓来,现在遇上这样的提议是再好不过的了。他这样一说,也很好的将话题从秦逸亭和陆颜玉身上引开了。
李凌风给了小二一锭银子,先让他给众人挪了一个看戏最便利的雅间,然后再去叫酒菜。一锭银子自然是绰绰有余的,喜得小二更加殷勤了。
到了饭点,聚仙楼的酒菜准时摆上了桌,他家最有名的醉烧鹅和西湖牛肉羹也没落下,年轻人在一起倒是少了许多虚无的规矩,都坐在同一个桌上品尝起一桌子的珍馐美味来。
酒足饭饱,一楼大厅的台子上果然多了个乐床和几个板凳,上来了几个拿着锣鼓丝竹的伴奏的艺人,看架势就不一般。不一会儿,两个戏子便上了台,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
陆颜玉好奇的问,“哪个是叶娘?”
坐在一边的李依琳嗑着瓜子,解释道,“这两个哪个都不是,不过是热场的普通戏子罢了,叶娘的戏可是要压轴的。”
就在几拨戏子轮番唱着的时候,听书馆一楼的单座全坐满了人,连廊下、柱子边,台子旁都被看客塞了个水泄不通,二楼的雅间虽然价格昂贵,可也坐的满满当当,大家貌似都在等叶娘的出场。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陆颜玢都有些等的不耐烦,才嘀咕完这戏子大牌,就听敲锣打鼓的声音猛地高了一个八度,只见刚才唱戏的几人都谢了幕,才从后台出来一个着鲜艳戏服的女子,画着浓浓的戏妆,却也看的出姿态不凡,她才一登台就惹来下面的观众一阵热烈的掌声,不用说,这人就是叶娘了。
待锣鼓重新敲打起来,叶娘一个亮相,她的姿势、眼神果然与别的戏子不同,博得看客的一众叫好声。
等她张嘴开始唱起来,声音洪亮,唱腔圆润,连陆颜玉这样的戏盲也看得出叶娘的不同凡响。一出唱罢,台下的看客都喊着再来一出,可叶娘的心性却极高,谁的话也不听,有条不紊的鞠躬谢了幕,径直回了后台。
卸了妆换了衣服,叶娘便直奔了二楼雅间,她早在唱戏的时候就看到了那个英俊的人影,所以一下台就迫不及待的来见他。不为别的,只为那人是她的恩人。
小二为叶娘敲开了门,“各位贵人,我们叶老板来了。”
一帮人还诧异叶娘的出现,都惊讶的看向门口,待叶娘款款进门,竟直奔李凌风先福了身,没了台上的骄傲,像个普通人家的姑娘一样细声说道,“叶娘在楼下无意间看到恩人,便赶紧过来请安,恩人近来可好?”
李凌风笑着答道,“一切都好,只是还没听够你唱的戏,今天就这一出吗?”
“恩人若是想听,叶娘可以重新上妆,不管为恩人唱多久都是乐意的。”叶娘的话满是诚恳。
陆颜玢一副看不惯的模样嘟囔了句,“狐媚子。”虽然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屋里的每个人都听的一清二楚,不过叶娘并没有在意,只当众人都不存在,眼里只有李凌风一人了。
李凌风谢了叶娘的盛情,又与她闲话了几句,一看时辰确实不早,怕李氏和钱氏担心,便辞了叶娘,大家一起回了白马寺。
回去的路上,大家才从李依琳那里知道了他两人的关系。原来李凌风是她的救命恩人。三年前,李凌风陪着唐王下江南的时候在荒郊野外越到了遭遇土匪差点被劫财劫色的叶娘,侠义心肠的李凌风出手相救,从此叶娘便视李凌风为再生恩人,不过叶娘虽是戏子,却心胸坦荡,知道了李凌风的身份后,不敢有一丝僭越的非分之想,只是更加敬重李凌风仅此而已。
听了这些陆颜玢的脸色才好看了些,竟说起叶娘的好,夸她知恩图报。
到了菩提斋,李氏不停的念叨,说担心了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众人各怀心思,敷衍了几句,便都回了各自的屋里。
也许是换了床的关系,陆颜玉半夜竟失眠起来,她也没逼自己硬躺着,而是披了件衣裳倚在院子里的槐树旁看起了星空,佛寺的夜晚果然更加静谧,让陆颜玉心情很是舒畅。
略站了一会儿,陆颜玉才觉得有些困意了,刚要回房歇下,就听旁边廊上有?的脚步声,有个黑影走过,她心里正好奇是谁这么晚了还不睡,便翘着脑袋准备看个究竟,这才发现,黑夜里的人影不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