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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腿上还觉得痛。可是陆颜玟却不似从前那般娇气了。顾不得旁的,又将陈姨娘从地上给拉了起来,“还管那些做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娘的性命啊。如果没了娘,玟…玟儿该怎么办啊?”
说罢咧嘴又要哭,陈姨娘见状拿出帕子为她拭泪,“好孩子,你别哭了,告诉你,娘死不了,死不了。”
闻言,陆颜玟的哭声戛然而止。而是面带一丝喜悦的看向陈姨娘,摇着她的胳膊又问了一遍,“是么,是么,娘。您说的是真的?是…是不是爹爹答应为您求情了?我就知道爹爹最好了,他肯原谅您了,对不对?”
陆颜玟在一边自说自话,让陈姨娘更觉心酸,这孩子好不容易不哭了,若是知道自己即将离开,会不会又伤心起来呢?不过,话总得说清楚,她从今以后能依靠的人也就是她亲爹一个,如果因为自己的离开而跟她爹闹翻,总归是对她的将来不利。
“好孩子,你来,你坐,咱们娘俩好好说说话。”说着陈姨娘就拉着陆颜玟的手一并坐到了床沿上,陆颜玟顺势将脑袋靠在了陈姨娘的肩膀处,又伸出胳膊亲密的挽着,娘俩好久没有这样坐在一起了。
“好孩子,娘有几句话得跟你说清楚,今儿的事是娘自作自受,你也知道大宅门里最忌讳的就是这个,娘当初没有想清楚迈错了一步,于是今后的种种便再没有对的了,所以,娘得为娘的所作所为负责到底,你懂吗?”
陆颜玟将靠在陈姨娘肩膀上的头抬了起来,重重的点了点,可是挽着她的胳膊却收得更紧了,“我明白娘,最不济也就是被赶到庄子上,您不再是姨娘,贬成通房或什么的,不过您不用担心,不管您去哪儿,女儿都跟着您去,彼此做个伴,也算是依靠了。”
没想到女儿能说出这样感人的话来,陈姨娘忍不住又要流泪,可是时辰已经不早了,再哭下去就没有时间话别了,于是她抽出帕子赶紧擦干净了眼泪。
“傻孩子,娘怎么会让你跟着娘去受罪,娘…其实娘不去庄子上…”
“那您去哪儿?”陆颜玟有一丝不安,微微皱了皱眉头。
陈姨娘虽不情愿,不过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去向,“我…我要回金陵老家去了。”
“什么?娘,您要去金陵?”陆颜玟生怕自己听错了,于是赶着又追问了一遍。
在看到陈姨娘点头的动作后,她再也无法自已,哆哆嗦嗦的从床上站了起来,一翻身跪在了陈姨娘的身前,“娘…是不是…是不是爹爹把您赶出去了?”
见陈姨娘沉默,陆颜玟作势起身就要往外走,一面走还一面说,“娘您放心,我去找爹,不管用什么法子,一定将您留下来。”
陈姨娘看陆颜玟冲动的脾气又上来了,于是赶紧去拉,“玟儿,别闯祸!”
被拉住胳膊,陆颜玟倒退了几步,却使了大力气想要挣脱,“娘,您别拦着我,爹爹他不能那么对您,虽然这次的事是您做的不对,可是这么些年来,您服侍在他的身边没有任何怨言,还为他生下了一双儿女,将光是这个,爹爹就不能这样。”
“玟儿,你听娘说,娘还有话没说完,求求你,求求你听完再做决断好不好?”陈姨娘为了拦住陆颜玟,整个人几乎都要扑到在地上了,她死死地攥着陆颜玟的衣衫就是不肯松手。
见娘亲这般,陆颜玟哪还敢再自作主张,只好上前扶起她,母女俩这才安静的又坐会床边。
陈姨娘怕陆颜玟一会儿忍不住又去,于是提前先坐好准备,两个人手挽上了手,她才肯开腔。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事捅到了你祖母那里,更甚是你祖父那里,他们是不会留情面的,不管生了几个孩子,我的身份只是个姨娘,而且还没有娘家撑着,依着家法来,我大概是要被侵猪笼的,你是想让你娘活着,还是死了?”
让陈姨娘一分析,陆颜玟大概也品出了滋味儿,确实,如果闹到东院去,这事就真的无法收场了,祖父祖母是必然会拿家法说事的,所以,离开没有转圜的余地,走…是最好的结局,可是毕竟走的是她的亲娘,她这个做女儿的又如何能舍得!
“娘,为什么要去金陵,不如在京城中买一套宅子住下就是了,到时候,如果女儿思念您,还可以随时去找您去看您啊。”
陆颜玟又呜咽起来。
“孩子你可真是傻,难道你以为娘是简简单单的被休了吗,不是的,这一回是要谎报娘难产而亡,一个死了的人,如果再出现在京城,那算什么,诈尸不成,所以娘要走得远一点儿,不过…你也别担心,只要是娘还活着,咱们娘俩就还有见面的机会。”
陈姨娘握着陆颜玟的手收紧了许多,她要趁着最后的时光,再感受一下心头肉的温度。
“可…可是…”
陆颜玟抽噎着还想说出个不能接受的理由,可是却被陈姨娘抢先打断。
“没什么可是,这是娘最好的一条路,你爹为我筹谋,我得感谢他,也算是这些年我没有白白的伺候了,不过,娘还是放心不下你。”
陈姨娘盯着陆颜玟,似乎想将她的样子完完整整的刻在自己的脑海中。
“你弟弟虽然小,不过好歹是个男孩子,将来去军营里历练就是了,不过,你却不同,你是个女孩儿,从小到大你也看在眼里,你也明白,庶女是不受人重视的,所以,你才得好好孝顺你爹爹,你爹也答应我了,只要是有她在,就不会亏待你,将来嫁个好人家是不愁的。”
“娘…女…女儿不嫁。”陆颜玟听了这样的话就如遗言一般,哪还有不哭的道理,于是一咧嘴,就哇哇的哭了出来。
“不许哭!”陈姨娘有些急躁了,眼见天就要亮了,陆连城答应了只给她半个时辰用来话别,天亮之前是一定要离开的。
“我还有一句话要嘱咐你,那就是…那就是你三姐。”
一听陆颜玉的名字,陆颜玟哭泣的声音变得略小了一些,眼巴巴的看着自个儿的娘,可怜极了。
“我这一去,她也成了你为数不多的亲人,你三姐是个聪明人,如果我看得没错,她确实是没有什么坏心眼儿的,现在想想,是咱们算计她在前,所以她有反抗,也不能怨她。
如果你有难,我想她是不会袖手旁观的,所以,你要努力跟她保持好关系,以前娘没做到的,你都要做到,这一回不妨…不妨试试用真心换真心,就算是赌一把,好好的跟你姐姐相处!”
才刚说到这儿,就听门外传来了几声沉闷的叩门声,“时辰到了,收拾收拾走吧。”原来,是陆连城来催人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 尘封的秘密
天刚蒙蒙亮,就从踏雪斋里传出了姨娘陈氏难产而亡的消息,陆连城分别遣了两个婆子去大房和三房处报信,而东院老夫人那里,还需得他亲自跑一趟,除了报信,还有就是询问当年那件事的真相。
陆连城到东院的时候,田氏才刚起身,听到丫鬟通报说二爷来了,才匆匆的收拾了一下去了正厅里。
“今儿是上早朝的日子,你怎么没进宫,你爹可是天不亮就走了。”
“娘,昨个儿夜里,陈氏难产死了。”
一语既出,田氏面上并无波澜,她人虽在东院未曾移步,但对于整个威武侯府的事就没有不知道的,所以关于浮霜苑里发生的事也有耳闻,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哦,不过是个姨娘,死就死了罢,找两个人抬出去埋了就是,她的身份低,陪葬不易过于丰厚,你看着办吧。”田氏风轻云淡的说道。
“孩儿明白。”陆连城沉声应道。
对于母亲这般的不在意,其实陆连城也早已料到,虽然他已经将昨儿个夜里发生的事做了封口,不管是是翡翠、陆颜玟等一干主子,还是接生的产婆、绿英等一众下人,全部讲明利害,但备不住纸里包不住火,风声还是能飘到东院来,不过既然母亲能做这般反应,看来也是默许的,于是便不在纠结这个,转而问起了梁氏之死。
“娘,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你一问。”
想到马上要提起梁氏的事,陆连城心中也是忐忑不安、七上八下,万一真的如陈姨娘说的,这事跟自个儿的亲爹亲娘有干系,那自己该怎么办,陈姨娘曾经被当做心头大恨,现下里也解决了,可是对于自个儿的爹娘,生育之恩大于天。他又该何去何从呢?
“孩儿是想问一件十五年前的旧事。”
田氏没想到陆连城会说起十五年前,所以正端着茶杯的手不小心抖了一下,有水从茶杯中流出来。
莺儿在一旁伺候着,见状赶紧上前替主子擦拭干净,她是个人精,知道二老爷提的事定不是她们下人能听的,于是使了个眼色,便将屋子里伺候的丫鬟婆子全撵了出去,她最后一个离开,从外面把门带上了。
等屋里就剩下田氏和陆连城两个人。田氏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对于十五年前。她打心眼里不愿意再提,可是如今自个儿的亲儿子提起,她又 有什么办法能把他挡回去呢。
“那是多久的事了,还提做什么。”
陆连城从田氏的脸上看出了一丝不对劲儿。于是趁热打铁,继续问道,“娘,这事已经过去十五年了,不过孩儿就想知道一个真相,如果您知道,就请告诉孩儿好不好?”
“你想知道什么?”
“梁家!”
看着陆连城一脸的诚恳之像,田氏犹豫了又犹豫,但最后还是极不情愿的打开了那扇记忆之门…
“城儿。茹馨…茹馨的事远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你知道吗?”田氏的眉头皱得很深,这件事对于整个威武侯府来说都是讳莫如深的,早在梁茹馨去世之后,她就跟陆英两个人说好再不提起。可是今儿却被儿子骤然问起,便没由来的开始头痛。
田氏一只手抚上额头,无奈的继续说起往事。
“既然你想知道,那为娘告诉你就是了,只是这事事关整个家族的死活,你知道后务必严守口风,明白吗?”
气氛有些紧张,不过陆连城还是缓缓的点了点头。
“十五年前最大的一件事,莫过于你岳丈一家的灭门惨案,这你也是有印象的吧。”
陆连城叹了口气,“这哪能忘记,当时听了这个消息,您不是还嘱咐我千万不要告诉茹馨嘛,她怀孕辛苦,不能受刺激。”
“对,但是你知道梁氏一族为什么会被灭门吗?”
陆连城一脸茫然的摇头,“难道不是像外面传的,因为得罪了土匪所以才…”
“当然不是。十五年前,是皇上亲自下的密旨,要斩草除根,所以,梁家才会有那一场灾难,那是一场不可能躲得过去的灾难。”
听了田氏的话,陆连城似乎不太敢相信,他张着嘴几次想说点儿什么,最后还是沉默了。
“你肯定想知道为什么皇上会下这样的圣旨吧?其实…就是因为梁汝生想了不该想的事。”
梁汝生是粱茹馨的祖父,就是当年金陵城的城尹,掌管金陵十三个郡县大大小小的事物,权利极大,除了军事之外,几乎全部覆盖。
虽然梁汝生已经去世了十几年,但陆连城对他还是极有印象的,这个人个子不高,身材比较瘦弱,可是走起路来却虎虎生风,说话的时候总喜欢捋他的山羊胡,不过对待粱茹馨却极其的疼爱,当然对他这个孙女女婿,虽然接触不多,但也很慈祥。
可是母亲嘴里说的想了不该想的事是什么意思,陆连城一时没有转过去那个弯,便疑虑的看了过去。
田氏知道,陆连城是如何想也不会想到点子上,于是便直接说出了真相。
“他想造反!”
“造…造反!”这两个字如同烫手的山药,陆连城听到后立刻不敢喘息了,惊得瞪大了眼睛。
“对,造反,你看梁汝生那个样子,好像很敦厚,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