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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御林军顿时领命,不知为何,对于这个宸王的吩咐,他们竟有一种潜意识想追随的感觉。
一时之间,院子里刀剑相交,詹灏爪牙们的尸体一个有一个的倒下,几乎是血流成河,浓重的血腥味儿在整个院子中飘荡,让还活着的看着这一幕的詹家人,心中更是胆寒。
而暗处那一抹黑影,下意识的抓住了面前遮挡住自己的假山,手不断的用力,指骨泛白,看着阁楼之上的那一抹劲装身影,黑影眼底划过一抹浓烈的不甘。
苍翟啊苍翟,这样都没法让你死么?你的命还真是大!不过……黑影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依旧掩饰不掉他眼底的那刺目的火红。
“苍翟,我在此发誓,下一次,定要让你死在我的手上!”黑影紧咬着牙,低声呢喃,好似恨不得将人活生生的撕碎,这声宣告之后,黑影再次看了阁楼上的那几个身影,神色复杂的消失在假山之后。
而院子外,另外一抹身影,也是悄然离开,临走之时,眸中异常的阴沉。
仅仅是片刻的时间,詹灏的爪牙就全数死在了御林军的剑下,方才那一刀刀凌厉的攻势,几乎是手起刀落,人命陨落,这倒是让詹家的人人人自危,但是,却让安宁怀中的小女婴异常的兴奋,挥舞着双手,那双眸子中,竟似热血沸腾。
等到所有人都解决掉了,院子里,除了御林军和苍翟的人,便只剩下詹家人了。
此时,他们还没有从詹老爷的死中回过神来,又面对如此血腥残忍的一幕幕,他们自然是受惊不小的。
苍翟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微微敛眉,“本王方才说过,一百两银子本王会兑现,不过,你们既是詹家的余孽,便只能被流放到更北的苦寒之地,这一点,本王可是改变不了。”
苍翟徐徐开口,有人一听流放,竟一下子昏厥了过去,可有些人倒是松了一口气,流放总比如方才这些人一样,被杀了好啊!况且,他们的手上还有一百两银子,虽然不多,但稍微为自己打点一下,说不定还能了此残生。
顿时,众人跪在地上,朝着阁楼之上,不停的磕头,感谢苍翟的饶命之恩。
可是,安宁的眼底却是划过一抹冷冽,但又很快敛去,让人根本就来不及察觉到分毫,一抬眼,苍翟便再次走向自己,这一次,他却是将她拉起,一把打横抱着,缓缓步下阁楼。
一路畅通无阻,碧珠也被飞翩找到,早已经出了院子,被安置上了马车,不过,碧珠却是在马车之中,等待着安宁,她要亲眼看着姐姐安然无恙,终于看到安宁和怀中刚出生的小婴儿被宸王抱着走了出来,正要下马车,飞翩却强行将她拦住,碧珠抬眼对上飞翩眼中的担忧,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随即放下了车帘,她已经看到了小姐,已经安心了!
安宁被苍翟安置到马车上之后,安宁却是撩开了帘子,招来了追电,一边逗弄着怀中的小女婴,一边开口道,“一个不留,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我们不能为自己留下祸患!”
苍翟和追电皆是一怔,他们又怎会不明白安宁的意思,她不能让詹家的那些人活下来啊!
“你会用毒,让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应该不是一件难事。”苍翟沉吟片刻,亦是同意安宁的决定,安宁说得不错,一旦留下来,将会是祸患无穷,宁儿这是在为他们的以后考虑啊!
反正,他手上的人命多了去了,不在乎多詹家一门!
苍翟眼底划过一抹冷冽,都说杀业多了,将会不得好死,但他却不在乎,他只要今生和妻子女儿安安稳稳的就好,除掉那些祸害,是对宁儿母女的保护,为此,他将不惜一切代价!
安宁河苍翟相视一眼,苍翟却不知道,此时安宁心中也是有和他一样的想法,对她心爱的人造成威胁的,她都会毫不犹豫的除掉!
转眼一月过去,自那日从詹灏的手中脱身之后,苍翟便一月没有再出门,硬是要在昭阳殿中陪着她们母女二人,一月的时间,小余儿长大了不少,甚至还能自己坐起来,到处找玩的。
安宁没有养过小孩儿,但从别人那里听说,小余儿一月便能自己坐着找东西,确实是让安宁吃惊不小。
这段时间,苍翟亲自伺候着母女二人,不过,有一点儿,却是让安宁哭笑不得,女儿和苍翟甚是亲近,平日里都是一脸的笑容的待在苍翟的怀中,任凭父亲抱着,可是,每次到了要替小余儿洗身子之时,只要是苍翟动手,小余儿便会哭个不停,一直到苍翟离开,小余儿才会停止哭泣。
安宁偷偷的在一旁看着,竟觉得分外怪异,小余儿哭泣挣扎的画面,让她禁不住联想到一个女子喊非礼的画面。
想到这个,安宁还禁不住暗自怪自己多想,小余儿才多大?明日才到一月,又怎会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况且,苍翟是她的亲爹爹,小余儿又不是大姑娘,又有什么瞧不得的?
安宁虽是如是想着,可终究还是让茵茵亲自替小余儿洗身子。
不过,倒是苍翟失去了这个差事,心情低落的很,总是跟安宁抱怨,都说女儿长大了,要离开爹的怀抱,但他们的女儿,还这般大小,就跟爹爹生疏起来了,不知道长大了还认不认他这个爹。
又说,早听闻女儿和爹亲近,可谁知,他想多照顾女儿,替女儿洗个澡,都被当贼一样防着,还不如生个儿子……
又说,等她身体恢复了,得赶紧再生一个儿子,要让那小丫头片子后悔!
一想到此,安宁就禁不住笑出声来,苍翟很疼他们的女儿呢!
安宁发现,自从有了女儿后,苍翟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多了。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说来让我也高兴高兴。”苍翟浑厚且低沉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性感,说话间,修长的双臂从身后环住安宁纤细的腰身,下颚抵在她的头上,胸膛紧贴着她的背脊,夫妻二人,仿似一体!
熟悉的温度与感觉,让安宁的心好似被一只温柔的大掌轻抚着,思及自己方才心中所想的内容,眸光微敛,她自然不会告诉苍翟,她方才想的这些内容,将身体的重量都放在苍翟的胸膛上,轻靠着他,手也跟覆上苍翟放在她腰腹间的大掌上,柔声开口,“明日就是小余儿满月的日子里,皇上方才找人来传话,说是,他已经发了邀请帖,邀请所有的达官贵人,明日到宫中来参加小余儿的满月宴。”
说到北燕皇帝,安宁也要禁不住要多提一下了,这段时间,北燕皇帝用了无数的借口,想要见得小余儿一面,可是,怎奈苍翟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昭阳殿内,苍翟又怎会让北燕皇帝见女儿呢?
这一月,北燕皇帝不知道吃了多少的闭门羹了!一想到那憋屈的脸,安宁便禁不住想笑,但她却不会同情,当年昭阳长公主的经历,又岂是能够以同情为借口原谅的?
眼底划过一抹冷意,她知道,苍翟和北燕皇帝的仇恨,终究有一天会有一个了解,而那一天……安宁总是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那一天,似乎不太遥远!
“谁让他办满月宴的?我们的女儿,他办哪门子的满月宴?”苍翟沉声道,眼底划过一抹浓烈的不悦,之前,二人虽然有合作的关系,但却丝毫消弭不了自己对他的仇恨,若不是那北燕皇帝,娘亲也不会流落到这满是豺狼虎豹的北燕国来。
他想插手自己女儿的事情?门儿都没有!
苍翟的反应,似乎是在安宁的预料之中,扯了扯嘴角,安宁转过身体,将脸靠近苍翟的怀中,“我们若不愿,那便让他的满月宴落了空便是。”
宁儿温柔的语调,让苍翟心中的怒气慢慢的平息了下来,“不说他了,小余儿今日许是玩得太累了,刚刚睡下了,我陪你说说话。”
苍翟放柔了目光,拉着安宁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让她侧身坐在他的腿上,双手依旧将安宁的要圈着,那模样,甚是眷恋。
提到小余儿,安宁想到什么,却是欲言又止,想着想着,还是不说好,可是,苍翟已然看出了她有话要说,又怎么会让她逃避?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心中盘算着到底该如何让宁儿开口,猛地,他好似想到什么,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郁。
安宁正挥开脑中所想,准备开口说另一个话题,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苍翟便转过她的脸,安宁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那张俊美的脸便瞬间放大,意识到什么,那双性感的唇便已经压了下来,封住了她的口,灵活的舌撬开贝齿,安宁的脑袋便已经晕头转向了。
这一月,苍翟不止一次吻她,但是,每一次都不弱此刻这般激烈,这段时间,他的亲吻都好似春雨一般,细无声息,却让她感觉得到自己是被眷恋着的。
事实上,苍翟不敢激烈的吻她,宁儿的身子还没恢复,又怎承受得住他的索需?所以,每一次他都刻意的压抑着,免得到时候一发而不可收拾,伤到了宁儿。
苍翟的本来目的,是想将安宁吻得晕头转向,好探出她方才在想什么,说是美男计吗?或许算是吧!对宁儿,他可不介意使用美男计,况且,宁儿若是中了他的美男计,他还要谢天谢地,毕竟,这能证明,自己对宁儿来说,还是有魅力的,不是吗?
不过,这一次,苍翟在吻住了安宁之时,却也在同时陷入了晕头转向之中,这段时间,压抑着的渴望,好似因为方才那一瞬的热烈而点燃,苍翟的吻立即变得激狂。
空气中的气温明显升高,不知道过了多久,苍翟终于松开了安宁,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若是继续,首先投降的怕是他内心的渴望啊!可是宁儿的身子还未完全恢复,还真不是一个好时机!
苍翟禁不住暗自苦笑,他这是在干什么?自找苦吃吗?现在,他竟然后悔用这个方法来套宁儿的话了,什么美男计?到最后怕是美人计吧!
“你方才想说什么?”苍翟将安宁搂在怀中,试探的问道,此刻他倒还真没有把握,能够探得出宁儿的话。
只是,他却不知道,此刻意乱情迷的不仅仅是他一个人啊,安宁又何尝不是呢?
方才那一吻,霸道,缱绻,犹如烈火将她席卷,那热情让她……让她……脸上红了红,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是,她在心里不得不承认,她爱极了他的这一个吻!
安宁只想着方才的那一吻,哪有心思去辨别苍翟问这句话的意图,当下就晕头转向的将方才所想的事情说了出来,“我发现小余儿有些奇怪,好像……好像不是一个小孩儿……”
苍翟微怔,没想到这美男计终究还是起到了作用,不过想到宁儿的话,苍翟下意识的变得严肃起来,“什么叫做不是一个小孩儿?她分明就是我们刚出生一月的女儿啊!”
安宁这才彻底的意识到什么,完全回过神来,看着苍翟严肃的俊脸,此刻既然已经说了出来了,那么,就没有什么好忌讳的了,安宁敛眉,将自己的发现一一告诉了苍翟,苍翟越是听,越是觉得不可思议,将宁儿拉入怀中,如方才那样抱着,呢喃道,“怎么会?你一定是多想了,一个小女娃,怎么可能有那种眼神?她还什么都不懂。”
安宁沉默,她又何尝不理解苍翟此刻的心情,扯了扯嘴角,安宁安抚的道,“嗯,许是我想得太多了,小余儿她那么可爱,她定是比其他婴儿聪明罢了。”
苍翟点头,附和着,夫妻二人各有所思,但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料到,明日的满月宴,终归是躲不过,不仅如此,他们也没有料到,小余儿在满月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