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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翟微微蹙眉,似乎因为什么而不悦,但片刻他却轻笑出声,俊朗的脸庞分外柔和,猛地,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俯身靠近安宁,安宁心里一怔,正要后退,却被苍翟扣住了后脑勺,整个身体被拉着靠向他。
安宁只觉脑袋轰的一声,身体温度高涨,直直的看着苍翟似笑非笑的眸子。
“你……干什么?”俊脸靠近,安宁努力保持着镇定,但脸色依旧透出一丝诱人的红晕,这个男人,一直都是这样深不可测,饶是她也无法从这双眸中探出丝毫意图,反而好似要被那深邃的黑眸给吸进去!
、第五十七章不许叫他宸王殿下
二人额头相抵,额上传来的温度让安宁的心跳漏了一拍,前世,她是嫁过人的女子,男女间的亲昵她并不陌生,便是前世的璃王赵景泽也不曾让她这样乱了心神。
苍翟欣赏着她的手足无措,不错,他确实怀疑今天的事情另有蹊跷,这丫头当真是生了一颗玲珑心,没有人能看出他的心思,但安宁却是例外!
他喜欢她的聪慧,却又不知为何,因为她的聪慧,他的心中竟生出一丝不安,尤其是她超出寻常的镇定与内敛,总让他觉得她心中有天大的秘密,可是,他却无法探知这秘密到底是什么。
想起昨天在听雨轩内三人的共饮,便是醉了的她,也保持着警惕,饶是他百般设计,也没有探到她内心深处的秘密,不过却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想到什么,苍翟唇角微扬。
此刻,看到她的眸中微微闪现的慌乱,苍翟的脸上浮出一丝满意,原来这样靠近,便能打破她一贯的镇定,这一点,他记住了!
瞥见她脸上眼红晕,苍翟心中一动,一股情潮蔓延开来,身体顿时紧绷,窜出一丝异样,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他的心思虽然从来不曾在女人身上,但却是一个正常男子,今天的安宁让人惊艳,尤其是那双诱人的唇……让人忍不住……
呼吸乱了节奏,苍翟意识到什么,猛地松开手,拉开二人的距离,神色诡异的看着安宁,他对她……
安宁获得自由,大口的呼吸着,胸口的起伏在这身衣服的衬托下尤为明显,看在苍翟眼中,眸中的颜色更浓。
“你……怎么了?”安宁试探的问道。
苍翟好似猛地惊醒,夜色中,俊美的脸庞隐约有一抹不正常的红云浮现,别开眼,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不发一语的塞进安宁手中。
安宁微微皱眉,疑惑的打开手中的锦帕,当看到里面的东西时,身体却是一怔。
“不起眼的玩意儿,你若不要,随便扔了便是。”苍翟抬头望着漆黑的夜空,声音平缓,但仔细探究,却依然能够听出几分刻意的掩饰。
“不……我要。”安宁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这不是不起眼的东西,糖火烧,她最爱吃的便是娘亲手做的糖火烧,自从娘死后,她便再也没有吃过!
舀了一块放进口中,熟悉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脑海中浮现出娘亲的身影,慈爱的笑容,温柔的呢喃……好长时间,她记起娘时,心中都是被仇恨填满,但此刻,她的心里却只有温暖,好似小时候依偎在娘亲怀中一样。
“你怎么知道……”安宁沉声开口,苍翟怎么知道,她喜欢糖火烧?
“吃了我的东西,以后便不许唤再我宸王殿下。”苍翟急切的打断安宁的话,霸道之中却多了一丝生硬,似在掩饰着什么。
安宁皱眉,看着手中的糖火烧,不唤他宸王殿下,那唤他什么?
正要开口问,苍翟英挺的身躯就转身离开。
“宸王……”安宁想叫住他,一出口,便看到前面男子的背影僵了僵。
苍翟顿住脚步,浓墨的眉峰微皱,隐约含着一丝怒气,那凌厉的气势便是不回头,安宁也能感受得到,心中一怔,想到自己的称呼和他方才的话,僵持许久,才缓缓开口,“苍翟……谢谢你的糖火烧。”
听到身后的声音传来,阴沉的脸庞舒展开来,满意的点头,再次迈开步子,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嘴角那一抹笑意竟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比起疏离的宸王殿下,他更喜欢他直接叫他的名字!
而这笑容却落进了暗处的飞翩眼中,震惊得合不拢嘴,这……宸王竟然笑了!
在他的意识中,宸王的笑或高深,或精明,或冷然,或算计,但方才他眼中看到的,却是温柔!仅仅是因为安宁的一声“苍翟”么?
飞翩紧皱着眉峰,目光落在安宁的身上,想到今天宸王吩咐自己给安宁的那一颗价值连城的药丸,飞翩的眉心皱得更紧,那样宝贝的东西,宸王竟舀来给安宁舒缓宿醉,要知道,那东西可不止有舒缓宿醉的功效啊,想到此,飞翩看安宁的眼神,越发的充满了探寻。
宸王府。
苍翟刚下了马车,走进王府大门,突然想到什么,对着身后的铜爵吩咐,“明天将那个做糖火烧的人接进府中。”
听主子提起糖火烧,铜爵的眉心不由得皱了皱,昨晚,主子一回府,就吩咐他满京城的找会做糖火烧的人,一家一家的访,一家一家的品尝,终于找到最满意的,他这个侍卫就已经闻糖火烧而色变了,天知道他这肚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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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铜爵领命,他发现主子今晚的心情似乎很不错,是因为糖火烧吗?
想到什么,铜爵的眸子微敛,“主子,极乐殿那边有消息了。”
苍翟前行的脚步顿了顿,敛去脸上的笑容,神色变得严肃,“说。”
“不久后的四国祭,北燕国派大皇子苍翼来东秦,但据胭脂的禀报,那人也会亲自前来。”铜爵沉声开口,顿了顿,继续开口,“目前已经动身,是暗中行动。”
胭脂,八骏之中唯一的女子,掌管极乐殿,她的消息从来没有差错。
“哦?亲自来?呵,一个四国祭竟也能让他如此大费周章!”苍翟冷哼出声,眸中的没有丝毫温度。
四国祭,陆上的四个国家约定的盛典,每十年举办一次,四国轮流主办,各国派使团前往,极为隆重,但在强大的北燕国眼中,素来不将四国祭当成一回事,这一次,四国祭在东秦举办,没想到倒让那人破了例。
想到那个人,苍翟的手下意识的紧握成拳,似极力的在隐忍着内心的汹涌,这次他来东秦国又意欲为何?
“主子,是否要让‘惊蛰’回京待命?”铜爵试探的看着苍翟,等待着主子的定夺。
苍翟神色微敛,深邃的眸子风云变幻,望着黑夜,眸子一紧,“让极乐殿将北燕大皇子苍翼来东秦赴四国祭的消息传到西陵皇宫。”
“主子是要……”铜爵面露疑惑,但片刻之后却恍然大悟,眼睛一亮,拱手领命,“是,属下明白了。”
上次北燕大皇子苍翼想娶慧敏公主,意图和西陵国结盟,被“惊蛰”的人一搅和,不但没有结成联盟,倒让两方成了仇敌,若是让西陵国知道苍翼会出现在四国祭,想来又有好戏可看了!
“别忘了我方才的交代。”苍翟最后丢下一句话,身形一闪,一转眼,人已经消失在黑夜中。
铜爵微怔,察觉到主子离开的方向,不是他所住主院的方向,想到主子丢下的话,方才的交代?他都记下了呀,可是……猛然,脑中一个激灵,顿时恍然大悟,对着漆黑的夜叹了口气,“是,主子,明儿一早,属下第一件事就是去将那个做糖火烧的人带进府!”
听雨轩内,安宁换下了属于昭阳长公主的衣服,亲手将被杨木欢划开的那道口子缝好,收妥后,正要准备入睡,便听到屋外隐隐有动静,瞬间警惕起来。
“谁?”
“我!”
听到声音,安宁眉心皱得更紧,“是你!”
、第五十八章达成共识二人联手
安宁没有想到会是南宫天裔在屋外,披了一件披风,安宁终究还是出了门,一开门,青袍的南宫天裔背对着她,那背影,透着几分风霜,安宁心中微怔,这几年,东秦国和南诏国一直战火不断,他这两年在军营的生活,怕是不容易吧!
“南宫将军可是有事?”安宁平静的开口,走到南宫天裔身旁,和他并肩而立。
“你过得可好?”南宫天裔没敢看安宁,终于问出了这么久以来盘旋在他心中的那句话,只是,那一声“南宫将军”好似在二人之间划出了一道深邃的鸿沟,曾经,他的小宁儿从来都是唤他“天裔哥哥”,她当真是如两年前那封信上所说的,要将他忘得彻底么?
过得可好?安宁嘴角勾起一抹讽刺,被谋害性命,被那母女二人当傻子般利用,那是好么?不过,现在的她从来不会自怨自艾,无论过得如何,她的复仇计划都会继续,即便前路硝烟弥漫,荆棘丛生,她依然不会退缩,这一世,她只为复仇而活!
没有等到安宁的回答,南宫天裔脑中浮现出方才在苍翼面前,吃着糖火烧时,安宁脸上灿烂的笑容,怎么能不好呢?堂堂宸王对她如此用心,她该是幸福的吧!
忆起昨晚安宁醉酒间说的话,他一直知道她钟爱糖火烧,但却没料到,仅仅是一句话,苍翟便将糖火烧送到了她的手上,看她将东西放进口中时的满足,南宫天裔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儿。
那满足的笑容不再只为他绽放了么?
“天色已晚,二小姐早些休息,天裔告辞。”似害怕再多留下一秒钟,都会忍不住失态的揽她入怀,身形一跃,出了院墙,安宁看着身旁人影消失的地方,脑中思绪深沉。
而离开听雨轩很远的南宫天裔,却是摸了摸一直放在怀中的东西,嘴角勾起一抹苦涩,宁儿爱吃的糖火烧,他终究没有送出去!
“喝一杯如何?”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南宫天裔一怔,回头,却是看见苏琴朝他走来,依旧是吊儿郎当的模样,但看在人眼里,却煞是迷人。
南宫天裔皱眉,脸上浮出一丝被察觉心思的不悦,但片刻,嘴角却勾起一抹释然的笑,“老地方!”
二人相视一眼,老地方,两年多前,二人因为醉酒结识,老地方,自然是一个买醉的好地方。
“那人是安宁!”苏琴突然开口,嘴角的笑好似没有了以往的坦然,“你心底之人。”
南宫天裔笑而不语,但那苦涩的笑容却已经回答了苏琴的问题,苏琴耸了耸肩,他本就猜了出来,但是亲自证实了这个猜测之后,他的心中竟有一丝怪异,那是他从来不曾有过的感觉,涩涩的,胸口堵得慌。
脑中浮现出安宁的身影,苏琴大大的呼出了一口气,瞬间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本性,勾住南宫天裔的脖子,大笑道,“走,喝酒去!”
夜色中,两条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黑夜中……
接下来的几日,整个侯府的气氛格外诡异,杨木欢受了家法,被关在琼花院中,大夫人重新舀回了被杨木欢夺去的权,先前讨好四夫人的下人,全数受到大夫人的迁怒,整个侯府的下人都小心翼翼,人人自危。
安宁踏进琼花院,满目尽是萧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杨木欢如今失势,怕是人人避之了吧!
“小姐……我们来这里做什么?”身旁的碧珠疑惑的问道,现在所有人都不愿靠近这个琼花院了呢。
安宁却但笑不语,进了屋,只见四夫人杨木欢趴在床上,整个背露在外面,伤口虽经过处理,但依旧血肉模糊,惨不忍睹,杨木欢口中的呻吟痛苦而破碎,一旁流着泪的安兰馨看到安宁的到来,哭红了的双眼浮出一丝恨意。
“你来干什么?”安兰馨狠狠的瞪着安宁,紧握着拳头,冲向安宁,不停的在她身上捶打,“都是你……都是你……我娘没有要杀你,你还我娘……”
安宁将她的恨看在眼里,想来这丫头是将她娘亲此刻的凄惨怪罪到她的头上来了,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