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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她堂堂公主,西陵女皇陛下最疼爱的女儿,何曾受过如此的委屈啊!可偏偏就是那个南宫天裔……
上官敏越想越气,越想越心酸,大声朝着南宫天裔吼道,“我没事,不要你管!”
那声音之中,明显带着赌气的成分,门外的南宫天裔一听,以为她又在发公主的脾气,脸色更是变了变,“别忘了你现在是本将军的侍卫,快说,到底是怎么了?”
如此公式化的语气,更是点燃了上官敏的怒气,为什么他能对安宁那般温柔,就不能柔声细语的对她呢?她又不真的是他的侍卫!
“那好,麻烦南宫将军派人去给我二皇姐传个信,让她来接我。”上官敏心里怎么也不是滋味儿,自己喜欢他,他就真的一点儿也感受不到么?
这些日子,她将自己打扮成一个侍卫,跟在他的身旁,不就是为了多看他一眼么,不就是为了能够多在他的面前出现,让他眼中也有自己么?可是,这么久的努力,她是一点儿收获都没有的,经过昨夜的事情,她是明白了,安宁在南宫天裔的心里,谁也无法取代,便是安宁嫁人了,南宫天裔要喜欢上别的女子,怕也是不可能的了。
心中一痛,上官敏不禁羡慕起安宁来,她真是幸运,能够让南宫天裔这般无法忘记。
门外的南宫天裔,自然是不知道上官敏的心中所想,听了上官敏的话,眼中闪过一抹异样,“好,请慧敏公主等候片刻,我这就去给二公主传信。”
话落,门外便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远。
“喂……南宫天裔……”上官敏意识到什么,忙叫道,但外面已经没有了应答声,一张脸纠结在一起,她方才不过是赌气罢了,便是心中觉得委屈,她也不想离开他的身边,哪怕是远远的看着他,哪怕是他的眼中永远也不会有自己,她也甘之如饴。
可是……他竟然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她离开么?
想到什么,上官敏脸色一白,是啊,一直以来,南宫天裔都希望自己离开的,现在自己终于松口了,他自然要抓住这一次机会了。
嘴角勾起一抹苦涩,上官敏虚软的躺在床上,身体依旧像散架了一般,双腿更是如筛糠一样颤抖着,此时的她,像极了一个泄了气的球,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大声叫着,“南宫天裔,你这笨蛋,我喜欢你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而此时的南宫天裔,已经出了南宫府,朝着行馆的方向而去,相处了这么久,他自然是知道上官敏的性子,执拗起来,是九头牛的拉不回来的,他无法让她开门,可她的伤若真的严重的话……南宫天裔眉毛紧拧着,叹息了一口气,怕也只有让西陵国二公主出面了。
想到此,南宫天裔勒紧了缰绳,加快了速度。
二公子原来就是安平侯府的二小姐的事情,很快的便在整个京城传了开来,以非常迅速的趋势,往东秦国其他的地方传播出去,世人是震惊的,不但没有因为先前的隐瞒,而有半分责怪二小姐,反倒是更加佩服这个不平凡的女子。
在百姓们的心里,无论二公子是男是女,都是他们心目中的大恩人,与此同时,二小姐被赐封为宁郡主,赐婚给宸王殿下的事情,也随着前一个消息,不胫而走。
宁郡主和宸王殿下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几乎是整个东秦国的京城都是一片普天同庆的景象,受过二公子恩惠的平民百姓,都想着用他们的方法,蘀宁郡主贺喜,如今,只要安宁一出门,到处都是围得水泄不通。
这让京城府尹实在是伤透了脑筋,不得不请皇上做主,让皇上出面,“禁止”安宁出门,以免出现骚乱。
安宁便也听话的不出门,日日云王府她的阁楼上待着,偶尔皇后宣召进宫,都是苍翟带着她,飞檐走壁的去。
百姓们见不到宁郡主,便直接将贺礼送到了云王府外,云王府外,门庭若市,这倒是忙坏了云王府的下人,后来,崇正帝还不得不让南宫天裔调派了侍卫来维持云王府外的秩序,还专门让人接待来送贺礼的百姓们。
虽然大婚的日子还未到,苍翟也在宸王府和云王府门口的那条大街上,摆好了上百桌的流水席,招待来送贺礼的百姓们。
阁楼上,这个新嫁娘无疑是最闲的一个人了,而最忙的嘛,自然就是苍翟了,好不容易等到他抽空来看她,苍翟自然是不会放过丝毫的机会,紧紧的将她搂在怀中,他是越来越沉迷在她身上散发的馨香里了,无法自拔。
正在苍翟享受着怀中暖软的身体带给他的充实感之时,却听得楼下传来了铜爵的声音,“主子,府上来了个人,说是来宣旨的。”
苍翟和安宁都是微露诧异,宣旨?崇正帝的人?不,不会那么简单?若是崇正帝的人,铜爵此刻的表情,便不会如此凌厉了。
“宣旨?宣的是何人的旨意?”苍翟沉声道,眸中隐约多了一丝深沉。
“属下不知,不过,属下看那人虽然是东秦国的装扮,但却像极了北燕人。”铜爵在楼下,望着楼上的苍翟,果然,在主子听到‘北燕’二字的时候,眼中激射出一道寒意。
“北燕人,我倒是要看看,‘北燕人’有什么旨意!”苍翟的手下意识的握紧了几分,正要柔声让安宁等他片刻,安宁却握住他的手,怎么也不放。
安宁抬眼对上苍翟的双眸,声音坚定,不容置喙,“我陪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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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章预见未来,大婚之喜一
安宁的坚持,苍翟自然是没法拒绝的,眸光微敛,摩挲着她的掌心,严肃的交代,“等会儿,你便只能在暗处,一切交由我来处理。”
安宁点头,跟着苍翟一起下了阁楼,从两府之间的通道,到了宸王府中,宸王府的大,安宁这个邻居,是一早就见识过的,走了好一会儿,他们才到了大厅,苍翟和安宁是从内堂直接去大厅,在内堂的帘子之后,苍翟就让安宁停了下来,将她安置在内堂的贵妃椅上坐着,自己才到了大厅。
大厅和内堂,便只有一个帘子之隔,便是大厅内,细小的说话声,在内堂也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大厅之中,坐着一个中年男子,男子身材高大,面如刀刻,内敛且刚毅,要说东秦国有谁和他气质最像的话,那便是南宫天裔了,二人身上都带着饱经沙场的风霜,是经过千锤百炼的铁血硬汉。
中年男子,虽然是一身普通的东秦国打扮,但却掩盖不了他眉宇之间的那一股贵气。
苍翟一到大殿,那人态度十分恭敬,竟是恭敬的跪地行礼,“老臣参见三皇子殿下。”
苍翟一进大厅,倒是没有想到这个中年男子会对他行此大礼,快速的将他打量了一遍,眸光深邃,任何人都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苍翟没有唤人倒茶招待,径自坐在了主位上,淡淡的开口,“先生,你怕是走错门了吧!这里可没有什么三皇子殿下。”
苍翟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反而带着几分讽刺之意,这个人他又如何不认识?胭脂手下掌控的极乐殿,可是将北燕国上流社会的关系网络,都摸得一清二楚,苍翟虽然人不在北燕,但许多事情,并不代表他不知道。
比如眼前这个中年男子,他可不是普通的人啊!
要说当今的北燕皇帝的心腹是谁,不是凤家的人,也不是詹家墨家的人,而是眼前的这个中年男子,北燕国的无敌大将军,早年在北燕皇帝东征西讨的时候,他便是他左右手,苍寂。
苍寂本身不姓苍,和皇室苍家没有一点儿血缘关系,正是因为他曾在战场上救过北燕皇帝,后被赐了国姓,北燕皇帝一直将他视作最信任的人,便是北燕的那几个皇子,都要尊苍寂一声“寂叔”,见了面,都要行长辈之礼,可见他在北燕国的地位之重要。
此刻竟对苍翟行跪礼,若是北燕的其他人看到了,怕是眼睛都会掉下来了。
苍寂神色微怔,抬眼看向苍翟,神色依旧未变,“三皇子,无论怎样都改变不了你是北燕皇子的事实啊。”
“哦?所以,先生便带了北燕皇帝的旨意,来向本王宣旨?”苍翟利眼微眯着,神色之间透着一股危险,心中的讽刺更浓,“先生别忘了,本王是东秦国的王爷,而你们的三皇子,早在那年他八岁的时候,就已经被你们的皇帝给驱逐了!”
“三皇子……皇上他……”苍寂皱了皱眉,似是料到三皇子会记着当年的事情,当年的那个雷电之夜,他是亲眼看到那个八岁的小男孩被他的父亲赶出了皇宫,一路驱逐,直到他出了北燕国的国境。
“先生,若是你来我东秦做客,本王可以请示皇上,安排你到行馆内暂歇,若是来给本王找麻烦的,先生还请斟酌一下,别忘了这里可是东秦国,便是北燕皇帝亲自在这里,也不一定能够全身而退。”苍翟一字一句,每一字都冰冷如霜,语气透着威胁,他是在告诉眼前这个无敌大将军,他苍翟可不会给任何人面子。
“三皇子……”苍寂还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是顿了顿,立即起身,从怀中舀出一纸明黄色的卷轴,展开,朗声宣读,“三皇子苍翟接旨……”
苍寂的话一落,看了苍翟一眼,却只见他嘴角含笑,带着几分讽刺,依旧坐在那里,手中把玩着一块儿玉佩,理也没有理他的宣旨,脸色微僵,想到皇上的吩咐,敛下眉眼,继续宣读着,“三皇子苍翟,自小离家,但终是北燕苍家之血脉,朕念及此情,特赦三皇子,宣其重回北燕,念其多年所受之苦难,赐封其为宸王,即刻返回北燕,钦此。”
苍寂按照圣旨上的内容,一字一句的宣读,便是一旁的铜爵听了,都忍不住紧咬着牙,满脸的气愤,那北燕皇帝这就堂而皇之的宣宸王殿下重回北燕,他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三皇子,接旨吧!”苍寂朗声道,见圣旨收好,递给苍翟。
还是,苍翟却依旧坐在那里,面容平静,淡淡的开口,“本王若是不接呢?”
苍寂脸色一变,“皇上的圣旨,岂容你不接的?不接便是抗旨!”
抗旨?在内堂静静的听着外面动静的安宁,也不由得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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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那圣旨上的内容,自小离家?北燕皇帝竟用“自小离家”四个字,概括了当年的事情,便是她都有些激愤了,他可知道,这所谓的自小离家,对苍翟来说,到底意味着怎样的伤害?
虽然没有经历过那一夜的事情,但是,仅仅是听闻苍翟那平静的叙述,她都恨不得自己当时便出现在他的身边,守候着他!
一个八岁的男孩儿,刚承受了丧母之痛,母亲的遗体没有入殓,便被亲生父亲连夜驱逐,安宁想想都觉得心疼,站起身,安宁终究是走出了内堂。
当安宁出现在大厅之时,苍翟眸子一紧,立即上前,“宁儿……你怎么出来了?”
安宁对上苍翟的双眸,虽然苍翟在她的面前刻意掩饰着愤怒与受伤,但敏锐如安宁,又如何感受不到呢?
“宁儿就要成为王爷的妻子,府上有客人,宁儿自然要学着蘀王爷招待客人。”安宁柔声道,她是在告诉苍翟,他的身边还有自己。
苍翟心中一怔,拉着安宁的手,感受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在掌心的充实感,事实上,方才苍寂的宣旨,他虽然表面平静,但心里却早已经是惊涛骇浪,那个人召自己回北燕?哼,当年是他亲自将自己驱逐的啊!
念他多年所受苦难,赐封他为宸王?呵呵……当真是好笑至极,他便用如此轻描淡写的言语,便粉饰了当年的事情吗?
当年北燕国苍家、凤家、詹家以及墨家对娘亲所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