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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司徒晔纵火,理应有动机,平日里八珍阁和司徒晔无冤无仇,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受人指使,他这个青衣卫的直系主子,倒是成了最大的可疑对象,崇正帝身为皇帝,又怎能任凭自己被冤枉?
此刻心中的怒气更是旺盛了起来,这个司徒晔,竟将他连累了进去,精明如崇正帝,他也是知道,能够指使司徒晔的人,身份地位定不会低,这后宫之中,也仅仅只有那么几人可以数得出来,可是,他今日若是不查清楚,他不就要蒙受这不白之冤?
利弊着权衡,崇正帝眸中一片深沉。
“来人,上刑!”崇正帝终于做了决定,怒声吩咐道,太监总管立即领命下去,不多久,一块满是尖刺的铁板便被带进了御书房,那一个个的尖刺,让人看了,心底生寒,司徒晔更是瑟缩了一下,浑身冒着冷汗。
“司徒晔,是谁指使你去纵火的?今日你若不说,天牢的十八般刑罚,定要让你一一尝试!”崇正帝冷冽的目光看着司徒晔,严厉的警告,见他目光闪烁,却也并没有再次问他,反而是吩咐人直接用刑。
几个侍卫朝着司徒晔走近,架住他的双手双脚,直接放在了那满是尖刺的铁板上。
“啊……”饶是铮铮男儿,在那尖刺刺入皮肉之时,也忍不住凄厉的叫出了声来,叫声回荡在整个御书房内,一张脸,更是因为疼痛而显得尤为狰狞。
安宁,海飒静静的看着,云锦面具下的俊脸难掩激动,有什么比看到仇人在他面前受苦而更加值得兴奋的呢?
御书房内,除了正在受刑的司徒晔,其他的所有人都沉默着,这沉默在此刻显得尤为诡异……“皇上,我说,我说……”司徒晔终究是承受不住那撕心裂肺的疼痛的折磨,松了口,“是明月公主,是明月公主让属下干的……”
轰的一声,崇正帝脑中如一记惊雷,身体亦是一个踉跄,明月?还真是明月?方才他在心中猜测着会不会是她,那日,她杀二公子不成,心中必定耿耿于怀,这些时日,他已经将她关在寝宫中,让人严加看管,不许她出来了,他是要保她呀,可是,这个明月竟这么不争气!
他的一番苦心,还是被那明月钻了空子!
安宁听到司徒晔说出明月公主主使,眸中划过一道阴冷,果真是她!
好一个明月公主,上一次,她看在苍翟的面儿上,放过她一马,没想都她终究是没有死心,还想着要她的命呢!这倒也附和明月公主的性子,她安宁可是其他那些惧怕明月淫威的人,这一次,明月公主又撞到了她的面前,万万不可能有上一次的那般好运。
安宁目光看向崇正帝,“皇上,明月公主似乎极想要草民的这条命啊!您说,草民是不是该给她呢?”
崇正帝一惊,“二公子,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还能有什么误会?东秦皇帝老儿,你莫不是还要包庇你那女儿不成?昨夜,那场火,可是烧伤了八珍阁的大部分人,甚至还有人死于火中,亏得我家主子命大,不然岂不是如了那明月公主的意?她的命是命,我主子的命,就不是命了吗?”海飒拔高了语气,特意加重了“主子”二字的语气,似乎是在告诉崇正帝,二公子不仅仅是他东秦国的子民,还是他海飒力保之人,二公子的命,比起那明月公主的命,更是要珍贵千倍百倍。
崇正帝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上一次,二公子明显是手下留情,也算是二公子卖他一个人情,可是,谁叫那明月不知好歹,一而再再而三的要置人家于死地,无论从哪方面来讲,都是他们站不住脚啊!
明月啊明月,你可知你到底闯下了怎样的祸?虽然二公子安然无恙,但已经闹出了人命,这一次,又岂是将她关关禁闭就能够解决得了的?
“来人,将明月公主给朕带过来。”崇正帝紧咬着牙,已经到了如今的状况,他还能怎么办?便是二公子要杀了明月,那他也无法说什么,今日的二公子,可不是往日的二公子了,有海飒在身旁的二公子,那就等于是手握着整个海国的力量,他怎能不畏惧三分?
太监总管领命下去,那司徒晔还在刑具上待着,痛呼声一阵又一阵,尖刺早已经刺破了他的皮肉,青色的锦衣上,沾染了血迹,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刑具上,模样触目惊心。
明月公主的寝宫内。
太监总管匆匆的到了这里,传了话,明月公主心中却是一喜,“父皇不关本公主了吗?就知道过不了几天,父皇就会将我放了。”
“公主,皇上让你快些去御书房呢,似乎是有什么急事。”太监总管低头垂眼,恭敬的道。
“是吗?好,本公主这就去谢父皇将我放了出来。”明月公主高扬着下巴,满脸的得意,司徒晔稍早传来了消息,昨夜他们已经行动了,想到那二公子,明月公主嘴角勾起一抹阴毒的笑,想跟她斗,那二公子还欠点儿火候,若是死在那火中,就再好不过了。
太监总管,见明月公主满心欢喜,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他在这皇宫中生活了这么多年,也是一个机灵的,他知道若是直接表明了皇上的怒气,想必要将这明月公主带到御书房去,必定会十分费力,索性,他只说皇上召见,其他的什么也不表示,这不,明月公主定还以为是什么好事,欢快的走出了寝宫。
御书房。
明月公主一进来,原本的欢快心情便瞬间僵住,便是她,此刻也感受到了那诡异的气氛,还没有看到崇正帝,她便看到了那个二公子,以及海飒公子,以及在御书房中央的那个趴在尖刺上的人,心中猛然一怔,浑身划过一股寒意。
“父……父皇……”明月公主轻声唤道,父皇面无表情,似乎和她一路上所期待的有些不一样,那二公子怎么在这里?莫不是……“跪下!”崇正帝立即打断明月公主的话,突然爆发,厉声喝道。
明月公主身体一软,猛地跪在地上,“父……父皇……您叫明月来,有什么吩咐?”
明月公主努力让自己显得镇定,但周围的环境,那几道投注在她的身上的视线,让她有些坐立难安,此刻跪在地上,头顶好似有一股压力,压着她,让她哪怕是一抬头,都觉得十分困难。
崇正帝心中不住的叹气,却没有开口,安宁将明月公主的反应看在眼里,扫了司徒晔一眼,“司徒队长,你说说,明月公主是怎么跟你下达命令的?”
明月公主微怔,下意识的转脸看向身旁的人,那张因为痛苦而纠结在一起的脸,更是让她眼睛倏地瞪大,那不是青衣卫的队长司徒晔又是谁?
想到昨晚的事情,明月公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先发制人,“你休要胡说!”
“明月公主让属下带几个人,到八珍阁放火,说是要烧死里面的人……属下……属下不敢违背公主殿下的意思,所以……所以才……”司徒晔眼看潘恼馓趺鸵烀涣耍幕构说昧嗣髟鹿鞯耐玻“你血口喷人……父皇,你不要相信他说的话,明月是被冤枉的,父皇下旨让明月待在寝宫内,不得出来,任何人也不得进明月的寝宫,明月如何吩咐他?他分明就是要陷害明月啊。”明月公主见事情已经败露,此刻也顾不得许多了,胡乱的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司徒晔的身上,不知为何,在进了御书房,看到父皇脸上的阴沉的时候,她竟觉得,父皇这一次的怒气似乎不是那么简单的。
她这一席狡辩的话,让崇正帝更加黑了脸色,她竟然还冥顽不灵,她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她越是狡辩,便越会惹得二公子等人不快吗?
“皇上,属下并非冤枉明月公主,那日,明月公主让她的贴身宫女送来一封信,说只要属下带人蘀她放火烧了八珍阁,他便考虑钦点属下做公主殿下的驸马,所以,属下一时鬼迷心窍,才铸成如此大错,求皇上开恩,饶属下一命,皇上开恩啊!”司徒晔没有丝毫保留,方才明月公主那一番指责,无疑是激怒了他,他现在才清醒过来,明月公主这等自视甚高的女子,有多少王公贵族的公子她都看不上眼,又怎会钦点自己做她的驸马?怪只怪,他曾经信以为真,才甘愿冒着风险蘀她卖命,要知道,他们青衣卫隶属于皇上,只有皇上亲自开口下旨,他们才会领命,现在,他也等于是违抗了皇命了啊!
“没有,他说的都是假的,本公主怎么会答应这样的事情?父皇,明月是你的女儿啊,你要相信明月啊。”明月公主苦苦哀求,一看到司徒晔身下的那布满尖刺的铁板,以及从他身上不断滴下来的鲜血,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心底生寒,那感觉好似下一个被放在那冰冷残酷的刑具上的人会是她一般。
在宫中,她见过不少刑具,也使用了不少刑具,那些受刑之人的痛苦,她是看在眼里的,真的无法想象那东西用在自己身上,会是什么样子。
“皇上,以草民之见,不如请司徒队长将明月公主写给他的信舀出来,一看便知真假。”安宁淡淡的开口,目光扫过明月公主,嘴角勾起一抹不屑,明月公主这不是垂死挣扎么?她既然说司徒晔是冤枉她的,那么,她就将证据给找出来,看她还如何狡辩!
崇正帝皱了皱眉,看向司徒晔,“二公子的话,你可听见了?”
“听见了,属下听见了,属下将那封信放在枕头下的一个锦盒中,请皇上派人去舀。”司徒晔留着那封信,本来是要作为让公主履行承诺的凭据,却没有料到,用到它,竟会是这样的场合,不过,只要能救得他一命,他就心满意足了,还期待做什么驸马啊?
“父皇……”明月公主脸色更是惨白了几分,崇正帝根本就没有理会她,径自对宫人吩咐道,“立刻去司徒晔的住处,将那封信给朕舀过来。”
宫人即刻领命下去,明月公主目光闪烁着,心中的不安更加的浓烈,直到宫人将那封信送了进来,崇正帝展开一看,上面的内容果然是和司徒晔说的一样,那笔迹正是明月公主的无疑,崇正帝重重的将信拍在桌子上,浑身满是凌厉的怒气,“混账,你现在还有什么可以说的?身为皇家的女儿,竟如此心思歹毒,简直是丢了我东秦皇室的脸,朕要你,还有何用?”
“父皇,不,父皇……明月知错了,明月给二公子赔罪,明月以后再也不敢了。”明月公主跪行到崇正帝的面前,拉着他的衣摆,苦苦哀求,父皇说不要她?那意味着什么?便是她也无法想象。
“知错?你现在知道错了?可已经铸成了大错,如今,朕也是难保你了。”崇正帝权衡利弊,明月这般任性妄为,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父皇……”
“二公子,这事情朕就交给二公子处理了。”崇正帝打断明月公主的话,压下心中的不舍,明月是他的女儿,但她犯下重罪,又牵扯到二公子和海飒公子,那日,他已经保过她一次了,这一次,便是他想保,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已经是闹出了人命啊!他这个皇帝,也是无能为力了。
安宁敛眉,目光却是落在了司徒晔的身上,“司徒队长,昨夜,你所带去的人,都有哪些?”
“一共七人,都是青衣卫中的小队长。”司徒晔不敢有丝毫隐瞒,如实交代道,好在此刻,侍卫已经将他从那满是尖刺的铁板上放了下来,可是,浑身被刺出来的无数窟窿,却在不断的流着血,饶是健壮如他,这个之后,身体也显得虚弱不堪,面色苍白,整个人好似随时都会倒下去一般。
“来人,将那七人给朕带上来。”还未待安宁有所表示,崇正帝便开口吩咐道,表面上虽然显得果决,但心中却是极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