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感君带妾离风尘,从此穆郎留心本。
却看红灯挂府门,霞帔原来是她人。
、番外之【蓝月】
“蓝月——”岳长骏的眼神游离在面前的女子身上。
女子比岳长骏年长些,面色上是更加沉着的微笑,“奴婢在。”
“你可知你的任务?”岳长骏款款坐下。
蓝月依旧沉着,笑靥如花,“奴婢将成为水烟姑娘的贴身宫女,在水烟姑娘的府里当差。奴婢将竭尽所能护得水烟姑娘周全,将水烟姑娘一切讯息禀报给太子殿下。”
“不需一切讯息,只要她不好,便通报一声。”岳长骏抿茶。
蓝月点头,“奴婢遵命。”
出了房门,蓝月回头。岳长骏在椅子上把玩着不知什么玩意儿。
她轻笑,脸上是只有情窦初开才有的红晕。
岳长骏是她第一个喜欢上的男子,第一个爱上的男子。她明白,或许他也是最后一个让她如此不顾一切的男子。
只是一眼,他便将她招进东宫,进行秘密地训练。
她曾问为什么,岳长骏只是浅笑,说:“一个人的眸子,可以告诉你,她是个怎样的人。你的眸子坚定晴朗,本太子料定,你是个为主子赴汤蹈火的宫人!”
她很得岳长骏的赏识,最初,她却不愿意为他做事。
若不是他太子的头衔,她一定不会在东宫那样拼命地训练。她为了生活,而已。
直到她训练受伤,长长的血口子在她的胳膊上开出一弯漂亮的红色藤花。她忍不住泪水,拿不起剑,任由训练的太监责打。
岳长骏不知何时出现,拦住太监手中的皮鞭,看着她出神。她抬眼,竟然看到他眼中那么深那么深的悲伤。他望着伤口,一句话也不说,扯下自己的衣角,轻轻为她包扎。“太子……殿下……”
他悲伤得太入神。她不知,他不过是想起那个叫水烟的女子,也曾在自己的肩膀上,开出这样一弯血花。以至于他再也见不得这样惊心动魄的伤口。
那一刻,她喜欢上了他,他却只是想起另一个女子。
她更是辛苦训练,比往常更要拼命。陪着他,一步一步走上皇位,眼睁睁看着他将那个叫水烟的女子娶进门。
她在碧水间笑得温婉,“昭仪娘娘,奴婢名作蓝月。”
爱屋及乌,怕是这样的情愫。
她没有恨过水烟,一点点都没有。她对水烟的忠诚,让上官亦清害怕。
可清抛容根本不把蓝月放在眼里,但是上官亦清知道太多的事,那么清楚蓝月就是另一个岳长骏,会拼尽气力将水烟捧在手心。
上官亦清软硬兼施、威逼利诱,蓝月不为所动,依旧守在水烟身旁。
她从不为难水烟,从心底里把她当做自己的姐妹来看。每次岳长骏出现,她心中就泛起小小的涟漪,在一旁站着不说话,只是悄悄盯着岳长骏瞧。
她是蓝月,她太过沉稳,太过明理。
以至于偌大一个皇宫,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的心思。
水烟待她更是不错,总是为她着想未来的事。
她总是推辞着,拿着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亲事,拒绝出宫。
水烟不知道她为何那么坚决,岳长骏也不知。蓝月不走,水烟就更安全,岳长骏就更安心,这样一来,岳长骏也不想放蓝月走。
蓝月潜在长福宫和太医院调查上官亦清的事,却中了上官亦清的圈套。蓝月的训练那样好,却忘记了,她上官亦清有着相应的对策。十几个蒙面高手从天而降,将她按倒。那一刻,她想到了自杀,却又想到了岳长骏。
她忍着,一句话也不说。任由上官亦清的严刑在她身上留下血红的藤花。
“真是能忍……”上官亦清甩甩手帕,“最后一招,别怪本宫心狠。你这处子之身……”
说罢,一个强壮的男子粗鲁地撕烂她的衣衫,她流着眼泪,昂着头不作声。
痛楚从身体传到心里,她觉得自己都快要死掉了。天花板上,满是岳长骏的笑靥。只是她蓝月,连一具干净的皮囊都守不住,还有什么资格,和那个男子在一起?
她已经不记得上官亦清还对她做过什么,她不敢想。水烟不敢提起,岳长骏也不忍让她伤心。所有人当做没有发生过,只有她自己明白她有多痛。
她跟随岳长骏来到江南,遇到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对着她袒露心迹。
她笑得云淡风轻,“我不是处子。”
那男子也笑,“你是蓝月。”
她泪水横流,他轻轻帮她拭泪,“蓝月,安定下来吧。别在跟着他们了。”
“好。”
那一刻,她忽然发觉,岳长骏的面庞早已离她而去。她不是可以专一终老的女子,她也需要温暖,也需要一个人爱,也需要和一个相爱的人厮守到老。
红布罗裙,水烟陪她在卧房坐着。
她在盖头下笑得魅惑众生,告诉了水烟那一段情,仿佛那个人就真的离自己而去。
水烟逃出卧房,男子进来,将盖头掀开,语气温柔如风,“夫人。”
“夫君。”
她不知,岳长骏也知晓她的心思,虽然是来了江南之后。既然他什么都不能做,还不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水烟轻诉,他却转了话题。
这是他岳长骏,今生最难以弥补的女子。那么就让他自私一点,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这样守着他心爱的女子。一生。
东宫一眸入深渊,藤花换得柔情怜。
不知君心在何处,流水洗尽妾情田。
、番外之【媚秋】
媚秋轻佻,望向舞房,一抹仙姿。
轻笑,“那小丫头,是新来的?”
香妈妈两只手环在胸前,“是啊,乍一看,还有一点像你呢!”
“笑话!”媚秋想也不想,扭着腰肢进了舞房,将房中的小丫头推在一边,双袖轻挥,宛若一朵牡丹盛放。身影妖媚,小丫头看得入迷。
媚秋看向愣在一旁的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水烟。”小丫头声音很怯懦。
媚秋轻轻拍拍袖口,转向香妈妈,声音娇媚的百转千回,“香妈妈,这个水烟,她没戏!”
她轻松地迈出舞房,根本懒得管身后的小水烟如何被香妈妈训斥责骂。
为什么针对一个小姑娘,她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看见小水烟,就仿佛看见了自己当初一样。她是媚秋,刚进玉香阁时,也是如此清美可人,在舞房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她在一旁,如何见证了玉香阁花魁的兴落。
她立志做最耀眼的牡丹,决不让任何人令她残败。
花魁,红倌人。她媚秋短短三年,将玉香阁的客人们迷得不可救药。
后来无数个被香妈妈看中的小丫头,都被她直接间接地打压在最底层,翻不了身。她那么自信,所有的女子都抵不过她的千娇百媚。
偏偏这个水烟,无缘无故让她觉得害怕。
除了害怕,还有心疼。
看着她在小厨房的草堆中,嘟着小嘴抱怨媚秋的种种。她心里隐隐痛了起来,她自己何尝不是这样吃苦?
水烟不过还是个小姑娘,只要水烟不会抢走慕容笛风,不会抢走她媚秋的头牌名号,对这个小丫头好些,又何妨?
她暗自下决心,补偿这个叫做水烟的小丫头。
可是,第三天,慕容笛风就见到了这个叫做水烟的丫头。她媚秋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水烟小小的身躯里,藏满了对慕容笛风的好奇与倾慕。她媚秋爱极了这个叫做慕容笛风的男子,怎会看不出他内心在打量着什么?
她心疼如此娇小却被欺负的水烟,却也痛恨这样的水烟。
岳长骏对她的赞赏已经让她觉得无比威胁,如今慕容笛风更是满眼的兴致。
“笛风,你……喜欢那个小丫头?”她趴在慕容笛风的胸口,食指在慕容笛风的胸膛上不停地画着圈,散乱的头发微微卷曲,落在慕容笛风的肩旁。
牡丹香浓郁,慕容笛风不自觉凑近了些,“不过一个小丫头,你媚秋,还怕她不成?”
媚秋轻笑,洁白的牙齿咬在慕容笛风的肩膀上,“你说不怕,我媚秋还会怕?”
别过头去,却见双眉深锁。不知为何,她就是怕。就是怕这个叫做水烟的女子,成为第二个媚秋。
若只是名号也罢,可是偏偏……慕容笛风,只爱这名号,这皮囊。
而她媚秋,偏偏,爱上了慕容笛风。
水烟一步一步往上爬,慕容笛风越来越看重水烟。一双魅惑的桃花眼,除了看向媚秋,便是水烟。
直到慕容笛风站在水烟的身旁,她还在骗自己,骗自己说,慕容笛风不过是和这个叫做水烟的小妹妹玩一玩而已。
玩一玩……她轻笑,自己何尝不是另一个玩物?
水烟越来越沉沦,她的心也跟着拧成一个结。她知道,水烟和媚秋,对慕容笛风来说,只不过是不同相貌的女子罢了。
她就这样,从最高处跌落,看着水烟成为轰动长安的名妓。看着水烟从慕容笛风转向岳长骏,看着慕容笛风被流放,再也没有回来。
天空,塌了……
她笑得痴傻,每日在房间里疯疯癫癫胡言乱语。香妈妈不舍得让她一个人在外面受苦,便把她圈在玉香阁里养着。
她知道,慕容笛风走了,水烟也走了。
水烟来看她,她却忘记了一切,胡言乱语,指着面孔就认人。水烟不知道她只是胡言乱语,她也不知道这个女子就是让她心疼却痛恨了一生的水烟。
慕容笛风再回来,她看着那个男子的眼眸笑开了花。
她唯一认得的,就是这一双魅惑众生的桃花眼。一眼,就是一生。一眼,就是她媚秋的万劫不复。
趁着清醒时,她将自己的积蓄全花给这个叫做慕容笛风的男子。
糊涂时,又在房间中大吼大叫。
她从未想过自己是这样的结果,就像从未想过,自己会为了那个叫做慕容笛风的男子而死一样。
她是媚秋,萧索中唯一盛开的艳丽牡丹。
她是媚秋,花开时节动长安花落成红土。
她是媚秋,对慕容笛风爱到骨骼的女子。
纤腰一舞惑长安,萧索秋风更撩人。
人道玉香媚娇娘,终是败落在情坟。
、番外之【夏色】
“你知道这玉香阁,最厉害的主儿是谁吗?”香妈妈一面逗着面前的夏色,一面瞟向楼上。
夏色顺着香妈妈的眼神望去,这是金碧辉煌的玉香阁。如果长安城最富丽堂皇的是皇宫,那么接下来,绝对是玉香阁。汇聚的都是文武百官和各府富家公子。榜眼如果没有钱,都进不了这里一步。
夏色知道,最初的玉香阁,只是普通的青楼,后来变成富人聚集之地。偶尔才会有官商勾结的戏码上演,也只是悄悄地。
如果说媚秋将全长安最有钱的人聚集在玉香阁,那么水烟就是那个将皇宫与玉香阁联系起来的女子。
“水烟姐姐……”夏色呢喃。
她还小,只是想要像那个叫做水烟的女子一样,出人头地,或许有一日可以离开这里。
玉香阁的二层是最高贵的地方,一侧媚秋,一侧水烟。媚秋疯了,水烟走了。二层就这样变成了荒芜之地,却依旧保留着最豪华的房间。
“夏色,你要做像水烟一样的女子!”她告诫自己。
或许是因为水烟,是唯一一个如此光明正大走出玉香阁的女子。也或许,是因为她真的得到了那个意中人的心。又或许,是因为太多的人看着她的眸子想起轰动长安的水烟。
不管怎样,只要可以走出这里,她一定要爬到那个水烟的位置。替身,也好。
夏色在舞房辛苦地练功,香妈妈会心一笑。夏色一抹轻柔,香妈妈忽然愣住。
仿佛几年前,水烟在舞房练功之时,媚秋的刁难。
那时的水烟,被看做另一个媚秋。这时的夏色,被看做另一个水烟。
难不成,她香妈妈最器重的女子,都会疯的疯、走的走,怎样都留不住?那么夏色,又会怎样呢?
怎样呢?……香妈妈捂着胸口,原来自己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