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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清抛容狠狠一拍石桌,“好,你等着。”
可清抛容气冲冲地离开穆府。
月心慌忙从墙角跑了出来,“水烟姑娘没事吧?看那吐蕃公主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水烟姑娘日后还是少招惹她为妙。”
“她这般心直口快,又能难缠到哪里去?最难缠的,怕还没有遇到呢!”我笑着拍拍月心的肩膀。
月心的眸子很晴明,我似乎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么天真……
是什么时候呢?自己变成了这样的女子,什么都要争,却又好像与世无争一样。我究竟还是不是岳长骏的水烟?还是不是他眼中的那个小姑娘?会不会他再来见我的时候,我早已堕落得像宫里勾心斗角的女子?
人总要成长,总要从那个无知的年华走向人情世故。
只是为什么,这么快,我就会变成这样的人?是不是因为,没有幻墨和琪画在身边,我就只能强起来,告诉所有人,我活得很好?
可清抛容不过是被吐蕃赞普宠坏了的公主罢了。
听说在谨王府里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岳长骏本来一直惯着她,知道她说出我的名字,还说了很多不堪入耳的话,岳长骏便拂袖而去。
穆水说,岳长骏在穆府外站了很久。春雨细细,穆水瞥见了他,本想叫我出来,却被岳长骏拦着。就这样,一直站到天黑,毛毛细雨将他的衣袍湿透,他才又回到谨王府。自始至终,我都没有迈出穆府半步。
其实月心偷偷告诉我岳长骏在穆府外时,我本能地拉起衣裳就要出去看他。
可是开门的那一瞬,我的眼前忽然闪过岳长骏的眼眸。我几乎能猜到他会怎么说,他会说,水烟对不起,我总是这样没有能力护着你,任由身边的人这样欺负你。然后,悲伤地和他在雨中站着无话。
那我何必呢?
岳长骏,你有没有发现,在某一天,我忽然就这么不知不觉地成为你的包袱了呢?
你总是这样,本来计划着长远的事情,只要提到我,就像失去理智一样,完全顾不得之后会有怎样的后果。而与你相见时,也变得异常沉重。
岳长骏,我们是有情人,可是为什么,会这么痛苦?
如果相见变成一件痛苦的事情,倒不如让我们在各自的天地,就这样怀念着。直到有一天,你可以欢心地笑着娶我过门。
我盯着镜子中的女子看了很久,久到看着看着,这双丹凤眼,变成了你的上斜眼。落尽悲伤的眼眸,和萧索憔悴的面容。对不起,岳长骏,我还是没能承担起你的悲伤。就像你,还是没能护我安稳一样。
、059
再次遇到慕容笛风,他正在谨王府外,蹲坐着喝酒。
穆水在一旁白了慕容笛风一眼,“水烟姑娘,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找谨王殿下出来,好避开吐蕃公主。别怪我穆水没提醒你啊,要是谨王殿下因为那厮生气,我绝对不会帮你说话!”
我点点头,看着穆水进了谨王府。
“水烟,本公子没想到,居然还能遇见你!”慕容笛风的衣裳依旧破破烂烂,头发里还有叶子在里面。
我嗤鼻,“慕容公子真是说笑,那日在穆府里吵着要见我,被穆将军赶出的人,难道不是你慕容笛风?”
慕容笛风仰着头大笑,一只手狠狠拍打地面,“欧阳宇这厮还挺痴情啊!本公子告诉他穆水不好惹,他还真的去穆府见你了!”
欧阳宇……所以那日,被穆水训斥离开的,是欧阳宇。
“那你在这里作甚?”我问。
慕容笛风摇摇手中的酒坛,“看见没有,本公子就这样一个府一个府的坐着,就可以讨到酒喝!难道水烟姑娘看不出,我手中的上好女儿红?”
曾经伤害我们的慕容笛风,终于如我所愿地沦落至此,只是为什么,心里却有些苦涩?是不是因为故人都一个一个地离开,哪怕他曾经伤害自己,也不愿让自己这样孤单地存在?原来,人永远都是这样害怕落单,只是一味装作,这样享受寂寞。
我将腰间的一锭银子扔给他,“慕容笛风,去换身干净衣裳吧!”
“你倒有善心。”慕容笛风将银子别在腰间,举起酒坛向我示意。我点头微笑,以作回应。
再看向门口,岳长骏已然站在我的对面。这样远远地看着,说不清是悲伤,还是怒火。一瞬间,我忽然觉得陌生起来,陌生到开始不知道应该直呼他的名讳还是叫他谨王殿下。
“岳……长……谨……”我吞吞吐吐。
面纱在微风中轻轻飘舞,将我的声音,轻轻地投向风中,然后一点一点远离。
岳长骏的眼里,我可能只是这样安静地站着,看不出悲伤和欢乐。
“水烟。”他开了口,向我款款走过来,搭着我的肩膀,又看向喝得欢喜的慕容笛风,“你就这样悲伤他的现状吗?”
“啊?”我目瞪口呆。
岳长骏不看我,眼神直直地盯着慕容笛风,“他落魄如此,你就真的如此心痛吗?”
我想说,长骏,他只是个故人。
可是不知为何,就是说不出口。时间这样漫长,日子这样平淡,长骏,我已经忘了我是怎样坚持到现在这个地步。我依旧像之前那样爱你,只是为什么,我却不能像之前那样与你无话不谈?
穆水黑着脸,却还是帮我辩解着,“谨王殿下,我和水烟姑娘来的时候,碰巧看到慕容笛风。谨王殿下也知道,水烟姑娘心善,也就同情一下罢了。是吧,水烟姑娘?”穆水说罢,拼命向我使眼色,动作那么大,岳长骏一定看得到。
我将头贴在岳长骏的胸口,“长骏,我想你。”我将手拂过他的脸,再拂过他的发丝。金色的发圈依旧这样闪亮,他的眼眸也这般明亮。
“我也想你。”岳长骏紧紧地抱着我的肩膀,用力地转身。还是很介意慕容笛风吧?
穆水是个很好的人,口口声声不帮忙,却还是在岳长骏面前替我说话。
或许,他只是不想让岳长骏伤心罢了。可是对我而言,这却是一个肯定。终于有这样一个人,觉得我和岳长骏的感情,是值得的。不是我的高攀,也不是岳长骏的眷恋美色,而只是单纯地爱恋。
岳长骏骑着马,带着我在街上行走。
“水烟,摘下面纱吧!”岳长骏纤长的手掌伸到我的面前,我本能地捂着自己的脸。
岳长骏语气悲伤起来,“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你现在是我的女人,谁也碰不得!”
我尽量将眼睛眯成月牙状,让他看到我的开心,“长骏,没有必要。你我知道,就够了。我已经不盼望什么了,只是盼望咱们这些人,都好好地。”
岳长骏的手拂过我的刘海,一只手紧紧拦着我的腰,另一只手抓紧缰绳,脚狠狠一蹬白马的屁股,白马便发疯似的奔跑了起来。我慌忙紧紧抓着他的胳膊,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好像自己在飞一样。
风声那么大,耳膜里好像都灌入了满满的风。
隐隐地,我好像听见岳长骏说,“水烟,不要怕,我一直在。”
我闭上眼睛,装作一切都是虚幻的,只有岳长骏才是真实的。
再睁开眼,白马已经停在青湖边,岳长骏一个漂亮的翻身便跳下了马,张开健壮的手臂,“来。”
我没有犹豫将手放在他的手心,翻身下了马。
“怎么这么喜欢来青湖边?”我问,手还稳稳放在他的手心,就像有一根无形的线,通过牵着的手,将我和他的心都捆在了一起。
岳长骏的脸色有些沉,却还是努力装作轻松的样子,“青湖有水有烟。”
我看向青湖,平静的水面有薄薄的雾气。笑着靠在他的肩膀上,“原来青湖有我啊!”
岳长骏好像舒了一口气,像做了一个巨大的决定一样,“水烟,以后不要再管慕容笛风的事,好吗?”
“他是个故人。”我辩解,却全是妥协的味道。
岳长骏狠狠一扯胳膊,我便晃到了他的面前,他顺势抓着我的肩膀,语气平静却霸道,“那么多故人,为何就偏要管他?那么多故人,为何就偏要住在欧阳宇那里?”
“对不起,”我低着头,“可是长骏,我的故人真的不多。除了你和穆水,除了幻墨和琪画,除了欧阳宇和慕容笛风,除了香妈妈和媚秋,我就没有故人了。长骏,这些人,我能见到的,能有几个呢?”我想要平静地说出来,可是说着说着,语气就悲伤起来。
“那你为何不来找我?”他脱口而出,却又愣了下来。
我不语。他也明白了吧,一个上官亦清,一个可清抛容。
岳长骏拍着我的肩膀,一句话也说不出。
我扬起笑脸,“没事,长骏,我不管他了,我就在穆府等你,安静地等你,好不好?”
最终妥协的,还是我。
长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开始变得卑微,开始学会妥协,开始对你无可奈何,开始对你的一切无法抗拒。那个你以为对慕容笛风念念不忘的水烟,早就与慕容笛风划清了界限。而现在在你面前的水烟,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卑微女子罢了。
岳长骏陪着我坐在湖边,最终含着一根狗尾草。
“长骏,告诉你个秘密。”我偏头看着他。
他扬扬脑袋,露出洁白的牙齿,示意我说下去。
我将脸贴在他的面前,低声说,“长骏,我天天都能梦到你。梦里,我很爱很爱你。梦醒之后,我发现这个梦竟然是真的!”
“真的?”岳长骏歪着嘴角,挑着眉毛看我。
我认真地点头,“当然是真的!”
“那我也告诉你两个秘密。”岳长骏学我歪着脑袋。
“说吧!”我说。
岳长骏将口中的狗尾草吐在一旁,“第一,我没有和亦清、抛容圆房。第二,我的梦中都有和你,这样……”
我睁着眼睛等他说下去,他的手忽然按着我的头,软软地嘴唇贴了上来。
湖边的花落了。
长骏你看,我只需要等秋风和冬雪了!
、060
他的手轻轻解开我的衣扣,我忽然清醒起来,慌忙离开他的脸,捂着领口,“岳长骏,不会是在这里吧?”
“哦?为什么不行?”岳长骏的衣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解开,小麦色的胸膛露在我的面前。
我不敢看他,指着身下茂盛的草和旁边泛着涟漪的湖面,“你看,水这么多,而且这里这么多草,本姑娘还不想让自己的第一次滚一身的草……”
岳长骏将脸凑近我,“那我在下面,好不好?”
“滚!岳长骏,你个登徒子!”我扬手就要打他,他的手臂却顺势抓住,将我按到在地上。
世界上最蛊惑人心的是什么?
是心爱人的眼眸。
一双上斜眼眯了起来,星光好像从他的瞳孔流了出来,温暖地缓缓地流入我的心里。他的手轻轻抚过我的额头,手指顺着刘海捋过我的发丝。
“水烟,你好美。”他轻吻我的额头。
我松开紧握衣领的手。岳长骏,这一生早已决定非你不嫁,我又何苦守着这皮囊?
我等着他的手掌,顺着脖颈滑入我的衣襟内。可是,他没有,反而是替我系好衣扣。我好奇地看着他,他笑意朦胧,“等你进了我的府邸,我有的是时间,何苦在这里?”
我尴尬地笑笑,他躺在我的身边,我就枕在他的胸膛上。
“水烟,如果慕容笛风说他爱上你了,你会再爱他吗?”岳长骏的心跳很快,一定很紧张这个问题吧。
我摇摇头,“不会。”
他的手轻轻按着我的脑袋,好像想和我融为一体一样。
长骏长骏,你也这般觉得不踏实吗?你也像我一样,害怕自己所爱之人被人抢走吧?
岳长骏说,最近岳长骆的病情更加严重,可以昏迷很多日不醒。而皇上的身子也大不如从前,批折子时开始不知不觉地倦怠。
岳长骏说,“水烟,这是我第一次这样明目张胆地告诉你。水烟,我要做皇帝。我这般费劲心力地讨好父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