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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宣旨的天使,接下来议亲的事宜就是贾家跟范家两家人自己商量了。虽然这些年嫁妆已经给准备得差不多,但徐慧是舍不得自己女儿这边刚刚选秀完那边就出嫁,刚好范俞这段时间也要准备参加武科举,两家人便商定好,定于明年十月初十再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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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婚后贾琬就更忙了,除了要为自己绣一身嫁衣外,还得给未来的夫婿绣一对荷包跟一对鞋子。虽然娘亲没有出面说,但她心里还想着要给未来的公婆算上自己亲手绣的外衣,也算是自己的一番心意。
刚刚描好荷包的花样,便见司棋急匆匆走进来,说大太太有请。贾琬不明所以,让人收好东西便去了徐慧屋子,就见自己大嫂也是一脸肃穆地站在一边,便轻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清虚观那儿传来消息,说敬老爷昨夜暴毙,发现的时候身体都凉了。”徐慧让贾琬跟沈氏都坐下来,“珍哥儿已经去接了敬老爷的棺椁回来,你们一会儿都回去换一身素净的衣服来,几个孩子那儿也要打点妥当,咱们等一下去东府看看。”
贾琬对这个堂伯父没有多大印象,只是到底也是自己的长辈,便叫司棋给她更衣,将头上的珠钗都卸了下来后重新梳了头,别上两朵素净的纱花便又去了徐慧那儿。
贾敬是因为服食过量的丹药又跟他豢养的童女“采阴补阳”所以才暴毙的,死因不算好看,所以贾珍也不便到处宣扬。等诵经的师傅念足七七四十九天后便领着族中子弟将贾敬的棺椁下葬。
“珍哥儿带着蓉儿他们去清虚观了?”徐慧啖了一口茶,“有说是去做什么吗?”
“说是要给敬老爷诵经吃斋,还带了不少族中的子弟去。”翩然端来桂花糖蒸新栗粉糕,“具体是去做什么没有人知道,听说珍大奶奶对珍大爷这样离家的行为很是不满,尤家老太太如今又在东府颐指气使,怕珍大爷也是有心想到外边透透气。”
贾珍跟尤二姐、尤三姐之间的事情徐慧时不时都会听到,想必贾珍对这对送上门的姐妹花也是腻了,更不愿意给什么伺机的名分,所以尤老娘才这样天天吵闹吧。徐慧哼了一声:“她这样吵啊闹啊,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两个女儿跟长女的丈夫有染,传出去也只是叫自己两个女儿没脸罢了。”这个时代男人玩弄女色算不了什么,可是两个还没出阁的黄花大闺女一旦没了好名声,以后要嫁人就难了。
“可不是吗,珍大奶奶都被吵得头风发作了,听说原本还想说自己掏钱给买了宅子安置尤老太太跟两个姑娘的,偏生尤老太太却不愿意。”翩然见徐慧手中的杯空了,便又给倒了一杯茶,“如今东府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蓉大奶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还能怎么办,现在只能好生对待着了。”徐慧觉得尤老娘就是一张狗皮药膏,沾上身就没这么容易撕下来了。
此时贾赦跟贾琏正好从衙门回来,二人脸上都不算好看。徐慧见状便让人给端来了热茶,又让人绞了帕子给他们净脸,最后才道:“这是怎么了,两个人都黑着一张脸,可是有人给你们气受了?”
“还不是东府那一群不省心的!”贾赦啪地拍了一下桌子。
“听说珍大哥带着一众子弟上山去,明面上是为了敬老爷念佛吃斋,实际上是去聚众饮酒玩乐了。”贾琏轻声回道,“外头不少人都在说,只怕很快就要传到御史们耳边了。”
果然是不省心的!徐慧狠狠皱起了眉,道:“这作死的事情也就他们做得出来!”刚刚死了亲爹就去聚众饮酒玩乐,贾珍是不是觉得自己的爵位坐得太稳妥,想要叫皇上有机会一撸到底再治他个不孝之罪!
“咱们不用管!”贾赦冷声道,“他们作死就由他们去,到时候真有御史告发,咱们也不必为东府的人求情!”
贾赦说得斩钉截铁,徐慧跟贾琏都觉得他的话有理。劝过贾赦消气后徐慧才摇头感叹:东府还真是一事比一事乱,还是当初趁早疏远的决定做得正确。
第八十四回达天听抄检东府
贾赦的预料很快就变成现实。不说宁国府是否得罪人而不自知,光是贾珍这么大大咧咧地在自己生父丧期带着儿子还有一众贾家子弟到山上聚众饮酒就已经让人瞠目结舌;后来更是发展成为与贾敬豢养的女子行苟且之事;这样京中的御史们怎么可能不参奏一把。贾珍等人在山上呆了大半个月便回到宁国府,不久便有人参奏贾珍在父亲热孝之中聚赌嫖娼;□不堪。皇帝大怒,下旨将贾珍跟贾蓉收押入狱。
“太太,方才东府那边来信想请大老爷出面帮忙为珍大爷说几句好话;老太太都让人打发回去了。”翠儿给徐慧斟了一杯茶来,“这段时间听闻东府四处走动想叫人帮衬着,但是素来有交往的人家都找借口给回绝了。”
“皇上看重孝道,以仁孝治天下;珍哥儿是犯了大忌讳;这回还敢四处奔波托关系捞人,谁敢做这事儿呀。”徐慧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听说吴家收了东府的礼物,但是半分力气都不想出?”
“太太也听说了。”翠儿微微一笑,“珍大奶奶又是气恼又是无奈,还得继续求吴丞相出面帮忙。”
“吴家现在也是担惊受怕,哪里还有心情管别家的事。”这段时间都察院的御史除了参贾珍之外,更有不少的人参奏吴家跟甄家交往过密私相授受、吴家子弟在京中仗势欺人欺行霸市。吴丞相现在都为自家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哪里会分心帮一个素来交情平平的人?
“如今京中也没多少人敢出面为珍大爷跟蓉哥儿求情,之前一直赖在东府不肯走的尤老太太跟两个姐儿如今是火急火燎地要搬出去,听说还搜刮走了好一些当初她们在东府所住的院子里的摆设。”翠儿把这些天打听来的消息都一一告诉徐慧,“现在还说要给尤二姐跟尤三姐找夫婿了。”
“夫婿?”贾珍才刚刚被参奏私生活不检点,她们两个从东府搬出来的姑娘名声只怕也都毁了一半了,还想在这时候找夫婿,这尤老娘是不是还嫌事情传得不够乱,非得再添一把火。徐慧哼了一声,“如今京城里的人谁不知道尤二姐跟皇商张家原是有婚约的,当初解除婚约的嘴脸可不好看。现在再闹出这样一出,谁还敢娶两个姐儿?”
“可不是吗,也不知道消停一会儿,等事情过去了再说。”翠儿道,“解除婚约那是本就是尤家做得不厚道,张家在珍大爷出事后也没少闹。”
“总之就是一团糟,听着就觉得心烦。”徐慧道,“老太太既然说了没法帮忙,老爷也说了不会出面,咱们就只能静观其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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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国府是四处走动想疏通关系将贾珍跟贾蓉捞出来,可偏生尤氏跟胡氏都不是大家出身,又都是继室,平日里虽然有人因着宁国府的名头对她们颇为尊重,可一旦出事,落井下石的可能不多,袖手旁观的一定不少,因而便是她们求便了认识的人家,也甚少有人敢出面。素来的荣宁二府交好的北静郡王也是借口要读书而闭门拒不见客。
偏偏此时也不知道是哪里突然开始疯传,说宁国府这两年突然出手阔绰随意置办田地庄子,是因为从甄家那儿纳来一笔财富。那批东西原是甄应嘉为了给自己家中女眷准备的,却不想宁国府的人全部吞了,甄家迫于当初被问罪所以也没有声张。
这传言说得有头有脸,尤氏终于着急了,当初那几箱东西都是她做主收进来的,贾珍也是事后才知道。虽然贾珍没少拿银钱出去花天酒地,可要是真的怪罪起来,她也是头一个要被追究的。
就在尤氏跟胡氏商议着该怎么处置时,皇帝终于下旨:抄检宁国府!
九门提督的人将宁国府团团围住,;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府里只剩下女眷跟服侍的丫头小厮,哪里挡得住抄检的官员,更何况这回抄检的人还是皇上最倚重的心腹何承。很快地,何承便从宁国府私库里查检出一大批财物,也怪尤氏自己没有留意,有几样东西上还明晃晃带着“甄”这个字样,更是坐实了外头疯传的猜测。
“东府被抄检了的事情你们都听说了吧?”贾母这段时间越发憔悴了,宁国府的事情一发不可收拾,显然也出了她的预料,“咱们府当初有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甄家送来的东西有没有人私自收了下来?都给我说老实话!”
“老爷说了甄家之事兹事体大不宜参合进去,所以媳妇也不敢随便收下什么东西。”徐慧淡然回道,“只是甄家出事后的那个新年,东府那边送来了一份厚礼,现在算算时间倒跟他们收受甄家财物的时间对得上,老太太看该怎么办?”
“外头说甄家的东西上还有他们家的字样,你点清贺礼时有没有发现这样的状况?”贾母问道。
“倒没有发现又带着字样的东西。”徐慧仔细回想了一下才说道。
“那批东西到底是贿赂,找个时候让人处理了。”贾母微微眯起眼睛,“他们行差踏错就得自己负责,咱们府不能被拖累了。珍儿媳妇跟蓉儿媳妇都被压去了狱神庙,着人给她们带去些吃食衣衫,也别叫外人觉得咱们府冷心冷清。”
“媳妇知道的。”徐慧应了一声。
贾母皱了皱眉不放心地又道了一句:“别吩咐身边的心腹去,找个婆子去就行了。”
“是。”徐慧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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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过了多久,好好的宁国府就没了。老爷说皇上这回是生了大气,珍哥儿身上的爵位不但会保不住,还有可能流放北疆,终身不得回京。”贾敏邀请了徐慧过府劈头盖脸就这样说道,“这事儿传开了,整个贾家的颜面都叫他们丢光了。”
“姑爷真的这么说?”徐慧追问道,“削爵流放?”
“还能有假吗,他可是在都察院任职呢。”贾敏喝完整杯茶才总算顺了这口气,“现在宁国府还是九门提督的人接管着,以后便是遇到大赦回京,只怕也没有个落脚的地方了。还有珍儿媳妇跟蓉儿媳妇,她们私自收下甄家的东西,少不得也要问罪。”
“可不是吗,最近真是一团糟了,惜春那丫头还为这事气病了,如今还躺在床上。”徐慧叹了一口气。宁国府出事她也预料到,却没想到皇帝的旨意会这么快,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是下狱、抄家,听琏儿回来说,朝堂上还有人跃跃欲试想要将荣国府跟其他几个国公府拉下马。“琏儿回来还跟我说,有些人准备一拥而上为皇上‘分忧’,将四王八公全都拉下水。这段日子府里也是一惊一乍的,唯恐哪一天抄家的人就上门来了。”
“大嫂放心吧,你们又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我会跟老爷说,叫他仔细帮忙打听一下的。”贾敏安慰道,“只是范家那儿没有说什么吧,毕竟琬姐儿还得嫁过去。”
“范家倒是没说什么,范太太还让人传话来说不必担心,婚期会如期举行,想必也是清楚咱们府跟东府的事没有扯上关系。”徐慧也曾经担心过范家会不会因为荣宁二府同是姓贾而心存疙瘩,后来让她大嫂暗地里问过便知道范家心里清楚着,不会将这事扯到贾琬头上来,她总算安心了不少。
“如今闹到这样的田地,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了。”贾敏叹道。
徐慧微微摇了摇头,也无话可说。
“太太,贾老太君让人传话来,说蓉大奶奶被放出来了。”守门的一个婆子进来回道。
“珍儿媳妇呢,也一并放出来了吗?”贾敏问道。
“并没有,听说是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