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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实话,老爷自然不会追究,可若是说了假话,定是要扒了你的皮。”
“我……我……,”夏至起先有些吞吞吐吐,又看了一眼柳云瑟和董氏,张口便道,“奴婢服侍小姐已经三月有余,从未听过小姐掉过什么玉佩璎珞,倒是时常看见小姐拿着这宝贝把玩,只看着墨绿墨绿的十分好看,偶然一握,触手生温,只觉暖玉温香,其他的,却都是不知道了。”
“夏至,你得是说实话才行,”云璧冷言道,这夏至本和玉暖一样,是在自己搬去海棠苑后一起调过来服侍的贴身丫鬟,自己素来待下人不薄,过往的教育自然不会真当他们做下人看,可谓温和有礼,可这人之间的情谊,却始终抵不过那半两黄金。
“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夏至向柳老爷连忙磕头表忠,话也是斩钉截铁。
“老爷,你可是听到了,这可是云璧房里的丫鬟亲口说的。”董氏好生得意,这场仗,必然是以自己的胜利告终。
“好,”云璧见状,既然给了你机会你还要置我于不义,也不要怪我无情,对着夏至,苦笑了一声,却是突然声音高昂起来,将这手里的珠子就往夏至手上塞,“‘偶然一握,触手生温,只觉暖玉温香’你不过是个没读过书的丫鬟,哪里会知道这文绉绉的句子,你倒是给我握好了,是否是暖玉,是否生了香来。”
夏至惶然一松手,这玉便就跌落在地上,清脆一声,这书房里顿时又没了声响。
夏至只是全身伏地,肩膀还在不断地抖动着。
“父亲,女儿当您是位秉正严明的好父亲,不会错怪一个,也不会偏心一人,传说这猫眼儿石不仅色泽上佳,更是坚硬无比,如今父亲不相信这坠子不过是普通的翡翠坠子,大娘又将云璧逼到这般田地,纵然这坠子对云璧再重要,为表清白,父亲只管砸了去。”说罢,云璧只是俯身请命。
柳老爷冷然一眼,先是扫向这一旁沉默不语的董氏,又是看着这伏地不起的夏至,手只是背在身后,不说话。若是就此作罢,万一埋下了祸根,柳家一族人的性命便是不保,若是接着查下去,万一一场误会,只会闹得家犬不宁。
书房里,又一次陷入沉寂。
“父亲不动手,云璧便是自己来,”云璧猛然抬头起身,举起这坠子,就向那墙角砸去,玉坠应声而落,清脆的一声破裂响得分明。
“老……老爷,那玉坠子碎了。”柳老爷身边的老仆看到那分明的一地碎砾,回报到。
如今,总算是闹完了,柳老爷微微闭目,却是突然张口对着董氏,“如今,你可是满意了?”
董氏跪请,“老爷,此番事出突然,妾身,妾身也是没想都啊,再说,再说妾身带着人搜海棠苑,只是,只是……。”董氏说着说着,声音却是渐渐的小了下去,结结巴巴,越说越没底气。
、第十章 京中密函
董氏本是想借此机会一报宴会之仇,岂料却又是惨败而归,瞟了瞟这出主意的女儿柳云瑟,几分不满,自己就不该听这小妮子的,只得尴尬的微微屈膝,“妾身鲁莽了。”
“知道就好。”柳老爷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
一番后事料理,却不多提,夏至自然是云璧带回海棠苑处置,只待一群人依次散去,柳云瑟与云璧正是要并排出这院门,却听得柳云瑟在云璧耳边突然低语道,“妹妹好计策,一招狸猫换太子真是使得利索。”
云璧已不是那个在流芳园一见柳云瑟就失了分寸的小妮子了,看着这貌美心更细的柳云瑟,却也是丝毫不退却,盈盈道,“姐姐才是火眼金睛,就连云璧腰间挂了什么都是一清二楚,过目不忘。”
如今已然是撕破了脸,两人行至岔路,只是挑衅的相视一笑,云璧转身,洋洋洒洒昂首信步回了海棠苑。
“小姐,夏至该如何处置?”玉暖跟在云璧后面请示道。
“打发了她出府就罢了,”云璧声音冷冷的,又道,“告诉各处的牙婆,这丫鬟手脚不干净,偷了柳家的东西,以后莫是给她牵线了,免得害了其他人。”
玉暖微微一怔,这话若是一放出去,夏至这丫头再想在扬州城里找活计可就是难于上青天了。
看着玉暖颔首出了房后,云璧才是独自颤巍巍的将那颗一直藏在自己身上的,柳老爷口中的猫眼儿石掏了出来,烛光下,果然觉得墨绿可人,晶莹欲滴,云璧却是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那破屋子里的人,竟然是……十三皇子。
之后几日,倒是过得太平,只是云璧每每行到这流芳园,总是看到这董远道和柳云瑟又在这八角凉亭里抚琴作诗,才子佳人,云璧不欲多参合,只是绕道而行。
这流芳园的凤仙花开得极好,云璧顺手折了一只,却看着这八角凉亭空空如也,随口问着玉暖,“董家表哥呢?”
“说是董少爷先前中了太医院的医士,年底就得去走马上任了,自然是先回冀州接风宴请了。”玉暖答道。
云璧轻笑,这老子下来了,这儿子就立马入职,这倒是寻常官宦之家的熟门套路,不过,这太医院的医者分三等,御医,医士,再就是生员,这虽说是官官相护,可能一举就中了个医士,可见这董远道在医术上也是有几分造诣。
云璧方才蓖完发,却是听着一个慌慌张张的小丫头来寻自己。
“小姐,小姐,老爷急着喊小姐去书房呢。”
“什么事这么急?”云璧皱眉,思忖片刻,又是问这小丫头,“还喊了谁去?”
“出了三姨娘房里的六小姐,大夫人房里,还有小姐你,都被喊去了。”
“小姐,这莫不是……。”玉暖想着必是有大事发生,有些替云璧担心。
云璧不语,默默的托腮思忖,这喊的都是这柳家未出嫁的女儿,这三娘房里的小女儿,也就是自己的六姐自小愚钝不堪,虽大了自己半年,却是连三字经都背不会,又听着这最近来自于京中的传闻,云璧眉头一紧,但还是冷静的吩咐玉暖,“更衣,去书房。”
柳家老爷的书房里,香炉在默默的燃着最后一丝香屑,暖香缭绕,却是暖不了柳老爷发寒的心,门外的仆人已是来通报了两次,这各院的小姐都已经尽数到齐了,可柳老爷却还是没有动弹的意思。
柳老爷手里只拽着这轻飘飘的信件的一角,自己,还是赌输了,京中传来消息,皇帝废黜了太子的储君之位,降为淮南王,即日前往封地,这四皇子虽未被封为太子,可是皇帝已经下诏,若是仙逝,便由四皇子接管一切国家大事,这,无异于传位与四皇子。
而就在自己为了这处境如履薄冰的时候,四皇子一封密函却也是紧随其后。
“久闻柳家女儿天资国色,貌比飞燕,德比合德,但求其好,比悉心待之,定不负卿。”柳老爷又一次看了这手中的密函,娶柳家女儿?柳老爷只是冷笑了一声,一方面,这四皇子是在试探自己的态度,另一方面,柳老爷摇了摇头,只怕,这送过去的女儿是成了威胁自己的人质罢了,四皇子,真是高招啊。
“老爷,小姐们都到了。”门外的老仆人又一次小心翼翼的通报了一声,如今虽只是初夏,可这小姐们个个娇生惯养,这晒在外头,一个个的都看着病怏怏的样子。
柳老爷收起信函,这才发发声,“让她们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云璧随着三位姐姐后面缓缓而入,四人并列而站,礼数周到的对着柳老爷行礼,见着这书房的气氛几分怪异,都面面相觑,不敢多语。
柳老爷逐一打量着眼前的四个女儿,其他三个都是姿色平平之辈,唯独瞧见自个的嫡女,大夫人董氏所生的三女儿柳云瑟,才是满意的一笑,真真是用倾国倾城,绝世红颜来形容都不为过。
“云瑟,”柳老爷慈祥仁爱的一声唤,“上前让爹爹看看。”
柳云瑟应声而出,端庄一礼,看着柳老爷桌上一摊繁乱的书卷,大着胆子问道,“父亲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这一问,却是问得柳老爷心生几分主意,女子红颜是祸水,这政乱纷争,皇家争宠,靠的,还是手段和心计,思虑片刻,随意从这些案宗里拣出一卷街头小事,问道,“这倒是件小事,不过是这凤阳县两位夫人同时争抢一个未满月的孩童,多说自己是这孩童的母亲,县令也无法断案,云瑟怎么看?”
云璧一听,倒是十分熟悉,却是自己看过的包公断案的戏文里曾今出现的小插曲,偷偷抿嘴一笑,却是不多语,只等着柳云瑟开口,看她如何回答。
柳云瑟思虑片刻,才盈盈开口,“都说子有母相,自然是像谁就是谁的了。”
柳老爷期许颇大,却听得这个答案,有些失落,却勉强点着头,“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女儿看,却不尽然,”这急着说话的是柳家的五小姐,云璧之前听过,这五小姐是眼高手低,胸无点墨却是自诩不凡,见着这五小姐急着开口说道,“所谓龙生九子都各有不同,我看,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那孩童自己说,这母亲是谁,自然是小孩子最清楚了。”
“五妹妹,你可是挺清楚了,方才父亲说的是未满月的孩童,据我所知,五妹妹可是两岁才会说话。”这在一旁冷嘲热讽的是柳家的四小姐,这四小姐和五小姐虽是一母所生,可是素来不和,云璧在一旁看着,又觉得更是好笑,这一下没忍住,竟然是笑出了声来。
“哦?”柳老爷看着这捂嘴偷笑的云璧,这丫头自己素来没上过心,如今这几个女儿的答案都是胡扯乱绉,柳老爷索性也是无聊问道,“云璧可想到什么?”
云璧连忙收敛住笑容,恭敬道,“女儿愚笨,想到的法子只怕难登大雅之堂。”
“说说看,”柳老爷随意的端起这桌上的茶盏,揭起盖子,轻轻吹浮着茶叶。
“云璧认为,”云璧微微上前走了一步,才是继续说道,“既然认不出谁是真正的母亲,索性将这孩子一刀给劈成两半,一人一半不就好了。”
“荒谬,”柳云瑟冷言喝道,“想不到七妹妹是这等无情无义滥杀无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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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命途多变
柳老爷却是突然停下了吹拂茶叶的动作,微微抬头,道,“继续说下去。”
云璧颔首,也不管这身旁的三个姐姐对自己投来的鄙夷目光,婉婉道来,“生母疼爱子女胜过自己,若是判决下后,这舍不得劈了孩子做两半儿自觉认罪的那个,就是亲生母亲。”
柳老爷愕然,定睛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瘦瘦小小的女儿,这年仅十四的云璧说的答案竟然和当朝宰相王质所说的不差分毫,看来,自己还真是小看了这个小小的庶出女儿,心上几分主意,又是挑了挑这卷宗,道,“长江荆江地段九曲连环,时常泛滥成灾,何解?”
云璧镇定自若,你当我柳晓三年文科是白读的,张口就来,“裁弯取直,休整河道,河道一直,自然有助于水流,少了泛滥。”
“淮北旱灾,如今流民无家可归,尽数流散城外,扰民惹事,何解?”
“搭建临时棚帐,定时施粥,分发衣物,天降甘露,或迁回原籍,或留守耕种。”
“西北风沙,席卷良田,遮天蔽日,百姓无处可躲,可有长策?”
“移植树木,防风固沙,暂迁居百姓牛羊,以免无辜之伤。”
好几个何解,好几次问答,云璧的回答行云流水,不带一丝迟疑,就连一旁从不服输的柳云瑟也是暗自感叹。
柳老爷意味深长的看着这个丝毫不乱的庶出女儿,许久的沉默,却是长叹一声,缓缓开口说道,“京中形势不稳,四皇子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