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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喜得令,只是生拉硬拽地将这匕首又是重新塞回到淳美人的手上,不管淳美人怎么挣扎,都是将这已经要了无数人姓名的匕首往她掌心里头堵。
“怪物,你们都是怪物。”淳美人尖叫着,又是撒手,将这匕首甩开。
“舍不得啊?”云璧偏头问道,此时正是起了些风,吹得云璧裙摆微舞,胸前的丝绦蹁跹而颤,鬓角的几丝黑发抚在脸上,旁人若是看了,定会夸赞这当真是个难得一见的清丽美人,可这副模样,在淳美人的眼里,简直,就是副鬼魅画影。
“之前给了你身,你不满意,这回给了你要他心的法子,你又舍不得,塞淳妹妹,恕我,也无能为力了。”
“我只想回家,我想回家,”淳美人说话已经是八分的哭腔,只是还隐着两分,权作最后的挣扎。“娘娘,我只想回北狄,回到那牧歌大草原,权当我没来过中原。”
“回家很简单,只要,你答应我最后一件事。”云璧说着,就是附上淳美人的耳侧,一阵耳语,末了,只是看着脸色已经是青一阵白一阵的淳美人提醒道,“你要记住,这可是,你自己自愿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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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个二货今天夹到手指了,所以米有虾米要说的
、第十章 一语惊人
夜里,云璧独坐镜前,铜镜里,映着的那那张脸和两年前初入宫的自己没什么太大的改变,可云璧越看,却是觉得越认不得了,手里正是一点点的搓着胭脂,本该是涂在唇上的胭脂在云璧指尖一点一点别揉碎了,一滩艳红细细洒下,云璧的指尖亦是难逃此劫地被染成了殷红一片。
云璧蓦然抬起指尖,自观了许久,才是怅然一句,“我未曾杀过人,如今,手上,也都沾了血,多么的讽刺,杀人的永远都不是刀,是权,是谋,是不是?”
本以为是自问自答,无人应,也就自己怅然一会,失眠一会,也都无妨,谁知,在夜里,却不知哪里来的一个知己,干涩涩地接上一句,“也可能是胭脂颜色没有选好。”
云璧闻声而起,还未开始寻觅这声音来自何方,就是被一个暖暖的胸膛抱在怀里,一只大手又是握着一只小巧的锦盒讨欢心似的对在云璧面前,“你看,景荣斋的胭脂,最新的,我可是抢了好久才抢到。”
云璧扑哧一笑,先是欢喜地握住这极漂亮的镂空雕花的小盒子,包装都已经如此讲究,想来这里头的东西也定不是俗物。
“还真这么巧?我说什么,你就给我变出来什么?”云璧偏头,看着眼前愈发沧桑也愈发有风韵的赵回谨。
“那当然,”赵回谨手一摊,又是搂上云璧,贴着云璧的背,蹭着云璧的耳际,“你还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云璧撅着嘴,似乎是在思索,玩笑一句,“既然这样,那就给我你的心吧。”
“这有何难?”
赵回谨爽快地一声就答应,接着,还真的伸手,认真地望衣襟里头掏,半许,右手只是紧紧地攥了个拳头,往云璧的手掌上一放。
“你可接好了。”一番煞有介事。
触手,生温,云璧掌心一颗圆鼓鼓的东西一滚,云璧一握,再一看。
“是那颗猫眼儿石?”
赵回谨点点头。
赵回谨这颗猫眼儿石显然是已经经过许多装饰,不过纵然如此,这明黄色的流苏穗子同心结也掩藏不了这颗猫眼儿石的特别和光辉。
“这颗猫眼儿石,曾经是母妃最爱的东西,是父皇送予她的,从小,碰都不准我碰,只是后来,我贪玩,偷了这猫眼儿石自己戴,却阴差阳错地被这颗猫眼儿石给救了一命,此后,母妃就是将这颗猫眼儿石转送给了我,只因为,她觉得,我那次大难不死,全然是这猫眼儿石的功劳,她命我时时带着,只是想保我平安。”赵回谨说完,又是将云璧搂得更紧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云璧问道。
“你真想听?”赵回谨微微一笑。
“嗯。”云璧点点头。
赵回谨突然发力,将云璧打横抱起,径直地,就是朝着这屏风后的雕花玫瑰木大床走去,到了,只是将云璧轻轻安放在床上,揽过这锦绣的被褥,替云璧哈了哈冰冰凉凉的小手。
“都快到春末了,手脚还这么凉?”赵回谨边盯着云璧的小脸,边是伸手,替云璧暖手暖脚,末了,颔首一笑,“故事,是要躺下来好好听的。”
“那年,我七岁,四哥也不过十五岁,那天,正是我刚进习武场学习射术,四哥进行最后的骑射刀枪考核的日子,父皇对我们的武艺向来是要求极严,总对我们说,大齐的江山,是靠着一刀一枪拼出来的。”
“而那天,四哥似乎是发挥失常了,屡屡都未能射中靶心,又许是教习我射术的师父多夸赞我天资聪颖几句,扰了四哥的心性,最后一箭,四哥射得尤其偏,偏得,直接是朝着我射过来。”
“这个位置,就是这个位置,”赵回诚边说,边是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左胸,“当时四哥射中的,就是这个位置,不过好在,四哥年纪尚不大,力道有限,更幸运的是,当时,我正是将那颗从母妃那偷来的猫眼儿石藏在了这里,可以说,我是毫发未损,而四哥,倒是被罚了禁足一个月。”
赵回谨说完,若有所思,看着静静地躺着也静静地听着的云璧,伸手替云璧掖了掖被角道,“睡着了?”
云璧清了清嗓子,才是慢慢地说道,“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四哥,也就是当今皇上,他,其实,有可能,是故意的?”
“有可能?”赵回谨音调一扬,“不是有可能,而是根本就是,只是,当时我还相信我和四哥间的兄弟情谊,自我麻醉罢了。”
“那你之后还帮他?”云璧有些不解了,“还帮他那么多,帮他嫁祸六皇子,帮他夺皇位?”
“你见过六哥,丫头我问你,那日你见的六哥,可是少胳膊少腿了?”
云璧摇摇头。
“我若是不参与,恐怕,六哥会和三哥一样惨死,被剁去双腿双手,割去舌头,戳聋耳朵,挖出眼珠,被浸在酒缸里头,那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我大抵知道了。”听了赵回谨脑补似的描述,云璧胃里都已经是翻起了小型海啸般的难受。
“行行行,我不说了,不说了,”赵回谨边哄边道歉,又是俯身蹭在云璧的耳朵旁,几声低喃,“我活了二十年,过去各个幕僚权贵也不乏送了歌姬女子来我府上,可是我从来都不信,母妃一次又一次的拿着七哥死在女刺客手上的事告诉我,这世间,信得过的人,简直就是屈指可数,加上我夜夜都做着四哥拉开弓弦对着我射箭的梦,我更是不敢轻易地相信人,丫头,你是第一个,可是让我如此信任的人,在你面前,我可以如此肆无忌惮地表达我想要表达的一切,不用遮掩,也不想遮掩,丫头,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一股热泪就此涌上来,云璧第一次体验了什么叫喜极而泣,眼角不住地淌着滚滚热泪,手上已经是不由自主地将身上的人越抱越紧,“我也是,”云璧反复呢喃着,“我也是。”
这一夜,两人彻聊了一夜,春夜里来了风,也是有些凉的,云璧怕赵回谨冻着了,千哄万哄,总算是把这有些不情愿的赵回谨哄进了自己被窝里。
只待赵回谨瑟瑟地和衣进了被窝,云璧感受到赵回谨如火般的炽热的时候,才是知道,为何一向都喜欢自己与他亲密的赵回谨会忍着寒风也不肯与自己同床共枕。
不止一次地,当云璧主动往赵回谨隔着衣物也可以感觉到这已经暖得发烫的胸膛上贴的时候,云璧都可以感觉到赵回谨身体的明显变化。
“回谨,”云璧将头深深地埋在赵回谨的肩窝处,用这朦胧而低沉的声音晦涩地暗示,“回谨,你要是想的话,我不介意。”
赵回谨始终都只是身子一颤,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止不住的心动,最终说出口的,却是,“不是现在,丫头,我要等着你办完你说要办的事后带你出宫,给你披上大红霞帔的时候,再拥你入怀,那时候,你才是我一个人的。”
天将晓,赵回谨估摸再不出宫就该误了时辰,由此才是匆忙起身,替着已经将睡又死撑着的云璧裹好被子,对着云璧轻轻地道了声,“好好睡吧。”
睡梦中的云璧却是下意识地一把拉住赵回谨的衣摆,迷迷糊糊地来了句,“没关系,我现在是贵妃了,可以睡懒觉了。”
“原来丫头你当贵妃就是为了睡懒觉的吗?”赵回谨忍俊不禁,又是俯身,在云璧红润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云璧看着一身衣裳已经有些皱起来的赵回谨回身从窗子跳了出去,才是转过头,坐起身来,看着已经映在门上许久的身影,“进来吧。”
马上,门就是轻轻一开,带着几许凉风,吹得云璧愈发清醒了些。
安沁端着装好热水的铜盆进来,放在梳洗用的架子上。
“淳美人昨个把事办好了吗?”云璧挽了衣裳起了身。
“淳美人三更的时候去延禧宫送的信,小孟子一直在殿外听着,这淳美人也是按照娘娘的话一字一句地对着太后说了,后来,小孟子说,他只听到一声闷响,就再也没见到淳美人从延禧宫里出来,觉得不对劲一直守到了天明,估摸着里头的情况也是凶多吉少,直到这天将晓,皇上那边也收到了消息,圣驾驾到,小孟子不敢久留,这不,才是从延禧宫那边回来呢。”
“赵回诚动作也真是快,”云璧自言自语了一句。
“娘娘,这太后娘娘她当真是……?”
简单的漱了个口,云璧又是用这素帕擦了擦嘴角,“我过去还不敢肯定,只是猜测罢了,安沁,你来看。”
云璧边说着,边是拉过安沁到这案几前,捏着狼毫,蘸了昨个剩下的半干的墨迹,在这雪白的宣纸上写下两个大字。
“林?示?是个人名?”安沁猜测道。
云璧惠然一笑,“这是六皇子告诉我,他母妃生前所知道的的一个秘密,就是这严太后背上刺了这两个字,我起初也以为是和一个姓林的人有什么瓜葛,可是,你再这样看。”
云璧刷刷提笔,又是一横一画纵笔提书。
“是个‘禁’字。”
“没错,六皇子是母妃是胡人,只是粗粗识得几个简单的字,将这笔画繁多的‘禁’字看成了‘林’‘示’到不奇怪,可奇怪的是,一国之母,贵为太后,出嫁前,更是这沧州判司家的小姐的严太后背上如何会纹有官奴才有的标志纹身。”
“主子的意思是……。”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可安沁却似乎还是无法相信。
官奴是什么,自己清楚,是比自己这些宫女更加没有地位的奴才,甚至,在黑市里,官奴是可以随意买卖的,甚至有的富家子弟赌博赌红了眼,伸手就是将这身边的官奴做抵押的也不是没有,虽然大齐开国就已经废除了官奴制度,可这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原先本该印在额头上的官奴印记转而,就是被纹在了其他地方,终究,被纹了“禁”字的人,不过,都是这泱泱大齐最下等的人罢了。
云璧一下一下地磕着案几,“虽然我还曾想拿着从严苍劲那取来的证物再仔细核对确认一番,可如今,我也有八分把握,可以说,这个严太后,是假的。”
、第十一章 真相渐晓
“假的?”安沁惊讶得捂住了嘴。
“或者说,那个从沧州赶来匆匆入京祈求能得蒙圣恩出人头地的严雨芙只怕早就不知葬身何方,如今这个高居于延禧宫,享受着万民朝拜的所谓的严太后,不过,是个冒牌货。”云璧敛眉,用着冷静得不能再冷静的语气。
此事事关重大,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