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庭院下,人影婆娑,唱调的女子略一垂首,似乎有所感伤,只是面朝前方凌波荡荡的小池塘,丝毫不知道赵回诚已经站在自己身后,蓦然前行一步,却是踩到裙摆,砰地一滑,就似要倒下。
赵回诚出手一扶,便是扶了个稳当,怀里,那双如小鹿般惊恐的眼如此熟悉,像极了那日,自己领兵攻入北狄皇宫,那个躲在窗帘后头看着自己的小女孩脸上的害怕,如今,这小女孩都已经,张得这么大了。
“陛下。”一身华服,惴惴地跪下,低头请罪。“嫔妾惊扰陛下了。”
“我认得你,”赵回诚脸上带着一抹得意的笑,“塞淳,你叫塞淳,只是朕都不知道,出身于北方牧歌草原的你,还会唱我们大齐的徽调。”
------题外话------
闺门旦,扮演那些还未出阁,性格腼腆的少女,和正旦相似
云璧:你有本事把正旦再解释一遍
某早:近日某人欠打
、第七章 夜色深深
“陛下恕罪。”塞淳除了请罪,似乎,都找不出其他的词语。
“毕竟男儿皆薄幸,误人两字是功名。这首《春闺梦》里头的词,倒是被你唱出了神韵,”赵回诚又是低头,“你,在怪朕?在怪朕前日因为那白宝林小产的事夺了你手里的凤印还将你软禁的事?”
“是嫔妾的错,嫔妾活该。”塞淳紧紧咬着牙关,自己此前,明明就是被冤枉的,是被人摆了一道,才会被安上这么个罪名,放眼在大草原上,哪个敢这么对自己,可是自己,偏偏要忍。
“起来吧。”赵回诚亲手将跪着的塞淳扶起,此刻浮香暗起,似乎是从这塞淳身上来的,这香气,着实撩得人有些心痒痒的,赵回诚眼神流淌过一丝迷离,就此就是攀上了塞淳的香肩,“近日过得可还好?”
这样的赵回诚,是塞淳没有见过的,如此温柔似水,如此细语微微。
隔着十米开外的一处没有一点星光的小凉亭,云璧望着远处交颈夜谈的两人,折了手里的半截迷情香,都说亏不吃第二回,这赵回诚,如今,又是败在了这迷情香的手上。
“人可是走了?”云璧偏头,揽衣问道。
身后的安沁低声答道,“方才小栗子来回报过了,方才德妃娘娘在陛下和淳美人身后站了许久,最后,还是走了,走的时候,脸色都青了。”
“她费尽心思用加了催情药物的百合雪梨绑着皇上在她宫里,如今,让别人钻了空子,自然是不好受。”
安沁垂首称是,云璧一瞥,又是瞥见安沁手上一串不起眼的红色手链,编着个同心结,看着有些粗糙,似乎是个手拙的试验品。
云璧轻轻拉过安沁的手,微微歪着头,似乎是在打量,“白迟谦送你的?”
“主子。”安沁有些羞涩,只是低着头。
“我走的这半年,他也进宫来看过你?”云璧微微一笑。
“嗯。”安沁算是应下了,看着没人,胆子也似乎大了起来,“他说,这是他总想着送我些什么,可是诗书画卷又不好随身带着,看着人家编花结,就也想去学,可惜,可惜手实在是不巧,姑且做了条手链,不过,这条手链,他是送到寺庙里请高僧开过光的,说是我戴着,能逢凶化吉,果然,我戴着没久,就传来了主子要回来还升了位分的消息。”
安沁说得,当真是一副喜滋滋的样子。
云璧倒是真的理解,这一对异地鸳鸯相思之苦,相守不易,“难得他对你一直一往情深,待到日后,我定要想个法子,让你风风光光,嫁入白家,我听说,这次和谈,白问江立了大功,各种封赏恩赐,白家如今,也算是显赫了起来,倒是,也配得上我这身边第一姑姑。”
“小主。”安沁扑通下跪,慌忙解释道,“安沁不过是个该老死在宫里宫女,何谈婚配,又何谈白家配不配得上安沁这个贱命,是,是安沁配不上迟谦了,配不上了。”
“我说你配得上,你就配得上,你且等着,我日后,自然会想法子。”云璧说得,愈发的笃定,末了,又是想到一人,开口问道安沁,“玉暖呢?”
安沁擦了擦眼睑未落下的泪珠,平白地,叹了口气,才是半感叹地说道,“她又去太医院了。”
这个回答,正是和云璧估计的没差,摇了摇头,想着玉暖对着董远道亦是一片痴情,撑着左腮,感叹了句,“一个个都是痴情种啊痴情种。”
云璧这突然一本正经思忖感叹的样子,没由来的,却是让安沁掩嘴轻笑,反是问道,“主子之前还是劝着奴婢当断则断,如何现在,一副自己也沉浸其中的样子,还说着,要替奴婢主婚事呢。”
“你也看出来了?”云璧茫然一句,几分真挚。
“主子?”安沁倒是一下子不解其意。
云璧俯在桌上,将下巴枕在两臂间,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对着安沁吐诉心事,“我当真,是着了魔似的。”
安沁看着这全然一副思春小女子模样,和方才那运筹帷幄的犀利果敢判若两人的云璧,正是欲说些什么,却是瞥见这小小凉亭里,许许星光下,伫立在云璧身后的一个颀长身影,默然懂了,只是悄悄退下。
“我也不知道,见着他,会心跳加快,不见他,心里又忐忑不安,哎,这若就是爱情,一场下来,估计,我的心脏就已经半瘫痪了,再也承受不起第二场了。”
云璧正是说到感叹动情时,背后却是一声霸道的专断。
“怎么,你这第一场还没完,就想着第二场了?”
云璧猛地回头,见着正是这赵回诚不知何时就站在身后,喜上眉梢,“你来啦。”忽而,又是想起自己方才那一番露骨的话,捏着衣摆,声音逐渐变小,“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赵回谨昂昂头,指尖弹着下巴,思索道,“不早,大抵就是你说道‘着了魔’几个字的时候来的。”
云璧一羞,本欲端着这桌上的茶盏饮半盏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亭子里极暗,加上云璧又是心慌意乱,手一抖,这茶盏就是对着桌上掉了下去。
窗外寒鸦扑棱,这欲坠的茶盏,却是被夺身一握的赵回谨紧紧接住,端地放在这冰凉的石桌上,又是倾身往云璧身侧一靠,“你如今见到我,是不是心跳加快了?”
云璧缩缩头,微敛过脖子。
赵回谨却是更进一步,“你没见我的时候,当真会忐忑不安?”
耳侧,就是赵回谨浓浓的气息,熏得云璧半张脸八分醉意两分绯红,云璧索性坐直了身子,正色道,“是,我见不到你,就喜欢瞎担心,是不是衣裳穿少了,是不是没有吃饱啊,这就是这样,很不安。”
“你这样,颇像我娘亲。”赵回谨狡黠的一笑。
云璧伸手开着玩笑欲打,却是隐隐约约听到一阵阵微不可察的鼾声。
“谁?”云璧警惕地站起身来,如今自己是知道安沁和小栗子都守在外头,才是敢这般无顾忌地和赵回谨说话,可是没想到,这里头,居然还睡着个人。
“是遵屹。”赵回谨伸手拉住云璧,补充道,“是我带他来的。”
“秦昭容那……?”
赵回谨敛眉,说出了自己今夜入宫经过秦昭容寝宫时的所见,结尾一句,“看来,她已经提前下手了。”
------题外话------
其实《春闺梦》是京剧,挺好听的,建议大家搜索张火丁版的
、第八章 又起风波
云璧沉思,赵回谨反是轻松一笑,伸手,也学着云璧过去的样子,抚上云璧略略皱起的眉头,“有我在,不必担心太多。”
“没有担心,”云璧释然一笑,接着又是郑重其事地说道,“我饿了。”
“饿了?”
“是啊,今天光顾着看好戏,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
赵回谨露出一副略微失望是神情,“我还以为,是想我想的呢,”说罢,耸耸肩,“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这一夜,云璧总算是知道,这电视剧里主角动不动就能到御膳房里偷吃纯属捏造的,也总算知道,原来,这赵回谨还深谙开锁之道,也总算知道,原来,只要和心爱的人一起,就算只有冷馒头吃,也是这般幸福。
第二日,云璧是被玉暖声声催促唤醒的。
玉暖替云璧挽好了发,又是左右选着簪子。
“昨个那个代唱的伶人,赏银赏下去了吗?”云璧偏头问道,只识草原嘹亮牧歌的淳美人自然是唱不出那期期艾艾的《春闺梦》,前头演后头唱的戏码,在现代的演唱会上早就是见怪不怪了。
“赏了,足够他出宫享一辈子清福了。”
“遵屹醒了吗?”
昨个遵屹,是歇在自己这永福宫的,听了赵回谨与自己说的那些后,云璧已然是不敢将这遵屹往那水深火热的地方推,索性,就将遵屹留下,遵屹睡得很沉,当时小栗子还曾暗地里打趣,说着皇子打呼噜都是打得格外深沉。
看着遵屹似乎就要一睡睡到地老天荒的架势,云璧也就猜到,这多半,是被下了迷药了,且不知这秦昭容怎样,不过据孟喜来报,秦昭容昨个夜间只是梦呓了一句,朦朦胧胧,听不清楚,其他的,倒没有不对劲的。
没有不对劲,却偏偏,是这最大的不对劲。
“方才醒了,看着还是昏昏沉沉的,安沁姐姐在照看呢,给喂了两口粥,貌似好些了。”
云璧坐起身来,点了点头。
“对了,”玉暖总算是想到了这正经事,“今个皇上兴致起了,说是要到这海燕园听戏,邀了主子和各位小主一起去呢,主子还是快些起来梳洗打扮,若是迟了,可就不好了。”
云璧却是不慌不忙地自顾自地梳了梳额前的碎发,“无妨,反正今日的主角,可不是我。”
云璧所料没错,今日这场在海燕园听戏小聚的宴会,当真,还是这赵回诚昨日和这淳美人一度春宵后,忽然兴起,下了早朝,得了空,就是命人将这园子重新拾掇拾掇,今日,这圣驾要来这荒废已久的海燕园听戏。
“妹妹今日真是有福了,居然会让皇上为了妹妹抽空来听戏。”苏德妃端坐在这赵回谨吃的右侧,一侧偏席上,早就是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吃食点心,各个精致又讨喜。
前方,就是戏台,上头,正是唱着一出《钓金龟》,讲的是这寒门书生一朝中举,欲寄书信接回老母,却是错寄到了这过去看不起自己的妻子王氏手上,冤冤错错,正是精彩纷呈的时候。
“话谊今日气色也好多了。”赵回诚安慰地对着下首的白话谊一笑。
白话谊微微垂头,也算是回了礼了,一次小产,已经让这个原本天真无遮拦的少女懂了这深宫险恶和人心凉薄,如今,自己总算是学会了装傻充愣,不与世争了。
“说来也奇怪,这身子一直不好的白姐姐都来了,这秦姐姐怎么还没来,往日,她虽然不是最喜欢热闹的,可皇上相邀,秦姐姐定然是会准时到的。”陆才人边是咽着糕点边是一本正经地说道。
“哼,罢了吧,就看看她当的什么个好娘亲,连自己的孩子都看不好,半夜还跑到永福宫去了。”赵回诚端着酒樽的手一顿,磕得这梨木桌砰砰作响,又是看了看如今倚在云璧怀里的遵屹半睡未睡的瞌睡样,展了展慈父该有的笑脸,“遵屹啊,困了,就回去睡吧,你母妃只怕,又是胡乱赌气闹情绪去了。”
云璧一笑,也是拍了拍怀里的遵屹,“都瞌睡好久了,就回去吧。”
“不要,我要等母妃。”遵屹小声呢喃了一句,似梦呓一般,声音小得只有云璧听得到。
“把他抱回去吧。”云璧转身,对着安沁吩咐道。
安沁抱着遵屹,才出了这海燕园没多久,这方才还是众矢之的的秦昭容总算是匆匆忙忙的来了,只是脸色苍白,额前冒汗,似赶来的路上太过匆忙,气血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