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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琉烟愈发惊讶的神情,云璧直着身子,头只是微微一偏,盈盈一笑,“你路上走好,我会好好的,一直活下去,笑到,最后。”
云璧回身,毫无眷恋,琉烟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是不相信,末了,嘴角只是泛起一丝丝苦笑,只是喊道,“你要怪我,就怪好了,可你也要记得,那日初入宫,是你在房里说,我是个没定性的,从一开始,你就不信我,你不信我……。”
琉烟已是将死之人,口里喊得了第一句喊不了第二句,这话才喊了一般,就被这收了云璧银子的侍卫领头的塞进了只臭鞋,口里还念着,“看老子的臭鞋还堵不上你的狗嘴。”
人心非草木,岂能无情,纵然云璧说过千次万次这一世,自己要绝情狠心,此刻听了琉烟喊得,心里也是抽搐一般。
“小姐不听。”玉暖说着,又是伸手,为云璧捂着双耳,云璧抬头,看着玉暖清澈无邪的眼睛,心里才有了几分暖意,微微一笑。
“好了,莫想那些不快了。”苏扶弱上前,又是安抚着云璧又是牵着白话谊,强作出几分欢笑,“如今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到我那,近日挽月新做了好些点心,正好给话谊这个小馋猫开开胃口。”
听着吃,白话谊又是来了精神,气色也是渐渐红润了,再不似方才惊吓过度的样子。
三人欲行,却是听得这身后匆匆从承德殿里赶出来的李竹青一声喊,“宝林小主留步,我家主子请宝林小主去永福宫小聚。”
、第二十二章 原来是你
贵妃相邀岂能不去,再说,虽然自己应对严太后的质疑自己去处的事早有准备,可这突然出现为自己解围的琼贵妃,自己多少也会有几分好感,可是后宫人心难测,多一分谨慎总是好的。
“既然乔姐姐喊了妹妹去了,还是别迟了才好。”白话谊劝道,又是看着一旁静静不语的苏扶弱,开怀说道,“这样一来,我倒是可以吃独食了。”
不消这苏扶弱和白话谊劝说,云璧也是得好好赴这趟约,只因,还有一个心结,一直萦绕在自己心头,挥之不去,不觉之间,已经是到了让自己寝食难安的地步。
云璧不喜坐轿辇,只是随着李竹青碎步而前,行了多时。
“小主请。”李竹青伸手,替云璧拂过这缠绕在这拱形园门的藤蔓,躬身请云璧进去。
才过了这永福宫的正殿,就已经是对这富丽恢宏的华丽宫殿叹为观止,加上这永福宫是赵回诚独独修葺一番给琼贵妃一人居住,这而其中用度摆设,尽是由着琼贵妃的喜好来,看得出,这琼贵妃也是个爱花爱草之人,这永福宫里尽数都是各种名花名卉,这到了花开之际,必定又是一番芳华无限。
“嫔妾参见贵妃娘娘。”云璧扬声,蹲身行礼。看到这附在栏杆上捏着芙蓉糕一点点喂着这池里的锦鲤的琼贵妃,虽然只是背影,却也是窈窕多姿。
琼贵妃喂这锦鲤喂得是十二分的专心,丝毫没有发现已经绕过浮桥而至的云璧的,听罢,才是急急转头,灿然一笑,“柳妹妹来了。”说罢,只是屏退了这候着的宫女,移步上前,亲自扶起云璧,“何必如此多礼。”
云璧抬首,正是对上这琼贵妃善眉善目,心里稍稍放松了警惕,却又是瞟见琼贵妃手里还未喂完的芙蓉糕,笑道,“贵妃姐姐倒是喜欢锦鲤喜欢得很,这千鲤池养着,这永福宫也养着。”
说罢,又是也跟着上前,附在这栏杆上,看着这池里快活自在的锦鲤,虽然还未到开春,可这锦鲤却也像极了那淘气的孩童一般,不停的在这池里争食游乐。看着这锦鲤,又看着这看似无底的池水,云璧只觉得有几分晕眩,自己终究还是怕水,起了身,看着这身后又是一点点捏着糕点喂鱼的琼贵妃。
云璧颔首,装作不经意的试探道,“不知道这永福宫里的锦鲤和这千鲤池的锦鲤,哪里的更好?”
“都不好。”琼贵妃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这大齐后宫里宠爱最盛的贵妃娘娘脸上却是露出了几分不该有的凄然。
“娘娘?”云璧轻声,生怕触痛了那人心最柔软的地方。
“还是家里的锦鲤好。”琼贵妃勉强挤出几分笑。
“娘娘说的是沧州?”
琼贵妃没有直接作答,只是沉默了片刻,才是叹道,“算是吧。”
两人相视一眼,似乎有种惺惺相惜之感,仿佛有了默契,都等着对方开口一般。
“那夜,”琼贵妃放下手里的芙蓉糕,慢慢说道,“倒是谢谢柳妹妹替我遮掩了。”
两人都是聪明人,一句话,就已经点明,关于那夜在千鲤池巧遇穆亲王时看到的假山边的裙摆,云璧也是猜了个大概,除了唐淑妃,恐怕后宫里也就只有这琼贵妃能有资格穿上那金丝绣边的白鸟裙了。
看着琼贵妃,云璧鼓足了勇气,开口问道,“这是小事,我只想知道,那夜在千鲤池唱歌的人,是不是姐姐你?”
琼贵妃愣了愣,看着云璧,却是不言语,眼神里,似乎有欣喜,也有顾忌。
云璧看着琼贵妃的神色,心里有了几分把握,错步向前,又是回身到,戚戚然的唱起一首词,“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词是李清照的词,调是邓丽君那首《月满西楼》的曲调,云璧只是唱了那上次在千鲤池听得到的歌声里没有唱完的下半阙,唱罢,嘴唇微闭,看着琼贵妃,“这首词,是我家乡的一首流传甚广的曲子,之前听到一位妙人唱过,想来,和那人,该是老乡。”
琼贵妃来自沧州,云璧是扬州人,这个老乡怎样也扯不上关系,可这其中意思,琼贵妃和云璧却都是懂了。
琼贵妃只是略一思忖,就是眼睛睁得如铜铃大,满脸的不相信,只是不自觉的退后几步,捂着胸口,看着云璧,颤巍巍的伸出右手,“原来……原来是你。”
看着琼贵妃花容失色,虽然已经遣了宫女下去,可还是要防止那人多口杂,云璧只是一上前,拉住这琼贵妃的手,只是低声道,“姐姐莫惊,这虽然是永福宫里,可是,还得处处小心。”话虽这么说着,可是如今,自己的猜想得到了印证,云璧这拉着琼贵妃的手,也是激动得一直在颤抖。
琼贵妃略微缓了神,又是星眸微微扑闪,眸里不知何时,却是聚集了半框的泪水,看着云璧,只是摇头,“处处小心,怎么处处小心,我本该是好好呆着自己应该呆的地方,却不知为何掉落在这个世界里,”琼贵妃说罢,身子一偏,只是扶着栏杆,叹息道,“我们都是不该在这深宫里的人,本来就是错的,如今入了宫,却是错上加错了。”
这话说得极为含蓄,可是云璧也是深知其意,21世纪的世界,无论是习惯还是思想都和这个世界大为不同,如今已经证实了琼贵妃和自己都是来自同一个世界,可那又如何,现下,不都是这漫漫长夜,深深宫闱里的一个帝王妃嫔罢了。
可是听着,这琼贵妃似乎对这外面的世界,比起自己来说,有更多的不舍和留恋。
凉亭里独独只有二人,也不顾忌,互相絮语,才知道,这琼贵妃独爱锦鲤却是别有原因。
“穿越而来那日的场景,说实话,我已经记不真切了,只记得,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前,最后看到的东西,就是一条锦鲤,在我眼前来回游来游去,我想伸手抓,却也抓不住。”琼贵妃倚着栏杆,面上尽是想起那些浮尘往事的惆怅。
云璧与琼贵妃相对而坐,双手自然的耷拢在两边,没有防备,听了琼贵妃的话,偏偏头,只是说道,“问句不该问的,姐姐是否和云璧一样,也是掉入了池塘里?”
“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盼着日日多看看这锦鲤能让我想起什么来,只是可惜……。”
“娘娘,该喝药了。”两人还欲说下去,却是听得李竹青不知何时出现在这亭子外面,弓着身子。
云璧看着琼贵妃因为努力思考前事思虑过多而鼻尖冒汗的模样也不忍心多打扰,互相嘱咐了几句,说是要告辞。
“妹妹等等。”琼贵妃却是喊住了云璧,又是对着李竹青和颜温色吩咐道,“李公公里带着柳妹妹去内务府挑几个老实的宫女,”又是看着云璧,微微一笑,“身边的人,还是自己来挑得好。”
云璧深知这后宫的处世之道,想必这琉烟的事也是让琼贵妃对自己身边的人不放心了,一番好意,怎么会推辞,谢过后,这本来是要伺候着琼贵妃喝药的李竹青又是打着千,带着云璧又是出了园子。
、第二十三章 又见安沁
料峭春寒冷,如今已是到了冬末春初,却没有带来一丝暖意,反而,这冬日的严寒加上初春的潮湿,阴阴郁郁,只是让人冷得发慌,闷得发寒。
长长的宫道两旁,是朱红的宫墙,琉璃瓦灿烂夺目,这轿辇上的人,却无心去看,除却那次宴席,除非赏赐,云璧作为六品宝林,是没有轿辇可坐的,这四人的轿辇,自然是琼贵妃赏的,这路,是去往内务府的宫道。
一入宫门,却是错上加错。云璧的耳际仿佛还萦绕着琼贵妃的叹息,玉暖和小栗子走在左侧,李竹青在右,云璧微微俯身,看似随意的对着李竹青问道,“公公伺候贵妃娘娘多久了?”
李竹青处变不惊,颔首答道,“回小主,奴才过去是淮南王身边的人,后来,淮南王去了封地,小的本也该跟着去,只是贵妃娘娘看得上奴才,就是让奴才留了下来。”
淮南王,云璧欠欠身,思索道,这淮南王正是那之前的太子,是东宫之位,这有李竹青伺候也不奇怪,可偏偏是,这曾今的太子这如今的淮南王可是赵回诚的死敌,赵回诚如何留得这李竹青在宫里,难不成,这对琼贵妃真的是恩宠如斯,这琼贵妃一开口,这一切问题,却都不是问题了?
云璧心里是波澜万分,面上却是淡淡的回了句,“哦,那也该有些时候了。”
还欲在多问,却是听得这远处宫门传来一声声的呵斥,似乎是管教姑姑在打骂下人,偶尔还传来几声鞭响,声声入耳,听着,就已经是不寒而栗,何况,是这挨鞭子的人。
“前面是什么地方?”云璧听了,不禁微微皱眉。
“是掖庭宫的东门。”小栗子猫着腰,向前打探了一番。
掖庭宫,记得初入宫的时候,安沁曾就告诉过自己,这都是宫女做粗活的地方,本就是粗实干苦活的宫女了,却还有受这样的责罚。
“小主,要不咱们换条道走吧。”
“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云璧这几日已经是处在风口浪尖上的人,不能再贸然出头惹事了。
这轿辇方才调转了头,却是听得这原本的鞭响渐渐停息,这喊骂声却是分明了许多。
“安沁啊安沁,这私藏绢帕还是绣着那淫词艳句的鸳鸯戏水的娟帕,本姑姑没将你送到这慎刑司去,已经是念着以往的情分了……。”
短短几句,云璧唯独抓住了安沁二字,这人是安沁?想到那日在千鲤池,这原本是庶五品的礼数姑姑却是沦落到这看园子的地步,心中就是几分生疑,微微弯曲的手指又是紧紧的捏成一个拳,又是连忙吩咐道,“打转了,回原路去。”
“小主。”小栗子欲劝,却又是被云璧坚定的眼神一吓,也是连忙吆喝着。
不过片刻功夫,轿辇两次调转,这抬轿辇的小太监纵然一肚子苦水,却只得乖乖听话,颠颠颤颤,又是朝那掖庭宫去了。
掖庭宫东门口,一个发髻凌乱的宫女双膝跪在这冷如寒冰的石板路上,身上只是单薄的穿着一身灰色宫装,脸色微白,眼里含着泪,却是倔强的不低头,双手端着一碗慢慢的水,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