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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子到了牵着手。
云璧思罢,却是一声自顾自的冷笑,经过这千鲤池,却是突然隐隐约约听到些声响,仔细听来,却像是歌声,谁会深夜在千鲤池唱歌呢?
云璧好奇,脚步也不自觉的往这千鲤池去了,石板路积了雪,有些难走,云璧只是一步一步小心的踏着,这歌声也是听得愈发真切了。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燕子回时月满西楼……。”音律婉转,虽不如邓丽君的轻柔娴熟,却是一番清丽脱俗之意。
邓丽君的《月满西楼》,云璧几分惊讶,只是停住了脚步,想到进宫前,白诗诗和自己认识初识时曾说过,听过一位妙人唱过这首曲子,没想到,这所谓的妙人,竟然是在宫里。
之前云璧曾以为是巧合,可是如今越听越是明白,这分明,就是邓丽君的那首《月满西楼》,李清照的词,再配上曲,云璧心中的猜测一次一次的被验证,难道除了自己,还有从自己那个世界来的人。
这歌声像是从池边来的,曲折婉转,云璧险些踩空,不自觉的发出一声惊呼,歌声也是戛然而止,云璧猛然转过拐角,想要追去,却是空无人影,扑了个空。
云璧垂首,只是几分叹息。
“小主深夜至此,是赏雪呢还是看鱼呢?”冷不及防的,一声如鬼魅般的女声却是在背后响起。
云璧先是吓了一跳,回过头,却是惊讶的喊出了眼前这个女子的名字,“安沁?”
“宝林小主?”安沁显然也是没有想到,这深夜至此的,竟然是云璧,尴尬问道,“小主如何独自来这了?为何一个宫女太监也不带着?”
“心烦,随意出来走走,”云璧话是随意,可是也是不住的打量着安沁,“方才,你可是,听到有人在这里唱歌?”云璧试探道。
“这里夜黑风高的,又是下着雪,哪里会有人唱歌,小主估计是听错了。”安沁莞尔一笑。
云璧方才听得分明,自然不信,四下回顾,却是找不出其他破绽,只是问着安沁,“安沁姑姑近来可好?”
安沁垂首,只是道,“做奴才的哪有什么好不好的,不过还在这宫里苟且偷生罢了。”
云璧多少有些感同身受,欲拉着安沁,这才触到安沁指尖,却就觉得刺骨的冰凉,心生疑惑,直接拽过安沁的手,冰凉冰凉的,“姑姑如何手这般凉,”又是摸着这手上却是起了厚厚的茧,“安沁姑姑是有品级的姑姑,洗衣杂物的粗活都是不用做的,这茧却是怎么来的?”
安沁匆匆将手抽了回来,偏着头,只是说,“奴才命,不足为重。”看着云璧不肯罢休的样子,又是补上一句,“小主还是快些回去吧,若是被人发现了,是要按宫规处置的。”说着,又是递过手里的宫灯,云璧那盏早就遗落在石板路上了。
云璧看着安沁,还有这值夜的宫灯,曾今庶五品的礼数姑姑竟然在做着夜间守院子的活计,其中起伏跌宕无从猜测,微微叹气,又是不甘心的看了看这方才歌声缭绕的池塘,接过宫灯,提着裙摆而去。
待云璧走远了,安沁这才是侧身到一旁的假山旁,用石子敲了敲这假山,才道,“娘娘可以出来了。”
语毕,这假山里却是钻出个人来,原来这假山不仅是嶙峋好看,这里头,工匠也是别出心裁的设了不少镂空的通道,这夜里还真看不出来。
“多谢姑姑。”这人只是一屈膝。
“更深露重,娘娘还是早些回去得好。”
这人听罢,颔首道谢,又是一转身,便是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
云璧提着宫灯,脚步匆匆,心里却是打着鼓,这才行到千鲤池外头的亭廊里,却就看着候着的玉暖。
“你怎么在这?”云璧抖了抖披风上的落雪。
“玉暖不放心小姐,这么黑灯瞎火的出去,要是摔了可怎么好。”玉暖连忙也是替云璧拍去身上的雪花,“玉暖只是在外头候着,只等着小姐出来就放心了。”
这话说得云璧心里几分暖意,两人相互搀扶着回了允阑苑,却是看到焦急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小栗子,见着云璧回来了,就是急急的迎了上来。
、第十二章 太后回宫
小栗子低着头,欲言又止,云璧见了,心里大抵猜到几分,只是说,“进屋说。”
屋里,小宫女环儿负责盯着这银碳炭火,许是夜深了,这实在是困得要命,却是不知不觉的,倚着这桌角半睡半醒,嘎吱一声,一声门响,环儿见着这进来的正是自己的主子柳宝林,慌忙起身,又是连忙跪下,一副胆小怕受罚的样子。
“真是,让你看着炭火,你却是偷懒睡着了。”小栗子开口,只是呵斥了几句,这环儿就是吓得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罢了,”云璧摆摆手,又是亲手扶起这环儿,看了看这哭花的小脸,只是说道,“想来该是累坏了,先去歇着吧。”
环儿见着这主子非但没骂,还是许了自己空去休息,只是又连忙磕头谢恩。
见着这环儿恭恭敬敬的退下了,这小栗子才是狠狠的呸了一声,为云璧抱不平一般,说道,“亏得小主对奴才们这么好,可偏偏却有那些个忘恩负义的在。”
云璧本知道小栗子要说些什么不好的,反倒不惊,而是解了披风,又倚上暖炕,说道,“有话就直说吧。”
小栗子摸摸袖子,从袖笼里头掏出个物什,弓着身,递到云璧手边,倒不是新鲜玩意,只是枝蜻蜓形金钗,看着,却又眼熟。
不知何时,云璧早已是养成了观察众人丝毫不漏的习惯,如今看着这金钗,正是琉烟的那支,心里有了底,身子微微后仰,才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她求你办什么事了?”
小栗子没想到自家主子眼光如此犀利,索性和盘托出,“这倒不是她给奴才的,而是下午偶然见着那承德殿在御前当差的小顺子把玩着这支钗,奴婢和他熟识,两人只是打趣,才知道,这琉烟姑娘拿着这支钗向小顺子去求了消息来。”
“什么消息?”云璧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琉烟日常的变化,只期不是自己猜测的那样。
“皇上的偏爱喜好。”小栗子如实答道。
云璧慢慢的吐出方才那口闷气,手指又是不自觉的一下一下磕着桌子。
古往今来,君王最忌讳的就是身边的人对自己私密信息的外泄,后宫女人为了争宠讨好,也少不了去花重金打听的。
如今琉烟愈发爱美,爱打扮,前日还听说,是偷偷卖了许多首饰,自己只是忍着,可琉烟这一步走得,分明是不甘心再当宫女奴才,想做主子了。
小栗子以为云璧是生气了,连忙补充道,“小主莫担心,奴才和那小顺子是一同进宫的,关系好得很,我只让他寻了个借口,打发了琉烟回去,一个宫女,却是妄想飞上枝头,也不看看……”
“将消息给她,”云璧单单只说了两个字打断了小栗子的一番谩骂。
“小主?”小栗子不解。
“我说,将她想知道的东西,告诉她,”云璧说完,只是冷冷一笑,“她不是想伴圣驾吗?那就让她如愿以偿好了。”
雪,下了一夜,第二日清晨,满庭院的积雪,白白软软的,下人们虽然也是早早的就尽数扫净了,可是云璧看着这留在枝桠上的白雪,心情总算是好了几分。
今日,是太后的回宫之日,莫说这皇宫上下,就是这京城的各个大街小巷也是忙活起来。
人人皆道,太后贤德慈爱,与先帝又是伉俪情深,为了祈求先帝在天之灵能保佑本朝风调雨顺,百姓和乐,半年前入万佛寺修行诵经,日夜祈福,实乃本朝之福泽。
京城八字街,十里长街,太后的仪仗队伍已是延绵数百人不绝,庄严肃穆,令人敬仰,直到这太后的车辇而过,人群才渐渐骚动,跪地高喊,太后万福,车辇里的老人只是闭目,似乎正在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万仪殿前,赵回诚已是一身明黄肃立,直直的站着,只等着太后亲临,身后,按着品级排位,一并站着众嫔妃,唯独这神龙见尾不见首的琼贵妃,依旧缺席。
云璧今个上穿雪青色弹墨琵琶襟,下着藤纹百褶裙,梳着简单而不失庄重的堕马髻,头插一支莲花玉簪,静静的站在众人身后,身旁是白话谊和苏扶弱,两人也是精心装扮。
众人等了好些时候,这一身的装扮都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可是如今非比寻常,太后回宫,纵然要站一天,也得是站。
远远看着,太后的仪仗逶迤而来,刘保眼尖,早早就吆喝起来,只待走近,赵回诚更是迫不及待的提着衣摆拾阶而下,走到这车辇跟前,亲自请道,“儿臣恭迎母后回宫。”
车辇里,悠悠传来一声,“皇帝辛苦了,”语毕,只见得一只优雅的妇人之手盈盈而出,这车辇旁的景嬷嬷见了,连忙搀扶着,各自的宫人也是忙着掀开帘子,架好木阶,只等着这车辇里的妇人下车继后跪拜恭迎。
“恭迎太后回宫。”众人齐贺,云璧也跟着跪下。
“都起来吧。”这一声尽显凤仪,颇有当朝当家人的风范,太后抬首,先是扫视了众人,自己离宫前还是先帝的严充媛,仅为二品,如今自己回宫,一夜之间,却是成了当朝太后,可依旧是处变不惊,似乎早有预料。
云璧起身,只是在暗处看着这严太后,严太后也可谓是晚来得子,如今赵回诚方才二十五六,可严太后也是四十五六岁的样子,正是风韵犹存的年纪。
只见这太后一举一动,颇有风范,一颦一笑,都是举止得当,虽年面容已不似当年的闭月羞花,可是这成熟典雅的气质却是尽显无疑,身体虽略显丰腴,可是也抹不去这年轻时的芳华,尤其是这一身华服翡翠,富贵荣华,风姿不减当年,却又让人望而生威。
“后宫又进了佳人。”太后由赵回诚搀扶着拾阶而上,看到白话谊、苏扶弱和云璧三张生面孔,适时的赞叹了一声,“都是花容月貌,这股子年轻劲,哀家是赶不上了。”
云璧还为开口,苏扶弱却是盈盈颔首回道,“太后绝代风华,雍容华贵,臣妾才是望尘莫及。”
“这张小嘴,真是……,”果然,苏扶弱这番话说得严太后心里几分欢喜,后又问了苏扶弱姓名年纪,家世背景,且不多说。
云璧只是静静的站在不起眼的众人后面,自己本就不欲惹人瞩目,何苦去迎合奉承呢。
太后只是一一问过这唐淑妃,秦昭容,还有方才痊愈强撑着出来迎接的曹美人,纵然再不喜,严太后也还是得为这肚子里的孩子考虑,如今曹美人方小产,严太后也只是简单的问了几句,众人你来我往,一副祥和模样。
“先前听说有个御前伸冤的奇女子,被皇上纳入了后宫,不知,是哪位?”严太后慢条斯理的问道。
、第十三章 雨露均沾
既然点了名,云璧自然不能再躲,看着众人的眼光齐刷刷的望向自己,云璧却是不惧,提着百褶裙,娉婷而出,对着严太后,“嫔妾扬州柳氏,见过太后。”
“扬州柳氏?”严太后微微偏头,上下打量着云璧,不媚不娇,只是显得清丽秀气,倒也是个看得顺眼的丫头,只是慈眉善目的一笑,“如今既然入了宫,成了嫔妃,还自称是扬州柳氏吗?”
这话像是挑刺,却又是变相的肯定,云璧颔首,又是改正道,“嫔妾云璧,见过太后。”
严太后抬首,似乎是满意了,才是命身边的景嬷嬷扶着云璧起身,转身对着赵回诚,只道,“皇上子嗣颇少,如今,就是要雨露均沾,多进新人,才是后宫福泽,我大齐的福泽。”
此话,是在说皇帝独宠唐淑妃一人的事了,只见唐淑妃的脸色微变,末了,却依旧是挂着那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