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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临冬本是官宦之女,识得些诗书字句,平日里,对云璧也不曾放松教习,虽说世人皆是嘲笑的口气看着这娘俩,可是自己是断不能让云璧丢了柳家七小姐这个名声的。
“娘你难道看不出来,爹爹一直是在敷衍我们吗?”云璧几乎是吼出来的。
语毕,片刻的宁静,只有窗外下的越来越大的雨声,突然,一声惊雷,紧接着,一道闪电照亮了这个昏暗的小屋子。
“今个,”史临冬的声音如冰窖里出来的一样,“睡到黑屋子里去,好好想想,今晚自己说的话,想想自己错在哪了。”
又是一声闷雷,史临冬下意识的看了看透着风的纸糊破窗,一阵凉风入袖,几分冰凉,看着云璧单薄的身子,母女连心,心下又是不忍,刚想开口,却是看到云璧眼里那几分不甘而又倔强的眼神,似乎,还带着几分怨念,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那眼里闪过的怨气,却是将史临冬都怔住了。
“云璧去了,娘你早点休息。”为未等史临冬挽留,云璧却是夺门而出,直直的就往那院角放杂物的黑屋子里去了,脸上,流淌的也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
、第二章 雨夜救人
雨夜里,云璧气冲冲的跑进了这小黑屋里,这向来是自己做错了事的时候受罚的地方,这黑屋子,不仅是这破院子里最偏远的破屋子,因为坐南朝北,阴气重得很,云璧每每来这,总觉得毛骨悚然。
云璧推门而入,破旧了木门嘎吱嘎吱作响。
云璧不解娘亲史临冬对于柳老爷的忠诚和痴心,对于自己来说,现代社会,从一而终的人本就不多,何况,男人,云璧下意识的一声冷笑,想到前世自己是如何被欺骗,被推入水里,男人,不过是没心肝的东西罢了。
“吱……吱吱。”突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出来,吓了云璧一跳,云璧方才跑累了,这般边是嘲笑着边顺手用衣袖擦了擦额上的雨水准备随意找块地方坐下。
“啊……。”夜里,一声惊呼从这小黑屋里传来,顷刻,便被融化在这雨声里。
云璧捂着嘴,睁大了眼睛,屏了屏气,哆哆嗦嗦的往自己方才坐的地方摸索过去,手心一暖,却是突然一收手,这分明,这摸到的分明是只人手,还分明是只男人的手。
“水……水……来人……拿水来。”身旁传来一阵阵的呻吟,听得出此人也是虚弱异常。
这突兀的男音先是让云璧一愣,又立马意识到,这人还活着,贴着地上摸索着,顺着这人的手探过去,宽宽的肩,分明的锁骨,棱角分明的下巴,再往下摸,竟然是裸露的胸膛,还在微微的一起一伏,证明着最后微弱的生命迹象。
这人的上衣居然是大敞开着,云璧脸发起烫来,虽然心理年龄已经过了二十,可是自己和赵辉也不过是牵牵手而已,想到这,云璧一阵自嘲,这也许就是自己比不过那发小白苏的原因了吧。
云璧只是不知所措的搓着手,却发现自己这手上有些黏糊糊的液体,还泛着铜锈味,是血,云璧猛一抬头,又顺势探去。
果然,这人的左肩上还有些未干的血迹,看着这样子,失血必也不少,云璧思量着,想到回来时拾到的那截断箭,这莫非是……突然一只大手却抓上了云璧的手腕,云璧一惊,只听这躺在地上的男子低吼了几声,却又松开了手,又开始低吟着要水喝。
云璧惊魂不定,待到确认这男子确实又昏了过去,只是踌躇着,听着这声音一声一声的小了下去,云璧心一横,管他如何,救人要紧。
听着这人喊着要水,云璧四下一看,这破屋子哪里有水,就连一个可以盛水的破罐子都没有,又看了看自己都可以拧出水的袖子,却是有了主意,连忙脱下上衣,跑出屋子,双手架着这衣袖,接着雨水,待衣服湿透了,又跑进屋子,摸索着,一点一点的用着气,将水拧在这人的嘴里。
来回跑了好几趟,云璧也终于是累了,瘫坐在这男子身边。
“你若还是要断了气去,可就不能怪我了。”云璧像是对这男子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迷迷糊糊中,却是觉得眼皮愈发沉重,迷迷糊糊间,竟然就这般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不知做了多少个梦,隐隐的听到这破院子里的那只老公鸡断断续续的有气无力的打鸣,云璧才混混沌沌的有了些意识。
昨个睡得真不好,不仅是因为在这小黑屋子湿气重的很,更是因为,云璧突然想到,对啊,昨夜里那个男子,猛然睁开眼,却只觉得脖子间一阵温热,便看着一只大手紧紧的箍着自己的脖子,这手的主人,正是昨夜自己所救的男子。
“你是谁?”这男子开口问道,语气带着不屑。
云璧本该害怕,可是看着这拿剑的人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姑且只算个少年,哪里是昨夜里以为的男子,可如今却摆出皱着眉一副深沉模样,云璧只是不自觉的嘴角一扬。
这些细节却是没有逃过这少年的眼睛,“你笑什么?”
“笑公子你不自量力,这里是扬州刺史柳宗训的府邸,你若是杀了我,当真以为可以全身而退吗?”不过是个稚嫩的少年,云璧心里想着,越想越是不怕了,反而细细的打量起这个少年来了。
剑眉俊目,微微陷下的眼窝和轮廓分明的下巴,只有嘴唇还泛着白,没有丝毫血色,随着呼吸,眼睑还在微微颤动,再往下,又是那大开的衣衫了,云璧努力不去看,眼光一收,微微颔首。
这番话倒真的起作用了,只见这少年慢慢一收手,只是冷冷的道,“我的剑呢?”
“我收起来了,”云璧知道这少年问的是昨夜他随身携带的长剑了,“我知道你宝贝它,不过你若是不答完我的问题,我也不会将你的宝贝还给你。”
“我还不知道你是敌是友。”这少年道。
“我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云璧起身,叉着腰道,“我若是要害你,为何又要救你?”说着,似乎还不解气,又指了指这地上的湿衣裳,“看,还浪费我一身新衣裳。”
这少年有些无奈,却又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这稚气未脱的小丫头,虽生得是眉清目秀,却有些瘦骨嶙峋,本该是红润的小脸却微微发黄,一副没吃饱的样子,平日里,因为自己的身份惧着自己,躲着自己的人数不胜数,可这小丫头,偏偏她却不怕,想起方才来找人的妇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云璧不想袒露身份,只道,“我不过是柳家的一个小丫鬟,贱名恐污尊耳,你不必知道。”
这少年捂着伤口,挣扎着站了起来,看着这个还不及自己肩高的小丫头,衣衫撩开着也不管,问,“尊耳?你如何知道我是公子雅士,不是那流民地痞?”
“你又如何知道我是真救你,还是等你痊愈了,押个活口给你仇家,还能多得些赏钱?”云璧嘴皮子丝毫不饶人。
“哈哈哈哈,”这少年昂着头开怀一笑,似乎笑得伤口有些发痛,只是皱着眉捂着。
“看吧,说多了不该说的,遭报应了。”云璧虽这般说着,手上也是赶紧去查看这伤口,这少年的箭伤又开始泛出血来,这光止血不上药到底是行不通的。
“你等着,我去给你找药来。”云璧说着便是要转身离去。
“等等,”这少年却是一把抓着云璧的手腕,“我的剑,你到底藏在哪里了?”
云璧本想训训这不分轻重的少年,都什么时候了,还只想着剑,却又想到那巷口的断箭还有这来历不明的少年身上金丝勾边价格昂贵的青色长衫,这必定不是件简单的遇袭遭劫,
说不定,云璧抬头正遇上这少年急切而深邃的目光,看来,这少年的背后也是经历过不少,以至于他受着伤还不忘带剑防身,只道,“在那屋角的柜子后边,”说罢,抬腿走到门前,又回头嘱咐道,“若是别人来了,千万躲起来。”说罢,关死了木门,就往房里里去了。
破屋子里的少年看着这从窗前一闪而过的身影,喃喃的念道“贱名恐污尊耳?。”不自觉的,却是一笑。
、第三章 风云暗涌
云璧还未进房里,就听着这里面闹闹腾腾的。
“姨娘,现在可算好了,老爷总算只要把我们从这破院子接出去了。”这是李嬷嬷的声音。
云璧倚着门,只看着这平日里老鼠都懒得来的屋子里却是站着不少衣着鲜丽的丫鬟嬷嬷,还有,云璧一挑眉,这肚满肠肥的点头哈腰的可不是那平日里仗势欺人的钱管家吗。
“姨娘,如今这新院子都收拾好了,就等着七小姐回来,咱就一块搬回去呢?”钱管家一副讨好的口气。“要不,咱去寻寻这七小姐?”
“不用了,我回来了。”云璧开口,打断了钱管家的溜须拍马。又上前牵着史临冬的手,指了指这一屋子的人,问道,“娘,这是怎么一回事?”
史临冬满脸的喜色,只是拉着云璧道,“你爹爹,要给咱们搬个新院子去。”
“岂止啊,”钱管家适时的又开始卖弄口才,“这下人丫鬟个个都要加上,可不能怠慢了姨娘和七小姐啊。”
云璧不似史临冬那般欣喜异常,只是低手思忖,这向来对自己和史临冬不管不问的所谓的爹爹,如今,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
“所以啊,四姨奶和七小姐将来若是飞黄腾达了,定不要忘了小的我啊……,”钱管家还在讨好着这娘俩。
飞黄腾达?云璧嘴一扬,想到昨日自个被那老乞丐头插芙蓉的事,还有那首颇有深意的诗,果然,这柳老爷柳宗训来的是一招奇货可居啊,自己向来不迷信,可这古人却……总之,所谓三人成虎,再说,不过是搬个院子,柳家是不缺这些银子的,云璧挑眉一笑,道,“这是自然,有劳钱管家了。”
之后一阵忙碌,史临冬又放心不下云璧的性子,又是一番嘱咐。好容易搬进了新院子,云璧斜躺在软榻上看着一脸满足的史临冬,微微闭目,却是要睡去了一样。
似乎想到什么,猛然睁眼,恍然记起那破屋子里的人,连忙趿了鞋子准备会那破院子去,却是被史临冬一拦。
“去哪呢?这么慌慌张张的?”
云璧几分不自然,只是掩饰的说道,“娘有事?”
“你说呢,”史临冬灿然一笑,抚了抚鬓角的碎发,道,“如今刚搬了院子,自然是要去拜谢大夫人了。”
大夫人?云璧有些印象,正是自己那日溺水后独独出现说了一番冷言冷语的嫡母罢了,却看着史临冬满心欢喜的样子,不忍多说,只是跟着,绕过这流芳园的抄手游廊,直直的往那大夫人的沉香院去了。
沉香院,大夫人董氏房里,虽是茶香缭绕,古香古色,却是时不时的传来一阵阵不和谐的抽泣声。
“姐姐,你可是要为妹妹做主啊,那沈媒婆分明就是来骗那媒金的,说得那罗家公子一表人才,风度翩翩,那日骑着高头大马看着,好,确实是好,可谁知道,这罗公子根本就是个瘸子,那沈媒婆还说是我自个大意,这都过了文定了,姐姐,你可要为妹妹我想想法子啊。”这哭哭啼啼的便就是冯氏了,这一脸的梨花带雨,丝毫不见平日咄咄逼人的风采。
这上座的董氏听得却是十分的心烦,这冯氏,见风使陀倒是快,当初自个一进门,这作为童养媳的冯氏就是抱上了自己的大腿。
可惜啊,董氏不屑的看了看这堂下跪着的冯氏,冷言道,“妹妹,你这不是给姐姐出难题了吗,如今文定都过了,这若是罗家不答应,这婚事如何退得,你也说了,这云珂都快十九了,若是退了这门婚事,云珂还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再择良婿呢?”
“这个不难,”冯氏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