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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追了!”为首的男人举起手中的大刀,阻止众人追上去的动作:“根本不是他们对手,那少年下手更是一下比一下狠。本想抢点东西便放行,却没想到马车敢朝着那方向去,真真是去找死。”
——
“师父,有村子!”
马车行了一段时间,临弦知便乖乖地闭嘴驾了一段时间,他知道车里的师父在生气,刚才自己打架太凶狠了,肯定就是这个原因。可是对方人太多,不把人都打趴下,那他们肯定会吃亏,师父虽然厉害可又不愿意伤人。
所以这一段路程临弦知大气也没敢出一声,直到看见了路边的石碑,这才叫了起来。
石碑上书着三个已经有些难以辨认的字——沁骨村,石碑看起来像是风化得相当厉害了,道路直接延伸进去,淡淡的雾气将这条稍显弯曲的道路笼罩得有些诡异。
村头一颗巨大的枯树,让人有些担忧经过下方时,那枯枝会不会忽然落下打到脑袋。把马车停到属下,净义让临弦知跟在身后。两人朝着村子深处走了去。这村子的确有些诡异,行得深了,也渐渐多了些人,村子不大,来往的行人自然也不多,不过却也有热情上来询问两人。
如果不是那萦绕在心里的诡异感,这地方并没有别的奇怪点,一切看起来都尤为正常。可就是这股正常,让这份诡异显得特别不正常。
临弦知却毫无自觉,并没有花上太多的时间,便跟走上来询问的村民混了个熟。村民热情的打算将两人请到自己家去做客。
这户人家很热情,不仅宰了只鸡,还准备了上好的酒。看着端到桌子上的鸡,净义起身施了个佛礼:“阿弥陀佛!”
那村民却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在意,只是热情的笑着让两人好好享用,便退了出去。临弦知把干粮拿出来,又舀了白饭递到净义面前,恭恭敬敬地请师父吃饭道:“鸡我吃就好了,师父吃饭,酒嘛我也不会喝,就不管了。”
话音刚落,临弦知意外地看见净义拿了个碗往里面倒了酒,仰头便一饮而尽,随即在临弦知惊讶的视线中拿着筷子从整鸡身上夹下一块鸡肉,吃了起来。
临弦知双手僵硬地扯下一条鸡腿,一边啃一边看着师父那可用优雅来形容的吃饭动作:“师父,你是出家人啊。”
“我不杀生只因上苍有好生之德,但不代表我不吃荤,酒肉穿肠过,佛自在我心中。”
“师父,你不要为已经犯下的戒找借口。”临弦知敢肯定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师父吃荤,不过想想这也是第一次跟着师父出远门,佛门肯定是不能吃荤的,按照师父的说法,他在外面吃荤也可能:“你为什么不吃我的小鱼干。”
“太腥。”
“……”临弦知吃得满脸油渍,净义给他倒了杯茶,咕嘟咕嘟两口就喝光了,很是舒服的呼出口气,临弦知看着净义,问道:“师父,我一直想问您一个问题。”
“嗯……”
“如果有一天我被人杀了,你会不会为了我杀了那个人报仇啊?”
“你为何会被人杀?”
“这只是如果呀,因为师父不杀生,可刚刚又破了戒,所以我就很想知道,若是我被杀了,师父会不会破戒?”
净义没说话,继续优雅地吃着饭。临弦知注意力分散的也快,对方沉默了一会儿,他便也忘记了刚才迫切想要知道问题的心情,忽然又开口道:“师父你有没有觉得这村子有些怪啊。”
“为师还道你不会发现。”
“啊,真的很怪?”
净义嘴角微微上扬,道:“你从哪里看出来?”
“就是刚才,明明知道我们是和尚,却还要杀鸡上酒,我就觉得很诡异,他们是不是不知道你是和尚?可你的样子这么明显。”临弦知道:“不过先前那个山贼也说,你看起来像是故意装扮成和尚的人,不像是和尚,所以这个村民也可能是觉得我们只是装扮成和尚而已。”
净义再次无奈地摇了摇头,实在是有些无语,这世上怕真没多少人,会没事剃掉头发装扮和尚罢。
、第四章 口水
吃过饭,临弦知已经去找那热情的农户‘聊天’去了,临弦知年纪本就不大,但长相性格却很是讨喜,不娇纵蛮横,又很会看人脸色,自然应对起人来方法不少。不然也不会在镇里那么惹人喜欢,如果不是想要故意去刁难,没谁会去讨厌这样的人。
盘腿坐在床上的净义睁开双眼,看向打开的窗户外,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黑夜即将取代天边最后一点光亮……
夜渐渐的深了,临弦知也回来了,好像做了不少的事情,累的一下子就躺到了土床上,疲惫的声音弱弱的喊了一声师父,接下来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临弦知细微的有节奏的呼吸声,桌上的油灯缓慢地跳动着,昏暗的灯火下,投射在墙上一个坐着一个躺着的影子,躺着的影子,显得有几分妖异。
净义下了床,走到窗边,窗外黑得有点诡异,油灯未息,可这光芒却好像并没有透过打开的窗户照射出去,村里很是安静,这夏夜里该有的虫鸣却一声也听不见。
寂静的环境下,稍微的声响也变得清晰,净义猛然回头看向临弦知方向,入眼的情形让他有短暂地怔愣。进入村子时就感觉到了异样,只是那却并非是妖气,而是厚重的死气,也就是——怨气!
临弦知此刻正站在那床上,身上的衣服已经滑落了下来,此刻只着了里衣,他神色异样,仿佛是完全变了个人,脸上带着的笑容,与那眼神之中的妩媚,是这孩子绝对不会出现的东西。
他下床的动作柔媚到了极点,根本便是个妖魅的女人才会做出的动作。只是用临弦知的身体做了出来,虽是多了些违和感,却也并不难看,少年身体纤细,长得又极是好看,纯净的脸上此刻却显露了积分妖娆……只是,平时看惯了的模样,现在换了神态,让净义也有些不好意思看了。
净义偏过头,却也不愿自己徒弟就被这么控制了去,弦知怕是回来之前便被附了体。
他本只是想静观其变,这村子虽是诡异,可这冲天的怨气也是天黑之后才明显地感觉到的,在这之前,除了感觉诡异别的却也没什么特别之处,本想若不出什么事情,明日一早直接离开便是,却不想这天黑之后对方已经开始了行动。
临弦知缓步行来,他轻笑着,那声音也跟他原本的声音不一样,女人的娇媚却透着阴寒。靠近净义,临弦知稍稍的踮起脚尖,才能勉强地靠在净义肩上,少年纤细的手指划着净义脸部的轮廓线,与之前遇到的妖精不同,临弦知手指冰冷,冰得刺骨,仿似被拂过的地方都会染上一层薄冰,寒冷直接渗透进骨子里。
“师父,你骨骼精奇,不如……就把你的骨头交给我吧。”
净义闭了闭眼睛,忽略到心中泛起的莫名感觉,看着自己熟悉的人用这样的声音跟语气,实在算不上什么有趣的事情。净义睁开眼的下一刻直接攻击了过去,为了不伤到临弦知,他只得攻击普通部位。
临弦知却早有防备,虽是靠得近,但退得更快,只是他身体后退的动作,却看起来软绵无力,就像是他根本毫无知而只是被人操控的偶人。
房门被一股大力‘嘭’地撞开,门外却是一片漆黑,本该是光芒照出去,然而此刻却像是黑暗正逐渐吞噬进屋子。净义急闪而过,在临弦知闪出房门之前挡住了他的去路,净义掌心带着阵温暖的光芒,击在临弦知的左肩上,临弦知发出一声刺耳的惨叫,整个人飞了起来,一阵黑色的气焰像是被从临弦知身上硬生生地拉扯了开来,很快,那被黑色气焰笼罩得看不清实体的东西冲出了屋子。
净义闪身躲过攻击,见临弦知快要撞到墙壁,他正欲上前扶住,不过那很快闪过脑海的想法让他动作停了下来,下一刻临弦知重重地撞到墙上,随后摔在床上。
“嗷,好疼……”临弦知揉着脑袋上撞出来的一个大包,双眼还含着泪水,刚才发生的事情他半点都不知晓,只是明明睡得熟呢,忽地浑身就是一阵疼痛,额头更是疼的要命,伸手一摸一个大包。
净义没去理会他,僧袍袖子一扫,房门‘嘭’地一声关上了,之前那不断渗透而入的黑气,像是被站短了的丝线,纷纷落到地面,接着消失。
“师父?”临弦知抹了一把眼泪,可怜兮兮的看着净义,问道:“外面是人是鬼啊?”
“你说是人是鬼?”净义走到临弦知面前,伸手拉过临弦知的手。临弦知疑惑地看着净义把他的手拉到面前,然后……
他看见他的师父好像在酝酿些什么,接着净义微微启唇,唾液便从那张形状极为好看的唇上溢了出来,流在临弦知手掌心。还没等临弦知从莫名其妙的思维中反应过来,净义一把将临弦知的手掌对着他额头的大包摁了上去,末了还用力压了压……
“为师的口水,多少有着一点疗伤作用。”
临弦知‘哦’了一声,听师父这么一说,好像感觉伤口也就没那么的疼了,他道:“我的口水有没有?”
“或许也有。”净义收回手,走到窗边,临弦知还想说话,净义用眼神示意他屏息。一阵诡异的笛声幽幽传来,纸窗外的漆黑渐渐褪去,外面有了些光芒,净义让临弦知跟上,两人越窗而出。
临弦知跟着净义出了屋子,两人站在空旷的地上。周遭只有静谧,诡异的笛声悠长,气氛凝滞几乎令人窒息。临弦知睁大双眼,用力的咽了口唾沫,不由自主地朝着身边师父的身上靠了去。
不远处那棵巨大的枯树下,漂浮着无数的人,那些人像是被挂在枯枝上的布条一般,四肢连头自然垂下,无风却在摆动,漆黑已经消散,月亮高挂在头顶,森冷的月光让人通体发寒。
那枯树……
说是枯树,不如说是白骨搭成的巨大树木,白天时分明与普通的枯木无二,此刻在月光下白森森的一片,仿佛每一根枯骨,都在发着淡淡的幽光。
净义眉头紧皱,一路行来并没有听说过关于这样的村庄的事情,也正是因为如此,之前才会只想着静观其变罢了,世上若是有个这样的村庄怕是早就传开了,这说明这村子出现的时间并不长,但看看这眼前,没有一定的数量,堆不起这么高的骨树。
笛声渐渐的近了,也更为刺耳起来,方才还挂在骨树上摆动的村名们忽然朝着二人攻击了过来。
“师父……”临弦知唤了一声。
净义跃起之前,嘱咐道:“小心!”
临弦知点了点头,开始与村名纠缠,他看得出来,此刻的这些村民已经是死人了,五官上七窍中溢出来的分明便是血,而且是乌黑的血迹,他们耷拉着脑袋,能看见的除了渗血的七窍,还有骇人的眼白,他们全都没有眼瞳……
临弦知钳制住攻击过来的中年男人,双手放在男人头上,接着用力一扭,那男人却整个身体都跟着扭动了一圈,这些村民手中都拿着武器,而这些东西几乎都是农作的工具,斧头或是菜刀,男人这么一扭手上拿着的柴刀也跟着动了起来,临弦知连忙后退,险些被这突然而来的攻击伤到,那刀堪堪地从腹前划过。
这些人,根本没有骨头,他刚才原本是想扭断男人的脖子,但那人软绵绵的……
临弦知分神看向净义,那边比起这边激烈得太多。跟师父打斗的人看不清楚容貌,那笛声断断续续,也因此让这边的攻击断断续续,临弦知知道,那人似乎是靠着笛声在操控这些没有了骨头的村民。
他却无法看见,那从横笛中溢出的如同丝线的光芒,笼罩了正片村庄上空,层层叠叠,如同巨网。
那冤魂一样的家伙忽然丢掉手中笛子,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