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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子越,谢谢你!”她望着他,澄澈的双眸里是浓浓的爱慕。穆子越也侧过头,面无表情,语气阴冷,“快点吃完把这东西拿走,黏糊死了。”
“……”看吧!总能粉碎她心中的美好幻想!寒诺敏心不甘情不愿的把冰糖葫芦拿回手里,泄愤的咬了一个,嘴巴鼓鼓的说,“穆子越,我就要嫁人了,这两日我想回寒媒馆住,还有呀,我想把小麦穗和明月带回府里去,她们是我的好姐妹,同甘共苦,我们共过苦了,现在有了甘我不可以忘记她们。”
闻言,穆子越驻足,侧身在她的小脸上逡巡了番,害小媒婆以为自己脸上长了花,须臾,他说,“我发现你空长年纪,却忘了长智慧。年纪比赵月茹大,人却没人家精。”
“哼!”抱臂轻哼,“人家都说男人的通病就是,以为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现在你娶的是我,是不是得不到的她就是最好的了?”
穆子越皱眉,“说不长智慧就真不长智慧,我从来只会挑最好的东西。你太单纯,但不是所有人都如表面上看的那般纯良,你知不知道,别人会利用你这一点来欺骗你。”
怎么从来不知道他还能一下子说出这么长一句话。拍拍他的脸,她笑言,全然不加思索,“只要你不骗我就好啦。”说完,小跑着奔入前方的人群里,她没有注意到,有人因为她这一句无心的话而双眸暗沉。
将寒诺敏送到寒媒馆后,穆子越便一个人离开,去了万宝楼。看到已经在厢房里等待的人,他淡然一笑,“未想师傅竟然比我来的还快。”
月白老人捋捋自己那把白胡子,笑了,“我不止来得快,还在这里观察了你好一会,可惜,你的视线太过专注于某个人,以至于忘了该耳听六路,眼观八方。”这个徒儿是他从小看到大,也是唯一的一个徒儿,受人所托,他有必要让他意识到什么才是首要大事。“越儿,你的事我都听青儿说了,这次你做的太让为师心寒了。难道你忘了仇恨吗?你为它付出了那么多,也放弃了那么多,现在你是要为一个平凡的女人而否定你以前所做的一切吗?”
“师傅,”面对他的指责,穆子越虽然很愧疚,却并不后悔自己所做的,昨晚想了一夜,他很确定自己的心意,“寒诺敏是个心善的姑娘,我不想让她因为我们的复仇计划而丢了性命,这个办法我不想再用,我会再想别的办法,请您放心。”
“我怎么放心!”月白老人气急,一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死于那昏君的手里,又是谁让你不能当回你自己!”沉默了须臾,气也沉了不少,他才再次出声说,“越儿,你可以有自己的感情,但那个人绝对不能是寒诺敏,做大事,必然要有人牺牲,而她是注定牺牲的那一个,你好好想想吧,不要因为你一个人而让大家的努力都白费。”说完,深深看了他一眼,起身离去,步行到门口又扔下一句,“青儿也是为你做想,别迁怒于她。”
月白老人走了,他却还是保持着进来时的动作,定定的站着,眼神无波无澜,背在身后的双手却早已紧握成拳。‘她是注定牺牲的那一个’,这句话在他的脑海里不停的盘旋,想起那个始终笑得单纯的女人,他的心被搅乱了,好一阵疼。
月白老人其实很后悔这样严厉的斥责他,但是他没有办法,他不能看着他错。叹了口气,他背着手走出了万宝楼,却不知道自己离开的这一幕被人深深的望入了眼里。
不远处的街角,驻足的席帝勾唇而笑,“原来是他。”联想到手下送来的消息,一个猜测在他脑海里应运而生,也许,他和他有某种关系。
莫公公不解,低声问道,“爷说的是谁?”见他视线停留在某个方向,他顺着望过去,却只看见“万宝楼”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席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掉转了方向,同时低声吩咐道,“岳阳,你去告诉二皇子,让他多跟那位穆子越打打交道,我们现在就去会会那天下第一媒。”
与此同时,寒媒馆内笑声一片,几个女人才几日不见,却好似有着说不完的话一样,叽叽喳喳的讲个不停。
知道她连嫁衣都准备好了,赵月茹心里难免发酸,但是江湖儿女,拿得起放得下,她也看得出来穆子越对她别说感情没有,他看她简直就是个陌生人,既然她爱的人不爱她,她又何必犯贱去亏待自己呢,放下才是最好的出路。豪爽的拍拍寒诺敏的肩膀,说道,“虽然吧,我对你到现在还是看不顺眼,但是吧,我喜欢的男人这么没眼力看上了你,我认了,若是你今后敢欺负他,我定要你好看!”
她欺负他?他欺负她还差不多!纵使她讲的话条理欠缺,但寒小媒婆还是笑着点头了,“放心吧,只要他不欺负我一切好说。嘿嘿……”
她发自内心的笑意感染了另外三个女人,几人抱在一起笑作一团。
望着她真挚的笑脸,站在一旁始终未发一言的客行和齐无炎显得若有所思。
、月下过往
几个女人谈天说地,到最后穆子越来接寒小媒婆的时候,她紧紧抱住相对较高的赵月茹,说什么也不放手,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一样,“不嘛,就让我在这里住两天好不好?”说着还用手指比了个二,也亏那时的人不知道这‘二’呀还有另一个意思,否则穆子越哪有那么好说话。他望了她半晌,终是点点头,只说了句,“好好照顾自己。”便转身离去了。她没有看到,在转身的那一霎那他眸中的复杂,有些事情或许他不后悔,但是他不是一个人,他还要对其他人有个交代。分开两天也好,他可以好好想一想,到底该怎么走下一步棋。
就这样,寒小媒婆即将在寒媒馆里和这群朋友们度过最后两天的单身时光,而穆子越则将自己反锁在房内,足足一天没有出门。也许他觉得没什么,但是穆老爷穆夫人很心急。穆老爷还算淡定,但穆夫人简直是一刻都坐不住,在屋门外来来回回是走了又走。
穆老爷又揉了一次眼睛,终于说话了,“哎呀,夫人,别再走来走去,晃得我眼睛都花了。”
“我能不走吗?!”瞪了自家丈夫一眼,又叹了口气,望着眼前紧闭的屋门,“这孩子也真是的,发生什么事都不说,就跟我们打了声招呼,说不要去打扰他。”想起没有一同回来的寒诺敏,她不由得猜测,“该不会是和儿媳妇吵架了吧?这都大婚在即了,怎么还兴吵架的呀?”
穆老爷捋了捋胡子,思考这个可能性的成立度,还没思考出个结果,穆不理就小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老爷,不好了,好几个商老爷将存在我们钱庄的钱都给取走了,后面又来了其他的,现在钱庄的钱不够用了。”这样的事情对一个钱庄来说实在是头等大事。
“怎么会这样?”穆老爷皱着眉头,“这样的话,我们钱庄会陆陆续续损失更多的顾客,到最后我们钱庄会生意惨淡。”
“有没有查清楚为什么会这样?”就在三人焦头烂额的时刻,屋门被人从里边打开了,穆子越信步走了出来,还是他们所熟识的模样,掩饰不住的风流倜傥,月白色的衣裳,手执纸扇,谈吐间尽是从容的优雅之气。
“我问过了,可他们都说无可奉告。真令人郁闷。”
穆子越笑了,勾起的唇瓣却带着深深的冷意,“我知道了,不理,你派人去查查,看他们究竟将钱存进了哪个钱庄,这么大一笔家财,我看他们也不敢全数放在家中,不怕遭贼么。”
“钱庄?!”穆不理一掌直接拍自个脑门上了,笑得傻兮兮,“我怎么没有想到。”
穆子越好像心情很好,看着他傻气的举动笑了,还有心情毒舌他,“你若是想到了,那要我这个公子作甚?”
“……”公子,其实你刚刚的闭门不出只是假象吧?
两个时辰后,派出去打探的人传来消息,那些商老爷果然如穆子越所猜测的那般,将钱财悉数存进一个钱庄,不过令人意外的是,那个钱庄居然是算不上有名气的‘财来钱庄’,据说是因为他们存款的利润给出比其他的钱庄都高。
听到这些话,穆子越笑容颇冷,纸扇轻敲着手心,说出的话又令小书童有些匪夷所思,“一夕之间,看来做的还不够干脆。”不过这次,他不决定问了,那等于自己找苦吃,公子的头脑不是他这等常人能懂的。
……
临江畔上,月色幽幽,流水映衬出它柔和的倒影,娇媚的美无声无息,令人望去,不禁心生沉醉。春风吹拂的柳树下,一道白色的身影闲坐在蒲团上,单腿弯曲,修长的手臂搁置在上方,慵懒,却不失迷人。偶尔柳叶被风轻拂而起,他还会望之一笑。
“闲时月,闲时人,公子好雅兴。”望着这一幕,沉醉些许的青儿终于忍不住惊叹,从远处走了过来,在他身旁坐下。
穆子越听言,微微莞尔,“只道月闲,殊不知闲的是人心。”沉默须臾,他说,这是这么多年来两人第一次没有以主仆的身份说话,像是多年至交,“青儿,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很感激你,但是感激并不代表能够毫无保留的宠你。”
“我知道,”青儿笑得有些自嘲,甚至笑出了眼泪,只是他不会看到,因为他的视线望不到她,“你一直当我是妹妹,你会疼我,但却不会宠我,你宠的只会是她。”纵使不愿承认,可是那是事实不是吗?可是,为什么那个人不是她呢?她一直以为只需默默的在乎便好,可是人的心那么贪,得到了一点就想得到更多,不够了,她在乎就好,这不够了,她也想得到他同等的在乎。她以为可以,等到那件事做完后,她可以跟他一起,哪怕无名无分也愿意,可是那个女人出现后,她知道,他的眼睛蕴含的东西不一样了,多了一份沉溺。
“我宠她,”想到她有时可爱,有时又令人恨得想揍她一顿的表情,穆子越笑得那么纯真,没有一丝杂碎,从没有想过会有个女人令他这般欲罢不能,一颦一笑都能够牵引他的思绪,将他沉稳的心瞬间搅乱,“纵使我曾想过伤害她,可是以后不会了。”
视线从前方移回身旁的女人身上,第一次觉得抱歉于她,“你是我的妹妹,她是我爱的人,如果可以,我会和你们一起过着田园般美好生活,可是不行。”摇摇头,第一次在他脸上表现出自嘲的笑意,“我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去做,但是青儿,以前的我,或许没有底线,但是现在我有了,那个办法我不打算再用了,你只需听我安排便可。”
以前的你没有底线,现在呢,你有了,然而那个底线不是我。朦胧的泪眼依旧停留在前方,望着前方波光闪闪的水波,她竟然真心的笑了,“你真的很懂得看透人心。明知道我受不了你这种谈心的方式,却偏要采用这种方式,月白师傅说你其实很残忍,以前我还不认同,现在我相信了。”抬手胡乱擦了把泪水,她又笑了,望着他,“我会尽我所能保护她的,我相信你可以鱼和熊掌两者兼得。”
他摸摸她的头,这是她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么温柔的对待,但可惜那个人是以哥哥的身份,若是今后有别的男人这样做,她想,她一定会嫁给他的。
同样是清晖月下,席洛宇与洛羽杉相伴而坐,赏月对饮。一杯清酒下肚,洛羽杉笑得恬然,再斟了一杯举起在手中,“这一杯,我敬我们的缘分。”说完,不待他作答,仰头一饮而尽。两杯酒下肚,肚子里火辣辣的,就连眼眶也变成一片火辣,有什么东西湿湿润润的在眼睛里淌起,她却恍然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