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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她也变得这么咄咄逼人了?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呢?她不心狠,死的是她自己。
闻言,明月沉了沉眸子,“你不要这么逼他,就不能让他好好想想吗?你只道你委屈,有没有想过他开不开心?没有人能在知道自己爱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妹妹后还能当做没事人一样!寒诺敏,你太自私了!”
“自私?”她冷笑,说话的语气也变得那么尖锐,“论自私你们更甚不是吗?你们有没有问过我的意思?问过我在这里开不开心?我从头到尾都不曾欺骗你们,是你们一直在欺骗我!”说到最后,声调陡然高了起来,眼泪是那么的不可抑制。胡乱擦了擦脸,她又笑了,“有没有人想过这样下去我会不会疯!”
一句带着讽意又带着冷漠的话,让明月瞬时愣在原地,张了张嘴却是无法反驳。能怎么反驳呢?她说的都对。
两个人就这么无声对视着,起伏不定的胸脯宣示着两人内心的心情。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欣长的人影出现在面前的日光下,两人齐齐抬眸,只见齐无炎有些颓然的面容。
视线落在寒诺敏气的通红的小脸上,他笑得有些苦涩,他走向她,旁若无人的将她揽入怀中,圈着的手臂是那么的紧,下巴搁在她颈窝里,声音异常嘶哑,“即便你是我亲妹妹,我也不想放开你。”
明月见过齐无炎种种样子,却从未见过他这番面容出现在人前,微乱的发梢,衣袍有些皱,精致的脸庞上是深深的疲倦。在心底叹了口气,给他俩腾出了私人空间,就让他们俩好好谈谈吧,解铃还需系铃人。爱情里,旁人插手不得。
该推开他的,可是她却没有,眼前这个男人何尝不是个可怜之人呢,爱上的是自己的亲妹妹,爱不得,又放不得。手垂在两侧,她没有说话,就这样任他抱着自己,她想说的太多太多,却又觉得说了又能如何呢,只不过徒增气恼罢了。
紧紧抱着她,齐无炎又沉默了,须臾,低沉嘶哑的嗓音才又在她耳畔响起,“小敏,我们离开这里,去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她没有回答,而他又开始沉默。
沉默让时间变得那么漫长,那么难熬。寒诺敏始终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发一言,却在这时感觉到脖子一热,有什么东西热热湿湿的落在她的皮肤上,烫的她身体发疼。
“为什么不说话?”他的声音还是那样沙哑,只不过还蕴含难以发现的哽咽苦涩,“是因为我骗了你吗?还是因为那个人是我?”从她脖颈里抬起头,炙热的视线望着她,圈着他的双手克制的握成了拳,“如果欺骗你的人是穆子越呢?”
“他不会!”听到他做这个假设,她不悦的皱眉,无意识的就顶了回去。
毫不犹豫,真的很伤人呐。心很疼,疼的他快要死掉,只是一个名字都能激起她这么剧烈的反应,这让他很不心甘!他望着她,突然冷笑起来,“你就那么笃定?小敏,你太单纯了。若论别有居心,有谁抵得过穆子越呢?”见她的眉宇越皱越紧,他的手也握的越来越紧,“你是不相信还是在害怕?”
一句话,成功戳中她的心坎,有些被她忽略的东西在脑海一一划过,她垂下眸,声音低低的似是在轻喃,“不可能的……”
“不可能吗?!”不喜欢看她这幅模样!齐无炎眼神一狠,一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他一字一句清楚却又残忍的告诉她,“长生不老药才是他想要的!要证明吗?我会让你亲眼看到,他和我,同是一丘之貉!甚至,他比我更甚!”克制住自己想覆上她脸颊的手,他甩开她的下巴,快步离开了。
没有了支撑的力量,脚突然一软,她直接坐到了地上,眼神空洞无神。
‘长生不老药才是他想要的!’,真的是这样吗?穆子越,你真的也从头至尾都在骗我吗?你说的一辈子也是假的吗?
“穆子越……穆子越……”
‘悦然居’里,柔软的床上好不容易睡下的白衣男子突然睁开了双眼,一股浓烈的心绪充斥了整个心头。他抬手一摸脸,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怔然的视线落在指间的水珠上,低沉的嗓音呢喃道,“小狐狸,是你在叫我吗?梦见你……真好。”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2)
“爷,更深露中,您怎么站在这大院外也不加件衣裳呢?”
月光倾泻的大院里,一位女子关切的声音响起,她抖了抖手里的玄色外袍,给跟前的男子披了上去。男子侧过眸无声的看了她一眼,须臾深沉的声线响起,微带着落寞的气息,如那冬雪落在凋零的枝桠上,“幽幽,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
女子看着他,微微一笑,“臣妾嫁给爷已经三年了。爷今天看起来气色很不好,是有什么烦心的事吗?”
他微微一怔,须臾摇头,背着手慢步离开,走出几步又停了下来,低低的语调漂浮在轻风中,“我们都是被命运捆绑在一起的人,我母亲的意愿我不想违抗,如今她已去了三年,若你寻着中意的人,我便放你离去,跟着我,始终不好。”
他娶她,三年了,而他与那个人的分离,却已整整十年,时间如良驹过隙,太匆匆。这十年来,他一步一步壮大自己的能力,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地方,只有不断地变强才是出路,感情是普通百姓才够资格拥有的,深宫里的人都太无情,注定无法拥有,而他,正是其中之一。
他也以为一直就这样下去了,却不料有一天峰回路转。
一向交情不深的大哥居然破天荒的请他去‘邀月坊’小酌,那是什么地方流连花丛的他不可能不知晓。既然有人邀约,何有不去之理。
坐在二楼的阁间里,耳边充斥的是姑娘们的娇笑声,他一手支着下巴,微微出神,突感胸前一副柔软,垂眸却见一副娇软的身躯窝进自己怀中,双眸盈盈。他伸出手揽着她的腰肢,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啄,而后浅浅一笑,黑色眸子却毫无笑意。
这,便是他,逢场作戏,运筹帷幄。外人只道他喜爱美人,然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他只是需要一个假象,玩世不恭,不务正业。
怀里的女人见状娇笑,更紧的窝进他怀里,纤纤细手在他胸前打转,他虽不耐,但却在瞥到他大哥不怀好意的笑容时,配合的与她厮磨了小会。就在这时,一阵悦耳的音律窜进耳里,温柔婉转。他抬首望向台上,却再也移不开视线。
一阵素白衣裳如那冬日飘雪,领口处是那傲然的红梅,隐隐有红梅香飘过,三千青丝散落在肩头,似笼在烟雨里泼墨写意的一方瀑布,黑玉额环在月光映照下闪烁着微弱的光泽,细长的眉,泛笑的眼,高挺的鼻梁,轻咬的下唇泛出些许白印,犹如初冬时节,红缨绽放,现出那点粉色的蕊,赤^裸的足小巧可爱,那是一个,冰雕似的美人。
她静静的站在舞台中,随着旋律一个突转,垂着的手倏然抬起,素手如玉,忽如间水袖甩将开来,衣袖舞动,似有无数花瓣于空中飘零,飘飘曳曳,牵起阵阵馨香。
瑶琴声渐急,她的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身姿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水眸笑意浅然,无世俗诱媚之意,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那步步生莲般的舞姿,如红梅轻盈,如流水潺潺,那是,暗夜里最后一抹星光。
一只手撑在桌上,脸上表情未变,只是那掩在衣袖下的另一只手却紧紧握成了拳。如此相似的眉眼!会是她吗?隔着淡淡的妆容,他居然无法确定。
“对这位姑娘感兴趣?”大皇子笑着打趣,“二弟好眼力,这位姑娘可是这镇店之宝,叫洛羽杉,可惜性子太倔,怕是难以驾驭。不过既然二弟喜欢,我想跟老鸨说一下倒无妨。”
他的表情已经那么明显了吗?!早已练就三分真情,七分假意的他居然会在这一刻忘了该有的伪装。他淡笑着摇头,起身离去。
当晚,他做了个梦,很长很长,很美很美的梦,梦里,一双如水般轻柔盈波的双眸,与他深情相望。
他也没有想过会再次碰到那位姑娘,那日他与随从在湖上泛舟,却碰上她被两个纨绔子弟调戏,他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但却现身救了她,不知是怎么的,他说了一句令自己也始料未及的话。将那受了惊吓却强忍着不哭的女子拥入怀中,他怒意渐盛,凌厉的眼神凝视着眼前的人,“我的女人一向容不得别人染指!”
就这样,她成了他的女人,却又不能说是他的女人,他宠她,时常会去看她,却不会碰她,说不出什么感觉,连他自己都很莫名其妙。除了那个小女孩,从没有人让他有过保护欲,那是超越身体需求的真正的关怀。可是每当拥她入怀,却又隐隐有一种压抑不住的冲动。
“公子,”她靠在他怀里,垂着眸,唇边的笑意淡的看不真切,“你有没有什么难以忘怀的人?”
他低眸看了她一眼,依旧是真情假意,不同的是两两掺半,“杉儿这是要打探我的隐私?莫不是想醋上一醋?”
她低低笑了笑,不再言语。那时候他没有看到她眼里的失落与悲苦,不是她掩藏的太好,而是他,太自私。
直到有一天,从宫里出来,心情说不上好,他踱步去了她住的地方,他没有给她名分,就连给她安排住处也不曾,他觉得她在那里比其他地方都要安全,在外人眼里她只是风流成性的他一时的玩物,也许过不了多少时间便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可是他们都不知道,他在保护她,他对她上了心,哪怕比不过那儿时的记忆,但是却也是美好的记忆。
跟她在一起,很舒服。
进了屋,她未在,她的贴身侍婢端了盘桂花糕上来,正要退下,他无意间瞥见桌上那造型独特的糕点,瞳孔陡然收缩,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直到那婢女即将离去,他才恍然出声,声音竟然超乎想象的嘶哑,“谁做的?”
婢女愣了一下,恭顺答道,“回二皇子,是我家姑娘做的。”
突然他就笑了,难怪……偶然的小动作都那么想象,就连那笑起来弯弯的双眼都那么神似,原来不是神似,而是就是。
洛羽杉……席洛宇……原来她和他一样,记得彼此。
“我没有名字,但妈妈给我取名叫小杉,记得,是杉树的杉哦。”
“我叫席洛宇。”
洛宇……洛羽……
这天晚上,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放任自己的情动,与她融为一体。当她因那突如其来的疼痛而皱着眉头,咬着下唇几乎要渗出血来时,他觉得此生从来没有这么圆满过,原来,老天对他还是眷顾的。
事后,她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那被汗水打湿的秀发紧贴着她的额头,他忍不住伸出手替她拂开,就这样盯着她安静的睡颜许久许久,最后倾身在她白皙的额上轻轻落下一吻。
他没有提起过他认出她的事实,但是他知道她早已认出他,不是不愿,只是他不能。那条丑陋的疤痕清晰的留在她白皙的后背上,那么的触目惊心,那样的事,他不希望再发生。
那晚过后,他对她愈发的宠爱,她是个很有分寸的女子,当他亲眼看到她在事后喝了药的那一刻,说不生气那怎么可能,可是冷静下来一想,她做的很对,她不能孕育他的子嗣,那会害了她。
可是那时他却不知道她心头的想法,原来她是觉得自己不配,她的身份卑贱。
几日后便是乞巧节,他带她出去玩,不知怎的突然想起儿时的同一天,他和她之间的不快,原来那时的感觉,是嫉妒,是吃醋。
偏头看着身边恬淡的女子,芸芸众生中他只看得见她,他想,这是他此生最爱也是唯一爱过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