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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的可以听到屋外风儿穿梭在尘土中,带动绽放的小花朵轻盈旋舞的声音。
“子越,”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从呆滞中回过头来,视线投向床上的男人身上,“够了。再不想接受又能如何呢?她走了,就再也不可能回来了,把她放在心底吧,一个人珍藏,一辈子,两辈子,无论你想多久都不会有人阻拦你。”
他也只能把他的那个她放在心底,可是他有那个资格吗?如果不是他,一切都不可能发生,一切都不可能变成现在这番不可挽回的局面。苦涩在唇角洋溢,他说,“其实你比我幸福,至少她是属于你的,她是你的妻,可是她呢,我连一个名分都没给她,我甚至都不知道她会不会恨我,若使有一天我去找她,她会不会理我,还是只会把我当个陌生人。我……醒悟的太晚。”
是呀,太晚了,如果早一点醒悟,她会活着,守在他的身边,一直以来都是她默默的在关心他,而他呢,把对她的心意残忍的藏在心底,直到她离去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做的有多错。
依计划,他们早已和庞飞天达成协议,洛羽杉嫁于他,而他则协助他叛变,可是一切来得那么突然,当他们大举进入皇城,眼看就要成功的时候,局面却瞬间逆转,原来庞飞天没有真正的想要帮助他,原来他已经将消息传达给了席帝。更令他想不到的时候,本来该在花轿上的她却出现在了皇宫里,为他而死。那一刻他蒙了,望着眼前那抹红慢慢的倒在地上,好久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她那沾着血的手伸向他。那一刻,他抱着她,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锥心的痛,什么名利,什么皇权,他不要了,通通不要了,可是又有什么用呢,她还是走了,从此前方的尽头都不再有那个名叫洛羽杉的女子了,她活在了他的心里,刻在了他的记忆里,这辈子,怕是抹不去了。
如果说有谁能体会他现在绝望的心情,想必就是他身后的这个男人了。轻轻拨开眼前人儿散落在额前的几根发丝,穆子越眷恋的望了她须臾,才起身走到他跟前坐了下来,望了他一眼,却只是给他倒了杯茶水。
朝他笑了一下,席洛宇撕下来脸上的假面具,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张满是疲倦和哀愁的脸庞,微微肿起的双眸昭示着它的主人曾经哭的多么撕心裂肺。扭头望了一眼床上的白色身影,“她的身体按理说应该……难道,”他扬了扬眉,猜测,“她是不是含了冰魄?”
冰魄,取自□最精华的部分,经过几百年的锤炼,含冰魄者,可永生不腐。只是从来都是听说,没有人知道这个东西是否真实存在,原来,冰魄并不是个传说。
闻言,穆子越淡然一笑,这是数日以来他第一次笑,虽然只是微微扯了下嘴角。他侧头,看向床上的人儿,目光在这一霎那柔情四溢,仿佛一眼就是地老天荒,“冰魄在我几年前就拿到了,只是没有人知道而已。”
席洛宇摸摸鬓角,那本一头黑色的秀发已变成一头白发,不过他却似乎并没有为此而伤怀,他伤怀的是那个来不及珍惜的人,笑了笑,说,“我要是早知道铁定把它抢过来,这样我也能多和她相处几日。”即使她毫无气息也没有关系,只要她是窝在自己怀里就足够了。叹了口气,他敛了笑意再次开口,“穆子越,不留名,若不是那天我还真想象不到原来手无缚鸡之力的林城第一翩翩公子原来就是那个百姓敬仰朝廷仇视的不留名。可是,不重要了,我走了,你保重,好好照顾自己,哪怕是为了她也要好好活着,活着赎罪也是好的。”
见他起身,步履都有些不稳,穆子越沉吟须臾,问道,“你打算去哪里?”
席洛宇笑了笑,突然一拳打在穆子越的肩头,见他眉头蹙起,嘴唇瞬间变得发白,突然有种得意感,“伤的挺重的,好好修养吧,我知道你肯定和我爹有什么不快的过往,不然你不可能与我联手,我不劝你,我知道你已经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了。我走了,四处去游玩,当个江湖侠客也挺好的,走了!”
转身,离去,从今日起江湖朝廷都与他无关了,他要带着对她的记忆一起履行他曾经对她许下的约定。
“小杉妹,你有没有什么想做却还没有做的事情呀?”
记忆里,小小年纪的他是这样问的,而记忆里她是这么回答的,“有呀,我想和阿宇哥哥一起游山玩水,然后把所有的美景都攒起来。”她说这话的时候笑得那么天真灿烂,那是他见过最美丽的笑容,也是最让他心痛的笑容。对不起,小杉妹,我现在带你去游山玩水,迟到了这么久,记得一定不要原谅我。
风抚潭水,激起万般情。然此情可待成追忆,却只是当时已成惘然。
作者有话要说:小依其实挺勤奋的,快点来撒花奖励我吧!吼吼……
、再见,小狐狸
翌日,穆子越真的依言将他心爱的女人亲手葬在了那片花海里,他知道她喜欢花,只要是花她都爱不释手,还记得成亲那日她穿着那么美丽的嫁衣在花海里翩然起舞,那一颦那一笑,印在他的眼里是那么的深刻,深刻到连想起来心都忍不住泛疼。手握成拳抵在心口的位置,而后将它放置唇边轻轻一吻,低声呢喃道,“再见,小狐狸。”
他亲手将她接入自己的生活,又亲手将她送离自己的生活,除了怨恨,他真的什么都不剩了。她走了,一切似乎都变成了原样,又似乎一切都已经变得不一样了。月下,他一个人在花海里站着,沉浸在这沾染着她气息的土地上,望着那墓碑上的名字发起呆。
小麦穗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后不远处,望着前方那个傲然挺立却浑身都充斥着落寞与感伤的身影,叹了口气,走上去,将手里的外裳递到他跟前,“穆姐夫,寒姐姐……”讲到这个名字,她都忍不住哽咽起来,“寒姐姐她不会希望看到你这么不爱惜自己身体的。”
视线依旧停留在前方,那墨黑的双眸没有冷漠没有炙热,有的只是无边无尽的空洞,他知道自己在看的其实只是心里的念想罢了,沉沉的声音响彻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小麦穗,敏儿她一直把你当妹妹看待,但是如果你想离开,我不会阻止你,如果你想留下来,我会把你当亲妹妹照顾,今后穆家的一切都是你的。”
揉了揉眼睛,小麦穗狠狠点头,“我要留下来陪寒姐姐,只是……穆家的一切不是穆姐夫你的嘛,小麦穗不要。”
闻言,穆子越微微弯了弯唇,望了她一眼,突然说,“迟早有一天会是你的。好了,你去休息吧,让我再陪她一晚,就一晚就好。”
他说的一点不假,真的是最后一晚,自那晚之后,穆子越似乎又变回了原来那个翩翩公子,时不时冷眼瞟你一下,时不时又毒舌你一下,只是大家都知道他已经不一样了,他的心已经死了,有的只是对生活的淡然处之。
“皇上,自从寒诺敏死后,穆子越只是前几日比较反常,最近几乎就跟没事人一样,我们的猜测会不会……”莫公公一席话还未说完,席帝就从奏折中抬起头来,不悦的看着他,“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成大事的人要有耐心知道吗?不孝子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自那日叛变事件败露后,席帝对席洛宇就改了称呼,每次提及他的时候都是一脸厌恶,莫公公虽然挺同情他的,自他儿时到现在就不曾被皇上宠爱过,可是他同情又有什么用,保命才是最重要的。低眸垂眼,莫公公说,“自那日后二……他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人间蒸发?”席帝轻哼了声,“只要懂得易容术还有什么样貌是变不成的。说不定他已经乔装成一个普通百姓的模样,离开皇城了。”
与此同时,皇城城门外,一位中年男子,一袭白发,一身黑衣,褐色的双眸望向上方的两个大字‘皇城’,眼里闪过一丝波澜,最终只是惨然一笑,这个地方带着他的悲伤,却也带着他的喜悦,但今后都无关紧要了。他垂下眼眸,温暖的手掌覆上自己的心口,低声喃道,“小杉妹,我们走吧。”
一股清风吹起,扬起他的衣摆,在空中旋舞。转身,离去,不再留一丝眷恋。
日子平平淡淡过了两日,这日穆子越独自一人在院子里,身形慵懒的卧于榻上,手中纸扇轻摇,远远望去好不惬意,然若走近细看他的神色,除了冰冷什么都看不到,犹如一潭死水,无波无澜,只是一派浓墨的深黑。正走着神,却突然听到穆不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还有一阵轻盈的脚步声,这脚步的主人是浑身怒气吧,否则步伐怎么会如此的躁乱呢。他弯了弯唇,却看不到唇角有一丝笑意。
“你来啦。”
来人双手紧紧握在一起,那冷酷的眼神里喷射出的是怒火是要吞噬一切的杀意,他开口,声音却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隐忍,“为什么?”
简单的三个字,但穆子越却知道他在质问什么,他还是如刚刚那般躺着,表情淡的几乎看不不真切,“你是以什么身份质问我呢?可是无论你以什么身份质问我,我都接受,我没有好好照顾好她,我甚至都不知道死亡为什么来的这么突然。”
突然的让他措手不及,明明前几日还温柔缠绵,还一起展望未来的人却在一瞬间毫无预兆的离开了。小麦穗说,她走的时候血漫衣裳,表情很痛苦,可是她却笑着让她告诉他,她不能再陪他了。心又开始痛了,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闭上眼,握着扇子的手倏然收紧。
看着他这番神情,客行心里也不是滋味。他能怎么指责他呢?生离死别是常有的事不是吗?只是她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他曾经答应过要送她的成亲礼物还没有送出去,她怎么能就这么残忍地走了呢?!身体很累,真的很累,他闭了闭眼,膝盖却突然一软,单膝跪到地上,他垂下头不再言语,一串冰凉水渍顺着脸颊一颗一颗落到了地上,渗入了那柔软的泥土里,这就是生命的短暂。
沉默,沉默,不知沉默了多久,穆子越听到身旁一道低哑的声音轻轻响起,“能告诉我她葬在哪里吗?”
穆子越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简单的一眼之后浓黑的视线又投向望向前方的花海,他望着,眼神不由的柔软了起来,连唇角都忍不住泛起微微涟漪。她每天都在与他相伴,真好!
他知道他在用举动告诉自己,他想念的人儿就葬在那片花的海洋里,五颜六色的花儿争相斗艳,随着轻柔的和风轻轻摇摆,好像她那娇俏的身躯,他望着,嘴角也泛起了笑意。起身,朝前方走去,一步一步是那么的迫不及待。
清婉,来生换我等你,可好?
穆子越就这样站在原处看着前方的那个身影一步一步朝她所在的位置走去,直到看到他跪在她墓前才收回眼神。小狐狸,原来这世间爱你的人不止我一个,不过,你注定了只能是我的。
正在心里想着什么,却看到一个婢女提着一包东西路过,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鬼使神差的把她叫到了跟前,可是等到看见她真的朝自己走来了,他又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
“公子,您有什么吩咐吗?”
瞥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他问道,“这什么东西?”
“哦。”婢女将自己手里的东西呈到他跟前,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支支吾吾的,见自家公子眉眼慢慢蹙起,她只好结结巴巴的说,“这是少奶奶生前喝的药。”
穆子越自然知道她为什么会是这般反应,自从寒诺敏下葬后,穆夫人就下令以后不要在他跟前提起她,怕他伤心,她以为他不知道,他只是不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