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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承昭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衣服穿好,抬眼看林志衡:“那沈晏走南闯北,阅人无数,都二十二岁了却还未娶妻,谁敢保证他在外面没女人?六妹若嫁给他,也只有吃亏的份!”忽的又沉下脸,将脚往旁边的石桌上一踹,怒道,“二叔自己想要往上爬,却将女儿往火坑推!”
自己的二叔沐凌城是什么样的人,沐承昭心里清楚,唯利是图,贪图权贵,并且为此不惜一切代价!
林志衡转过头,看着沐承昭:“可是据我所知,沈晏想要娶的好似是沐府三小姐,现如今改做六小姐,鲁国公府怕是不会同意吧?”
当初在扬州时,师父跟他说过,鲁国公府来信求取的是沐莞蓉!
沐承昭昂头看着亭外的灌木,背着手,嘴角挂着嘲讽意味的笑:“沈晏这只狐狸,如意算盘倒打得精准,眼看着沐府嫡女变成庶女,他会罢休?现在这般不动声色,估计好戏在后头呢!”
林志衡眯了眯眼睛,眉心微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说话,只与沐承昭并排而立。
莞颜与荷仙回到娉婷馆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林婶见莞颜淋了雨,立即叫唤外面那两个三等丫头,让她们去烧热水,又命她们去煮姜汤!
两个小丫头也就十二三岁的年纪,不大情愿,但又不得不听吩咐,只得苦着脸照做了。
林婶知晓莞颜是去给大太太跟三太太请安去了,早晨天气还好好的,只是辰时刚过便下起了雨,林婶只当莞颜是留在大太太处或者三太太处用午餐了,雨下得这么大,无论当时在哪位太太那里,都不会不留她。
因此,她也并未带着伞去找,此时见她淋成这样,不禁自责心疼。
莞颜将林婶的神色看在眼里,微微一笑:“我没事的,只是淋了点雨而已,呆会儿洗个热水澡,再喝点姜汤就好了!”
林婶已经拿着干布巾来给莞颜擦脸,莞颜接过自己擦,又笑对林婶说:“刚刚在外面遇到林公子了,今天府上学堂放假,其他学子都去城外涉猎游玩,就只有林公子一人留在府内念书,林婶好福气,将来一定能够成为状元他娘!”
旁边荷仙也一旁搭腔:“是啊是啊,原先林公子是要跟小姐一起来的,只是后来二少爷来了,小姐跟二少爷伴了几句嘴,所以……”她在莞颜的眼神威力下,止住了后面的话。
林婶搓着手:“衡儿他,还好吧?”眼底终于浮上一层喜色,“这孩子自小就聪明懂事,也及孝顺,生活再艰苦,他也从不会埋怨一句。只是,这府上住的多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他们会不会瞧不起我们衡儿?”说到此处,林婶面上露出了几分急切之色。
莞颜又想到林志衡穿的那件青色儒袍,旧了,而且小了,有点不合身。林婶说的也对,府上住的学子非富及贵,难怪林志衡今日未随众同窗一起去涉猎游玩呢,多半是没有戎装吧!
思及此,莞颜似乎想到什么,林婶淳朴又待自己好,而且林志衡自己也出息,她该帮帮他们才是!
“林婶,眼见着天气渐冷,我却见林公子衣着单薄,这马上就要入冬了,该给林公子备几件冬衣才是!”莞颜看着林婶,见她面露难色,又继续说,“我从扬州来的时候,母亲给我准备不少林罗绸缎,来到这里,伯母叔母也都给我不少礼物,我记得好似有一匹蜀锦!”说着已是翻箱找了起来。
终于在一个压底的红木箱子里找到了那匹蜀锦,绛紫色的,她拿出来,捧在手上,递给林婶:“给林公子做件新衣吧!”
林婶连忙摆手:“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敢收?小姐还是快收起来吧!”
莞颜也不想推来推去,直接将蜀锦往林婶手上一放:“只是我女红做得不好,恐怕要林婶自己缝制了!”
林婶见莞颜态度坚决,便也不再拒绝,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得很,如今住在沐府,儿子是该有件像样的冬衣才行。
莞颜四处瞅了瞅,奇道:“灵娆呢?”
林婶回过神,也四处张望,奇道:“是啊,这丫头一早便没了人影,是去哪儿了?”
、第九章阴谋
由于白天淋了雨的缘故,莞颜睡到半夜时开始发烧,浑身都发烫,腹部也疼得厉害,一直在床上打滚。
林婶与荷仙就睡在外间,听得动静便赶紧披衣走进来,点了灯,见莞颜面色泛红满头是汗,都吓得不清。
看着六小姐这情形应该是淋雨着凉生病了,而且病得不清,可现在已经二更天了,到哪里去找大夫?
荷仙急得直跳脚:“小姐从小到大都有华姨娘疼着,还没这样过,现如今姨娘不在身边,小姐便病成了这样,这可如何是好?”
林婶走到莞颜床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皱眉,又用帕子擦了擦她的脸,随即转头对荷仙说:“必须要请大夫去。”见荷仙依旧一副急躁样,她沉了脸,“还不快去?”
荷仙没见过林婶如此严肃的一面,呆了呆,又道:“可是现在都二更天了,哪还会有大夫?”毕竟年龄也小,想着便又哭,“我自小伴着小姐长大的,还没见过她生这么大的病呢!”
林婶声音低了点:“哭是没有用的,赶紧去找二少爷,将小姐生病的情况告诉他,他自然会有办法。”
荷仙张了张嘴,觉得自己真是糊涂了,怎么就没想到二少爷?于是,随手抹了把泪,撒腿便往外跑去。
沐承昭虽有自己独立的院落,可沐大学士将他与其他学子一视同仁,便也勒令他住在后院。虽然已经二更天,可住在沐府后院的待考学子却没有一个入睡的,都捧着书,或在院里,或在屋中,苦读。
荷仙赶来的时候,沐承昭正捧着书卷打盹,有同窗用鸡尾巴上的毛去挠他鼻子,沐承昭猛地睁开眼睛,一拳头便砸了过去。
那个同窗用手捂着眼睛,嗷嗷直叫。
门忽的被推开,有人跑了进来,叫道:“哎呀,奇闻!奇闻!”来人一袭白衫,唇红齿白,“外面竟然有个女子要找承昭兄,这半夜三更的,哪有女子主动找上门的?”
沐承昭摸了摸下巴,奇道:“那女子呢?”
还没等白衣男子回话,荷仙便踢门冲了进来,跪在沐承昭脚下哭道:“二少爷,求你救救小姐,求你了,小姐她……她……”
本来见到荷仙,沐承昭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因为他白天刚刚跟莞颜吵过,觉得不该是妹妹派她来找自己的。现如今一听是莞颜出了事情,立即跳脚炸毛,一把将荷仙拎站起来:“哭什么哭!你家小姐到底怎么了?”
“小姐她病得很厉害,一直捂着肚子在床上打滚,林婶说要找大夫,我便来找二少爷求救。可是他……”她伸手指着刚才的白衣书生,目露凶光,“他一直拦着我不让我进来,小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赔!”
白衣书生见沐承昭面色难看,知道事态严重,便替自己辩解:“你这丫头乱说话,你要是早将事情说清楚,我也不会拦着你。”又向沐承昭抱拳,“承昭兄,你可别听丫鬟乱说,我……”话还未说完便被沐承昭一拳砸在脸上,可能力道用得大,白衣书生连退数步,最后倒在桌案上。
“回来再找你算账!”沐承昭黑着脸,然后叫荷仙,“我们走!”
见人走后,白衣书生才跳了起来,看着沐承昭疾步而去的背影,面红耳赤。
他指着外面,转头对站在旁边,脸色依旧不太好的林志衡说:“你看他,你看他!这事能怪我吗?谁让那个小丫头不将话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疼得吸气,“不过是个庶出堂妹而已,下手真狠!”
林志衡转头拍了拍他的肩:“承昭兄也是一时心急,纪文兄不要放在心上。”
许纪文摇了摇头:“怎么会?算了,也是我自找苦吃。”不禁一笑,“你听到没有,他说回头找我算账呢。”
旁边立即有人搭腔,嘲讽:“纪文兄,人家可是沐大学士的嫡孙,沐家二少,哪会真心将我们这等穷乡僻壤来的学子当朋友?”他斜着眼睛继续道,“你看,你看,好的时候将你当作生死之交,翻脸的时候,可是只将你当作他家养的一条狗呢!”
许纪文立即跳了起来,抡起拳头就要挥过去:“你说什么?你骂谁呢?”旁边同窗见状立即将他抱住。
说话的人神情傲慢,他眯眼昂头,手一挥,打开竹扇兀自摇:“我姑苏第一才子梁泽清又岂会怕他沐承昭?他若刚才打的是我,我必然三倍还回去!哼,自古才子出江南,来年的状元,非我莫属。”
这话说得有点看不起人,北方的学子不满意了,有人出来堵他的话:“且先不说来年状元会不会是你们江南学子,可有一点大家是清楚的,自古以来,只有北方才是帝王之都,江南左不过一个金陵城,而且还竟出短命王朝。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南方学子自认才高一等,北方学子也瞧不起外来之人,几句不合,便纷纷出手,大动干戈!
且说沐承昭赶至娉婷馆时,莞颜已经不再流汗,只是面色潮红,可能是疼的缘故,一张小脸苦皱着。沐承昭面色一凝,也不避讳,立即坐到床边将莞颜轻轻抱在怀中,伸手探她的额头,果然烫得惊人。
他脸色越来越黑,甚至有杀人的冲到,转头便怒,却是压制着声音:“到底怎么回事?”
林婶静静站在一旁,面色凝重:“呆会儿等大夫过来便知道,好在二少爷赶得及时,否则我们小姐怕是这一生便毁了。”
沐承昭惊得呆住,愣愣看着林婶,觉得哪里不对劲,刚好此时贴身小厮安五说大夫已经请过来了。
被请来的是一位花白胡须的老大夫,守着旧礼,打死不肯入闺房,只肯在外面搭线把脉。沐承昭却不管这些,一把揪着他的胡子,将他拎进来,按在床边:“快给我救人,要是我六妹不能像以前一样,我拿你是问!”
老大夫再迂腐,也是觉得保命重要的,便开始给莞颜把脉。
他摸着胡子闭着眼睛,忽而皱了皱眉,然后将莞颜的手放好,对沐承昭说:“还好老朽来得及时,呆会儿开几幅方子,再将养几天便无事了。”
一旁林婶紧握住的拳头渐渐松了下来,只是用帕子擦自己额头上的汗。
荷仙叫道:“可是小姐刚刚疼得那么厉害,现在是真的没事了吗?”
老大夫轻言道:“你这丫头莫不是信不过老朽?老朽我之前可是宫里面专替娘娘跟皇子皇孙们治病的,像贵府小姐这样的情况,我见得多了。”
林婶见莞颜已然没事,便默默走开,吩咐外间的两个小丫头烧热水去。两个小丫头本来吓得不清,此番见可以离开,都忙不跌地往外逃。
老大夫走到外间,从药箱里取出纸笔,列了一个药方,递给沐承昭:“只要按照此药方给闺内的那位小姐取药,便可无事。”又往内室看了一眼,摇头叹气,“都说皇宫里的女人最是可怕,原来深宅里的女人有过之无不及啊!”
沐承昭垂眼看了眼药方,面色铁青,气得恨不得将其撕掉,还好一旁的安五眼急手快,将自家主子给拦住了。
“爷,您先别生气!”安五狗腿地跑过去,给沐承昭捶肩,“让小的先去给六小姐抓药吧,可耽误不得。”他看了看外面的夜色,话一出口便后悔了。
沐承昭斜睨了安五一眼,知晓他的心思,斥道:“现在就去,若是药堂不开门,便给我踢开!”
见安五走后,沐承昭又对坐在一旁慢慢喝茶的老大夫说:“你先在这里,不许走,也不许进去,有什么事我叫你。”
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