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沐婴收门生是有讲究的,非绝才不收,非良性不收,非貌好不收!
纵观所有,林志衡自然位当其首,再加之有沐凌城的推荐信,自然在其中。
此时,林志衡见莞颜以这种方式出现在大家面前,不禁觉得好笑,于是扬眉,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是啊,生活太过乏味,学习太过单调,总有一些人、一些事,会让自己的生活变得不那么无趣!
大齐自神宗皇帝之后,男女之防便没有那么严,更甚者,前朝睿宗皇帝在位期间,还出现过一位正三品女医官。而在当朝,后宫各司局也有不少女性掌权,至于学识,更是没有“女子无才便是德”之说法。
沐婴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孙女,他一向严肃,此时依旧面无表情:“要是想听课,就挨着众姐妹坐好!”
第一次见到这种架势,莞颜低着头向着姐妹走过去,沐丽清见她走过来,将一只脚伸出去,莞颜没在意,脚下一崴就要摔倒!恰好林志衡坐在旁边,见状,立即伸手去扶她,只一个转身,便将其稳稳当当扶住!
而这一切,都被沐承昭看在眼里,他眸色渐深,一直以为林志衡只是一个书生,却没想到身手竟也如此之好,以后,倒要让他另眼相看了。
林志衡松了手,向莞颜道:“六小姐,请!”
莞颜向他投以友好的一笑,林志衡眉梢跳了跳,只是垂着眸并不看她!
祖父门生众多,沐承嗣今天从翰林院回来得早,刚好过来帮忙,以一个前辈的身份给师弟们说说科考的心得!
可是忽然见到灵娆这丫头,他不悦地皱了皱眉毛!
这丫头,越发放肆,看来不管教管教是不行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饶是他之前如何宠过她,她也只是个通房丫头,不能没规矩!
然而灵娆却不这么想,只觉得将六小姐骗过来,她以后就有机会接触大少爷了,或许,自己还能够回去!
莞颜挨着沐丽秀坐下,沐丽秀只是低着头翻看书卷,并不说话。莞颜悄悄看了看她,这个姐姐表情总是淡淡的,而眼角下那颗朱色的胎记,在阳光的照耀下愈发鲜艳,无端为她秀丽的容颜添了一抹艳色!
沐丽秀其实很敏感,自于书中读到“女为悦己者容”这个词语的时候,她便知道,自己与府上其她姐妹是不同的!自己长得丑,又是庶女,不得祖父父亲的喜爱,太太对自己也是淡淡的,自己姨娘又不得宠,她一度觉得,自己根本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此时又见莞颜一直盯着她看,敏感的她更觉得这是一种挑衅,可莞颜并非此意,她觉得这个姐姐气质清淡,颇为超然,自有迷人之处!
莞颜回到娉婷馆的时候,晚饭已经有人送过来了,林婶边放碗筷边说:“刚刚从沉香苑回来的路上,正好遇到灵婵姑娘,说是奉着大少奶奶之命要去给沐老太爷与众学生送吃食去的。灵婵姑娘说,为了迎合众学子的口味,川淮鲁粤都请了厨子,不知小姐可先尝过?”
莞颜瞧了灵娆一眼,见灵娆垂着眸子咬着唇不说话,便道:“刚才不曾尝到,现在尝也是一样的!”
荷仙虽然年纪小,可并不愚笨,自然也瞧出了点端倪,她与灵娆关系好,只是抓着她的手摇晃。
沐承嗣与赵流苏在用晚餐,灵婵静立在一旁伺候,赵流苏似不在意地看了丈夫一眼,又对灵婵道:“你也一起坐下吃吧,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
灵婵只道:“奴婢只伺候少爷少奶奶,还不饿!”
赵流苏只用眼尾扫了灵婵一眼,不再言语,沐承嗣却抬头对灵婵道:“既然少奶奶叫你坐下,你便坐下,难得今天能吃到这么丰盛的菜,不要拂了你家主子的好意!”
灵婵握着丝帕的手攥得紧了些,又渐渐松开,于一旁静静坐着。
赵流苏不在意地问:“不是府上住了不少进京赶考的学生嘛,我便让大厨房新招了四个厨子,川淮鲁粤各一个,四位大厨刚到府上便都展示了各自的绝学,坐了一桌子菜,我便让灵婵先给你们送过去一点,怎么,夫君没尝到?”她抿了口汤,问得并不走心。
沐承嗣心下有些了然,也不直接回答夫人的话,只是擦了擦嘴,便道:“最近翰林院的事情比较多,你若累了就先歇下!”说罢起身,走到门口时回头,“今晚有不少文书要写,灵婵,你过来给我磨墨……”
赵流苏面上不动声色,只给灵婵递个眼神,灵婵会意,便跟着沐承嗣去了书房!
这边秦妈妈走了过来,抚在赵流苏耳边说:“少奶奶,您别生气,灵婵这丫头太不懂事,回头我教训她!”
赵流苏凤眼微眯,轻哼一声:“狐媚子!”又对秦妈妈说,“你命人去娉婷馆给我盯着灵娆,她有任何举动便回来告诉我,这丫头不除,我寝食难安!”
秦妈妈是赵流苏的奶妈,亦是灵婵的亲生母亲,她疑惑道:“那灵婵?”
赵流苏忽而抿唇一笑,握住秦妈妈的手:“灵婵怎么了?她安分懂事我放心,再说,她也是夫君的人,若是能早日为夫君产个一子半女,那也是我的孩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没这么想。
秦妈妈面上点点头,可心里却很担忧,想着,回头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女儿,不懂规矩,否则就是灵娆此般下场!
、第七章请安
沐承嗣奋笔疾书,灵婵则静立一旁为沐承嗣研磨,她目不斜视,只是盯着砚台看!
夜深人静,烛光摇曳,只听得风过宣纸的声音。
直至深夜,沐承嗣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将狼毫笔放下,抬眸看着灵婵:“知道我为什么找你过来吗?”
灵婵并不想装傻,点头:“奴婢知道!”
沐承嗣眉心一皱,只道:“我之前为什么那般宠灵娆,相信你心里清楚得很,她年纪还小,又不比你跟少奶奶间的情分!少奶奶有脾气你该劝着点,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你自己心里要清楚!”
灵婵垂头:“是,奴婢知道!”
沐承嗣站了起来,走到一旁书架边,上下找了找,随后取出一本书,又坐了下来,只是微微垂头看书。灵婵还是低着头,少爷不发话,她不敢出声!
良久,沐承嗣才对灵婵道:“你先回去吧,记住我今天说的话,以后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饶是灵婵在别人面前如何灵动,可在沐承嗣面前,愣是不敢多说一句话,听得沐承嗣如此说,只是转身默默离开!
第二日一早,莞颜听得吴氏不再闭关念佛,便想领着荷仙跟灵娆去给伯母请安,不料灵娆却吱吱唔唔不肯去!
莞颜心想,怕是因着大哥的关系,这丫头不愿见到大太太吧,便也没在意,只留着林婶看家,又由着两个三等小丫鬟在院子里玩耍,自己领着荷仙往外面走去。
吴氏刚刚洗漱完毕,旁边大老爷沐凌云正由着丫鬟伺候穿衣,今天是休沐日,所以他并不急。
屋子里很静,待得两人穿戴好,便到外厅,坐在桌前用餐。
没一会儿,贺妈妈进来说:“老爷,夫人,六小姐过来了!”
吴氏立即招手:“赶紧让她进来!”
莞颜手捧着礼物进来,见有男子在,一愣,看着男子与自己父亲容颜几分相似,心下了然:“侄女给伯父伯母请安!”
吴氏赶紧站起来,过去上下打量她:“难得你这么一早便过来瞧我,可见在家也是个懂事的孩子!”她瞅着莞颜手上的苏绣,抿唇笑道,“来就来了,怎么还带着礼物?贺妈妈快将礼物收下,别累着六小姐。”
贺妈妈从莞颜手上接过礼物,笑着对吴氏道:“六小姐有心,三天前就来过了,当时没见着太太,嘴上可一直念叨着呢!这六小姐,长得可真是水灵!”
沐凌云这才抬眼望了侄女一眼,淡淡道:“你父亲可还好?”
莞颜心想,她父亲好得很呢,两个女儿都卖得好价钱了,怎会不好?
嘴上说:“父母身体都很好,父亲也常常挂念伯父,这次莞颜过来,父亲再三嘱咐要听长辈的话,不得惹事!”
沐凌云擦了擦嘴,站起身子,向着莞颜点头:“随你伯母说说话吧!”又对吴氏说,“我今天约了人还有事,便先走了!”
吴氏并未在意,只是招呼着莞颜,两人只聊了一会儿,吴氏便伸手揉着太阳穴,贺妈妈赶紧走过来:“太太,可是身体又不舒服?”
吴氏摇摇头:“没事,就是心闷,有点难受!”
莞颜立即起身:“侄女还要去给三婶请安,就不打搅伯母了!”
吴氏朝她点头:“你且去吧,你三叔去得早,你三婶孀居多年也寂寞,去陪她说说话!”
莞颜朝着吴氏点头:“伯母好生休息,侄女明日再来瞧伯母!”说着一俯身,便转身离开。
贺妈妈倒了杯参茶,递给吴氏,吴氏接过,喝了一口,放下:“也不知是怎么的,这几日心里不爽得很……”似是想到什么,她忽而抬眼望着远方的虚无,眼神迷离,“或许是报应!”
贺妈妈立即道:“太太说什么呢,这几日忽凉忽热,天气变化太大,许是着了凉,只要好生将养着,没几日就好了!看这天,好似不久就要降一场暴雨!”
吴氏亦抬头看着窗外,喃喃道:“暴雨,暴雨,是啊,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莞颜又带着荷仙去给三婶请安,沐府三太太谢氏曾是望族之后,只是命不好,还在娘胎里时便赶上时局动荡,当时先帝正着手铲除士族势力,她是在牢里被生下的,母亲死在了牢里。母亲死后,谢氏被沐府太夫人收养,及笄后便许了沐府三老爷。
谢氏生得很美,自小就是京城里有名的美人儿,肤白身瘦,加上与身俱来的贵族之气,又会打扮自己,如今三十出头的年纪,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
莞颜走进陶翠居的时候,感觉仿若进了仙境,院子里种着各色菊花,菊花伴着翠竹而生,抬眸往里看,曲径幽深,似是见不到底。
有两个丫鬟模样的女子,瞧见莞颜,走过来说:“你是什么人?”
莞颜说:“我是来给三婶请安的!”
女子面无表情:“那你先等会儿,容我去禀报一声!”
女子走后,荷仙冲着女子背影做鬼脸,又对莞颜说:“小姐,还是大太太好,那么平易近人,三太太的丫鬟都这么看不起人,怕是三太太也不好相处吧!”
莞颜用手肘碰了碰她:“这话对我说说就行了……”她瞅着眼四处瞧了瞧,“小心让别人听到了说你不懂规矩,到时候怕是连我都救不得你!”
荷仙立即用手捂着嘴,再不敢多说一句。
女子很快回来,向莞颜伸出一只手:“我们太太请你进去!”依旧面无表情!
荷仙吐了吐舌头,然后被莞颜一把拽进去,女子却站在原处未动,只看着她们的背影。待到莞颜与荷仙都进了屋之后,一个褐色的挺拔身影才于一旁的花草灌木中现出身子,女子只垂着头默默跟进屋子,并未敢瞧褐衣男子一眼。
谢氏身上披着红纱,白玉似的臂膀在红纱下若隐若现,她乌黑的秀发还滴着水,而此时,她正侧身斜卧在美人睡榻上,美目半眯,一副慵懒样。
屋里还弥漫着水气,伴着花香的味道,湿漉漉的,沁人心脾!
莞颜于一旁道:“侄女给三婶请安!”
谢氏侧手撑着头,只睁开眼,瞧着莞颜:“你平日里都吃些什么?怎生皮肤这么好?”
“啊?”莞颜愣了一下,方道,“多谢三婶夸奖……”她细细打量了谢氏,不禁倒抽一口气,“早就听说三婶是京城第一美女,如今亲眼一见,比起传闻,真是有过之而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