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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颜走进门的时候,刚好见到两人举止亲密,不禁脚一崴,差点摔倒。
荷仙眼疾手快,立即将其扶住:“少奶奶,你慢着点。”又故意拔高音量,冲着屋内两人道,“你若是伤了身子,怕是要便宜别人了。”
见自己丈夫与其她女子如此亲密,莞颜心里自然不好受,但毕竟要顾及着点身份,于是捣了捣荷仙,示意她不要乱说话。荷仙这才识趣地闭嘴,但还是不忘朝着秦霜狠狠瞪一眼。
秦霜倒是从容得多,走近莞颜便道:“少奶奶已是学得医术,我以为您不会再来了呢,没想到,竟是又来了。”她可不是齐国人,不但不是,而且自己在楚国身份高贵,虽是顾着大局,可骨子里难免有些傲慢,自然语气不会太好。
最为重要的原因是,她抢了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而且根本就是在没有公平竞争的情况下,难免有些意难平。
莞颜微微错愕,也不知道秦大夫为何性情大变,未往深处想,只当是沈晏对她好点,怕是蹬鼻子上脸了吧。
“夫君也是这么认为的吗?”莞颜未多瞧秦霜一眼,只看着沈晏,“夫君也觉得我不该来这里?既如此,我便不打扰了。”说着给荷仙使个眼色,可自己却捂住心口,一时没忍住,便扶着门框干恶起来。
秦霜面色微变,立即过去抓住她的手腕,给她把脉,然后脸便一点一点黑了下去,最后甩开她的手,转头去看沈晏。
沈晏见秦霜的神情,已是猜得几分了,莞颜她,有了身孕,而自己,就快要做父亲了,要有家了,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小家。
刚刚莞颜问他是不是也这般认为,他不知如何作答,或者说,他不想回答,因为他不想欺骗妻子,可事实放在这里,他不得不欺骗,所以只能选择沉默。
此时见妻子神色不好,几步过去便将她扶住:“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早在成婚前我便与你说过,此生只你一妻。”回头给了秦霜一个眼神,自己便扶着莞颜往外走,“你好好养着身子,只有你好,我才能好。”
莞颜有他扶着,享受着她的甜言蜜语,心里说不出的开心,悄悄附在他耳边道:“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你就快要做父亲了,已经一个多月身孕了。”见丈夫面露喜色,她继续说,“老太君已经知道此事,现在家里正摆了家宴,连安王与安王妃都来了。是老太君着人去请的,这也不为过,毕竟王妃是沈家的嫡长小姐。”
沈晏目光幽深,轻轻点头,扶着妻子走上马车:“那我们快些回去,别叫安王与安王妃久等。”
到了鲁国公府,众人已是在等着他们了,沈晏扶着莞颜,抱歉地向着安王请了礼,又向着祖母父母请礼。
沈老太君心情舒畅,立即叫他们坐下,满桌子的菜,竟都是合着莞颜口味做的,偏甜。
二少爷沈淮吃了几口,将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放:“这都做的什么菜?这么难吃,不吃了不吃了。”然后嘟起嘴,耍起小孩子脾气。
“放肆!”鲁国公拍案而起,瞪眼凶他,“安王在此,由得你胡来,不想吃就别吃,给我滚回自己屋子去!”
沈淮也有十八了,早在两年前便娶了妻室,只是他小的时候脑袋被门夹过,脑子不太好使,一直有些傻乎乎的,此时见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如此凶自己,当即撇了撇嘴,“哇”地一声便哭了出来,然后一扭头,转身就跑。
二少奶奶见状,想要追过去,又见公公脸色不好,而且安王也在,就不敢走。
安王段珏笑了笑,便道:“夫人还是跟去瞧着些吧,莫叫沈公子磕着碰着。”
二少奶奶闻言,这才匆匆告安,转身追了出去。
沈老太君叹了口气,缓缓道:“叫王爷见笑了,这孩子自小就不懂规矩,老身在此给王爷赔礼了。”
“老太君折煞本王了。”段珏敛眉道,“说好了只是家宴,没有君臣之分,况且本王是沈家女婿,也是小辈,哪能承受祖母的礼?怕是要天打雷劈的……”
听得安王如此说,安王妃面色愈发红润,提袖掩唇娇笑着,然后扯了扯夫君的袖子:“知道王爷疼惜妾身,可我们沈府该守的规矩还是得守的,您这样说,怕是要家里人拘束了。”
段珏在桌下握住娇妻的手,微微含笑点头,端坐着:“本王倒是觉得吃着很好,不论色泽还是口感,都甚合意。”
沈晏抬头去看段珏,面上微微含笑,本来还想亲自去一趟安王府呢,眼下看,着实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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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伤怀
鲁国公府的后院,有一大片桃林,此时早已过了桃花盛开的季节,粉白的花瓣缓缓飘零,落英缤纷,铺得地面厚厚的一层。
沈晏命人于一处的八角回亭里摆了棋局,饭后邀请安王殿下下棋,两人对面而坐,都未着随从侍候。
段珏一袭白衣,只以一支碧玉簪子将一半头发束于发顶,宽袖,对襟,春风一吹,宽大的袖袍随风飘荡,半遮住了他的绝世容颜。他抬眸看了沈晏一眼,继而挑唇笑道:“子允可要看好,本王只要于此处落于一子,你可就是输了。”边说着,边用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棋盘上的一处。
沈晏看了眼棋盘,忽而一笑,将手中黑子放入棋盒,端坐:“有时候觉得,输或者赢或许并不那么重要,可有时候又觉得,人这一生,若不争个成败,便枉活于世了。”
“子允这是动了真情了?成大事者,最怕被一个情字所牵绊。”段珏知道沈晏邀他对弈并不是喝茶赏景如此简单,必是有大事要与他共商的,索性也坐直身子,“只是感情的事情也需看个运气,若是有缘,此生便能执手挚爱,白头偕老,若是无缘……”他低了低头,半垂着眸子,想了想,忽而一笑,“娶房贤惠的娇妻共渡此生,也不枉美事一桩。”
沈晏面色沉静,看不出喜怒,可心里却觉得无限凄凉,他想到了莞颜,他不确定,以这样的身份是否能与妻子白首不离。
他十岁那年,父皇驾崩,整个西楚,是母后一手给撑起来的。外人都道姜皇后有智谋有手段,可只有他亲眼见到母亲偷偷落泪的样子,只有他了解母亲内心深处的那份孤寂。
一个女人,若是没了丈夫的依靠,那么靠的,便只有儿子……
他一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当初才会选择放弃皇权,放弃至高无上的尊贵帝位,只身潜入齐国当细作。他十二岁离开的家乡,现在细细算来,已是有十个年头了。
与真正的沈家大公子相识,是在他来到齐国的第四年,那年他十五岁,沈家大公子去金陵做生意,他那时候刚好也在那里开了个绸桩。因两人的容貌有几分相似,又同是生意人,便结为了异姓兄弟,只是后来,沈家大公子突染恶疾,不治而终,临终前将一块玉佩交与他,只望他带着自己贴身的东西回去,看望看望多年未见的长辈们。
他原本并未想要冒名顶替,只是当他拿着玉佩出现在沈家人面前时,他忽而动了那个念头,因为那时候,沈家人都以为他是府上离家多年的长孙。
而那一年,他十八岁。
后来怕沈府人会看出什么不同,便依旧秉着沈晏的脾性,四处奔波,在家的日子着实少。
与莞颜相识,是因为她的姐姐莞蓉,沐莞蓉十四岁时便名动江南,听说小小年纪便将一支青莲舞跳得仿若仙女下凡,这等的舞姿,比之当初芳龄早逝的敬敏佳仁皇后还要胜一筹。
他也是赶个热闹,便去拜会了扬州刺史沐凌城,沐凌城爱财贪利,见他身份高贵又腰缠万贯,言语里,是有意将沐莞蓉许配给他的。那时候,他三天两头的总爱往刺史家跑,也一度以为自己是被沐莞蓉的绝色姿容所吸引了,现在想想,或许吸引他的,另有其人吧……
缘分这个东西,就是这么奇妙,好似冥冥之中注定了似的,注定他这辈子要娶莞颜为妻,也注定……
不,不会的,她已是他的妻,她会原谅自己的,况且,现在还有了孩子……
想到此处,忽而有种为人父为人夫的责任与骄傲,家的感觉,他是多久没有感受过这种温暖了?
段珏皱眉看着他,善于察言观色的安王殿下,自是将他此时的神色尽收眼底,曲手敲了敲桌案。
“既是邀了本王对弈,子允就先将爱妻放于一边吧。”他弯唇笑了笑,却笑得僵硬,“舅舅死了,大表兄带着朝廷三万精兵锐将投于楚国,现如今刘氏一族已被诛,父皇未将本王于皇族中除名,已算是意外。只是,母妃终是意难平……”他垂眸苦笑,“母妃这一生都是为了父皇,可到头来,父皇却将真心放在了旁人身上,母妃的苦楚,就只有本王看得到。”
“子允明白殿下的意思。”沈晏收回神色,表情淡然,“所以,既然娘娘此生做不得皇后,殿下也想要让她做回太后?”
段珏没做声,算是默认了吧……
沈晏心里冷笑一声,如此,倒是与他不谋而合,趁着秦王晋王远在边疆之时唆使安王叛变,必会大大降低齐军士气。染外必先安内,若是齐国皇储自相残杀,到时候齐国士兵还有何心思作战?倒是省了楚国不少兵力。
良久,段珏淡淡开口:“本王知道子允会助我一臂之力,只是,眼下六弟七弟军功赫赫,待到战胜归来,还不知是何等风采荣耀。”
“那到时候,殿下是觉得秦王会做皇帝,还是晋王呢?”沈晏给安王倒了杯茶,缓缓道,“就算两位殿下再如何威风,又怎比得上殿下您近水楼台呢?有的时候,最不被看好做皇帝的,往往就是最后的胜利者。”
“子允有何办法?”段珏索性也不绕圈子,直接道,“在他们带兵回京之前,我就想要成事,否则,我便再也没有机会。”
沈晏笑而不语,仿若一切都在他的谋划中,良久方道:“殿下还记得我花了不少心思为莞颜建造的那所书闺吗?”见安王颇为疑惑地点头,他又道,“那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书闺里我命人挖了密道,而且也购足了铠甲兵器,只要殿下一声令下,我们便可杀入皇城!”
段珏重重一愣:“你要本王弑父夺位?”摇了摇头,“不,本王做不到。”
沈晏道:“这虽是下下策,可于殿下您而言,已经是唯一的办法了。”
“可这样,就算孤登上宝座,又有谁会信服?名不正言不顺,是很难令朝中众臣臣服的。”段珏内心比较纠结,想了想又道,“晋王与秦王都有兵权,若是闻信杀将回来,本王又以何抵挡?做得皇位却保不住,到头来不过也是一场空,还枉送性命。”
“殿下并非孤军无援,刘氏一党虽已被除,可皇帝并未斩尽杀绝,只要殿下振臂一呼,他们必会纷纷响应。至于其他两位殿下,我可以叫他们有去无回。”沈晏信誓旦旦,“远在滨城,就算想要赶得回来,怕也要过无数关卡,我会于每关每寨都安排杀手,他们想活着回来,也不容易。”
段珏转头看着一旁的桃花林,忽而想到自己小时候,父皇从来对自己都是淡淡的,母妃待自己也不好,自己如今身子弱,也是拜母妃所赐。自己的记忆里,母妃总是想尽各种办法去陷害得宠妃嫔,其实她一点都不聪明,因为她不知道,这样做,只会将父皇推得更远。
七皇弟是被父皇与杨母妃捧在掌心里长大的,从未打过,从未骂过……而自己呢?其中苦楚,也只有自己知晓罢了。
又过了几日,朱皇后听得莞颜有了身孕的消息,心里高兴,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