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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八道!”刘贵妃猛然拍案,一提那粗鄙的农女她就生气,此时面色已是沉了许多,只是告诉儿子,有些愤恨,“母妃才是你父皇的发妻,太子之位原就该是你的,倒是便宜了朱贞那女人,叫她得了几年宠!”想想又笑,“上次倒是见了一面,皇上若是瞧了她现在的样子,啧啧……”她摇头,“必是会离得她远远的,到底出身低贱,你以后万不要再提那女人,免得自降身份。”
段珏垂首道:“此次六皇弟高中会元,文才武学都不是儿臣比得上的,父皇听得消息,也甚是高兴。”抬眸看了母妃一眼,又道,“母妃命人几次去沐府‘探望’,可父皇也命人暗中守住了沐府……”他未继续说下去,可意思已经很是明确。
刘贵妃却不以为意,只哼笑道:“你建议在殿试前加了场武考,你父皇不是同意了吗?还怕到时候不能行事?”
段珏就知道母妃会于此下手,这样,也不枉他这般费尽心机一场了……
、第三十章惊天变(上)
那天莞颜给沈晏写了封信,其实并非她所愿,实乃是祖父逼迫她写的,祖父的意思已经很明确,就算自己不愿随大堂姐嫁去幽州,也是不得嫁于沈晏的。她心里清楚得很,这事多半与二哥有关系。
这样一想,越发觉得浑身不自在,二哥真是疯了!莫非祖父也疯了?竟然由得他这样胡来。
不过想来也是有些失望的,她给沈晏的那封信里,暗藏了点玄机,书信表面内容是按照祖父的意思写的,可是她对沈晏挺有好感,便用之前从二哥那里得来的稀世珍宝又悄悄加了几个字,意思大致就是说自己并不愿意退了这门亲。
她相信,只要沈晏不想退这门亲,只要他有这个心,以他的能力,这事便有回旋的余地。
莫非沈晏并没有看透她的心思?又或者说,他看透了,但是却故作不知道?
想到这里,莞颜不免心中一寒,想想也是,他虽同自己一样是庶出,可人家是鲁国公长子,就算未考取功名走了行商之道,可他好似与太子走得近,以后太子登基,少不得对他加官进爵的,他可能根本就不稀罕自己。
再者说了,他原本看中的也非自己,而是姐姐。他愿意娶自己,那天也说会待自己好,说不定是碍着祖母与老太君的姐妹情分上,如今既然沐家自己退了婚,他倒是不必再厚着脸皮贴上来。
这样想着,莞颜心里不免觉得难受,像有块石头堵在心口,压得喘不过气来。以前凡事都有二哥照顾自己替自己想办法的,可是现在……二哥已经不再是以前的二哥了,自己以后的命运还不知道会是怎样呢。
此时荷仙却跑了进来,手里抓着几株初露粉淡的桃花,递到莞颜面前,嘻嘻笑道:“小姐,看奴婢摘的桃花可好看?”又将桃花往莞颜鼻尖送了送,“小姐你闻闻看,可香可新鲜了……”
秋诗年长一点,也懂得察言观色,她抬起头,见莞颜面色不好,便给荷仙使眼色,又道:“你自己去玩吧,可别再来烦小姐了。”说着已是站起身子,走到莞颜跟前,开始撵荷仙,“瞧你一身寒气,小姐身子本来就娇气,别再被你过了冷气,到时候,你的罪过可就大了。”伸手点了荷仙额头。
荷仙虽小,贪玩,可也知道轻重,只是朝着秋诗做了鬼脸,又笑得促狭:“秋诗姐姐,你整天就呆在屋子里做衣裳缝荷包……”伸手指着她做了一半的男子衣服,捂嘴偷笑,“小姐你看啊,可不得了了,秋诗姐姐竟然做男子的衣服,却不知道是为谁做的呢?”她歪着头,向着秋诗挤眼睛,“我知道啦,秋诗姐姐一定想做状元夫人呢……”说完便往外跑。
秋诗被说得脸一阵白一阵红,想啐她几句,可到底也心虚,又见她早跑得远了,便只笑骂几句,又去看莞颜脸色。
莞颜也看着她,微微笑道:“你的心思,我跟林婶都明白,只要林公子也有这个意思,我便去找二哥……”提到沐承昭,她不免猛然顿住,想着以后自己应该不会再去主动找他了吧?又改口道,“我便去求祖母,将你的卖身契给你,再允许你提前一年出府,到时候,你可就是诰命夫人了。”
秋诗感激得不行,不过她也有自知之明,只道:“多谢小姐好意了,能伴在公子身边做个丫头我便知足,哪还敢想那些有的没的?”垂了眸子,使劲绞着手上的帕子,“公子对奴婢多半没有那个意思的,只是奴婢一厢情愿。”
莞颜当然不知道林志衡是如何想的,当下站了起来,也只能转移话题,只道:“姐姐再过不久便要做七皇妃了,以后我们姐妹怕是见面的日子也少了,刚好我前些日子闲着绣了一副‘喜’字,趁着天气好,给姐姐送去。”说着已是往外走,秋诗也跟了出去。
二太太何氏正在手把手教莞蓉礼仪,陪嫁婆子方妈妈进来说:“太太,三小姐,六小姐过来了。”
莞蓉回头笑道:“六妹来了?”
刚好二太太也觉得是该休息一会儿的时候了,便命丫鬟拿了帕子给莞蓉擦汗,又对方妈妈说:“赶紧让六小姐进来吧。”
莞颜捧着喜礼进门,规规矩矩地向着何氏行礼:“请母亲安。”
何氏笑得端庄:“且起来吧,地上凉,可别冻坏身子。”又给丫鬟使眼色,示意将莞颜扶起,她又道,“你姨娘刚刚回去,你们没碰到头?”
莞颜点头:“来的路上碰到了,只是女儿来给姐姐送礼物的。”看了何氏一眼,乖巧地说,“姐姐要做皇妃了,女儿来送礼物,刚好也跟着沾点喜气。”
莞蓉脸一红,过来便笑着戳了她额头:“就是你嘴会说话,以后妹夫怕是要讨苦吃了。”想到沈晏,不免讪讪道,“妹妹,就算祖父不同意沈公子这门亲,可你年纪也还小,以后姐姐做了皇妃,必给你留意一门更好的。”想岔开话题,便接过莞颜手上的礼物,不禁啧啧道:“外人只道我是个有才情的,却不知道六妹更是心灵手巧,看这幅字绣的,怕也是花了不少功夫吧?”
“没有花多少功夫。”抬头看姐姐,见姐姐眼里尽是关切之色,莞颜心里一暖,挽着姐姐手便道,“即便是花了功夫也值得,姐姐平日待我好,我都记着呢。”又捂嘴笑,“姐姐心肠好,以后一定多子多孙,是个享福的人。”
莞蓉被臊得不行,立即回道:“你再如此说,我可不管你了,由着祖父将你嫁到外省去,以后一辈子也见不到华姨娘。”这话原本是故意吓唬妹妹的,却没想到莞颜神色确实有些黯淡,不免关切道,“怎么了?我原是吓唬你的,你还当真了不成?”
莞颜摇头:“只是想到以后见不着姐姐了,有些舍不得。”
莞蓉笑道:“我是去做皇子妃的,又不是入宫,以后我们姐妹想见面,七皇子还能不同意吗?”又摇头,“怕不是这个原因……”凑近莞颜,“可是为了与沈公子的那门亲事?”
方妈妈倒了茶来,招呼着道:“两位小姐喝点茶暖暖身子吧……”接过莞蓉手上的礼物,夸了一遍,好生收了起来,又命丫鬟们斟茶。
何氏出身江南名门,待人颇为亲和,又见华姨娘性子好不是个惹事的,自己只得一个女儿又无子,平日里便待莞颜也不错,凡事只比莞蓉差了一点。
莞蓉拉着妹妹坐下,端茶喝了一口,打趣道:“莫不是还真瞧中了沈家公子?”她与沈晏本来也没什么,再加上自己马上就是七皇妃了,与他就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了,说起来也毫无顾忌,“你放心,这事姐姐会再帮你说一说的。”
莞颜心里明白祖父的执拗,莞蓉不可能不明白,姐姐此时这番说,不过也是安慰自己罢了。
“没有的事。”莞颜换了一副笑脸,“婚姻大事由长辈决定,哪能由得了我?”表现得不在乎,坐直身子,朝着莞蓉靠近,“以后有姐姐照看着,我不怕嫁得不好。”
莞蓉又伸手戳她额头:“你就是淘气。”
何氏将两人间的亲昵动作看在眼里,心里也有些安慰,二房没有儿子,只得了这么两个女儿,如今府上将莞蓉送去做七皇妃了,以后若说是有帮衬的,怕也就是莞颜的夫家。
因此,莞颜不能嫁得不好。
几人各怀心思,沐凌城却黑着脸走了进来,何氏立即迎了上去,颇为惊讶:“老爷,今日怎生回来得这般早,不是举行武考吗?”又有些好奇,追着问,“是哪家公子胜出了?”
不提此事还好,一提此事,沐凌城更烦躁,只挥了挥手,黯然道:“原本以为衡儿可以胜出的,却没想到,竟然……唉!”叹了口气,“真是天妒英才。”
天妒英才?莞颜心里暗叫不好,莫非是武考时出了问题?
那边莞蓉已是问道:“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沐凌城抬头看着长女——这个未来的七皇妃,摇头叹:“衡儿遭人嫉妒,比武时被人使了暗器,那人似是要置他于死地,竟然连砍了他数刀。后来若不是承昭上台将那人打了下去,怕是衡儿要没命了。不,现在怕已是没命了。”
莞颜心里大骇,怎么会这样?谁人这般狠毒?不禁也问:“爹,那凶手呢?不是说比武点到为止的吗?怎么会这样……”
沐凌城这才发现小女儿也在,不禁冷了脸:“官场上的事情,是你一个女儿家该问的吗?”又皱眉,“你还是关心关心自己的婚姻大事吧,旁的少操心!”
莞颜心想,刚刚姐姐也问了呢,爹怎么不说?
沐凌城像是听到她心里话似的,立即道:“你姐姐能跟你一样吗?她可是七皇妃。”想着心里不痛快,又数落莞颜,“要不是你总推脱不见太子,他能恼了你?最后别说正妃了,连个侧妃都没捞着,还好意思坐在这里说话?”
莞颜此时比较关心林志衡的生命安危,不想听父亲的数落,起身便道:“既然爹不待见女儿,那女儿走好了,免得让爹瞧见心烦。”
沐凌城“蹭”的站起身子:“这是什么态度?”一手背负着,一手指莞颜,“别说你没做成太子妃,就是做成了,我也是你爹。”
莞颜着实不想在这里呆了,赶忙向着父亲母亲行了个礼,然后拉着早已失了七魂六魄的荷仙跑了。
沐凌城跳脚,转头问妻子何氏:“她这是什么态度?”又看着莞蓉,这才有点安慰,“还是你教的好,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教出什么样的女儿!”又想到叶夕华那副楚楚动人的娇羞模样,不禁摇头,“跟华姨娘没关系,这丫头多半是跟在承昭后面学坏了。”又皱眉责怪妻子,“我说当初他去扬州时,就不该留他!平日里没个正事,只知道耍宝,偏偏将莞颜骗得团团转,还就爱跟在他屁股后面!”甩了甩袖子,“想着我就气。”
莞颜先是领着荷仙去墨香书院,但见那里没人,这才打听得,原来林志衡被祖父安排去了二哥的独立院子。原本怕见到二哥不想去的,可又见秋诗急得不行,又想反正是白天,怕什么?
想着便领着秋诗往二哥院子走,才走至门口,便迎面撞上沐承昭。
“莞颜?”沐承昭微微一愣,缓了缓神才道,“来看林志衡的?”
莞颜点头,别扭地叫了声:“二哥。”又道,“林公子现在伤势如何?”
沐承昭即使再不喜欢莞颜莫名关心别人,但此时也不是生气的时候,他脸色不好,只是皱眉:“祖父进宫请了卫太医,情况好似不太好。”想起当时的场面就生气,猛地捶在门框上,沉脸怒道,“行凶者最好祈祷一切无事,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