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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布全国各地的生意也出了点问题,一年却有大半时间不在家,便将婚事一再搁置。
直到月前,才修书一封去扬州,想娶沐府三小姐,没想到,那沐凌城回的却是六小姐。沈晏精明得很,自是知道沐凌城的如意算盘,只是,他是行商的,又岂能让他人占了便宜?
沐丽清又看了他一眼,觉得他肤色虽不比大哥二哥养得白皙,但他身材高大五官深刻,自有一股独特魅力。
沈晏早就觉察到沐丽清在偷看他,却只做不知:“既然如此,那孙儿就扶祖母回去。”又对沐丽清说,“那沈某先告辞了,待沐老太太寿诞那日,再亲自给老太太磕头拜寿。”
这边屋中,沐老太太听了谢氏的话,气得差点一口气背过去,好在屋里人并非都出去了,旁边的云想云裳回过神来,立即将老太太扶住,让她坐在一旁的软塌上。
谢氏并沁雪跪在一旁,谢氏道:“是儿媳对不起凌儒,是儿媳败坏了沐府名声。”她咬了咬唇,抬起眸子看着沐老太太,“可是我心里也苦,老太太明知道我心中中意的不是三爷,却为何还要逼我嫁给他?”
沐老太太觉得这真是自己作孽,只觉一口气闷在心口,上不来下不去,她顺手抚了抚:“你自小养在我的身边,与三儿是青梅竹马长大的,不论是年龄,还是脾性,都是三儿与你最合适。”她顿了口气,“只是我那可怜的三儿,自小身体不好,可他待你是真心的,你怎能做出这等丑事?”
将此事说出,谢氏心里道松了口气:“如今,说什么都是无用的了,老太太看着处罚吧。”
沐老太太猛然回头看着她,似是想到什么,急切道:“我问你,七丫头,可是三儿亲生的?”
谢氏抿着唇不说话,老太太心里更漏了一口气,眼里有了泪花:“我那可怜的三儿,真是受够的委屈!”她看着谢氏,目光几分凌厉,“如今出了这等丑事,要是被你公爹知道了,少不得将你们打死!府上你是不能再呆了,看在你也在沐家生活这么多年的份上,带着七丫头去清心观替三儿念佛诵经去吧。”
沐府自然是呆不得,只是她没想到,这个孩子还能留下来。
沁雪一听事情有转机,立即磕头谢恩:“谢老太太恩典!”又去扶谢氏,“太太,我们这就回去收拾东西去清心观吧,太太?”
谢氏俯身给沐老太太磕了三个头,然后由沁雪搀扶着站了起来:“待儿媳将孩子生下,就在清心观落发为尼,以后再不踏回沐府半步。只是……”她抬起头,有些央求之意,“烟儿一直养在老太太身边,平日难免娇惯了些,儿媳恳请老太太看在凌儒的面子上,给烟儿选个好婆家。”
“看在三儿的面子?”老太太猛地拍案而起,“她是三儿的崽吗?亏你还有脸将三儿搬出来说事!”她气急,又跌坐了下去。
谢氏扯着最后一点脸面,求道:“千错万错,都是儿媳的错,孩子是无辜的……”说着又跪下,“她才十二,什么都不懂,不能随我去……”
沐老太太想起谢氏小时候的乖顺模样,又想起七丫头的娇俏样,难免心软:“罢了,只是我也再不想见到她,你若是不愿将她带在身边,就只让老大媳妇去替她操心吧。”说罢,挥了挥手,起身,自己向着外面走去。
谢氏也跟在她身后,慢慢走了出去。
沐凌云见母亲出来,立即迎了上去,刚欲开口,便被母亲顺手打了一个耳光。他再不说话,只是低着头,站在母亲面前。
那边,赵流苏请来了老大夫,见众人都站在外面,她虽有些好奇,可还是挥着手将众人推开,走到老太太面前,陪着笑脸。
“怎么三婶站在外面呢?”又转头对着老太太,“孙媳将大夫请来了,快给三婶把把脉吧。”说着便请老大夫过去。
沐老太太此时心中正窝着火,又听说有大夫要给三媳把脉,气得手一推,便将赵流苏推坐在地上:“都给我滚出去,少在我面前晃悠。”老太太虽年有六十,可是身体板子好,力气还不小,一把便将赵流苏推得摔在地上。
胡姨娘见赵流苏在邀功,刚想说几句讽刺的话,如今见老太太发这么大的火,立即咬着舌头住口。
那边赵流苏还没回过神来,看着自己跌破血的手腕,有委屈却不知道向谁说,只能憋在心里,最后酿成浓浓恨意。
众人都谢了安赶紧做鸟兽状,散去,老大夫却叫住了沐凌云,将其叫到一处偏僻的地方,扯下自己花白的胡子。
沐凌云惊道:“卫太医?”
卫太医名叫卫翊坤,是当朝太医院正七品御医,医术高明且为人正直,再加上出身医药世家又正值青年,可谓是年轻有为。
扯去花白胡子后,老大夫摇身一变,成了俊颜男子,他肃容道:“晚辈想见沐阁老。”
沐凌云当即神色一凛:“可是关于皇上的病情?”
他虽是猜测,可也有几分把握,当今圣上久病卧床,只将大权交给四皇子,刘贵妃垂帘听政掌握实权,而此时卫太医前来造访老父,必是关于皇上的病情。
果然,卫翊坤说:“原本是晚辈一直在给皇上治病,只可惜近来皇上下了一道圣旨,不愿再见任何人,只留在养心殿养病。除了刘贵妃与四皇子,其她妃嫔,甚至皇太后,都甚少见得皇上。晚辈怀疑……”他皱眉,顿了顿,“此事,其中有蹊跷。”
沐凌云点头,领着卫翊坤向后院的墨香书院而去。
而此时的墨香书院正乱,不少学子的脸上都有淤青,沐大学士正冷着一张脸,在教训学生。
沐凌云来的时候,沐大学士正在气头上,梁泽清与许纪文被罚跪在地上,两人并排而跪,却一个将头往左一个将头往右,谁也不愿搭理谁。
卫翊坤见状,脚下顿了一步,沐大学士却瞧见了,几分疑惑,然后站起身子。
“晚辈见过沐阁老。”卫翊坤几步上前,屈膝要行礼,却给沐大学士扶住,他顺势起身继续道,“不知沐阁老现下可有时间?”
沐婴六十有九,为朝廷效力了半辈子,对段氏对皇上一直忠心耿耿,再过一年就可以辞官归故里了,得皇上隆恩,除了重要之事,否则沐大学士可以免去朝拜。因此,他方可歇在家里,给无数后生授课。
自己书房中,他听了卫翊坤的话,不禁有些痴愣,却没有答话,只是默默坐在一旁。
沐凌云道:“父亲,此事关系重大,你看……”
话还未说完,便被沐婴打断:“卫太医先行回宫,老夫选个合适的机会进宫请求面圣。”他皱眉,又道,“如果真如卫太医所猜测,这个天下怕是要乱了。”
卫翊坤肃容,向着沐阁老行了一礼:“那晚辈,在宫中等着沐阁老。”说罢,又黏上那花白胡须,转身大步而去。
见得卫翊坤走远,沐婴心里有了计较,转身便坐在书桌前,铺纸研磨,快速修书一份,写好后放入信封,递给长子。
“你命亲信将此书信八百里加急送往幽州,记住,要亲手交到敏丫头手上,不得让任何人知道。”他看了沐凌云一眼,眸光中多了几分狠唳,“不多时日便是你母亲六十寿诞,那敏丫头自嫁入幽州就没回来过,此次,让她领着晟哥儿回来瞧瞧。”
沐凌云猜得父亲的意思,颤手接过书信,几分犹豫:“可是戍边侯对朝廷有恨,未必肯放敏丫头回定京。”
沐婴道:“你照着为父说的去做,为父心中自有计较。”
、第十二章风波(上)
临近沐老太太的寿诞,老太太却病了,沐府上下都知三太太谢氏孝顺,竟自己主动请求去城外的清心观为老太太诵经祈福。
后来贺妈妈去了娉婷馆,莞颜才得知老太太回府的消息,又想起当日四姐沐丽清的言行,她已是猜得这个姐姐怕是容不得自己了。莞颜虽不是在深宅内院长大的,但规矩还是懂,知道错过了给老太太请安的最佳时期,为了弥补,她存了心思去逗祖母开心。
在秋诗的帮助下,她挑着时间去给老太太请安,给她说自己在扬州乡下的趣事。好在,沐老太太也听得欢,也越来越喜欢这个孙女。
这一日,沐承昭下了学,照例来祖母屋中坐坐,刚好见到莞颜。莞颜在给老太太说故事,女孩子皮肤白皙,明眸皓齿,笑起来嘴角梨涡浅浅,沐承昭只觉得自己是中了魔障,看得入迷,竟动弹不得。
老太太坐在窗边,瞧见了孙子,嗔道:“躲在暗处瞧你妹妹做什么?”她向沐承昭招手,“还不快进来,天气那么冷,怎么不多穿点衣服……”
沐承昭撩帘而入,一屁股坐在祖母身边,笑看着莞颜:“你给祖母说什么呢?逗得她这么开心……”他目光深邃,挑起一边嘴角笑,又对老太太说,“孙儿今日来,是有件事情要与祖母说的。”
莞颜没答话,只是笑着喝茶。
老太太笑道:“你能有什么事情与我说?是不是瞧中了哪家姑娘,想找祖母托人说媒去?”说完拍了拍孙子的头,笑得合不拢嘴。
沐承昭却有意无意地看了莞颜一眼,问她:“六妹可希望二哥娶媳妇?”
莞颜瞪了二哥一眼,这才道:“老太太,二哥一定是气我抢在他前面定亲了,这分明是在怪我呢。”又抿着唇笑,“等二哥高中,就向汝郡王家下聘吧,你偷进了人家姑娘闺房,人家可就看中你了。”
沐承昭听她又提这事,忍不住伸手去捏她的脸,原本只是想捏一下惩罚惩罚她的,却没想到,这一碰上去,却再也不愿松开。
莞颜笑着去掰二哥的手,他指腹上有薄薄的茧,只磨得她脸疼,此方他捏得紧,她又掰不开,只能气红了脸,叫道:“二哥!”
沐承昭这才如被雷击中一样,松了力道,又顺势拍了拍她的面颊,颇为尴尬。
老太太看着孙儿孙女,笑得慈爱:“难为你们兄妹情深,这也好,以后互相扶持,我们沐家才能长盛不衰。”
沐承昭点头称是,看了莞颜一眼,又说:“只是孙儿觉得,六妹的婚事不该就这么草率决定,沈晏并非六妹良配,二叔不能为了自己前程而将六妹往火坑里推,若是老太太见死不救的话,那孙儿可要亲自动手了。”
老太太嗔道:“你如何动手?沈晏那孩子我也见过几面,为人稳重得很,没你说的那么不堪,再说念着祖母与沈老太君的情分,他也不会对六丫头如何。”
莞颜听两人忽然聊起自己婚事,面上一热,只低头玩自己的。
沐承昭在桌下踢了莞颜一脚,给她递了个眼神:“那如果六妹自己不愿意呢?”又看莞颜,“六妹你说,这可是二叔逼你的?”
莞颜觉得好生奇怪,自己不过是定了亲,怎生堂兄堂姐都要来问自己愿不愿意呢?沐丽清是不想她嫁给沈晏的,这还说得过去,可是二哥…。。他不该是将心思放在功课上么?
老太太见莞颜面颊红,笑着啐了孙儿一口:“你是个没皮没脸的,别以为谁都与你一样,你妹妹面皮薄,可不许欺负她。”又对莞颜说,“好了,你也陪了我这么长时间,回去歇息吧。”
莞颜身体还不是太好,也确实觉得累,便被秋诗扶着,往自己院子走去。
沐承昭眸光暗了暗,又坐了一会儿,这才向祖母谢安离开。
莞颜回到娉婷馆时,见林婶正坐在桌边缝衣服,莞颜一眼便瞧出来,那是替林志衡做的冬衣,用的就是那匹蜀锦。
林婶年轻时便守寡,生活清贫得很,所以,才四十左右的年纪,看起来竟像是五六十。
她几步走了过去,夺过她手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