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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的。想来想去,董知州的长媳求到醒园来,沈端言本着举手之劳的想法,就把人收下,可闺女那热情高涨的样儿,真让沈端言有点不忍直视。
董楠让沈端言没办法的不是他怎么安排,也不是闺女太热情,而是这孩子真太懂事。分明也是出身富贵,长于温柔乡中,家中父母恩爱,家庭和睦,偏养成这性子,有时候让人真没法理解。
“我住外院便是,夫人无需担心。”这孩子是看出来顾凛川不多喜欢他了。
悄瞪顾凛川一眼,看把这孩子给弄得多难受:“大可不必,你到底是个孩子,怎么能让你一个人住在外院。因阿初还小,外院也不曾多作收拾,如今天也不热,住外院还不知道多难受呢。既然到醒园来,那就是客随主便,当然得听我安排不是,东厢还有一间空屋,既清净又干净,且也暖和得很,你暂时先住着便是……别忙着拒绝,你就是想住外院,也得空得时间让我叫人收拾一下。要不然,我也只好送你上我父亲那去住了,或者你更愿意随我父亲住?”
董楠其实是有点不好意思,实在是小红姑娘太热情,虽则他才八岁,可已经知道男女有别,怎么也不好意思和小红姑娘住在一个园子里。所以他仍十分想去外院住,哪怕外院没怎么收拾,不过沈端言最后那句话威慑力还是蛮大的,沈观潮那样的人物再怎么着也一把年纪是吧,跟老人家在一起。怎么也不如跟一位温柔可亲的婶婶在一起。
最后,董楠小朋友不得不听沈端言安排,就住在东厢。小红那瞬间眼睛亮起来的模样,让董楠小朋友心里有些担忧。至于担忧什么,他还不是很明白。
安排好董楠小朋友,又把自家两个小朋友安置好,沈端言再回卧室时,发现顾凛川窝在椅子上睡着了,身上就披着件薄外套。因屋中丫环们轻易不来,尤其是她不在的时候,所以顾凛川身上再单薄,也没人来给披个毯子。
沈端言见状上前,本想叫醒顾凛川。话到嘴边偏又停下来,觉得这位累成这样,要不就让他这样再歇会儿?不过睡椅子上哪里能舒服,便又伸出食指轻戳在顾凛川肩头:“顾凛川,顾凛川。你赶紧起来洗漱再睡觉,在椅子上怎么睡得好,顾凛川,顾凛川……”
模模糊糊中,顾凛川听到沈端言叫他,微睁开模糊的双眼,沈端言在满室灯烛中被衬得仿若梦境之中一般。就好像上一刻。他在梦中梦到的那个场景一样。也是这样的灯烛,也是这样的衣着打扮,只似乎人年轻一些:“言言。”
“顾凛川……”沈端言才喊一声,就见顾凛川脸上满是惊讶。
“你能看到我?”得,这位还模糊以为在梦里呢。
“废话,不要大晚上在这里cos我其实是一只鬼魂好不好。一点也不好玩。”沈端言真想抽顾凛川一下,可他满脸疲惫,又一付不堪重负的神态,让她真不好再下手。
一听这话,顾凛川只觉得更不好受了。在梦境里,沈端言一直还是像从前那样,没有什么太大转变。嫁给吴王后,吴王对她处处温柔,处处小心捧着,虽随着年龄渐长渐温平,却一直是那个行止矜持,言谈雅致。所以,当沈端言在现实中有所改变性格时,顾凛川是很乐见的,不过今天这一句,顾凛川只觉得现实和梦境一起改变,这让他不由得担心,这是不是意味着现实还会如梦境一般结局。
顾凛川猛地站起身,将沈端言拉进怀中,双臂使上十分力气,闷闷地发出声音来:“言言,不要再恨我,如我这般,爱恨都多余。”
咦,毒草,你居然有对自己这么清楚的时候,真难得。沈端言还没多想,因为这句话歧义比较大,所以沈湍言没往梦境去想:“知道知道,我现在不正这么做么,其实我挺想给你发一好人卡的,你其实还不错,真的。”
跳出做夫妻这个范畴,其实毒草是个好合伙人,可以共事。嗯,那时候出现美人事件,那也是她故意要把这事往严重做,主要是不想找麻烦,想省心嘛,这个应该可以理解是吧。
“若是可以,愿从未错待,只是错已铸成,唯盼你一世安好。放下吧,爱也好,恨也罢,纵我不肯认,他待你也极好,不要再跟自己较劲了,好好与他过日子。”顾凛川这时候是真的在想,如果还是同样的结局,沈端言还是会和吴王在一起,那么爱也好恨也好,她都要忘得一干二净。只是好像少了点什么,顾凛川今儿喝了点小酒,有点上头,刚回来还好,这会儿睡得糊涂酒劲有上来,正昏沉着呢。
嗯?这情况不对,沈端言琢磨片刻,才道:“顾凛川,你跌到梦境里出不来了吧你,我好好跟谁过日子,你说清楚先。”
顾凛川:“吴王啊。”
沈端言:“诶,我说你醒醒,梦还没醒吧你,刚把小红和阿初哄睡,你就在这犯抽,今儿喝的那点酒没进肚子,估计全进了你脑子里。”
说着转身拧个凉帕子,往顾凛川脸上随意抹几把,就这样顾凛川也好半晌才清醒过来:“言言。”
“嗯,看来清醒了,原来你不肯说的那个人是吴王,怎么可能呢,别开玩笑。那么多桃花,那么拽酸文,一点也不好玩的家伙,找谁也不找他。”福王才是男神呀男神,当然,这句话是不会说出口的。收回帕子,见顾凛川眼底有血丝,沈端言又道:“明儿开始休沐吧,去青松潭住几天?”
青松潭离长安约十余里的样子。顾凛川已经连着一个月没休沐了,所以这回能多休几天。青松潭那里分外适合夏初去,满目苍松翠柏,青竹茂榕。潭边别墅上风上水,修建得高屋阔窗,不设院墙,专只为尽揽青松潭景致。
“也好,差人安排下去,明日启程。”顾凛川说完,还是没松开沈端言,干脆搁着脑袋在她肩头,闷声道:“言言,谢谢。”
也不知是被这位剥去外壳。满身疲惫的毒草给戳中膝盖还是怎么的,等沈端言反应过来,她双手都已经环上人家腰,唔……愈发瘦了几两,肌肉更结实了呀。哎呀呀。好羞涩,本着反正都已经上手,也没必要再往回缩的“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精神,沈端言干脆抱得更紧一些:“不客气,我知道我是个好人,就不用你给我发卡了。”
顾凛川:……
什么气氛都被沈端言一句俏皮话给破坏掉了,顾凛川伸手压在她头顶。狠狠揉几下道:“言言,你这么不正经,日后会把孩子带歪的。”
“小红和阿初也都没歪,你放心吧,他们足够强大,不是我能带得歪的。”再说。不还有毒草你吗,跟您老人家一比,我再怎么带歪他们,也算是好的方向吧。
“言言。”
“嗯,什么。”
“你沐浴了不曾?”
“没有啊。还没来得及,你好像也没吧,光会说我,赶紧滚去沐浴,一身酒味。”沈端言说着要从顾凛川怀中挣扎出来,还看了一眼微露一抹小胸膛的毒草,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舔嘴。
顾凛川含笑,早就看出来了,沈端言是对自己*毫不遮掩,并且十分愿意表露出来,且热情如火的“小妖精”。遂挑起沈端言下巴,轻凑过去,声音悠长柔软地道:“可要共浴?”
哎呀妈呀,毒草这是点亮新技能了啊!
这么好的肉,让人完全无法拒绝,口水流满地呀。抹一把嘴角,沈端言满面春风荡漾地点头:“好啊。”
顾凛川:嗯,不爱我,爱我的*也是一样的。
浴池边上,沈端言才发现顾凛川背上有一道伤痕,摸着不明显……咳,这句话好像暴露了什么似的。这道伤痕看着也不很明显,只余下一条白色的细线条,但应当伤得很重,而且当时用了极好的药,否则不会愈合得这么好。
“这道伤口怎么来的?”
“小时候与兄长玩闹,兄长差点丢了性命,我也没好到哪里去。”顾凛川只把话说到这里,小时候的事,其实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虽然当时心和身体都很受伤,但到现在什么也都已过去。
沈端言却能猜个大概,因为她听叶思源说起过,只说顾凛川小时候也是差点没命。当时他家里请了当地的外伤名医给他兄长处理伤口,整个一天都没想起顾凛川来,要不是叶思源精医擅药,又有带有极好的伤药在身边,早在那外伤名医到来之前就处理好伤口,就真不知道今天还有没有顾凛川这个人了。
“你恨过么?”
“恨不起来,只是会反复问自己,到底哪里不好。”
所以,刚穿越的时候觉得顾毒草有点自卑就是这个原因,永远觉得自己不够好。
不过,有特殊作梦技巧的顾凛川已经没有自卑这个特质了,大约是穿越后大半年,顾凛川就也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大概正是因为这个。
啊……毒草,你干什么,在我推理的时候不要这么搞好不好,我现在要清醒清醒!
“不要这样……”
“怎样,这样,还是这样?”
这对话怎么这么狗血!
#妈,你们是打算再给我生个弟弟么,我才不要#
#阿初:我也不要#
#我爹的童年真是暗无天日啊#
#爹,我会好好爱你的,么么哒#
#男神住我家,幸福像束盛开花儿#
、第一二九章 绿意动人,卿犹胜之
清晨,阳光穿过枝桠落在碧纱窗上,清越的鸟鸣从天外传来,满园绿意召示着夏季的到来。晨雾中花随轻风摇曳,露珠遂沿着花瓣边缘坠入芳草丛中,风里有月季花香、蔷薇花香,还有许多不知名的花儿一并盛放。
沈端言趴在窗台上看半天,愣没看出什么美感来,只觉得空气十分清闲,园子里的花开得十分馥郁:“你画完没,大清早把我给从被窝里拖出来,就为画个画,你烦也不烦。”
“觉得困就继续睡,趴在那不动就行。”顾凛川也是清早起来忽然动了心思,不管是为此刻美好,还是为梦中的结局,他都想把这时光给留住。哪怕是沈端言为这幅画从头嘀咕到尾,他的好心情也半点不曾被破坏。
文青果然不能嫁,像顾毒草偶尔文青一下都很要命,要是吴王,沈端言无法想象,原主在顾凛川梦境里到底是怎么和吴王过到一块儿去的。要知道,就是女文青,也未必能和一个男文青过一辈子。有句话说得好“老大嫁作商人妇”,女文青最终归宿,多半是嫁给生活优渥的儒商,爱点文艺,却又并不文青,能哄得住供起起,还愿意费心思下工夫。
可男文青……
咳,就有点不好说了。
反正,就顾凛川这样的,她都觉得有点吃不消,写写诗,画个画,沏个茶,酿个酒,古代文人真是多才多艺,极贴近生活又远高于生活的存在。
好不容易顾凛川说“好了”,沈端言凑过去一看,好什么好,只出来个轮廓,别的什么也没有。大夏朝只有白描,没有素描,不像西方的画家那样,一张素描稿都能传世。白描稿都不带传世收藏的,一般不满意,画完就毁掉了。
“你这也叫画完了?”沈端言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再看向顾凛川:“不上色?”
“就这会工夫哪里画得完。等线条干了,再上色,上色得一层一层慢慢上,有个六七天也就差不多了。”顾凛川画的是工笔仕女,画轴左上角已经落好款识,画名没有,只留一句“为内子作像”,剩下的就是“淳元元年初夏早起,满园绿意动人,卿犹胜。遂画”,最后是醒园主人四个字,还没下印。
“回头我也给你画一个。”肖像画,光用炭笔的那种,沈端言会一点。当然要说画得多好是想也别想了,小学到初中学个兴趣班的那种,只能作兴趣来看。
顾凛川点头说:“这几日去青松潭,正好空闲,言言何不为我作画?”
闲着没事也成,沈端言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