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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家除去了,世兰还活着,在玄凌对她的愧疚中,在我对她的怜悯中,在皇后对她的松懈中,她一步一步重登高位,玄凌要封她贤妃,皇后不愿,称贤妃并无所出,于江上社稷无功。皇上不听,依旧封了世兰为贤妃。皇后找我给世兰上眼药,我也权当没听见。
世兰自父兄被斩后,曾被废为选侍,自此以后,世兰从未再用过欢宜香,她说看见欢宜香便想起了从前的日子,她不愿为着往事而伤心。她究竟知不知道欢宜香中含有大量麝香并无重要,即使知道了,世兰也没有资本来质问我,质问玄凌又或是质问皇后。
世兰是得老天眷顾的,用了多年的欢宜香尽管伤了她的底子,世兰还是生下了皇子。她生泷儿的时候难产,足足耗了十几个时辰的功夫,才把泷儿诞下。玄凌担心,他怕世兰会和柔则一样因为生产而去了,只是我心里明白得很,不可能,柔则会难产而死,是因为宜修做的手脚。而早在世兰怀这一胎时,我早就警告宜修,我要看到世兰母子平安,一旦世兰出事,我拿宜修试问。
我会善待世兰,不仅仅是因为对她的愧疚,更是因为我在她身上看到了真宁的影子。真宁是我的长女,生真宁时,我虽只是琳贵嫔,那时却也是颇得先帝的宠爱,尚时阮嫣然还没有进宫。真宁可以说是被先帝宠大的,故而便比寻常帝姬胆子更大些,更真性情些。我善待世兰,更多是因着真宁的缘故。
所谓的天子,也是身不由己。宠爱一个人,却是得顾忌着她的母族,不能够让她生下皇子,何等的身不由己!可惜我无能为力。
作者有话要说:某汐懒得捉虫了,米娜桑凑合着看吧,欢宜香的事大概就这么完结了。
、坐观虎斗,冷眼旁观(上)
“娘娘可得多保重身子,毕竟这天儿说凉就凉。娘娘目前还是要好好养病,至于宫中的那些琐事,自是有淑妃操劳。”安陵容殷切地叮嘱,“这天儿也真是的,前个儿还有些闷热,转眼间倒是有些凉意。这老天爷啊,也是说不准的。”曹琴默亦在,她一向是我的左膀右臂,今日却反了常态,她默不作声,只一味地纵着安陵容“大献殷情”,倒也不和她抢风头。我有些诧异,但碍着安陵容在场,也不好多过问。不过总觉得安陵容话里有话似的,莫不是我烧糊涂了?
我懒懒地靠在垫子上,忍不住咳了几声,身侧服侍着的灵芝颇有眼色的给我递来了一碗滚烫滚烫的姜汤。姜汤虽极为普通,甚至也不美味,但良药苦口,是药三分毒,总好过喝那些极为苦涩的汤药。
我还未曾说些什么,安陵容便就道:“娘娘是千金之体,这姜汤都是寻常人家喝的,怎配得上娘娘来服用。你这奴婢,真是糊涂极了。”灵芝听了安陵容的训斥,虽有些不满,但碍着身份的不同,她是奴婢,尽管又有些委屈,却也只好低着头。至于听没听进呢,又有谁会在乎呢。
若是搁在平时,我还会耐着性子去和安陵容解释,无奈今个儿我实在是没那功夫,只觉得整个人便是昏昏沉沉的,提不起性子。就连别人说的话,也是听得莫名其妙,完全不在状态,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
所幸安陵容惯是会看三四的,见我对她也没个好脸色,人也昏昏沉沉的,倒也识趣地寻了个由头,便就回宫了——临走前还不忘叮嘱灵芝等人要好生照料我,甚至硬留下了一支山参,说要让我好好补补身子。就连我也不得不感叹:果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安陵容做的倒也是无可挑剔,面面俱到,谁看到不都得赞一句“妥帖”,不过这只是寻常人。且先不论别人的看法,但就论曹琴默,她既不献殷勤,就冷眼旁观着安陵容的举动,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时不时地抬头望望墙上的钟,似是在想些什么。
待安陵容走远了,曹琴默才开口:“涟妃如今的作风,嫔妾是愈发的看不懂了。如今她是愈发的张扬,人也得罪个遍了。”曹琴默又忍不住朝墙上的钟看了几眼,有些无奈又有些不解:“可偏偏皇上就吃这一套,也不知为什么。明明涟妃今年也不小了,虽是比嫔妾年幼几岁,也是快三十岁的人了,也是生过孩子的人了。按理说,总不会极得盛宠。可皇上最近却是越来越宠她,那劲头,就是胡昭仪也比不上呢,现在长春宫可真真是极热闹的,人来人往,人人都巴结着。”
曹琴默见到我这副病怏怏的样子,又不免劝慰道:“娘娘也无需担忧,她涟妃再得宠又如何,不过是小人得志罢了,她也不想想,当初是谁上赶着来巴结娘娘的。”
我看到曹琴默说起安陵容,一发不可收拾,语气中又充满了对安陵容的不屑和不满,想起了之前曹琴默一直盯着西洋新进贡的钟,只因着我发着低烧,脑子也有些不灵光,还是想了许久,才摸出了其中的门道,不禁莞尔一笑:“你也真是的,年纪越大,越像小孩子了。你跟谁置气都行,可偏偏去和她安陵容置气,你犯得着吗?没的失了自个儿的分寸。就算她如今是妃位那又如何?不过是她肚子争气,又惯会装可怜的,她那样子,这宫里头谁能够瞧得上呢?”
见曹琴默的脸色好看了一些,我继续说道:“就说那西洋钟,是洋人进贡的,本就是稀罕玩样儿。皇上一共就得了四座,给了清河王、平阳王各一座,是为了显示皇上这个做哥哥的没有忘记弟弟,皇上自己又留了一座,摆在仪元殿里。可偏偏这最后一座——”我摇了摇头:“皇上如果给太后、皇后,没有人会多议论一句话,这是应该的。哪怕是给了淑妃,其他人顶多会因为羡慕而多说几句话罢了。谁料皇上偏偏把这座钟给了安陵容。只是本宫好奇了,给了安陵容又如何,与你又有何妨?”
曹琴默苦涩地笑了笑,一言难尽:“娘娘又不是不知道嫔妾,素来是不抢人家风头,只希望好好过着自个儿的日子,日后给芷沁找个好婆家,以后能够在宫中安度晚年,仅此而已。芷沁有嫔妾这样一个母妃,自然是比不上绾绾她们风光,可至少皇上眼里头是有芷沁这个女儿。先前皇上分明允诺了等芷沁今年生辰,便送芷沁一个西洋钟,芷沁好生开心。可如今呢,一切都成了水中的泡沫。”
曹琴默固然是我的军师,可她也是一位母亲,遇上了儿女的事,论谁都会失了自己的分寸,曹琴默如此,我亦是。听了曹琴默的话,我良久无语,也没有劝解的话语,因为我说不来,也不想说。为人母者,自是要坚强,如果自己的地位都岌岌可危,谈何子女呢?还不如不生。
作者有话要说:
、坐观虎斗,冷眼旁观(中)
“如今娘娘终究是扬眉吐气了,多年来的苦熬终究不是白费。倒是让嫔妾好生羡慕,不知道嫔妾什么时候才熬出头。”安嫔极为热络地奉承道,所幸她素来聪慧,拍马屁也拍的恰到好处,不会让人心生厌烦,“贤妃又如何,淑妃又如何?就是凤仪宫里头那位,都不如娘娘日子过得风光。娘娘果真是有福之人,吾等望尘莫及。”显然伊挽萦是个会奉承人的,她的话让安陵容听得极为妥帖,不免多看了伊挽萦几眼,赞许之意溢于言表。
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安陵容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看似谦虚地说:“安嫔你也别瞎说,本宫哪比得上贤妃。贤妃现在虽是抱恙,可人家可是奉旨协理六宫的,这份殊荣,可就只有淑妃和贤妃才有的。不过呢——”涟妃话锋一转,颇有不满道:“她慕容世兰,区区一个罪臣之女,倒是凌驾于后宫诸人之上,不免让人心生不满。”
伊挽萦尴尬地笑了笑,并不答话。毕竟她奉承安陵容归奉承,也不好蒙着自己的良心说瞎话,孰是孰非她分的非常清楚。照她看来,谁都能说贤妃的不是,可就是涟妃说不得。贤妃是罪臣之女又如何,她的父兄曾经立下的战功又有谁能说句不是,这都是货真价实,做不得假的。
至于后来她的父兄所谓的“谋反”之罪,并不是伊挽萦偏心慕容家,故意替慕容家说好话。明眼人看来,那都是皇上心胸狭隘,看不得慕容家独占兵权。若是搁在心胸阔达的明君身上,例如李世民,想必慕容家的结局也不会这么惨。
想到此处,伊挽萦不禁长舒一口气,若当今的天子是明君,如唐太宗、汉武帝之流,慕容家恐怕还得继续风光。并不是贤妃的父兄没有做错,他们是做错了一些事,但这些事可罚又可不罚,戴罪立功也未尝不可。他们慕容家的男儿只是生不逢时,没有摊上一个明君,一个心胸阔达的明君。当然这些话伊挽萦只敢想想罢了,就连和自己的侍女透露一点儿都是杀头的大罪。
安陵容呢?人家贤妃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进宫时不过区区一个选侍,父亲是什么县丞,小官罢了,又没有什么本事,如今凭借着涟妃的地位,生下了皇子,才勉勉强强靠着皇恩,才混上了一个知府之位。找伊挽萦看来,这已是万幸。除非皇上真的昏庸无能,否则安比槐这一辈子也不可能再升官,这不是耽误别人百姓吗?有这样的父母官,真是十足的不幸。
伊挽萦理了理头绪,继而换了个口气,有些羡慕地说:“哪是嫔妾瞎说,这都是真真的事实。娘娘如今的确在这宫里头是第一人,谁也没有娘娘风光。就说娘娘新得的西洋钟吧,本就是西洋进贡的稀罕物儿,宫里头那么多妃嫔,不说三千佳丽,也是三宫六院。皇上谁都舍不得给,就偏偏给了娘娘。现在宫里头谁不承认,娘娘是皇上心里头的第一人!多少人羡慕呢,就是嫔妾都是好生羡慕,无奈没有娘娘的福气。”
安陵容听了这话,倒有些扫兴:“谁说不是呢?可安嫔你偏偏记错了一点,皇上的确是赏了西洋钟给本宫,可这也不是头一份的。贤妃宫里头分明也挂着一座钟,瞧那成色,倒是比本宫这儿的还要好呢。终究本宫的地位是比不上别人贤妃的,人家的位分可明摆着呢。”
伊挽萦听罢,自觉说错了话,毕竟她并不知这件事,不好继续讨涟妃的闲,只好借宫中有事告退。安陵容最近倒是高看了伊挽萦几分,也不必从前对她冷言冷语。见其执意要告退,也没强留。反而因着知道伊挽萦素来爱茶,也就投其所好,送了她几两茶叶。这茶叶还不是寻常货,是今年新进宫的,就连贤妃那儿也不过分得了四五两。安陵容如此大方,伊挽萦自是要千恩万谢。
从长杨宫出来,下午一二点光景,正是最热的时候。伊挽萦与胡蕴蓉同住永昌宫,虽然胡蕴蓉待伊挽萦甚是宽厚,但伊挽萦素来看不惯胡蕴蓉做事的风格,况且胡蕴蓉会待她好,多半是看重了她父亲正二品的官位,想要伊大人为她说些好话罢了。伊挽萦想了想,还是去了瑶华宫一趟。
她们那批进宫的人中,伊挽萦唯独和慕容兰雅关系还算是不错。谈不上一见如故,也不上淑妃和惠妃的关系好,不过也算是投缘。平时闲着无聊,她倒是也愿意去瑶华宫坐一会儿,陪慕容兰雅聊聊,喝喝茶,时间倒也是挺好打发的。
“所以说,兰雅你知道吗?为什么贤妃那儿也有西洋进贡的钟呢?”伊挽萦疑惑不解,希望能够从兰雅那里得到点消息,至少不用啥也不知道,一头雾水。慕容兰雅听到了伊挽萦的问道,扑哧一笑:“这事儿你怎么不知道。仔细想想看,上月不是贤妃娘娘的生辰吗?”伊挽萦肯定地点了点头:“对啊,贤妃娘娘过寿辰,我们这些位分比她低的还不都是想方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