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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口齿清晰、简洁,言语里带着几分对长孙嬷嬷的恭敬,表现堪成完美无瑕。
长孙嬷嬷却皱了皱眉,“听说安王喝醉了酒,把一个小行宫的宫女给收用了?堂堂皇子做出这种事来,真是太不像话了!”
能做皇子乳母的人,当然不是随便找个奴婢就行的。
长孙嬷嬷是官宦之妻,丈夫是大理寺的一个六品小官,官职不高,但是家门风门都是清白严谨,就连长孙嬷嬷的娘家也是书香门第。这是挑选皇子乳母的必要条件,免得人不正,就把皇子们给教坏了。
比如凤鸾膝下龙凤胎的乳母朱氏姐妹,亦是清白人家的妇人。
因此长孙嬷嬷说起安王的不是,理直气壮,还道:“往后你们要多规劝王爷,没事少和安王搅和在一起,没得坏了王爷的名声。”
端王妃微笑道:“是,会记得提醒王爷的。”
凤鸾亦是跟人一起应了。
长孙嬷嬷看了看她,这几年早就听说王府里凤侧妃盛宠,但据自己最近观察,她还算是一个懂规矩守礼的,到底是世家女出身,不是那种轻狂没有分寸的女子。但这也是表面上罢了,比如王爷去西林猎场,就只带了她一个人出去,而且自己进府的这些日子,王爷一直留宿在暖香坞,实在是太偏宠她了。
回头得找机会提醒提醒王爷,雨露均沾,这才平衡妻妾关系的硬道理。
凤鸾还不知道长孙嬷嬷对自己有了意见,请安完毕,便像以前一样回了暖香坞。
因为很快就要到端午节了,开始打赏屋里人,赏了红缨一支金钗,赏了宝珠一对珍珠耳环,赏了玳瑁一个金戒指。然后又让人拿了几匹轻薄宫纱出来,这种不便裁衣服,让人裁了全部堆成绢花,反正母亲甄氏对花样十分有心得,让着比着图,堆了不少新鲜有趣的绢花。
绢花先分给暖香坞的丫头们,暖香坞分不完,又让给洗衣房、门房、厨房各处的丫头婆子们派发,年轻的自己带,上年纪的拿回去送人也体面。凤侧妃是王府里面出了名的有银子,人人都落了好处,都赞她手面大方会体恤下人。
话传到端王妃耳朵里,一声轻笑,“她大方,倒是衬得我这个主母小气刻薄了。”
可是表妹一个侧妃笼络下人,还说得过去,自己是王府正经的主母,也跟着去学笼络手段,不仅显得不够端庄,还好像是在跟她打擂台一样。
罢了,小气就小气罢。
端王妃苦涩叹气,反正自己争不过她,不用争了,还是好好的把儿女们抚养长大才是正经。只要两个女儿嫁得好,儿子有出息,自己将来不犯错守住王妃之位,熬到最后总能熬出头的。
表妹么,且让她风光一些年头罢。
日子一晃,很快就要到端午佳节的前夕。
王府里面已经开始收拾装扮,早早挂了红绸,又将花房早就培育好的花给搬出来摆放,四下里装点一新。暖香坞如今风头正盛,送过来的花自然是最好的,眼下又是百花绽放的时节,姹紫嫣红、盈风吐香,成了名符其实的暖香坞。
凤鸾站在台阶上指挥丫头们摆置花盆,以便明天过节。
碧落忽然来了。
她是凤鸾的陪嫁大丫头,已经出嫁,平时都是在外面行走,算是管事妈妈,她一来小丫头们都停下动作,给她打招呼。
碧落笑了笑,“大家忙着。”然后上了台阶,“侧妃,进去说。”
凤鸾知道她这肯定是有事,当即进了里屋。
碧落关了门,上前回道:“今早宁国公主骑马出门,说是去看河边的龙舟准备的怎样,不知怎么回事,回府的时候突然下马摔了。”
“下马摔了?”凤鸾眉头一挑,“何故?”
“听说是马镫松动了。”碧落轻轻一笑,低声道:“听说宁国公主摔得不轻,头朝下,脸磕烂了不说,就连牙齿都给磕掉了一颗呢。”
“牙都掉了?”凤鸾忍不住蹙眉。
宁国公主年纪轻,磕烂了脸还好说,无非是躲在皇宫里面养些时日,可是牙齿磕掉就不好弄了吧?想象了一下,她往后一笑,一说话,嘴里都露出一个黑黑的小洞,那模样真是有够滑稽丢人的。
“是啊。”碧落回道:“这可不是乳牙,再也长不出来了。”
凤鸾目光闪烁不定,这事儿……,也太巧了吧?就好像有上天帮着惩罚坏人,专门给自己出气似的,宁国公主居然把自己摔个脸烂?把牙都摔掉了?
晚上萧铎回来,凤鸾和他说起这事儿问道:“宁国公主真的摔下马了?听说不仅把脸磕烂了,牙也摔掉了一颗,是真的吗?”
“嗯。”萧铎应道:“的确摔得不轻。”
要说巧合,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的巧合?自己更愿意相信是人为,仿佛记得,当时王诩俯身弯腰的时候,动作不是很流畅,但是也没瞧见他靠近过宁国公主的马,没有发觉他做什么手脚。
他心下有些起疑,忍不住朝角落里的王诩脸上看了看,只见他面色平静好似一潭前年古井水,什么都看不出来。
或许是自己太多疑了?王诩根本就没有接触过宁国公主的马镫,怎么能私下做手脚呢?难不成会什么诅咒的妖术?那也太荒唐了。
凤鸾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好像是……,在看王诩?看王诩做什么?感觉自从去了西林猎场,他就隐隐地对王诩有了戒备,这是什么毛病?忽地想起宁国公主挑拨的那几句话,恍然大悟,莫非端王殿下这是在吃醋?!
有病啊!跟一个太监吃醋。
萧铎收回视线,见她眸子里的光线忽闪忽闪的,忙道:“走,我们进去。”怕她因为自己过分关注王诩,本来没啥事儿,再惹得她护着王诩什么的,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添堵?因而赶紧转移她的思绪,笑道:“去看看昊哥儿他们。”
凤鸾心下有了数不动声色,面上含笑,“好,小家伙们越来越招人喜爱了。”
、129 情路曲折
“一群蠢货!”皇宫里;范皇后正在雷霆震怒发作宫人,“公主好好儿的让你们带出去;那么多人;居然没有看好她?居然让她从马儿上面摔下来?是不是都不想要命了!”
众人战战兢兢的,跟着出去的都是一脸倒霉样儿,没出去的皆是庆幸。
范皇后看着桌上那个裂了口子的马镫;狠狠一拂袖;将那马镫幅在地上!心头的火实在是压不下去,冷声道:“居然连马镫有了裂缝都没发现?把照看马儿的太监给本宫狠狠打死!害得宁儿受那么严重的伤;罪不可恕!”
太子俯身把马镫拣了起来;细瞧瞧,然后又递给肃王看;“你看;刚好这马镫焊接的缝隙裂开,刚好外面包着皮套没有人发现,这么巧……,会不会是人为?按理说马镫选用的时候,都是精心挑过的,最初不应该有裂缝才对。”
肃王接过来仔细看了看,“是啊,的确有些凑巧了。”
范皇后脸色阴沉沉的,“人为?!”她缓缓坐下来,“你们的意思,有人已经把手伸到坤宁宫来了?”
宁国公主还没有出嫁,现如今住在坤宁宫的一个小偏殿里。
“就是这点让人想不明白。”太子萧瑛眉头紧锁,“母后的坤宁宫防范严密,用的人也是精挑细选,要是……”不免有点周身发寒,“要是有人能够伸手到坤宁宫,暗地里做手脚,那也太可怖了。”
肃王皱眉,“或者真的只是一场意外?那个照看马儿的小太监,不是交给慎刑司都问不出话吗?而且不是说,小太监最近也没跟任何可疑的人来往。”
母子三个琢磨来琢磨去,就算想破脑袋,也不可能想到几天前的一颗小石子儿,还是一颗没人注意到的小石子儿。
不过太子萧瑛一贯心思细密,又推断了一下,“宁儿的脾气不是太好,在宫里得罪的人很多。平时大家顾忌她的身份不敢怎样,难说暗地里不会下绊子,远得不说,就说前几天,她和老六还差点起了争执。”
说到这个,范皇后不由皱了皱眉,“老三就是个蠢货!宁儿年幼任性,小小年纪妄图算计老六,失了手,倒是不足为奇。可是老三呢?自个儿睡觉被人搬走了,居然晕乎乎的完全不知道?!这下好了,老六没有被算计到不说,老三还闹出一段艳闻弄得满京城风雨,连带着跟着去的宁儿都一起丢脸!”
太子摆摆手,“不止如此。”他叹气,“马上就是端午佳节,御史们还没动静,等到节日一过,老三肯定逃不掉几个弹劾折子的。父皇近年脾气越来越大,老三带着宁儿闹出丑。闻,少不了要吃一顿训斥。”
肃王道:“只怕老三还在埋怨宁儿不懂事,让他受了牵连。”
母子三人一起沉默,这事儿都是心知肚明,纯属宁国公主自己找茬儿,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但是人都是有偏心的。范皇后静默了一阵,冷笑道:“老三还敢埋怨宁儿不懂事?他要是有本事的,就该叫老六吃了亏都说不出口,而不是灰溜溜的反倒被别人算计!没用的饭桶!”
太子好歹是一国储君,眼界宽得多,也没母亲对妹妹那么多的偏心,只是就事论事分析道:“我的意思,会不会有可能是宁儿得罪老六,然后马镫的事……,是老六暗地里做的手脚?”
肃王惊诧道:“这不能够吧。”
萧铎是皇子不假,可并非多么显赫荣耀的皇子,不占嫡,不占长,母亲到现在都还只是一个嫔,能有什么大本事伸手到坤宁宫?便是蒋恭嫔也没有那个本事。
更不用说,前段时日蒋恭嫔召了侧妃凤氏进宫,惊动凤仪妃、太后和皇上,虽然消息封锁严密,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只消看凤氏平安无事出宫,皇帝又赏赐了一个御前内监给她,就知道是凤氏胜利了。
蒋恭嫔后来不是身体抱恙,宫里死了几个奴才吗?不消问,肯定是被处罚死的。
范皇后一声冷笑,“蒋恭嫔她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了,战战兢兢的,最近还敢出来惹事儿?就她那点背景和本事,还敢把手伸到坤宁宫来?!”面露不屑,“不是本宫小看她,她还真没有这个能耐!”
这么一分析,事情不免又绕回了原点。
太子暂时也想不出个眉目,说道:“那就先只当是一场意外,往后大家都要更加谨慎小心一点儿。咱们还好说,宁儿是个淘气不懂事的性子,母后多派几个人看着她,同时也是给她加强保护防范,别再让她捅娄子吃亏了。”
范皇后脸上怒气沉沉,阴冷道:“谁敢算计宁儿?本宫叫他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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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玳瑁从外面回了暖香坞,因为是白天,直接进去回话,“回王爷、侧妃,北院小佛堂那边传话,说是这几天送饭进去,蒋侧妃就把饭给打翻,碗给摔了。重新给她再送一份,她又摔,弄得一片狼藉的。”
凤鸾正躺在美人榻上翻书,手上停住,轻笑道:“怎地?她要绝食?”
蒋氏这才消停几天啊,就按捺不住又要以命相逼了。
玳瑁又道:“底下的婆子求个示下,这饭到底要怎么送?总这么摔不是个事儿,碗都碎光了。”
萧铎脸色难看的很,冷声道:“本王看她是活得不耐烦了。”
凤鸾一双妙目流转不定,嘴角微翘,“人命关天,王爷要不要过去瞧瞧?要是闹出什么人命案来,我可担待不起。”
“不与你相干。”萧铎忍气安抚了她一句,然后转头,看向玳瑁冷声道:“让人把碗盏换成木碗,随便她摔,饭菜也不要补送,一天三顿就送三次。”目光里面尽是厌恶之色,“她不吃,就让她饿死好了!”
玳瑁“哎”了一声,“知道了。”
萧铎讥讽道:“告诉她,这是本王的意思!别又把帐算到阿鸾头上。”干脆喊了高进忠,重新吩咐了一遍,“你去,让蒋氏死心消停一点!”
“是。”高进忠赶紧告退出去。
他现在算是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