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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恕,但若有人档案谋害自己的子嗣,同样得碎尸万段!
“冤枉啊。”静水师太赶紧跪了下去,分辨道:“贫尼从来就不知道贵府的蒋侧妃怀孕,更没有见过她,也不认识她身边的人,何从说起指点用药?这丸药叫‘养胎固气丸’,因为谁来买都卖,贫尼只是图赚几个银子维持生计,所以选的是最最平常温和的药材,断然没有不妥的。”
“胡说,你胡说!”蒋侧妃气急败坏,想要上前撕了静水师太,却被丫头们狠狠抓住动弹不得,“都是你和魏氏串通起来害了我!你的药丸肯定有问题,所以才会让我小产,一定是的!”
“侧妃,这话可不能乱说。”静水师太吓得身子一抖,“这、这这……,贫尼不知道你怀孕,也没和府上魏夫人打过交道,你怎么能血口喷人?”急得面红耳赤的,赶紧朝着萧铎分辩,“这丸药每日一粒,贫尼一直是这么交待徒弟们的,对每个养胎的女眷都是这样说的,算起来兜售有两、三年了,大家吃了都好好的啊。”
伏在地上连连磕头,“王爷要是不信,可以找用过我丸药的人询问。”
凤鸾早就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结果,甚至再抓了人来问,还是不会有任何反复,这起乱子根本就抓不到魏氏的把柄!不说别人,就说刚才蒋侧妃自己说的,她娘家哥哥的小妾吃了都没事,怨得了谁?要怨……,那蒋氏就该怨魏氏会算计人心,算准了她心急如焚要生儿子,算准了她会乱吃药好了。
魏氏是不可能直接参与此事的,滑不丢手,根本就和她不沾边儿。
“好啦。”凤鸾看看外面已经黑下来的天色,觉得再看戏下去简直是浪费时间,浪费自己的体力,缓缓站起身来,“今儿都忙碌一整天了,累了,不相干的人都先退下去罢。”
萧铎一递眼色,高进忠赶忙把静水师太和太医们领了出去。
等人走了,然后道:“阿鸾,剩下事我来处置。”
凤鸾摇摇头,“不用。”
“不用?”萧铎凤目微眯,露出不解,继而担心她是信不过自己,“你放心,我不会对蒋氏这个祸害手下留情的。”
凤鸾勾了勾嘴角,“我不是担心这个。”
两人讨论着蒋侧妃的生死,完全无视她,仿佛她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蒋侧妃惊吓的几乎神魂出窍,甚至顾不上会再挨一记窝心脚的危险,想要伸手拉住萧铎,再狠狠哭诉一番。可是全身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软绵绵,抬起手,却怎么都够不着,嘴也张不开,旋即眼前一黑狠狠栽倒过去!
“咚!”的一记闷声重重响起。
凤鸾抬眸看了一眼,嫌恶的皱了皱眉,然后道:“蒋妈妈不能留了,不说她知道的事情太多,单说蒋侧妃要算计我,要指使人,肯定就少不了她在里面掺和,这个由王爷找人妥善处置。”
“蒋氏呢?”萧铎有心要让她处置的完全满意,因而只是问她。
凤鸾一声轻笑,静了静,“她么……”
蒋氏两次陷害自己,两次都害自己差点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要说心里不恨她,不想撕了她,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可是蒋氏一死,难保蒋家不会再送一个蒋氏女过来,就算蒋家暂时不送,也空出了一个位置,万一那天秦太后再发疯,给端王妃赏赐一个侧妃恶心自己呢?所以还是让蒋侧妃占着窝儿吧。
只不过,这次可不是禁足那么轻松简单了。
自己要她比死还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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葳蕤堂内,端王妃一直都是坐卧不安。
王府要出大事了!先是蒋侧妃莫名其妙在暖香坞小产,继而成了表妹推到所至,然后婆婆恭嫔就突然派来了人,将表妹给带进宫去!就算用脚趾头想一想,这时间上的嵌合凑巧,事情蹊跷,都会明白这是一串阴谋!
心里面,多少有些盼着……,盼着表妹出事。
自己还没有进宫,还没有去找蒋恭嫔提醒蒋侧妃的事,她们就先动手了,要是能够给以表妹重重一击,甚至一举扳倒她,那自己可就是拣大便宜了。
哪知道,等了一整天,却等来表妹毫发无损回来的消息!
难道连蒋恭嫔都压不住她?!
正在满心失望,大丫头木樨忽地打探到消息回来,一脸惊诧,关了门,“有两个大消息!”她咽了咽口水,拍拍胸口,“头一件,不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但是皇上赏赐了一个御前行走的太监给侧妃。”
“皇上赏赐御前行走的太监给阿鸾?!”端王妃震惊无比,几乎快要把眼珠子都给瞪出来,她有点回不过神,表妹被婆婆恭嫔召进宫,然后……,然后皇帝听说消息派人弹压了?还是御驾亲自过去了?!居然还赐一个御前行走的内监给表妹,这、这也过惊人了。
也就是说,皇帝是护着表妹阿鸾的。
端王妃顿时心里一凉。
完了!表妹有了这么一道至高无上的护身符,就算是婆婆蒋恭嫔,肯定也不是她的对手,难怪她今儿能够平安无事的回来。
木樨又道:“第二件,碧晴含烟馆的下人们全部撤出,等候安置,蒋妈妈和一个小丫头被关了起来,蒋侧妃被人监视不能出屋。”
端王妃眼里的神采顿时暗淡下去,“竟然……,这样了。”
照此情形来看,肯定是蒋恭嫔和蒋侧妃的阴谋失败,蒋侧妃彻底倒了!而表妹,又一次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不仅如此,地位还比以前更加超然稳固了。
端王妃心里一片苦涩。
一夜辗转难眠,翻来覆去到半夜方才睡过去。
次日起来,端王妃不免一阵头疼。但是还得梳洗打扮,等着姬妾们过来请安,这是做王妃每天例行的公事。不一会儿,魏夫人来了,苗夫人也来了,大概是因为昨天发生的事,脸上的神色都是紧绷绷的。
端王妃正要开口说几句场面话,忽地外面人影一闪,竟然是萧铎和凤鸾一起过来了。
凤鸾穿了一袭镂金丝牡丹花纹蜀锦衣,矜贵之中,又带着隐隐低调奢华,面色看着白里透红,有一种繁花绽放的骄傲恣意。她的眼角眉梢,未见一丝一毫的疲惫委屈,反倒颇为神采飞扬,笑盈盈道:“给王妃娘娘请安。”
端王妃身为王府主母,在她光彩映照之下,竟然生生被压得气势上弱了几分。
她微笑点点头,“早啊。”
萧铎在旁边椅子里坐下,等着魏夫人和苗夫人请了安,便不耐烦挥手,“没事就都先回去,不用絮叨了。”
这种氛围,这种气场,魏氏和苗氏是傻子才肯多留呢。
当即都是福了福,“妾身先告退了。”
凤鸾也是随着大流欠身,微笑道:“先回去了。”
端王妃微微感觉不对,王爷竟然只让姬妾们点个卯就撵人,脸色也不好,竟然像是要发作自己的样子。可是……,自己没有做过什么错事啊。仔细回想,没有,没有,自己还没有来得及进宫,连一点嫌疑都没有啊。
王爷要怪自己什么?还是……,迁怒?再不就是表妹给自己上了眼药?
正在琢磨,就听萧铎一声喝斥,“都滚出去!”
丫头们纷纷犹如潮水一般退了个干净。
萧铎声音平平,却不看人,“蒋氏怀孕已经快四个月了,你身为王府主母,就一点都知情?她的葵水没有来,你一点都不知道吗?”
端王妃一怔,“我……”不防忽然被问这个,细想想,的确是自己疏忽,“之前蒋侧妃一直被禁足,王爷没有留宿,所以根本就没有想过她会怀孕。她……,妾身不知道她会故意隐瞒不报。”
怕丈夫责怪,赶紧分辩了一句,“这几个月,蒋侧妃都有让人单独洗小衣,妾身真的没有想到她在捣鬼啊。”
“是吗?这个暂且压下不说。”萧铎反问,继而转头看着她的眼睛,凌厉道:“那之前蒋氏派小丫头去暗香斋呢?她让个丫头颠三不着四的乱打听消息,这么一个大活人在王府里乱蹿,这个……,你总该知道了吧?!”
这件事,端王妃当然是清清楚楚的。
萧铎一声冷笑,“你身为主母,不说约束姬妾们言行举止和行为,反倒在旁边乐得看戏,巴不得她们内讧,对不对?不管是蒋氏、魏氏,还是别的什么人,你都盼着她们全都出事,盼着她们互相咬起来,然后你就能作收渔翁之利了,对不对?!”
端王妃面色有点白,无力道:“没有,妾身没有。”她心虚,说出来的话就有点漂浮没底儿,“只是妾身一时疏忽。”心下灵机一动,赶紧拿着儿子做挡箭牌,拿起帕子掩面,哽咽道:“妾身最近都在担忧崇哥儿,所以、所以就疏忽了后宅的治理。”
“呵呵。”萧铎气极反笑,“照你这么说,还是因为本王让宫嬷嬷照看崇哥儿,所以让你分心了?都是本王的错?!”不等端王妃答话,就猛地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襟,拎到自己面前,一字一顿恶声道:“穆氏!你—放—肆!”
端王妃被他狠狠一扔跌倒,软坐在地上。
“王爷……”她的心下惊骇不定,从前丈夫喊自己的名字“令嘉”,再后来便是厌烦自己了,也是喊“王妃”,像今天这样喊“穆氏”还是头一次!也就是说,自己在他的眼里,仅仅只是一个顶着“穆”姓的女人吗?什么都不是了。
“穆氏你听好了。”他高大颀长的身形仅仅站立,冷冷道。
王妃心中一片慌乱,“王爷……”
“你纵容母亲对本王的侧妃污蔑陷害,是为善妒不贤;你管理无方致使马房小厮被误投毒,差点害得本王遇险,是为无能不惠;你故意挑唆蒋侧妃对阿鸾嫉妒,让她设计阿鸾,引出一连串的算计阴谋,差点害了整个端王府,是为蠢笨不明;而如今,你又乐得看王府姬妾内斗而不治理,任凭王府鸡飞狗跳而不作为,是为阴险不善!”
“本王看在你是王府嫡妃的份上,看在穆家的份上,看在你为本王生育嫡长子的份上,三番四次容忍于你,规劝于你,你却丝毫不知悔改!”
一字一句,都是刀子一般扎了下去。
萧铎声音寒凉道:“从今往后,王府内宅的事宜你也不用管了。”
端王妃原本是坐在地上的,先听他一字一句数落自己的罪状,就已吓得不轻,再听他要抹掉自己的内宅之权,不由惊得爬了起来,“王爷!”她震惊非常,不可置信的看着冷漠的丈夫,“你、你这是……,要宠妾灭妻,要让阿鸾来主持中馈!”
萧铎冷笑,“谁说我要让阿鸾主持中馈了?你生产崇哥儿以后,一直身体不好,从明儿起,本王就把长孙嬷嬷请回来,帮你料理。”
“长孙嬷嬷……”端王妃连连后退,“砰”的一下,扶着桌子才勉强站稳了。
“怎么?本王的乳母还不能替王妃操劳了?”说到这个,萧铎就忍不住又是一阵火上头,愤怒冷笑,“当初你嫁进端王府,本王因怕长孙嬷嬷年老体面,你压不住,便将她送到别院去静养,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你着想!”他质问问道:“你呢?你一心一意只有自己,甚至不惜扰乱王府安宁,到底有哪一点是为本王着想的?!”
“我没有?”端王妃被他步步紧逼,步步追问,也忍不住一腔委屈愤怒,宛若潮水一般倾泻出来,“你我少年夫妻,也曾有恩爱两不疑的时光。我眼睁睁看着你,一个又一个美妾纳进来,我说过什么?不也是贤惠大度容忍了吗?何曾亏待过苗氏和魏氏一根头发丝儿?!”
她心下明白,自己和丈夫的情分已经走到了尽头,只怕过了今儿,就连这些怨愤和委屈都没有机会再说了。
不由凄婉一笑,“难道我的心就不是肉长的?就不会痛?”摇摇头,“就算小门小户有几个钱,还要纳个妾,原是世上事常理如此,我不怪王爷,这也罢了。只能努力接受这一切,做一个合格的好王妃。”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