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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她的叹息声,陛下才转过头,看向她,见她神色有些寂然,思量了一下,长臂才一伸,一手揽住她的肩头,安慰道,“会有那么一天的。这些年,一直有你陪,真是委屈你了。”
“那你往后对我们母子三个好一些便好。”
七夜笑了笑,接过他手上的信,又低头看了几眼,才小心翼翼的往衣袖里收了去。
“我不会让你后悔跟了我。”
陛下拥紧七夜,眼底闪过那么一道坚决肯定,看得七夜却是一阵恍惚,随即心头略感暖意,也不说什么,只是轻轻点头。
“趁热把药茶喝了罢,你干什么去了刚刚,脸色这么差。”
七夜又不放心的再次给陛下把脉,又查看了一下刚刚包扎好的手,再次确定他没事,这才舒了口气,“你给谁疗伤了?还把手弄成这样。”
“没大碍,休息几天便能恢复。把东西拿上吧,可以出发了。”
陛下几口喝尽杯中茶,轻轻拍了拍她那瘦弱的肩头几下,便忽然起身。
七夜无奈,这才跟着起身,走到桌前,一手将弑月执在手中,一手拿起行囊,也紧跟着那道身影走了出去。
楼外的密林里的三口岔道上,两拨人马一看到陛下跟七夜走进,立马恭敬的鞠躬行礼,陛下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起身。
“我过几天就会赶过去,这几天你一切要小心,不要轻易跟他们动手。我已经派人给你大哥送信,你一抵达圣山,他们就会派人来接洽。”
一身高贵黑袍披着大氅,英武逼人的陛下忽然收住了脚步,转过头看向身旁沉默不语的七夜,仍然有些不放心的再次叮嘱,而七夜几乎也是在一瞬间收住了脚步,抬着目光静静的看着他。
暖暖的阳光将两人的身躯包围在一片淡金色的柔光之中,稀疏恍惚的光影之下,逆光站的陛下忽然伸手朝七夜的胸口探了过来,利落的将七夜松开的大氅系好,又替她将遮风帽拉上,七夜顿时整个人都藏在大氅之下。
怔了一下,七夜才应道,“嗯,我们就在圣山之水通往大楼的边上等你,你处理完你那边的事情,就赶紧赶过来,时间有些紧迫了。”
“不会让你们等太久,此行太过凶险,总得让殿里的几个老家伙给我们撑撑场面,好了,天色不早了,你赶快出发吧。”
陛下轻轻的摸了摸七夜的小脑袋,随后便抬头看向左边岔路,那里,连云十八骑已经做好了准备。
“好,那我走了,你自己也当心。”
七夜落下一句,便将左手中的弑月换到右手上,闲置的左手顺势拉了拉陛下稍稍有些凌乱的衣袍,将其整理整齐,然后才微微吸了口气,便忽然转身,步伐铿锵的朝前方走了去。
陛下立在原地,默默的望着她翻身上马,跟她的连云十八骑绝尘而去,看着滚滚而起的烟尘湮没那清丽的小影,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
入春之后,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暖暖的风从天幕上吹下来,整个大夏皇城也笼罩一片淡金色的柔光之中。
逸王府后院的水榭边的阶梯上,两个小小的身影正蹲在地上,屁股高高的撅着。
“苍苍,装这么多够没?”
墨墨举着那穿上蚯蚓的鱼钩,黑色宝石般闪亮清澈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正在低头认真穿着蚯蚓的苍苍,脆生生的问道。
苍苍稍微抬头看了一眼,顿时就皱起眉头,“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偷工减料?这鱼钩都还露出来,当然不行了,你以为那些大鱼跟你一样是笨蛋么?拿着,我给你穿!”
苍苍将自己手中的鱼钩递给墨墨,然后接过墨墨的鱼钩,又麻利的穿了起来。
“好了,好了,可以放到水中,今天一定钓多几条鱼,然后让逸皇叔亲自下厨,今晚本皇子要吃大鱼宴!”
苍苍一边嘀咕着,一边将手中的鱼竿往旁边的湖中放了去。
“嗯,逸皇叔煮的鱼最好吃,皇姑姑说他是猫变的,苍苍,那我们那么喜欢吃鱼,是不是也是猫变的?”
墨墨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将手中的预感也往湖中放了去,然后挨着苍苍坐了下来,一边问道。
“你才是猫变的呢!我是娘跟父皇亲生的。”
苍苍白了墨墨一眼。
“那什么是亲生的?亲自生的吗?”
“那当然了,我们绝对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父皇跟娘亲生的。不然没看到父皇跟娘那么疼我们吗?不是亲生的一般都不会这么疼爱我们的。”
苍苍理所应当的应道。
墨墨这才点了点头,想了想,然后又皱起眉头,道,“苍苍,问你一个很深奥的问题,看你能不能答得出来。”
“嗯。”
“为什么那个胖木鱼有弟弟妹妹,我们没有啊?你看昊世子也有弟弟妹妹,我们也没有?”
墨墨一脸疑惑的问道。
而苍苍显然也是一下子就被问倒了,果然是好深奥的问题!
蹙着小俊眉思量了很久,却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得纳闷道,“说不定是捡来的,你看那胖木鱼那么胖,他妹妹那么瘦,一看就知道不是两兄妹。再看看我们,别人一看就知道我们是两兄弟,而且是父皇跟娘的儿子。”
细细的琢磨了一番,墨墨才轻轻点头,“那也是!”
“你们两个又嘀嘀咕咕说些什么?怎么跑这里来了?”
就在两人聊得正酣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疑惑的声音。
两个小鬼下意识转过头,果然见到北凌逸正提步朝他们走来。
“逸皇叔!”
一见到北凌逸那身影,墨墨立马将手中的鱼竿一扔,便朝北凌逸跑了过去,北凌逸低声一下,连忙弯腰将他抱起。
“逸皇叔,等我把鱼钓上来,你展示你大厨本领的时刻又到了!”
苍苍瞥了北凌逸一眼,然后小脑袋一转,那清亮的眼神又专注的跟前的水面上。
“臭小子,都把皇叔当成你们专用的御厨了!你们父皇厨艺也不差,怎么没见你们当初也这么压榨你们父皇?”
北凌逸有些哭笑不得的抱着墨墨在苍苍旁边坐了下来。
“父皇日理万机,不能浪费他的时间。”
“臭小子!还知道维护你父皇,你父皇压榨我,你们两个小鬼也压榨我,都欺负我,我真是太可怜了。”
北凌逸敲了敲苍苍的小脑袋,却被苍苍一手拍开,“让你不要打我头,不然我就让父皇给你娶妃了!”
“哟,臭小子,还知道威胁你皇叔!上次出卖皇叔的事情,皇叔还没跟你们算账呢,恩将仇报的小东西!”
“那你就是大东西!”
“皇叔,墨墨还想骑大马,你快点趴下来……”
“不行,皇叔腰酸背痛,墨墨忍心这么欺负皇叔吗?”
北凌逸有苦说不出,这两个小鬼这几天都在逸王府住下了,晚上就是黏着他一起睡,要他讲什么故事才能睡得着,他北凌逸哪知道讲什么故事了?无奈之下,只得哄着他们,有谁能想到他堂堂大夏南皇北凌逸如今竟然被两个小屁孩当成马吆喝着了?
“你不干我就告诉父皇说你偷了父皇御书房龙案下的酒喝掉了,还去了怡红院找了小翠姑娘,让父皇给你们赐婚!”
“还要告诉萧墨叔叔你带我们偷看他洗澡,还说他的小鸟小……唔……”
“两个小祖宗,我服了你们了,不要说了,皇叔干,皇叔干还不行吗?”
北凌逸心中一阵哀嚎,他是做了什么孽,招惹了这两个小鬼!
……
回廊里的东方破天跟北净月走过来,循声一看,便看到跟前的北凌逸正趴跪在青青的草地上,而墨墨则是满脸笑容的骑他的背上,一旁的苍苍正侧着身子斜躺,一手托腮的看着他们。
“这……”
东方破天瞪大了眼,惊愕的望着眼前的一幕,连北净月也禁不住一怔。
“看来,我们的担心是没有必要的,他们玩得很好。没想到皇弟居然跟孩子们玩得这么开心。”
北净月笑了笑,望向苍苍他们的目光里充满了淡淡的温暖。
“倒是老夫多虑了,本来还以为这两个小鬼头在这边呆得不习惯。”
“让他们玩着吧,七夜他们应该抵达圣山了吧?”
北净月微笑的转过身子,往回廊的另一端走了去,东方破天也笑容满满的转过头跟了上去,“按时间,是差不多了,前几天刚刚收到他们的来信。”
“大元帅这些时日辛苦了,如今武学院的事情也稳定下来了,雾将军还怀了喜,东方少主也是忙里忙外的,大元帅不如陈这段时间也休息一下,武学院这边还有我,大元帅放心就好了。”
看得出东方大元帅眼中的疲惫,这段时日大家都忙得够呛,不过昨晚南宫驾雾被御医检查出已经怀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东方王府顿时陷入了一阵难得的喜悦之中,东方破天眼中的疲惫倒也冲淡了几分。
“辛苦你了净月丫头!”
东方破天禁不住有些感激的望着北净月。
“大元帅还跟净月这么客气吗?”
北净月欣然一笑,长长的舒了口气,道,“真好,最近是喜事一件接着一件,真是让人高兴。今日不如就让苍儿跟墨儿呆在逸王府吧,他们跟九皇弟也玩得挺开心,这两个小鬼在东方王府那边也把你们折腾得够呛,皇奶奶惦记着他们,想多看看他们的小曾孙,将他们留在逸王府,九皇弟带他们回宫也方便些。待雾将军情况稳定了,再回去看看也好。”
“也好,那就有劳你们了,老夫会每日都过来看看他们。”
“唉,也不知道陛下皇兄跟皇嫂什么时候回来,都两个多月了,但愿他们一切都能顺利。”
北净月忽然有些怅然叹息道,明净美丽的眼眸里乍然浮现出些许的恍惚默然望着回廊外的蓝天白云,许久之后,淡然吸了口气,才收回视线。
“净月丫头,是我们东方王府欠你太多,辛苦你了,孩子!这么多年!”
东方破天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心中自是明白,其实都是他跟楼清雪的事情才害得孩子们遭了罪。
“大元帅说的什么话,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您也不要想太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或许,这就是我们这些儿孙的命运。命运,怕是难以更改的,所以我们都不需要太在意,平常心对待便好。”
净月深有感慨的落下这么几句,随即才往前走了去。
……
已是入夜时分,晚风很凉。
圣山城外的大道上,数骑正御风疾驰而来,马蹄声划破了浓郁的暮色。
“主子,前方就是圣山城!”
为首的身穿黑色劲装披着黑色大氅的年轻少年身旁的一个壮汉正指着前方的一座庞大恢弘的古城有些兴奋的开口道。
少年很快便勒住了马,微微将头上的遮风帽拉了起来,抬头望着城中那辉煌的灯火,清冷的晚风不断的吹拂而来,黑色的大氅正在空中狂乱的飞舞着。
少年长相十分的清秀,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淡漠,然而那双星眸却是格外的冷锐逼人。
昨天下午一直赶路到现在,星夜兼程,现在总算抵达圣山城了。
果然是西域第一大城,其繁华的程度就连大夏皇城怕是也要逊色一分,毕竟,眼前的古城是经历了几千年的古城,又岂是才经历短短数十载的盛京能相比的?
‘哒哒!’
就在这时候,前方忽然传来一道凌乱清泠的马蹄声,少年这才收回视线循声望去,这才看到大道旁边的亭子边上正等着几个黑衣人,其中有两骑正朝他们疾驰而来,在离他们跟前还有十丈远的地方便停了下来,翻身下马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请问阁下可是东方殿主?”
其中的一个黑衣人大步上前微微抱拳恭敬道。
少年秀眉一扬,大致的打量了眼前的黑衣人一眼,然后才清冷道,“是圣子派你们过来的?”
“正是!”
那黑衣人应道。
“可有信物?”
少年又淡淡的问了一句。
声音落下,那黑衣人便迅速的从衣袖里掏出一块令牌微微聚在手